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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戎底定(第二部)-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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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糊涂了吧?生在帝王家还是生在田夫家,是你我能选定的吗?”

  元佐心里虽然不快,可并不想连带惹得妹妹不高兴。然而他的话没能使慧智轻松起来,反而让她更加惆怅,冷不丁地问道:

  “德昭和德芳为什么要自杀?卫王仔细想过吗?齐王为什么非要被贬到房州,卫王仔细想过吗?”

  “公主怎么想?”

  慧智神色惨然地说:“我想,不管是父皇想这么做还是奸臣想这么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不幸生在帝王家,必然是这么个下场吧。”

  元佐摇摇头,摆出大哥哥的模样开导慧智说:“公主岂能这么想?你我不都是生在帝王家的吗,谁敢惹咱们?”

  “卫王这么想才错了呢。依我看来,齐王走了,下头就该轮到我们了!”

  赵元佐大吃一惊,不由失声喊道:“公主,别是中了邪魔了吧!”

  看着赵元佐又惊又诧的眼神,慧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道:“我真的厌倦了,不想再过这种又苦又闷的日子了!”

 
 
 
  “公主锦衣玉食,仆婢车马,怎么会感到又苦又闷?难道农夫不苦,僧尼不闷?”

  “农夫苦是种田时的辛苦,僧尼闷是因为凡心不灭,他们的苦闷总有排解的时候呀。比如种田种累了,逗逗孩子唱唱歌,思凡了读几卷经书,心里头用不着战战兢兢,所以他们不会自杀,也不会被贬到房州去,你说是不是?”

  “你一个女孩儿家,用不着想那么多!”赵元佐把慧智的话头截断。“咱们商量商量怎么救齐王吧,公主有什么办法吗?”

  “我看用不着你我费心,齐王是谁也救不了的,谁想救他,谁就得赔进去!”

  “公主这么说我偏不信,如今赵家能说话的也就剩你我两个人了,公主无论如何要对父皇说说,劝他回心转意,把齐王留在京师!”

  慧智既没摇头也没有点头。再说赵普对李符越来越不放心,生怕他把献策的事泄露出去,左思右想,琢磨不出好办法。可是赵廷美还没出京,赵元佐还在疯闹,朝廷百官个个都在偷眼觑看,万一赵光义心思一变,把自己也搭进去,再想挽回就迟了。赵元佐找到李符怎么办?不行,得嘱咐李符一定要矢口否认!想到这里,他决定去找李符一趟,要告诉他:只要他一承认流放赵廷美的主意是他出的,他就得遭殃!

  日渐午时,他身穿便服,骑上马朝开封府衙走来,身边只带了两个贴身侍从。快到府衙时,忽见前面围了一大群人,那些人见他过来,有的散去,有的还朝他指指点点。他有点纳闷,又往前走了几步,只见一个拄杖的老太婆颤巍巍地朝他走过来,边走边哭边喊:

  “我那青天大老爷呀!救救我的儿啊!”

  那群人有的跟在她身后,有的好心搀扶着她,一时间竟把赵普的路都堵住了。赵普下马,命人将扑跪在地的老太婆扶起来,问道:“老人家有什么冤屈?”

  老太婆边哭边看赵普,问道:“你也是青天大老爷?你是哪儿来的青天大老爷?”

  “我不是青天,也不是大老爷,不过老人家有冤屈,我就一定要管!你说吧!”

  “那你就把我儿从衙门里救出来吧,他没有罪呀!”

  围着的人开始七嘴八舌:

  “这老太太真可怜,在这儿哭了两三天了!”

  “他儿子只骂了几句脏话,也没大罪,押起来不放人,太狠了!”

  “大人有钱帮老太太把她儿子赎出来,也是积阴德的事。”

  “你儿子为什么要骂街?”赵普问老婆婆道。老太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她儿子林顺骂赵廷美以及为什么骂赵廷美的话颠三倒四地诉说一遍。赵普猛可里想起当年自己的儿子赵承宗和赵廷美发生殴斗的事,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还依稀能记起那个替赵承宗打人的汉子就叫林顺!“此事不难,老人家,你就在这儿等着,我去命开封府放人!”

  人群中传出一阵惊叹:

  “这人到底是什么官儿啊,恁牛?”

  “他说话能算数?”

  “老太太没白哭,今天算碰上好人了!”

