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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汉往事-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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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嘴皮,接着说话了,“丞相曾有一言,臣不知当不当讲。”
刘恒微闭上双眼,在牙缝里迸出一个字:“讲!”
“丞相对‘土德’颇有微词,曾对人言‘皇上行佞人之举,必危大汉矣。’”说完这句话后,新垣平闭上了嘴。
他只在张苍的原话上省略了几个字,味道大变。原话是直奔公孙臣去的,而经新垣平稍微这么一加工,立马成了一句反动言论。这一手的确够狠。
新垣平的这句话,让斜靠椅背微闭双眼的刘恒突然坐直了身,脸上抚过一丝杀意。
刘恒表情的变化没有躲过新垣平的眼睛,他心里一阵狂喜。然而刘恒随后的行为却大出他的预料。他本以为皇帝会勃然大怒,然而刘恒不但没有发怒,反而又慢慢地靠回了椅背,重新微闭上了双眼。
大殿里死一般的寂静,新垣平突然有些莫名的紧张,额头也开始冒汗。自打认识刘恒,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只能说,他还是太不了解刘恒了。因为刘恒接下来的行为,直接把他打回了原形。
刘恒睁开双眼,表情复杂地看着新垣平。他的眼神笼罩了他的全身,把他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刘恒突然拿起案上的几打竹简扔在新垣平的脚下,咬着牙迸出了一句:“你自己看吧。”
新垣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着双手打开了卷轴……
有几封奏章是揭发“天降玉杯”一事的,并且含沙射影地直指他新垣平。
而还有一封似乎在替他辩解,写了这么一句话:闻玉杯为伪造,臣断不敢相信……或有人与中大夫有隙,造言其中,请圣上明察。署名:张苍。
新垣平犹如被人抽了一下,瘫软在了地上,他有些发蒙,一时半会还真没想明白眼前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刘恒不屑地看他一眼,冷冷地说了一句:“你下去吧。”
新垣平在地上挣扎了半天,硬撑着发抖的身体躬身告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机械地迈着双腿,退出了大殿。
当他失魂落魄地挪到宫门口时,已经有人手持诏令在等他了。等他的不是旁人——张释之。
新垣平没有回家,直接拐道去廷尉署做客去了。
在那里,他见到了几位老熟人,其中有进献“玉杯”者,还有刻字者。
老几位在廷尉署挨了几顿打后,“天降玉杯”这件事终于水落石出——瞎扯淡。
最终处理结果:老几位全部被砍头,新垣平要严重些,诛三族。靠“忽悠”上的位,结果还是死在了“忽悠”上,就如士兵死在战场上、会游泳的死在水里一样,新垣平算是没白活。
新垣平完蛋了,按理说张苍应该是惬意的,他自己挑起来的事,却当了一把好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应该是最大的受益者,但事实情况却并非如此。就他玩的这点把戏,根本逃不过刘恒的眼睛。
就在新垣平去廷尉署做客的同时,张苍同志收到了一份诏书——申敕。搞笑的是,申敕的内容正是新垣平告他的那个黑状:张苍保举的一位“中侯官”非法谋取私利。
张苍被骂了一通后,紧接着就又收到了一道诏令:罢免丞相。不过刘恒还是很照顾他面子的,罢免理由说的很委婉——因病。要说这个理由也是能够说通的,毕竟对九十三岁的老大爷来说,丞相那个岗位是不堪承受之重。
就这样,弄死了对手的张大爷被毫不客气地赶回了老家。但这位老先生很个性,回家后,把小日子过得更加惬意。这位老同志虽然身体健康,但牙齿却全部光荣下岗,因此他别出心裁地找了个喂肚子的办法——请奶妈。这个老家伙专门请了一大群奶妈,在母乳滋润下,身体好的不得了,一口气活到孝景帝五年(公元前152年),100多岁时才从容地闭上双眼。不得不承认,这个人活的很值。
