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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戎底定(第二部)-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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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惟一能告慰武功郡王的,也只有补赏有功将士,让他在九泉之下瞑目了。”
“陛下英明!”曹彬立即拱手颂赞。
“岭南道转运使李符非常能干,这几年为朕的府库增加了数不清的财物,所以这一次朕要重重地奖赏他。还有,对北征太原建立大功的将帅,朕要亲自登门去慰劳。朕今天宣你来,就是想命你扈驾出京一趟,一来朕也想到外面去发散发散郁闷,二来也对将帅们表一表朕的心意。”
“陛下,如今刚刚入春,天气尚寒啊!”曹彬诚惶诚恐地劝阻道。
赵光义不以为然地说:“去年不就是这个时候出征太原的吗?打仗朕都不怕,还怕什么天寒?”
“不知陛下要到何处去?”
“朕也不想走得太远,你准备一支精骑随朕到相州走一趟。给李汉琼将军的犒赏,朕已经命人打点好了。听说李将军旧伤未愈,朕还要专门为他带两个御医去。”
“陛下还有别的吩咐吗?”曹彬这么问,是想探探赵光义是不是仅仅让他扈驾去慰劳将士,如果还有别的意图,也好心中有数。不料赵光义反问了他一句:“你还想要朕什么吩咐?”既然如此,也就无须再问了,免得他再生疑。他把京城军务向柴禹锡、李继隆等交待一番,准备了一两天,便随赵光义出了京城,直奔安阳而去。
再说李汉琼去年年底从河北前线调回了相州,依旧加紧操练军马,他希望在不久以后征讨契丹的大战中再立功勋。至于身体,头部的伤早就好了,只是那只被箭射伤的左手,这几个月来总是屡屡复发,初时敷药后,伤处已经基本愈合,但过不了多久,又从旧处溃烂,近一段时间病情有些恶化,不但左手一点力气也用不上,牵连得左臂也又酸又胀,还伴有一阵阵的剧烈疼痛。就在这时,赵光义来到了相州。李汉琼带着部将十余人迎出郊外,朝刚刚下马的赵光义行叩拜大礼。
“参见陛下!”
见李汉琼左手包裹着厚厚的白纱,行动也不灵活,赵光义命人将李汉琼扶起:
“李将军,回军府去,朕为你带来了良医良药!”
“谢陛下!”
回到相州军府,赵光义第一件事就是命御医为李汉琼疗伤,趁这工夫,他带着曹彬在军营中走了一大圈,所到之处,校卒们纷纷跪迎,待到绕回府衙时,御医已经给李汉琼疗毕,并且换了新药。
“伤势如何?”赵光义问御医。御医连忙奏道:“禀陛下,李将军中的是一枝毒箭,不过毒性不甚强,臣猜想大概是此箭搁置时间太久,已经散去了很多毒性。”
“朕只问李将军伤势如何,何时能愈?”
“禀陛下,臣为李将军换的药乃是效用最佳的散毒之剂,以臣的经验,此伤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治愈。”
赵光义走到李汉琼面前,深情地望着他苍老的脸,说道:
“李将军且勿性急,慢慢疗养,朕今天来,一是为你加官进爵,二是为将士们带来银钱和牛酒。死者长已矣,有幸活下来的将士们,就得吃好,喝好,玩好,大把大把地拿赏钱!”
“谢陛下!”李汉琼情绪激动,好像还有些话不便开口,吩咐副将道:“集结队伍,陛下要检阅大军!”
宣读数位将领的加官令,颁布此次犒赏的钱物,阅兵,大宴,一切都进行得井井有条。就这样一直忙活到天色将黑,赵光义回到李汉琼为他备好的行宫暖阁,曹彬安排了精卒守卫。
屋里燃着数盏灯烛,赵光义独自坐在案旁,两根手指有节奏地击打着桌面。
卫兵敲门:“陛下,李汉琼将军求见。”
“快宣进来!”
李汉琼大步走进了屋,来到赵光义面前。赵光义招呼他坐下说话,他没有动,过了片刻,才开口说道:
“臣猜想陛下此来除了为末将加官和犒军之外,还有些事要处置。”
“哦?”赵光义瞅着李汉琼,反问道:“李将军认为朕还会有什么事要做?”
“陛下是来收末将的兵权!”
