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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戎底定(第二部)-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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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皇上病体康复之后不再问政?还是说从此天下太平,皇上垂衣,无为而治?这还真弄不清楚。不过这不重要,只要自己真能骑上龟背,还管别人做什么?

  刘德妙自称修道十几年,这二十个白纸黑字又说得暗藏玄机,丁谓不得不相信这是神意。他将那张黄纸揣进怀里,突然跪倒在刘德妙前面,满怀激动地说:

  “丁某感谢德妙仙姑受神之托前来相助!丁某若得宰相,愿力荐仙姑深居玉清昭应宫,丁某日日入宫礼拜!绝不食言!”

  刘德妙连忙把丁谓扶起来,说道:“丁大人不必如此。你大概有所不知,大凡仙子,也都有凡俗之性,想我德妙幼年受了丁大人海一样深恩,怎能不思回报?就凭大人这点凡间情意,德妙不会再想什么为仙之事,也不稀罕什么玉清昭应宫,只想尽心尽意侍奉大人,于愿足矣!”

  “仙姑既有此言,即使是在我丁府,也会将你供奉为神明!”

  “不必说这些了,丁大人该做什么,现在就可以着手了。”刘德妙说罢,走出厅去。数日之后,蓝继宗又陪刘采苹到大庆殿去看望赵恒。赵恒病情一直较重,初时半身不举,连话都说不太清楚,须仔细辨识才能明白。不过经过御医精心调治,近些日子好多了,已能下地行走,不过行动有些迟缓而已,说话咬字也清楚了。只是有一点,连御医也弄不明白:寻常时赵恒的言行举止和得病前差得不多,甚至前些天还临过一两次常朝。但说不清什么时候病情复发,那就动也动不得,说也说不得,即使是说,也是语无伦次。或许过三五天,或许过十天八天,便又好转起来。刘采苹进殿时,正赶上赵恒犯病,躺在榻上没有起来。这几个月把刘采苹磨得够呛了,从心底说,她真希望赵恒赶快康复,能够正常起居,这样的话,即使政事都压在自己身上,也比这么折腾好受得多!见赵恒似睡非睡的样子,刘采苹没有唤醒他,只随口问了问伺候在殿里的御医和太监,谁能说出个子丑寅卯?待了一会儿,刘采苹便出殿而去。蓝继宗紧随其后,走了几步,禀道:“皇后娘娘,有件事微臣憋了几天,没敢报给娘娘。今天看见皇上还躺在榻上,微臣实在不忍,所以还是跟娘娘说了的好。”

  “你怎么越老越啰嗦?”刘采苹不耐烦地斥责道。“痛快点儿说!”

  “是是!”蓝继宗接口说道。“前几天丁参政见到微臣,说南方夔州有位仙姑到了京城 
 
 
。此人道行高深,说只要娘娘诚心诚意地把她请进后花园作法驱邪,就能治好皇上的病。还说此人是玉皇大帝冥冥之中见丁谓人品道德俱佳,如今皇上有病他心急如焚,精诚感天,天神才遣这位仙姑来救皇上的病症!”

  刘采苹惊疑地立住脚,注视着蓝继宗,问道:

  “何等仙姑,敢有这么大口气?她就不懂皇家的法度?再说仙姑来京城,跟丁谓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说丁谓人品道德俱佳?”

  “皇后娘娘息怒,是微臣该死没讲明白,据丁谓说,他在当夔州转运使的时候,曾拯救一个女孩于濒死之中。这女孩后来在武当得道,云游到汴京,现在就安歇在丁谓府上。丁谓还说他在夔州的事,杨崇勋也都知道,微臣想此事假不了,可又怕万一皇上的病医不好,遗天下人笑柄,所以一直没敢跟皇后娘娘开口。微臣想:皇上这病反正没人能治好,不如把那个仙姑叫进花园试试,万一真有灵验,岂不对皇上和皇后都有好处?”

  “杨崇勋也知道丁谓行善之事?”刘采苹有几分动心了,寻思了片刻,吩咐蓝继宗道:“你暗中去问问杨崇勋,看丁谓是否真的救过一个女孩?”

  “遵娘娘懿旨!”蓝继宗领命便走。

  刘采苹回到自己宫里,翻来覆去琢磨这件事:如今御医已经黔驴技穷,一个个吓得终日待罪,看来皇上这病再指望御医,是绝对不可能了。赵恒从大中祥符初年便封泰山祠后土,又耗费巨资兴建玉清昭应宫奉事神灵,说不定天地神明真有福佑降临其身,也未可知。赵恒现在不能走,哪怕当个傀儡,也还是有用处的。如今寇准当着宰相,一旦没了皇帝,他野性子起来把自己置于死地怎么办?只要赵恒活着,寇准就没这个胆儿!赵恒多活一天,自己的地位就稳固一天。只要有一分奈何,还是要把赵恒的病治好!再退一步说,就算天不降福,百官万民也会明白:皇后为皇帝的病是尽了最大努力的!不知那仙姑有什么法术,不妨让她试试,试不成没什么损失,万一有灵,岂不是皆大欢喜?