砍掉了新垣平,赶走了张老头,刘恒算是把这些家伙都看透了。至此以后,他也不再痴迷鬼神之事,夸张的是连易服色、改正朔、“土德”“水德”等一系列事情都不再感兴趣了。事实上,此时的刘恒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很清楚,这两年来,他是在瞎折腾。
第十六章初开盛世—第二十四节戏弄佞幸(一()
张苍回家养老去了,丞相那个位置就空了下来。当然,想干丞相的大有人在,很多人削尖脑袋正往上挤呢。新一任丞相很快就被敲定了——申屠嘉。
能混到丞相这个位置上的人,一般都很有两把刷,要么心思缜密,要么权谋老道,或者文采斐然,或者功盖九州,总而言之三个字:有一套。但也会出现一些例外,比如曾经的王陵,心机不够、权谋不行、文采一般,仅凭借忠诚和耿直硬是在丞相的位置上混了好几年。但通常情况下,这类丞相的晚景都有些凄凉,不得不承认,老实人在这个岗位上是玩不转的。
巧合的是,申屠嘉也可归到这一类。
在新一任丞相敲定前,刘恒是考虑过另外一个人——窦广国,窦漪房的亲弟弟。然而,“吕雉”那个名字在是他一生挥之不去的阴影,在权衡利弊后,刘恒放弃了这个想法,还是按照老套路出牌了。
前边提到过,刘恒选丞相,不搞“德能勤绩”这一套,主要参考标准只有两个字——年龄。只要你年龄足够大、精神头足够好,那恭喜你,有资格参与竞选了。只需按年龄大小做个排序,立见分晓。就这样,申屠嘉捡了个大便宜。
现今选“超女”、“超男”,而刘恒却一天到晚在选老头,各有所好。事实上,刘恒这一套很高明,说白了,这是“皇权”与“相权”拉锯的结果。让七八十岁的老大爷去四十多岁的皇帝手里争夺权力,想想就觉得是一件很搞笑的事情。你要对这些人说“咱们造反吧?”,他会睁着老眼很不屑地看你一会,说不定还能回你两个字“有病?”
当然,申屠嘉的年龄和张苍没法比,但张苍离开后,他就冒尖了。其具体年龄无从考证,但称他一声老大爷绝对不算过分。因为就史料记载,早在刘邦刚开始闹革命时,申屠老兄已经亮相了。
不过他闹革命那一阵还只是个喽啰,以身强力壮善拉硬弓得以陪侍刘邦左右。刘邦和项羽干架时,得到了“提拔”——队长,下辖五十人。由于表现出色,在黥布造反时,升为都尉。吕雉掌国时,才混到了个郡守。刘恒称帝后,被封为关内侯,食邑五百户(有二十四人同时被封为关内侯,一个鼓励性的封赏)。张苍当上丞相后,申屠嘉混成了御史大夫,这一干就是很多年。待到此时,他已经是个年纪一大把的老头了。
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因为从刘邦至今已过了很多年。你想,刘邦从闹革命至死用了15年,吕雉掌国用了16年,刘恒至今也在皇位上待了18年,这前前后后就是49年。就算申屠嘉20岁参加革命,至今也该有69岁高龄了。古人的平均年龄比较小,60花甲、70古稀,申屠嘉活到现在,虽然和张苍不在一个档次上,但已经算是佼佼者了。
不管怎么说,申屠嘉成了新一任丞相,该他风光了。
他这个人很有意思,性格豪爽、嗓门很大,说起话来热情洋溢、唾沫四溅。有个特点——廉洁,在家从不接受私访;还有个爱好——开人玩笑,并且越看谁不顺眼就越当面开谁的玩笑。让他当丞相,算得上是刘恒的神来之笔。因为这个人很快就展现了他的特长。
刚当上丞相没多久,他就和一个人干上了。这个人是邓通,刘恒的基友。
我在讲贾谊时,曾捎带介绍过邓通,这个人职务虽然不高,但仗着刘恒宠信,富可敌国、没人敢惹。然而申屠嘉这次让人眼前一亮,他不但惹了邓通,还把这个小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由此可见,一物降一物,的确挺有道理。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由于邓通深受皇帝宠幸,甚至刘恒还时常去他家里喝酒狂欢。一来二去,邓通有些飘飘然。由于身份特殊,所以在皇帝跟前比较随便,礼数也不怎么周全。当然,刘恒对这一切是无所谓的,因为“爱情”的力量是巨大的。
刘恒没意见,但不代表所有人没意见,申屠嘉就是很有意见的一位。
一次申屠嘉入宫拜见皇帝,刚好邓通在侧,一场好戏就这样开演了。
申屠老先生擞着老胳膊老腿磕头作揖,累得满头大汗、腰酸腿疼,刚在地上爬起来,就见邓通在皇帝身后偷笑。申屠嘉那个气呀,只差撩胳膊揍他了。
而此时的邓通却浑然不觉,申屠嘉给皇帝汇报工作,可邓通在一旁小动作不断,想笑就笑,想走就走,如在家一般,非常随便。他晃荡的差不多了,也把申屠嘉得罪老了。
说实话,要不是在皇帝面前,就申屠嘉那火爆脾气,耳刮子早抽他脸上了。老同志强压怒火,暗想:小子,看爷爷怎么收拾你。
汇报完工作,申屠嘉磕了头也告了退,但就是不走。这让刘恒很是纳闷,忍不住问了句:“还有事?”