  “……”

  按理说此事对赵普来讲只是举手之劳,不料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当他找到李符问起此事时,李符面带难色地告诉他道:

  “林顺那家伙咆哮公堂,不仅骂赵廷美,还骂皇上和大宋朝,下官把他关押了几天,他却越发狂妄,打了几板子,死了。”

  “死了?”赵普惊得重复了一句,马上又镇定下来,皱了皱眉。“噢,报刑部和大理寺了吗?”

  “下官还没来得及呢。”李符心里有些慌乱,被赵普察觉出来。就在这一转脑筋之间,赵普突然感到所有的事都能迎刃而解了!

  “李大人怎么如此疏忽?这可是失入死罪呀!堂堂开封府尹,你难道不明白?”赵普必须先吓唬住他。

  李符更慌了,一副求救的眼神:“丞相大人,下官绝不是故意的呀!”

  “当然不是故意,如果是故意,那就不叫失入死罪,成了公然杀人了!”

  “那……”

  “不必惊慌,不就是一个小小刁民吗?本相想想如何为你开脱。”赵普这才摆出行侠仗义的模样,低声问道:“尸身现在何处?”

  “已经拖出去埋了。”

  “做得如何?”

  “还算干净!”李符有问必答。“下官本以为是个野种,死了没什么大碍,三不知又蹦出这么个老太婆不依不饶的,比林顺还难缠!”

  赵普转了转眼珠,说道:“此事本相替你打扫吧,你放心就是了。不过李大人最好出去公干几天,也容本相细细处置。”

  “出去公干?丞相大人要下官到何处公干?”李符像见了救星,此时让他逃到别处看草料场他也不反对。

  “赵廷美赖着不出京,崔仁冀硬是拿他没办法。本相奏请皇上,请李大人带上开封府兵押解赵廷美到房州去,如何?”

  李符眨了眨眼,一脸惶惑地问:“什么时候动身?”

  “朝廷限赵廷美三日出京,明天就是第三天了!”赵普把话说得很明。“府里的事由本相安排,你放心去吧!”

  李符心知自己有了短处,没有一点讨价还价的余地,只得做出感激涕零的样子说道:

  “下官的前程,就全拜托丞相大人了!”

 
 
 
  “你与本相相知数年,还用说这样的话吗?”

  把李符的事安排定,赵普出了府门,门前的人群簇拥着老太婆,正眼巴巴地望着他,一见他出来,呼啦一下子围过来了。赵普命跟从的侍卫道:

  “给老人家雇辆车!”

  “大老爷,我儿呢?我儿出来了吗?”老太婆一只肮脏的枯手扯住了赵普的衣袖。

  “老人家放心,今天府尹大人不在衙门里。我先找个客栈安排你歇下。你也太辛苦了!”赵普款言对老婆婆说,那份自信和慈爱,让在场的人和老太婆都对他的话深信不疑。说话间车子已拉到老太婆身边。赵普招呼侍从:“把老人家扶上去!”

  赵普把老太婆安排在离自己府第不远的一个客栈里,又安慰了她几句,才回府去。第二天一早,李符便亲自带领着几十个府兵来到赵廷美府前。他相信凭着自己做事的干练,不消两个时辰,便能把赵廷美拉出城,不料赵元佐比他早来了一步。

  “是卫王啊!”李符恭恭敬敬地给赵元佐施了一礼。

  “李符!”赵元佐冷冷地叫了一声。“你带这么多兵过来,是送齐王到房州的吧!”

  “下官奉行皇命,还望卫王多多方便!”李符感到了麻烦。

  “这话应该是本王对你说才对。你马上把兵带回去,咱们两下里方便。如若不然,本王就对你不客气!”赵元佐恶狠狠地瞅着李符,倏地从身后掣出宝剑,倒插在面前,双手按住剑柄立在府门,活像个守门的煞神。

  李符无意与赵元佐对峙,正要去禀赵普,赵普也赶到了。

  “卫王,李大人在此执行公务,本相也是替皇上来监督李大人的公务,卫王不可鲁莽!”赵普不想和赵元佐啰嗦。见赵元佐这副凶相,朝李符递了个眼色:“把卫王请回去!”

  几十名士卒一拥而上,赵元佐拔出剑来指着士卒们大吼:

  “谁敢上来,本王戳死他!”

  “还愣什么?”赵普大吼。

  赵元佐像发了狂一样朝围上来的士卒挥剑乱砍,怎奈寡不敌众,三下两下便被士卒们夺下了宝剑,四五个壮汉拖起赵元佐。赵普又命原来守护的刑部小校道:

  “自今日起,你们的任务已经完结了,现在本相命你等把卫王送回他的王府!”

