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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GL-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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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啊啊尖叫起来却呛到了风,死死拉着女子试图两人都能盘旋空中。
可她却突然紧闭了眼睛不管不顾地往下掉。
我万念俱灰地等死,女子在落地前突然睁开了眼,反身托在我身下,重重地摔进了一条波涛汹涌的河里。
西辞河的哪段?西辞河总之挺长的,我们在世界最西边一路下沉,摔得五脏六腑都碎成几瓣。
第6章 西辞山下06()
若是她晓得自己飞了半路便直直坠下来,不知还会不会摆出那神气的样子拽了我飞起来。临了哪里都没有去成,到了一片我这本地人也不认识的河岸,浑身湿透,在我眼前丢尽脸面。
嗷一声,她好像被人打下来的鸽子一般匍匐河岸,竭尽所能地将我扔了上去,一口血就吐出来。
“你这是何苦,你不抓我就不用摔下来了,我还第一次见有人飞上天摔下来的。”我见她吐血后歪在一边恹恹无力的样子,便把她当成了软柿子,尽情埋汰,苦中作乐。
她却涩涩一笑:“走路摔跤也是难免的。”
“那你这么大个人了——”我见她又要滑进河里去,便伸手把她揪上来,她和我一样浑身湿透,像两只被雨打了的鹌鹑一般,她如今也像个凡人似的和我一样狼狈,我极尽所能搜刮肚子里的词来挤兑埋汰她,但想了半晌还是算了,到了我不认识的地方,她没有法子带我出去,我也不知道前路如何。
她没吱声,胸口起伏得像得了咳嗽病的人,却静静地一起一落,一点儿嘶哑声儿都没发出来。
“你打算带我去哪里?”我看看一身新衣裳,觉得还不如穿我的破麻袋行走方便,拧了拧衣角的水,把黏在脸上的发丝拨弄开。
“西辞山。”女子翻了个身又是嗷一声,又吐了一口血。
我真怕她就此吐血而亡,可我也没有神奇的丸药,只得像个麻雀一般围着她转了几圈,又抬眼打量,倒是能看见几座山,不晓得是不是西辞山,但是西辞山下西辞河,若不是,爬上去看河流走向,也能找到。
“那林昂如呢,你们不是一起的么,你想法子找他,你也不带他走?”
“我们不是一伙人。”女子倚着一块儿大石头总算坐定,呼吸平稳许多,眼神好像一团凝固的水,过了一会儿才稍微动了动,“不要说话,我安静片时。”
说着她阖了眼,好像睡着了似的一动不动。
我走到河边,又打量不远处的山,蹑手蹑足地沿着河往那山的方向去,明知河水的声音远远比我脚步声大,可还是怕吵醒了她。
从我们上岸的地方到那座山离得并不很远,我走到下午便到了山脚下,山脚下一户人家也没有,不像西辞镇那边全都是人家,沿着一条小道就能往西辞山上去。
这座山没有霞光,想必也不是西辞山,也把西辞山挡上了,我非得爬到顶去,俯瞰四周,才能看到这是什么地方。
西辞山果然在东边,那山顶的霞光从高处看像朵云,像是夏日天晴的厚厚的大朵大朵的云,就悬在山顶。那里没有人起飞,我想飞起来也是需要些本事的,不然就会半路摔下来。
等我确认了西辞山的位置,又找到了河,确定了去西辞山的路,便匆匆忙忙下山,那时已经是黄昏了。
我向来都可以爬高爬低,西辞镇的房子我大都爬过,站在屋顶不被人发现,被人发现了也不过是挨骂挨揍,除了那破草房我实在无法立足,其他的屋子我都爬过,我喜欢从高处俯瞰小镇,将它们都纳入眼底,好像我就站在云端睥睨众生。
我也不知什么时候生出了这么狂妄的念头,但也是在养猪种地外的另一个梦,好像穷书生梦想高中,却也幻想着有个美貌多情的女鬼能以身相许一般。
站在山顶还是第一次,我下山慢了些,等到了山脚已然是黄昏,沉沉日暮,这是夏天,我不必担心冻死,便拣了些枯枝搭了个小棚,窝在里头睡下了。
那个吐血的人倒是总闯入梦里,我总是想起她弱柳扶风的样子。我若是能心狠手辣些,就该像林昂如那般冷冰冰地吐出一句“杀了便是”,接着便趁她病要她命,找块大石头砸死才是。
但是想到一身新衣裳和新鞋,我拿人手短,又生来不是那心狠手辣的人,便任由她在那里,生死勿论。
次日醒来我朝着昨天想好的路线沿着河前行,河岸杂草丛生,我踏进去就被咬了许多包,但走得快些被咬得少。渐渐杂草变高,我看见草茎上粘着暗红的东西,矮下身子嗅了嗅。
是血。
我极力往远看看,又看近处,这暗红色的血染了一路,再往前走走就是新鲜的血,殷红潮湿,走过去,沾了满身的梅花般的印子。
是那女人?她在不远处?
