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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戎底定(第二部)-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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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德昭像傻了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眼睁睁地瞅着赵光义迈出厅门,他竟连一句送别的话都没有说出来,直到赵光义出了府门喊潘惟德,他才忙不迭地追出去,补了一句:

  “陛下好走!”

  目送赵光义与潘惟德渐渐远去,赵德昭狠狠地把门一甩,那门“咣当”一声重重地关上。他气急败坏地奔回厅中,坐在凳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会儿拍拍桌案,一会儿又把自己的头狠狠捶上几下,一会儿又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大骂几句。夫人王氏轻手轻脚来到他身边,低声问道:

  “王爷,什么事值得这么生气?”

  “滚开吧,你!你懂什么!”赵德昭怒吼一声,吓得王氏不由倒退了两步。“王爷,这是怎么了?”

  赵德昭长长地叹了口气,闭目仰头靠在墙上,双手在胸前使劲地揉搓。

  “王爷可不要耍性子啊!”王氏比德昭还大一岁,对德昭的脾气十分了解,大凡德昭烦躁暴怒时,她都能款言劝慰,直到把德昭的火气抚平为止。“有什么事回房再议,这副样子被下人看见,多失体统!”说着便来拉德昭,却被德昭狠狠地甩开了。王氏猜想德昭今天大概是受了大委屈或是出了大麻烦,也就不再多说,只是搬了张凳子,默默地陪坐在他的身边。

  也不知过了多久,德昭才坐直身子睁开眼睛,见王氏在他身边一动不动,问道:

  “你怎么还没走?”

  “气坏了王爷,也好有个喊奴仆的人哪!”王氏微笑着逗他。“好了?”

 
 
 
  “好什么好!”赵德昭没好气地堵了王氏一句。

  “那就是坏了?”

  “坏了?什么坏了?”赵德昭盯着王氏。

  “王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大动肝火呀?”

  或许是德昭已经从愤怒中拔了出来,目光不像刚才那样喷射怒火了。“这个老贼,他居然命本王随他去征河东!哼,那本王就换一条路,与他到河东战场上去较量较量!”

  王氏是个十分贤淑的女人,对于德昭立为太子理当继承皇位的事,多少有些耳闻,府上时常来一些文臣武将,她也都看在眼里。不过德昭心里究竟怎么想,她并不十分清楚,也不敢多问。她认为人的命自有天定,夫君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用不着她多插嘴。她惟一的希望就是夫君能够平平安安。

  这一夜赵德昭没能入睡,他在盘算着该怎样继续实施下一步计划。河东战场是什么样子,他想像不出来,但他认为自己有能力继续运筹此事。

  赵廷美这些天来兴奋异常,自从和柴禹锡交谈过之后,他断定柴禹锡已经心领神会,一旦自己监理国事,发出号令,柴禹锡上有他赵廷美的威权,下有潘潾等劲兵的胁迫,没有不俯首听命的道理。再说卢多逊有意把中书省各衙门里的精干人等都抽出来随驾出征,在朝的强劲之官已为数不多,一旦时机成熟,废帝自立应该是件手拿把掐的事。他觉得一切都已安排妥帖,心里轻松了很多。这一天兴致一来,竟坐了个早衙,葫芦提判了一个无头案,未到正午,一切停当。

  “吕判官,本王今天这个案子判得如何?”赵廷美满脸得意之色,问身边的判官吕端。

  “好!好!”

  “本王好久没和你饮酒了。”赵廷美哈哈哈地笑了几声。“走吧,陪本王痛饮几盏去!”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吕端连连点头,跟在赵廷美身后来到后衙暖厅。不大工夫,使婢将酒肴摆好,吕端起身把盏来敬赵廷美:

  “谢齐王!”

  “谢本王什么?”赵廷美眯缝着眼睛问道。

  “谢齐王款待下官,让下官又省了一顿饭钱!”

  赵廷美扑哧一声又笑起来,在他眼里,吕端是个很让他开心的人,虽然一天到晚糊里糊涂,但不管是误了什么事,只要一想起,便能立刻弥补得十分完善。寻常他判案子,有时贪杯,竟忘了写判词,直到数日后别人追问起来,他才如梦方醒,提笔就写,却从未出过半点儿差错,他就是这么个怪人。

  “你可真好打发,省一顿饭钱就谢一次,日后本王提拔你当了大官儿,你该怎么谢?”赵廷美有些按捺不住,又不好对吕端明说。

  “下官现在就心满意足了!莫非齐王还能让下官到中书省里当参政去?”吕端也呵呵跟着傻笑。他这话的意思是:在开封府里,除了府尹,判官和推官就是最大的官儿了,还能往哪儿升?要当参政,那可不是由开封府尹说了算的。赵廷美何尝听不出这话里的奥妙?他斜眼瞅瞅吕端,较劲儿地说道:

  “你不信?你这可就是瞧不起本王了!”