  小校和士兵们谁也没敢动。

  “还不快去!敢违抗宰相之命吗?”李符狐假虎威地朝小校吼道。

  赵元佐只剩下乱嚷乱叫,生生被拖走了。开封府兵冲进赵廷美府门,院子里传出一声又一声女人和孩子的惊号。李符走到木鸡一般的赵廷美面前,说道:

  “齐王,准备好了吗?”

  赵廷美朝李符翻了翻眼皮,说道:“你这么一条杂毛癞皮狗,也配和本王说话?”

  李符哈哈大笑了两声:“齐王,你把下官骂得这么寒碜,就不怕下官也发了怒?”

  “你想干什么?来要本王的命不成?”

  “齐王说到哪儿去了,下官是来伺候齐王的,咱们还要一路同行呢,齐王何必先对下官如此不礼貌?”李符阴阳怪气地说。

  “你要和本王一路同行?”

  “是啊,下官一直要把齐王护送到房州,把齐王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两个时辰后,赵廷美府上所有家什行李乃至锅灶都已收拾完毕,士卒们开始往门外搬。门口停着的十几辆车,没多长时间就装满了,赵廷美和潘氏、张氏诸妃以及长子德恭、次子德隆、三子德彝、四子德雍、五子德钧、六子德钦、七子德润、八子德愿及几个女儿分别坐上车,一行人在李符诸人的押送下驰出京城,街路两旁站满了士民百姓,有为之嗟叹的,也有拍手称好的。李符顺利地离开汴京,赵普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把所有该运筹的事情列了个精密的时间表,次日午后,便来到宫中向赵光义禀奏。

  听罢赵普的奏报,赵光义颇为惋惜地叹了口气,说道:“齐王在汴京的时候,朕时时恨他不争气,如今一家人走了,朕心里还真感到空落落的。”

  “陛下仁德齐天,故有此心。”赵普连忙安慰赵光义道。“臣深深理解陛下一片不忍之心。不过齐王既然已经走了,让他清醒几天也好,等到他递上几道悔过章疏,赦他回京,再加重用,这样齐王才会更加珍惜陛下对他的手足之情!”

  赵光义不想再提此事,停了片刻,又问赵普:“李符走了,开封府尹不能空着呀,丞相是怎么考虑的?”

  “这样的显职,还是陛下御笔圈点吧!”

  “你看你这个人,怎么变得畏畏缩缩的!”赵光义嗔怪赵普道。“朕既然把你召回来当宰相,还能不信任你?朕这些天一直有些恍恍惚惚,你就替朕举荐个人吧!”

  “是是!”赵普唯唯而答。赵光义说他近些天恍恍惚惚,这一点用不着丝毫怀疑,正因为他恍恍惚惚,自己才不能有一点儿闪失。根据这几个月的观察,赵普发现因涉及卢多逊案而遭贬的李穆和吕端并没有让赵光义真正动怒。李穆被贬之后,也曾找自己诉说过满腹的苦衷,但表示绝对不可能与卢多逊坐在同一条板凳上,太祖一朝十六七年,李穆一直和自己关系不错,如今无意间栽了跟斗,此时拉他一把,他会带头维护自己,终生不会变的!为相者要做就做雪中送炭的事,没有必要给谁锦上添花。因为只有被冻僵的人才懂得暖和过来有多幸运;给人家锦上添花,人家反倒觉得你在笼络他,讨好他,给他献媚眼,好像你离了他就玩儿不转了,笑话!“陛下若让臣说,臣愿举荐李穆。”

  “李穆?他可是卢多逊的同年啊!”

  “古人举贤尚且不避亲仇,何况是在当今圣朝!”赵普说得铿然有声。

  赵光义沉思起来,自语道:“李穆这个人活得倒是很平和,不像卢多逊那么锋芒毕露。”

 
 
 
  赵普接口言道:“此人岂止是与卢多逊有天壤之别,就是和李符比起来,也更圆润些。在京城做大尹,太有棱角是不行的!”

  “嗯,此人可用,不过他总要给朕一个台阶呀!”

  赵普听得真切,立即表示道:“臣当然要让他给陛下写一封痛心疾首的悔过奏章!”

  赵光义点头同意,又问道:“丞相觉得柴禹锡这个人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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