我感到极为恐慌,生怕这女人生起气来杀了我,可我一扭头,见一片高个子草中齐刷刷趴下一片,透过草杆子,看见一块儿黑布,是那幽静的黑,罕见的料子。
我穿过那片杂草,看见女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气若游丝地喘着,身侧大片大片的血红。
我立时退了回去,趁她病我便跑,沿着河岸跑出去两里地。
我又返了回去。
一个将死的人也不能杀我了。
见死不救一辈子都要心里沉沉的不好受。
但是她打伤了我师父,让我和师父分隔两地不能见面。
我又走出去两里地,走了个来来回回,离那女人也不过三里左右。
算了,走来走去与其挣扎倒不如干脆利落些,我拔了朵野花数着花瓣来判断我该不该回去。
最后一片小叶子掉下去,我才数到“不回去”。
那就是天命叫她死了。
我这回远离女人远离得心安理得。
死了?
我又想起那个黑衣人摔在我面前,死在我面前的样子。
打伤归打伤,她也没把师父打死啊。
我扭过头,脑子里找遍理由,想到女人掉下来前垫在我身下,又率先把我从河里捞上来。总归不能欠人的恩情,我揉揉眼,撒开大步跑回去,那条路上长长的草被我踩倒一大片。
女子挪了个地方,也没挪出一丈去,趴在草堆间已然不动了。
这时候我才发觉,她的血粘过的草正在渐渐地枯萎,我看见它们逐渐萎缩,嘶拉嘶拉几声,便消失了。
第7章 西辞山上01()
“苏歆。”女子喊我。
被人喊了名字就不能当做不知道了。我扭过头,哭丧着脸靠近她。
“杀了我。”她咳嗽两声,气若游丝,靠在那里,眼神冷淡。
“我不杀人,不杀人的。”我摆摆手,“你自己死就好了。”
“你不怕毒。”她强调一声,我才想起她先前摸过我的脸,心下稍微安定些,可我还是不愿呆在这里,我怕极了。我头回见血也能杀人的,这人临死了都要拉上垫背的,除了血不知还有什么手段,全然超出我的想象。
我松了一口气,往她身侧一歪:“所以你看人间有报应,你打伤我师父,所以你平白无故飞得好好的就摔下来了,你看,摔坏了吧?”
我也不是神医,也不会仙法,也不知道要怎么救人,只好坐在一边,好歹显出我不是无情无义之人。渐渐地我又觉得坐在这里埋汰人实在不妥,只好勉力坐正了些:“你有遗愿要我完成吗?”
“我想活着。”她笑,又吐出一口血来。
越看越心惊肉跳,我想这不是废话么,谁不想活着,无能为力嘛,生死在天,我又能说什么。
我保持缄默,她默默抬起手臂来:“我过会儿就好了,你想跑还能跑个几十里。”
“我以为你快死了。”有点儿像被欺骗,我懊丧着起身,又想到若是她好了,我跑个几十里不还是被抓回去,索性不做无用功了,去挖一处小凹坑将水引流到岸上来一处,等了片时,滤出一点清水来,折了树上宽大的叶子将清水捧起来,送到女人身边。
“我以为你跑了。”女人表情空白。
“喝一点,你再吐血我怕你的毒沾到我。”我将叶子递到她嘴边,她沾了两口,就不再喝了。
唇上有血,血滴到水里,将叶子也烧枯萎了我在她碰过叶子后就立时把叶子扔了,这真是剧毒
约莫等了两个时辰,我百无聊赖爬树摘果子吃,我不敢给她吃,猜想那果子兴许在碰到她双唇的一瞬就枯掉,还不如到我肚子里。
她渐渐爬起身来,气息平缓许多,我正在编草蚱蜢,坐在河边编了好多只,都顺水飘走。
一只草蚱蜢腾空而起,落在她手心,她打量片刻,又顺水飘走,沾了点河水洗净手上嘴角粘着的血污。
我在一边静默无声地看着,好像她和我不在同一个世界一般,好像她不是抓起我来使我和师父分离的人似的。
等她洗净了之后回过头,我看看水,是活水,她的毒没有害死一条鱼,才松了一口气。
女子渐渐歪过脸来瞧我:“我是病了。”
“我知道。”我矮人一头,说话也没有底气。若是一早就不回来看她,我现在就没有那么多担忧。
若不是病了,谁会闲着没事儿从空中跳下来玩儿?