  “不敢不敢不敢不敢!”吕端放下酒盏,一口气朝赵廷美作了四个揖。

  “坐下吧!”赵廷美看着他那副参军戏的怪模样,朝他挥挥手。“你别以为这是什么遥不可及的事。过几天皇上一出兵,本王监理国事,就举荐你到中书省里去,有何不可?”

  “什么?齐王要留守监国?”吕端不再开玩笑,显出一脸的严肃。“皇上发旨了吗?”

  “皇上倒还没发话。不过这是本朝的惯例呀!”赵廷美一派不以为然,自饮了一口。

  “齐王,如果真是这样,下官可要斗胆进一言了!”吕端说道。“皇上亲征河东,冒的是风霜刀剑,九死一生,齐王如果舒舒服服地留在京城里,皇上心里能受用吗?一旦他心里感到不受用了,对齐王的气儿就不会那么顺了。惹得皇上气儿不顺,下头的事就不大好办了。下官说句犯上的话,皇上是什么?是一头渴望让亿兆百官抚顺毛儿的大老虎,毛儿一顺,什么事都好说。老虎或许给百兽定下许许多多的规矩,但你若是让它去遵守规矩,那就是逆着它的毛儿乱摸,莫说把它弄疼,就是痒一下,它也要张开血盆大口把你吃了!齐王想想是不是这番道理?”

  赵廷美从来没想过这一层,听了吕端的话,倒感觉有几分委屈:

  “当年先皇帝出征,不都是晋王留守监国吗?他能监国,本王就不能监国了?”

  “话不能这么说!”吕端打断赵廷美,像抢食一样往嘴里送了一口肉,嚼了两下咽了。“当年晋王可从来没有主动要求监国,恰恰相反,他每次都是坚决要求随驾出征,结果是人情也做了,辛苦也没吃,落得两头儿高兴。齐王,你别看下官不会办事,下官可是能看出别人会不会办事。”

  “你的意思是让本王也到皇上那里去请战?”赵廷美迟疑地问道。

  “千真万确,千真万确!”吕端连声回答,又大口地吃着肉。大概发现赵廷美一直在注视着自己,于是自我解嘲地说:“齐王,下官今天吃得不少,下官反正是领齐王一个人情,吃一顿饱两顿,大王人情也做了,下官实惠也得了,两全其美,两全其美呀!”

  “那皇上真让本王随行怎么办?”赵廷美显出几分担心,心中暗道:你个吕端懂得什么?你以为本王只是为留在京城享清福?差远着呢!

  吕端酒足饭饱,抬眼望着赵廷美,反问道:“齐王,你说呢?”

  赵廷美数十天的高兴被吕端几句话说得全然变成了懊丧,可他的话也有道理呀,自己怎 
 
 
么事先就没想到呢?再过几天皇上就要出征了,到现在他还没有宣诏让自己监国呀!他大概是想等着自己请战之后再做决定吧?嗨,光顾得意了,这个礼数竟忘了去尽,真是莫大的疏忽!想到这里,他倏地站起身,不知是对吕端说还是自言自语:

  “不行,本王得去见皇上!”

  话音没落,吏人匆匆来报:“齐王,皇上宣你进宫去呢!”

  赵廷美一怔,恰被吕端看在眼里,说了句:“大王,下官说晚了!”

  “把肉全吃了堵住你的嘴!”赵廷美陡然冒起一股火气,说罢袖子一甩,出厅而去。

  再过三四天就要出征,在京的禁军将帅都已经准备好了。这一天,赵光义把宰相沈伦、参知政事卢多逊、李昉、枢密使曹彬等人召集到便殿,做最后的安排。

  “卢参政安排得十分谨密,朕甚欣慰!”赵光义对卢多逊近些日子的调理感到满意,先夸赞了一句。

  卢多逊刚说完“谢陛下”,沈伦有些不自安,朝赵光义拱手言道:

  “臣疏于职守,该当责罚!”

  赵光义也没理他,又问李昉道:“你的几部大书编得如何了?”

