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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戎底定(第二部)-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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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又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呼喊:
“誓死拿下河东!”
“活捉刘继元!”
“……”
呼声刚落,赵光义朝大阵发出震天一吼:
“出发!”
从京城通往封丘的官道上,渐渐形成了数里之长的大军。最前一军的红边白地大旗上绣着一个大大的“潘”字,这是潘美在京师的一部。后头是一面“崔”字大旗,这是崔彦进在京师的一部。半里地后面迤逦而行的还有“宋”字旗,乃是宋偓之军;“李”字旗,是李汉琼之军;“荆”字旗,荆嗣之军。这之后是一面虽不甚大,但制作颇为精美的红、蓝、白三边相套的淡粉色战旗,中间绣的是篆字“姚”,原来这一支乃是女将姚桦哥的姚家军。“郑”字旗既雄壮又华美,乃是南唐降将郑彦华所率的金陵骑军。到此断开一截,行在路上的是赵光义、赵廷美、赵德昭、卢多逊以及朝廷百官、百衙众官的车马。接在其后的是长龙一般的陈洪进大军、钱俶所率的吴越大军。这条路上虽然走过不少的军队,但据住在路旁的百姓们说,几十年以来,还没见过这么多的队伍开过去。
然而这仅仅是一个战争的象征、宣言,或者说是个仪式,意在表明大宋朝此战必胜的决心,其实北汉外围的大小战斗,早在上个月就陆续打响了,夏州定难节度使李继筠派出的大将李光远、李光宪五千兵马也渡过了西面黄河的合河津,在岚州一带四处骚扰,还把北汉的合河县令俘虏了过来。与此同时,潘美亲率的大军已经越过真定,直插井陉口;定州总帅宋偓亲率的大军直奔灵寿县;沧州都部署荆嗣也正沿着滹沱河向西开过来;李汉琼由涉县进攻辽州;南路大将崔彦进挥师北进,突破团柏谷之后,在太谷县遇到了北汉军队的顽强阻击,战斗已经打响好几天了。北汉方面,刘继元按照大将杨业的方略,把劲兵都集中在太原城内,又拨出三支精锐军队,分布在汾州、太谷和寿阳三地。
这里要说一说北汉的蔚进。去年刘继元与众臣商议军事时,他极力主张借助于辽兵,所以刘继元派他到契丹去求援。尽管蔚进把战事说得迫在眉睫,契丹国主耶律贤却并不以为然,还斥责蔚进在虚张声势。他这么说自有他的考虑,因为自从先皇耶律璟死后,契丹的国力明显衰弱,故而耶律贤此时不想与宋朝搞得太僵,以免再遭不必要的创伤。蔚进在契丹国待了足足两个月,耶律贤才给了他“如果宋军真对你们动武,契丹一定会出兵援救”这么一句话。蔚进虽然觉出耶律贤态度消极,但他相信耶律贤的话不会有假,因为契丹也要认真考虑:契丹和北汉历来是辅车相依,唇亡齿寒,一旦北汉亡了,契丹将会失去这片缓冲之地,直接与宋朝面对面,那将对契丹形成更大的威胁。
蔚进回到太原时,河北一线及潞州的宋兵已经开始一步步向北汉腹地进逼了。刘继元瞒着杨业又派蔚进去了一趟契丹南京,得到的答复是:先过个安生年,年后再说。这可把刘继元急坏了。此时契丹仍旧按兵不动,可赵光义却已从汴京出发北上了!
还好,耶律贤终归没有食言,听说赵光义出了汴京,立即派特使挞马长寿火急出使宋军。此时赵光义刚好抵达镇州,在行宫接见了挞马长寿。
天气还很寒冷,挞马长寿穿着羊绒袍子来到行宫门前,赵光义竟没有以常礼迎接他,这使挞马长寿心里很不受用。见到赵光义时,也以牙还牙地行了个简礼,然后递上国书:
“敢问南朝皇帝陛下,为何不以国礼接待大契丹国的使臣?”
“你在质问朕吗?”赵光义反问了一句,把刚刚看完的国书随手往从官手里一递,抬起头来。“这里不是汴京,而是镇州,你难道不懂得非常之时用非常之礼吗?”
挞马长寿不甘示弱,紧接着说道:“大契丹国皇帝陛下正要询问南朝皇帝,何以在这非常之时对汉国行这样的非常之事?”