何况她说她想活着,我也猜到这该是必死之症。
我虽然愚笨也痴傻,可这些事我还是明白,何况亲眼目睹了有个人死在我眼前。想起那黑衣人的打扮,我又想起林昂如来,欲言又止半晌,却没问出口,跟着女子往前走了两步。
她倚在树下歪着休息,弱柳扶风,我这样的人把她推进河里她自己都上不来似的。手臂软软地搭在一块儿石头上,我看那石头有棱有角,总觉得会硌伤她细嫩的皮肉,就凑过去把石头扔开,她咳嗽两声:“你为何不跑?”
“跑不了的。你打跑了我师父,又费尽心思带着我飞,绝不是把我扔在西辞河边叫我溜走的。这不是白干么,何况我见你也不像个开玩笑的人,哪有快死的人还开玩笑的,你也不认识我,我也没见过你。”我坐在她身侧,“我只能等你死了,或者我过完了生辰,你遵守诺言放了我,我就能去找师父了。”
“为何不杀我?”
“我不杀人。”我揪了一把草撒在身前,编织着草鞋,对着自己的脚编了半晌,编出半只来,对着愈发明亮的日光看了半晌,低头揪了另一把草,不够编一只草鞋的。
“我是个世间少有的恶人,你杀了我是为民除害。”
“我又没见过,万一你不是,我杀了你,我就成了恶人了。何况人和人活得好好的,非要杀来杀去,我不明白。”我将草鞋扔开,“你好了没有?我不随意跑,你若是真要我做什么,就直说,我这人没什么本事,能替你做的就做了,不能做的你打死我也不会,我也不晓得生辰是做什么的,你愿说就说,不说我也不问。”
“再等会儿。”她抬起手,搭在胸口,“我发病的时候愈发多了。”
她这病是没人能治得了吗?她是能飞天遁地的人,自然有那什么仙法帮助,若是连仙法都救不了,我能做什么呢?
我沉默片时,等到肚子也饿了,便出去摘了些野果回来吃,我怕她的毒毁坏了果子,便自己藏在河边囫囵吃完了,擦擦嘴回去,她已经起身,身上又是一层薄薄的光将那些杂草和树木都隔绝在外头,也将我隔绝在外头。
突然,天色大变,黑云滚滚,怒雷骤至。电光雷鸣都轰然响起,几道撕裂天空的大闪电劈向东边,我被雷电刺得看不清楚,隐隐看到那是西辞山。
我眼前突然多了层屏障,是那女子的保护罩,将我也揽了进去,我便能用肉眼直接看那大闪电,像巨剑一般刺向西辞山,接着天降大火,往西辞山而去。
大火却没有烧开,反而汇聚到一处,直直地砍下去。闪电与火齐齐地降落,仿佛在淬炼西辞山似的。
打闪,雷鸣,狂风,怒吼,浓云,渐渐持续了半个时辰。
接着浓云散去,闪电骤然消失。火被什么人掐灭似的了无踪影,风也止息,只剩河岸被扯得七零八落的草和树证明它曾来过。
女子静静地打量片刻,按手在我肩头:“我们去西辞山。”
“西辞山怎么了?”我下意识问道。
“死人了。”女子揉揉鬓角,将我隔离出她的保护罩去,接着保护罩散开,她一身黑衣像个幽灵。
我是不知道她怎么能说得这么玄乎。不过若是那些雷鸣狂风大火都落到我身上,我也该死了,化成飞灰都不为过。但是那女子就三个字就说得包罗万象引人深思。
沉默片时,我决心不再问了,那不是我的世界,也不是我该知道的。我隐约从那遮天蔽日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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