  大约一个时辰,蓝继宗匆匆跑了回来,向刘采苹禀奏:

  “皇后娘娘,微臣问过杨崇勋了,杨大人说丁谓救那孩子时他就在施州州衙,确凿无疑。当时那女孩说过一句话,说:‘丁大人做这样的善事,以后上天保佑你当宰相!上天有眼!’杨崇勋说,夔州的耆旧都可以证实此事!”

  刘采苹淡淡一笑道:“本宫还要到夔州查证不行?”接着又说:“既然此事为实,那仙姑怎么作法?”

  蓝继宗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到刘采苹面前,说道:

  “微臣刚才忘了把神符呈给皇后,娘娘请看!”

  刘采苹阅毕,蓝继宗接着又道:“丁大人说,此事并不需要大兴土木,只由微臣在后花园里设个道场,让仙姑作法就行了。”

  “唔?这么简单?”刘采苹听说无须大兴土木,心里挺高兴,又问蓝继宗:“丁谓说在后花园什么地方设道场了吗?”

  蓝继宗指指纸条上“一朝骑龟背”,答道:“既然要骑龟背,肯定要在池边了。”

  所谓道场,不过是在两台大香案上摆上几只香炉,案后支起个木架,挂上玉皇大帝的画像而已,这么点儿事,不消一天,蓝继宗便办完了。他派了几个小太监在池边道场处洒扫收拾,自己急急火火地护着一顶小轿,直奔丁谓家接刘德妙去了。根据刘德妙的意思,为防止诸路煞神妨害作法,此事不可惊动过多的人,只须她静静作法即可。刘采苹先在自己宫里见识了刘德妙,看她确实有些不凡的仪态,许诺她一旦治好皇上的病,金银匹缎,随其取用。当晚用过素斋,蓝继宗把刘德妙带到后花园道场旁,打躬问道:

  “仙姑,微臣退下了?”

  “一旁伺候着!”刘德妙忽然变成了男人的声调,厉声喝道。这一喝把蓝继宗着实吓了一跳,连呼:“是是!”

  刘德妙把道裙撩起,跪在蒲团之上,做出个双手扪心的架势,朝案后的玉皇像叩了一叩。起身之后,依旧用男子的声音责问蓝继宗道:

  “天子灵灵剑,急须置在案!面对此神明,谁敢不速办?”

  蓝继宗听得头发根都快竖起来了,连忙吩咐身后两个小太监:

  “快去快去!快把天子御剑捧来献给仙姑!”

  刘德妙闭目养神,看上去像是在等候天子的宝剑。

  此时是天刚黑的时候,道场大案上燃着粗大的蜡烛,一片明晃晃。你道此时后花园里只有刘德妙和蓝继宗吗?其实就在不远一个隐蔽处,刘采苹和杨莺莺正悄不言声地关注着刘德妙究竟如何作法呢。

  不一时,太监取来御剑,恭恭敬敬地捧到刘德妙面前。只见刘德妙起身挥剑,在空中舞弄了好一阵子,口中念叨的什么,刘采苹根本听不懂。耍够了,刘德妙把宝剑平置在案,又跪倒在蒲团上念诵神词。就这样待了许久,她突然大叫一声,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地,这动作把刘采苹和杨莺莺吓得一激灵,更把伺候在道场上的蓝继宗吓得半死。

  “仙姑!仙姑!”

  无论蓝继宗怎么喊,刘德妙只是不醒,急得蓝继宗不知所以,不由失口喊道:

  “皇后娘娘!”

 
 
 
  刘采苹和杨莺莺双双从隐秘处起身朝道场走过来,还没到刘德妙跟前,刘德妙突然醒来,在蒲团上坐直了身子,显出一副受了伤的痛苦。刘采苹见状,问道:

  “仙姑莫非遇到了邪祟?”

  刘德妙一动不动,眼皮也不抬,闷闷地答道:

  “小道刚才见到了皇上,可惜皇上正被宰相挟持。小道上前救时,被宰相猛击一掌,摔倒在地。天神降旨,让小道切勿莽撞,明日掘地若得神龟,则真宰已降,可敌宰相,救得皇上!”