  “回禀陛下,《太平事迹》已接近尾声,《太平广记》五百卷,也已经编完四百多卷了。”

  赵光义满意地说:“《太平事迹》的样稿朕看过几卷了,编得不错。为君者不仅要有武功,更要通知文史典故。朕打算想把刘继元擒回来后,日览三卷,一年之内看完,你能编完吗?”

  李昉不假思索地答道:“臣先在此向陛下奏明:陛下凯旋之日,臣将一卷不差地呈献到陛下龙案之上!”

  “好!朕就是要让子孙后代都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文治武功!”

  曹彬插话道:“陛下如此勤于文史,臣倒有一个小小的建议。”

  “讲!”

  “臣以为那部《太平事迹》,当改名为《太平御览》更为确切。”

  “《太平御览》?”赵光义一字一字地咂着滋味,扫视众臣,问道:“众爱卿以为如何?”

  “绝妙!”几个人齐声附和。

  “那就这么定了!”

  卢多逊先赞了一句:“李参政功已垂成。”接着说道:“臣也不甘落后,臣谨在此向陛下略表寸心:陛下出征这段时间里,臣力保京城不出一贼一盗,百官奉职,市井宁谧。若有一毫失职,臣甘愿亲手摘掉自己的纱帽!”

  他猜想赵光义一定会大大地赞扬他,没想到赵光义却淡淡地说了一句:

  “卢参政,朕打算让你也随驾。偌大的行宫,缺了你卢参政,朕怕指挥失调啊!”

  卢多逊惊得张了张嘴,脱口问道:

  “那汴京?”

  “你是说皇城大内呀?”赵光义表现得甚无所谓。“不是还有沈丞相和李昉参政嘛!”

  “臣谨遵圣命!”沈伦终于找到了插嘴的机会。





第十二回 赵光义亲征北汉

  太平兴国四年二月十四日,汴京北城酸枣门外的大场地上,数万将士身着铁甲,威风凛凛地集结为两个大方阵,朝阳照射之下,校卒们的甲胄银光闪闪,宛如大海中成片的粼光,分外壮观。两大阵中错落着无数面彩帜,在春风中呼啦呼啦地飘舞。大阵当中横横竖竖地排列着整齐的马队,又把步卒方阵切割成一块一块的小阵,阵阵相接,一眼望不到尽头。

  酸枣门内走出两列骑兵,每列六人,人执一纛。随后又是两列金吾卫的骑兵,每列八人 
 
 
,每人腰间都挂着锦彀,彀中装满白羽箭,背后是一张张雕饰精美的朱漆硬弓。骑兵们手持着仪仗用的画戟,十六匹骏马齐刷刷步调一致,出了酸枣门之后,分别偏向了城门两侧。刚刚依次站定,大门内又走出两支更为雄壮的骑兵,走在最前的两名军校各执一面白虎旗,每一匹马之旁,另有步卒二人作为护卫。紧接其后的是两队,队各六人,手执十二面白底红边的金龙旗,步卒护卫。接下来是左金右木、左水右火、中间一土的五行之旗,再次又是雷公旗、电母旗、北斗旗、摄提旗。旗帜走完,跟着出门的是前、后两车,前面一辆车上载着硕大的木制指南针,后面一辆车上载着红漆羊皮的记里鼓,车后面分别是黑衣黑甲的步卒,每个步卒手里全都拿着一件家伙,有吹拱宸管的,有击打铙鼓的,还有的竖握长笛,横捧胡笳,双拍掆鼓,单击金钲,浩浩荡荡,沸声直冲霄汉。所有仪仗卫队在城门两边排齐之后,赵光义乘坐的玉辂大驾才缓缓驶出。此车形制庞大,车顶稍平,三层黄屋大顶,四面金黄车舆,车厢四柱以红油为漆,分别刻镂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柱的顶端为金花凤翅,间以彩锦。辕前曲衡上的碧玉环大得惊人,四匹高

  全军立即爆发出震天的呼声:

  “陛下万岁!陛下万岁!”

  “万岁!”

  “将士们!”赵光义朝人海用力挥动着手臂喊道。“北汉刘氏,小丑陆梁,杀我元戎,留我特使。倚仗契丹,敌视大宋。朕屡屡下约和之书,刘氏却执迷不悟,一至于今!现在的大宋已经不是二十年前的大宋,朕有你们这样的貔貅虎豹之师,有百万亿兆的向化之民,四海归一,人心所向!为脱河东之民于水火,为解太原百姓于倒悬,将士们,随朕出征吧!不获全胜,决不收兵!”

  人群中又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呼喊:

  “誓死拿下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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