“你是在问朕为什么要兴师讨逆?”赵光义语调铿锵地答道。“凭着契丹国皇帝的精明,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得着朕亲自为你解释吗?我宋朝的大元帅党进长期驻守在定州,如今却没有了;我宋朝的特使李穆出使汉国与刘继元约和,如今也不见了。挞马长寿大使,朕问你,假如你这个契丹国的南面大王在南京突然消失了,假如你挞马长寿大使从今以后回不了契丹了,契丹国的皇帝还会消消停停地在殿廷里安睡吗?”
党进被暗害和李穆被扣押的事,契丹人早已了如指掌,所以挞马长寿来此之前就备好了答案:
“两国之间的矛盾,本是可以商量解决的,互动刀兵,势必两败俱伤。若再惹动了第三国,岂不又成了一个混战的局面?”
挞马长寿所说的“第三国”,很明显就是指契丹。赵光义听出了话里的威胁,冷冷笑道:
“两国之间的矛盾,有时候是怎么商量也解决不了的,朕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才不得不动一动刀兵。至于挞马长寿大使好意告诫朕不要惹动第三国,朕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朕根本不想惹什么第三国第四国,除了刘继元以外,朕绝不想对任何人先动一刀一枪。可是如果第三国第四国非要往里面掺和,那朕也只能以血还血,绝不含糊!”
“南朝皇帝想过以一国敌数国的可怕后果吗?”挞马长寿的话更加强硬。
赵光义呵呵呵呵大笑了一阵,朗朗说道:“朕此次御驾北征,你知道动用了多少军队吗?蜀兵、岭南兵、江南兵、吴越兵、荆南兵,还有西夏兵。挞马长寿大使,这数国之兵汇聚成我大宋一国之兵,究竟是刘继元以一国敌数国呢,还是大宋以一国敌数国?有话不用拐着弯说,朕与契丹有过和约,两国各安南北,彼此不相侵犯。假如契丹国非要帮着刘继元这只待毙之兽来对抗大宋,朕现在就向契丹宣战,在白沟驿摆下战场,如何?”
这席话果然厉害,挞马长寿原本想吓住赵光义,不料赵光义破釜沉舟,亮出了底牌,弄得自己反倒语塞了。他朝赵光义瞥了几眼,正看见赵光义两道锐利的目光直直地朝他射来,只好退却一步:
“南朝皇帝陛下不必动怒,本使所说的第三国,并非是指我契丹而言。陛下说到宋朝与契丹有和约,可契丹与汉国也是世人皆知的兄弟友好之邦,难道有人要打弟弟,为兄者可以袖手旁观吗?希望陛下不要给大契丹国出这样的难题,我契丹愿从中调停,直到两国和好为止。”
“那好哇!那就请大使先来为朕调停调停吧!”赵光义逼视着挞马长寿,半晌,又道:“挞马长寿大使,朕劝你回去对契丹皇帝说明白,如今的大宋,可不再是当年的梁唐晋汉,刘继元的河东数郡本为盗据,何以称国?朕今天以天兵临之,也是为光复华夏,剿灭僭伪。这么深的矛盾,莫说契丹无法调停,朕如果不收复这片失地,在祖宗面前都无法交待!”
挞马长寿被说得词穷,只留下一句话,便出去了:
“大契丹国不会坐视无为的!”
赵光义当仁不让地奉还一句:“朕会坐视而为之!”
就在最近几天,太原外围诸郡的战斗越打越激烈。向西挺进的诸军,荆嗣一军最后抵达真定。此时赵光义所带的各路兵马都已分赴指定战场,只有姚桦哥的姚家军还留在真定。姚桦哥已向赵光义请战数次,赵光义只是不答应,直到荆嗣这支殿后部队开过来,他才同意把姚家军交给荆嗣统一指挥。便宴上,赵光义把这个决定一宣布,姚桦哥便十分兴奋,又是“遵旨”,又是“谢陛下”。荆嗣却另有想法,推辞道:
“陛下,姚将军一直是李汉琼将军的部下,还是隶属李将军指挥为妥!”
“李汉琼早开到平定去了,你让姚将军到哪儿去追赶他?”
荆嗣还在迟疑,又吞吞吐吐地说了声:“这……”
“这什么?难道嫌弃姚将军是位女将?”赵光义打断荆嗣。
“臣绝不是这个意思!”荆嗣连忙解释道。“陛下,开宝九年太祖率军攻打太原时,姚将军便是主将之一,还曾单骑力战骁将杨业。臣的意思是要么让末将隶在姚将军帐下,要么让姚将军隶在潘大帅麾下。臣,臣实在不敢当!”