“李将军为何有这样的想法?”赵光义用一副吃惊的神态问道。
“末将不中用了!”李汉琼说得颇为凄怆。
赵光义立即觉出自己出京前的判断是对的:还没等发问,李汉琼主动前来交兵权,不正说明他与赵德昭之间确实曾有过不寻常的关系吗?既然他把话说到了五分,何不索性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想到这里,他也不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问道:
“李将军既然把朕推到这一步,朕只想问你,太原伪宫前士卒们传言拥立武功郡王是不是你安排的?”
“陛下,臣自知罪孽深重,不想再说半句遮遮掩掩的话。那些传言不是末将亲自安排的,但末将知道此事,而且没有阻止。”
“你当时在什么地方?”
“末将就在伪宫之内的正堂。”
“你明知朕没有崩逝,为何听此谣言而不加阻止?朕如果来迟一步,或是没有孙全照将军在那里弹压,朕岂不成了你等的阶下之囚?”
“陛下!”李汉琼紧锁双眉,以一副倾吐衷肠的语气说道:“武功郡王给末将看过先皇帝的亲笔手诏,明明白白地说他崩逝之后,由武功郡王继承大位,而陛下是依杜老太后遗命继承的大位,末将在这两者之间应该怎么选择?陛下为末将想过吗?想我李汉琼入宋以后,一直忠心耿耿,没有丝毫的懈怠。末将可以毫无愧色地告诉陛下:攻打太原,末将是全军第一勇士,可陛下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末将当时一心只想战死疆场,也算留下个芳名!可惜苍天不从我愿,竟没有让末将一死了之!末将心里有多苦,陛下何从知道!在陛下看,武功郡王是大逆不道,死有余辜;在武功郡王看,陛下的大位应当由他来坐才是正理;而在末将看,不论是陛下还是武功郡王,都是太祖皇帝宏基伟业的继承者,都是皇宗龙脉的延续,都是万民百官的英主。为臣下者,惟知一个‘忠’字而已。若是让末将忠于陛下而不忠于先皇和他的宗脉,臣以为不妥;若是让末将忠于先皇和他的宗脉而不忠于陛下,臣亦以为不妥。这就是末将为什么明知士卒们拥立武功郡王而不加阻止的原因。末将当时只有一个想法:人力无能为之事,只好由天命而定了。如果陛下真是上天降下的大宋天子,自有上天助佑;如果武功郡王才是上天降下的大宋天子,也自应该有
赵光义静静地听完,凝视着李汉琼,半晌说道:
“痛快!”
李汉琼猜不出这两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木然而立,没有应答。赵光义的手指又在案上敲击起来,问道:
“你如何判定朕此次前来是要夺你的兵权?”
“不然陛下不会亲自前来。”
“恰恰相反!”赵光义站起身,朗然驳道。“如果朕想夺你的兵权,只需要给曹彬或潘美下一道旨令,何须朕躬自冲风冒雪!李将军,你把朕想得太小气了。朕来安阳之前并不知道你要对朕讲这样一番话,但是很清楚你帮了德昭的忙。明知道你帮德昭还敢闯你的军营,那不是夺你兵权,那是白白送死!现在听了李将军对朕倾吐衷肠,朕知道自己死不了了,你李将军当然也应该知道,你的兵权仍旧可以稳稳地攥着,你想想吧,是不是这个道理?”
李汉琼仍不相信,没有回答。
“二十年前先皇帝杯酒释兵权,面对着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大将大帅,符彦卿啊,武行德啊,袁彦啊,你也都认得。如果先皇帝胆子小,敢把这群人召进京城吗?如今你李汉琼不过是一个人,朕就怕了?不是怕,而是想和你李将军推心置腹地把道理说清楚,话说开了,烟消云散,朕不再猜疑你,你也不必再猜疑朕,不是君臣两安吗?李将军,朕今天指着苍天对你说句话:凭着你对大宋社稷的忠诚,朕若有害你之心,神明殛之!你如果想带兵,就待在安阳,如果想养伤,就跟着朕回京师,随你的便。”
直到赵光义说到“神明殛之”,李汉琼才感动得涌出泪水,跪在地上,说道:
“陛下如此胸怀,末将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告诉九泉之下的党进老将军,让他安心,不用再为大宋的江山社稷忧劳了!陛下放心吧,末将就留在相州操练兵马,陛下何时用末将攻打幽州,只要一声号令,末将会豁出陛下送给的这条性命去冲锋陷阵!”
赵光义轻轻拍了拍李汉琼宽厚的肩膀,说道:
“李将军,朕有点儿困了!”