  “什么真宰呀故相的,本宫什么也没听明白!”刘采苹冲着刘德妙说道。

  刘德妙的声音完全恢复了女声,身体也柔软起来。她轻快地从蒲团上一跃而起,答道:

  “启禀皇后娘娘,天下宰相有两等,一等是皇上钦命的宰相,一等是天神所遣的宰相。小道所见挟持皇上的那位宰相,就是当今朝中的宰相;天神所遣的那位宰相,才是天人共戴的真宰相。今天法事已败,待明日小道在这道场边掘地一尺,若得神龟,便是真宰降临,皇上的身体即可大愈!若是不得神龟,那是天意,皇后娘娘切莫怪罪小道才是!”

  这一回刘采苹听明白了:刘德妙说的挟持皇上卧病的宰相是寇准,那个降临的真宰,毫无疑问就是丁谓!刘采苹也是个快性子人,既然刘德妙说有神龟在此,索性命蓝继宗立即去取锨镐,当场验证,她倒要看看刘德妙是真有法术还是在欺蒙她!

  道场处明如白昼,蓝继宗带着几个太监,按照刘德妙指点的地方东挖西掘,刘采苹和杨莺莺则目不转睛地盯着刘德妙。大约挖了半个多时辰,刘德妙漫步走到一个坑边,叫道:

  “皇后、懿妃娘娘请看,神龟在此!”

  刘采苹和杨莺莺走过去看时,果见一只金甲神龟在坑中正向上爬着。这下子真把刘采苹镇唬住了,她可以证实,这只神龟肯定不是什么人丢在这里的,千真万确是掘出来的!她惊讶地望着刘德妙,问道:

  “天帝派来的真宰下界了?是谁?”

  “天帝真宰下界,已是千真万确。”刘德妙率然答道。“究竟是谁,小道不知。”

  “皇上的病好了?”

  “回娘娘,真宰刚刚降临人界,还没和妖魔斗法呢!小道明日在此再做一天道场,便见分晓。上天神明,七七四十九日之内,皇上圣体必然平康,皇后娘娘耐心等候吧!”刘德妙说得绘声绘色,把刘采苹说得不由她不相信。此时身为宰相的寇准更是焦急,他曾几日请求到大庆殿面见皇上,都被拦在外头。寇准情知刘采苹已经控制了后宫和皇上,一种不祥之兆掠上心头:刘采苹到底想干什么?越这么想就越焦急,近来他几乎每天都要在宫里转悠好几圈儿,希望有个偶然的机会碰见皇上,可惜莫说赵恒轻易不出大庆殿,就是真出来透透风,也未必就能让寇准碰上。就这么过了两个月光景,寇准原本花白的头发如今变得雪白了!

  突然间他眼睛一亮,远远看见周怀政急匆匆地走出宫来,寇准甩开大步朝他跑去,不料周怀政脚也没停,压低声音对寇准说:

  “宫中有变了,大人等微臣的话吧!”言罢头也不回,拐道而去。

  寇准怔怔地站在那里,脑子里空了一阵子,才又想起周怀政的话。“宫中有变”,有什么变了?怎么变了?他觉得头发涨眼发黑,挪着沉重的步子往宰相府走,直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他都没弄清楚是怎么走回来的。懵懂了好大一会儿,突然烦躁起来:周怀政既然说宫中有变,那就不是等闲之事,一定是天大的事!究竟是什么事啊?这个周怀政,让本相等你的话,你他娘到底啥时候来呀!急死人了!

  天黑下来,中书省里大小官吏几乎都走光了,寇准才骑上马回到家里。茜桃命婢女把酒菜给寇准摆好,寇准却摆了摆手,颓唐地坐在案边,叹了口气。

  “大人今天情绪格外不好,究竟是怎么了?”茜桃关切地问。

  “怎么了怎么了!本相要是知道怎么了,还至于着这么大急吗?”寇准没好气地冲了茜桃一句。茜桃也没答话,因为近些日子寇准一直不痛快,脾气也躁,可都比不得今天厉害。大概寇准也自感这火气发得没来由,放缓声音又道:

  “本相是个糊涂蛋!”

  “大人有事说事,何必骂了茜桃又骂自己?”

  “我是个糊涂蛋,糊涂蛋!我真后悔在大名府的时候没听你的话,不该来当这个宰相!”寇准这话是发自肺腑的,连茜桃都感到他此时是何等的痛心疾首。越是这样,茜桃越劝他:

  “好汉做事好汉当,既做了,就用不着后悔!大人不是总说人活一口气吗?只要争到了你想争的那口气,受些委屈也值得了!”

  “我的好茜桃!”寇准被茜桃的话深深感动,紧紧地握住茜桃的纤手,叫了一声。茜桃一笑,说道:

  “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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