荆嗣说话的时候,姚桦哥一直在注视着他。刚才赵光义说让她跟着荆嗣时,她为什么那么高兴?因为自打开宝九年跟这位少年将军开始交往之后,心里便喜欢他。此人长得虽然不十分威猛,但两道浓眉下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总让她感到有些震颤,是锐利?是睿智?是刚毅?是侠义?还是刚中有柔柔中有刚?实在说不清楚。她本来就是个爽快人,再加上离开张永德这几年,总和男儿们混在一起,更养成了大说大笑的习惯,女儿家与生俱来的柔情让张永德毁掉了一半儿,另一半儿也让这么多年的军旅生涯消磨得差不多了。然而女人毕竟是女人,那种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柔情一遇见合适的机会,总会被勾起来的。开宝九年冬与荆嗣分开后,一晃三四年没与他谋面,如今在真定不期而遇,又被皇帝无意间捏成一军,这真是再巧也没有的事儿了,这就是姚桦哥方才为什么十分兴奋的原因。不料荆嗣推三阻四,还摆出一大堆看似充足的理由把自己推出去,心里一阵不高兴,可是在皇上面前,她既不好顺着荆嗣说,又不情愿逆着荆嗣说。憋了好半天,还是没忍住,说道:“荆将军,陛下的旨意,你还要违抗吗?”
荆嗣瞅了姚桦哥一眼,朝她拱了拱手。“姚将军差矣,末将还年轻,不敢担此重任。”
姚桦哥有点恼了,朝赵光义施礼说道:“陛下,臣以为荆将军的话不无道理,臣奏请陛下同意荆将军的意见。”
“什么意见?”
“荆将军既然说愿意隶在末将麾下,末将接受他的诚意!”
谁隶在谁的帐下对赵光义来说是无所谓的事,再说那次金明池阅兵之后,他对姚桦哥的指挥才能也很欣赏,也就点头应允了。荆嗣却一下子愣在那里,因为他刚才不过是句客气话,不想姚桦哥当了真,皇帝竟也葫芦提认了账,不由暗暗叫苦,真想不出日后在她的帐下该怎么受她指挥!
“二位将军回去准备准备,不日向西进发!”赵光义朝两人下了军令。
宴罢,两人同时走出行宫。荆嗣朝姚桦哥施礼告别,不想被姚桦哥叫住了:
“荆将军,你既然隶在本将军的帐下,就该让我检视检视你的队伍啊!”
荆嗣怔了怔,立即答道:“谨遵姚将军之命!”心中却在暗笑,“她倒当真了,荆某手下那些虎崽子能买她的账吗?”
桦哥得意地笑了笑,瞥见马夫正一手拿鞭一手牵马朝她走过来。她接过鞭子对马夫说道:“你先回营,本将军要和荆将军检视士卒!”说着便想跟荆嗣走,又见赵德昭骑着马朝这边跑过来。两人见到他,一同行了军中之礼。
赵德昭翻身下马,叫了声:“姚将军,本王正找你。”再看荆嗣,他不认得。“这位是?”
“禀郡王!”姚桦哥忙给赵德昭介绍:“此乃曹彬元帅帐下的爱将沧州荆嗣。”
荆嗣给赵德昭行过礼:“末将拜见武功郡王。”见他要找姚桦哥议事,知趣地对桦哥说:“姚将军,末将先回营去,明日再来迎候将军,可否?”
姚桦哥瞅了他一眼,说道:“你先候着吧。”
荆嗣听罢有些气闷,这女人架子还挺大,居然敢对他如此无礼。可又觉得无可奈何,谁叫自己刚才故作谦虚说了那句倒霉的客气话呢,只好远远地走开。赵德昭把姚桦哥叫到一边,问道:
“姚将军是刚从行宫出来?”
“末将是向皇上请战的。”
“本王是来向皇上问安的。来了几次,皇上都没在。”赵德昭装出一副为皇上忧心的神态。“行宫如此促狭,不知大驾安全能否保证,本王一直在为此担心。”
姚桦哥笑道:“皇上警跸十分森严,有孙全照将军八千军马呢,郡王就放心吧!”
“啊啊!”赵德昭支吾道。“为近臣者,总是不由自主地把这事看得惟此为大。”停了片刻,又问:“陛下答应姚将军上前线了?”
“末将也是请求数次才得到皇上恩准的,就和刚才那位荆嗣将军编在一队。”
“姚将军不是一直跟在李汉琼的麾下吗?”
姚桦哥初时确有一点遗憾,旋即又现出得意之色,说道:“李将军是员猛将,不过荆将军也是百里挑一的英雄。和他在一道作战,照样会痛快淋漓!”
赵德昭无心关注荆嗣如何,压低声音问姚桦哥道:“李汉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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