“末将为陛下站一夜岗!”再说徐铉携芭蕉公主到了邠州,一晃也是几个月。这其间拜望了邠州知州赵普几次,赵普的身体的确很羸弱,不常出门,闻知徐铉遭贬,只叹了一句“朝中要乱”,就不再提京城的事了。徐铉自知身为远谪之臣,也不常到赵普那里去搅扰,免得让他为难。好在这里没有任何公务要他去做,活脱脱成了一个大闲人。不过邠州的严寒把他折磨得够呛,那芭蕉公主从岭南来到北方,更没有经受过什么叫风如刀割,什么叫冻掉下巴,什么叫鹅毛大雪。还是赵普晓得他们的难处,差人送来几床棉被褥。初时徐铉恪守清白,与芭蕉公主分房而居,可芭蕉公主被冻得受不了,终于有一天,像个小猴儿一样哧溜钻进了徐铉的被窝。徐铉斥责她不知礼义,她却死死地扎在徐铉胸口上说:“我现在根本顾不上喜欢你,只想从你身上借点热乎气儿,傻瓜蛋!”徐铉却被她搂得心旌神摇,无法经受,把该给不该给的热乎气都给了她。
好容易盼到天气转暖,可以出门了。有一天芭蕉公主兴冲冲地提着一篮子烧肉、果子,还有一壶酒飘进家门,朝徐铉尖声叫道:
“傻糖人!傻糖人!快来看啊!”
“傻糖人”是芭蕉公主给徐铉起的外号,她总也忘不了自己小时唠叨了无数遍的“要糖
人贴我心”,徐铉也是南唐人,所以这么取笑他。
徐铉早听惯了她的咋呼,也不搭理,直到芭蕉公主来到他面前,他才把手中的书卷往案子上一放,只见芭蕉公主从篮子里一样一样把东西拿出来,他才惊奇地问道:
“你在哪儿发了财?”
“你们北方佬总爱说‘天无绝人之路’,还真是这么回事。我今天早晨从赵普府门前路过,正碰见他站在门口儿,挺高兴的样子,把我叫进去,给了我这么多钱,你看,你快看!”芭蕉公主把酒肉掏完,又把成堆的钱一把把从篮子里抓出来。“我一高兴,到街上买了这些东西,管它呢,先解解馋再说嘛!”
“赵普为什么要给你这么多钱?”徐铉有点惊讶。
“他说要回汴京了,留够路费就行了,多余的都给了我。”芭蕉公主乐颠儿了,停了片刻,又说:“我在广州的时候,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钱,一听别人说钱我就骂他们。到了北国,才知道钱还真是好东西!”
徐铉顾不上笑她的憨态,他觉得应该去送送赵普。在他心目中,赵普是个很有威望也很有心机的人,自己贬到邠州后,他对自己还算友善。不过转念一想,还是不去的好,一来不要以自己的恶名声玷污人家,二来如果去了,好像是摆出一副求人为自己说话的样子,他不想给赵普留下这么个没出息的印象。
“赵普真的要回汴京了?”
“傻瓜!”芭蕉公主俏皮地骂了一声。“我还骗你?”
“你看见他收拾东西了?”
“呵,忙活着呢,套了两三车。”
“车都套好了?”
“差不多了。”
徐铉低头稍稍思忖,对芭蕉公主说:“你先吃,我出去一会儿。”
“那不行,我也跟你去!”芭蕉公主撒娇地扭了扭身体,撅起嘴巴。
“听话,今天晚上我给你讲故事!”徐铉说着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襟。
“不准骗人!”
徐铉独自走出门,顺着小街匆匆来到州东。人烟渐渐稀少,他在官道边的一家小客栈里坐了下来,顺手将几枚铜钱往桌子上一撂。
“客官,这几个钱能买什么呀!”店小二凑到徐铉身旁,面带难色地问他。
徐铉瞥了小二一眼,说道:“本官什么也不买,只借你家这张凳子坐上一会儿。”说着,眼睛一直朝窗外张望。
“坐坐?”店小二把手巾往肩上一搭,以一副豪迈气概说道:“那还交什么钱?瞧不起人!”
一辆车轧轧过去,徐铉眯着眼仔细辨认。“噢,不是!”又有几辆车过去,“不是。”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远远过来两三辆马车,马车后面是个骑着马的清癯人,头裹一领华阳巾,身穿一件青衫。再往后又是七八骑护从。徐铉暗暗念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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