申屠嘉老脸一拉,指着邓通说道:“皇上喜爱宠臣,让他升官发财可以,但朝廷礼数还是应该有的,你看他……”
正在做小动作的邓通愣了,他做梦都没想到申屠嘉会突然来这一手。
刘恒看了邓通一眼,笑着对申屠嘉说道:“不要再说了,我私下里会教训他的。”
申屠嘉绷着老脸看了邓通一言,然后向刘恒行礼告退而去。
按理说皇帝发话了,这件事也应该结束了。然而申屠嘉很个性,他若不拿邓通说点事,就不是他申屠嘉了。
他回到相府后,很快就下了道手谕,召邓通来相府,并且还补充了一句话:不来的话,砍头!
申屠嘉的二球行为把刚回到家的邓通吓蒙了。他虽然嚣张,但还没见过如此跋扈的。因此很害怕。
他的确应该害怕的,他只是个上大夫,离丞相那个位置还隔了好几层呢。虽然他和皇帝的关系好,说到底他也算是丞相府的属臣。既然是属臣,在理论上就得服从管理。并且人家已把明晃晃的刀子给亮出来了,要是不去,那个老二球说不定还真敢派几个实枪荷弹的都头衙役,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砍,那自己就亏大了。
邓通打发走来人后,抬腿就往宫里跑。你丞相也得听皇帝的,你欺负我,我找老大帮忙。
第十六章初开盛世—第二十五节戏弄佞幸(二()
邓通一口气跑到刘恒跟前,强烈谴责申屠嘉的不地道行为,最后跪在地上请老大出面,帮忙摆平这件事。
刘恒坐在龙椅上惬意地欣赏他的表演,似乎并不怎么关心他的死活。皇帝的举动大出邓通所料,也让他更为恐惧。如果老大不站出来帮忙,那自己可就玩完了。
邓通的肠都快悔青了,他很想扇自己两耳刮,真是闲球没事了去笑那两声,招了申屠嘉,惹了这么大的祸。
悔恨归悔恨,活命才是最关紧的。因此邓通使出了自己的救命绝招。他酝酿一阵,气沉丹田,仰着脖子扯着嗓子开哭,跪在地上鼻一把泪一把地哀求几句,仰着脖子干嚎一阵,死乞白赖地闹。
终于见效了。
刘恒站起身,踱着方步晃到他的跟前,笑道:“你但去无妨。”
邓通脑子转不管来弯,迷茫地仰起头,“丞相若杀我怎么办?”
刘恒咧嘴坏笑道:“杀不了你。”
邓通一脸傻样傻乎乎地地看着刘恒,“但我还是害怕。”
刘恒开始怀疑他的智商,弯腰低声道,“等一会我派人去丞相府召你进宫。”
老大既然这么说,邓通终于可以宽心了,不过他还是有点不放心,眼巴巴地交代道:“您可早点派人来啊。”然后站起身,两脚发软、磨磨唧唧地往丞相府走去。
虽然老大给他吃了个定心丸,可邓通心里还是一阵阵发虚。
说实话,这么多年来,他不怕使阴招、告黑状的角色,因为那些人的招数归根到底得看皇帝的心境,既然要靠皇帝出面打官司,邓通就多几份胜算的把握。
但他就怕这种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很角色,不安常理出牌,一旦惹了我,砍掉你的脑袋再说,大不了给你抵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邓通是个软蛋,而申屠嘉是个不要命的角色,若老二球真要干出什么出格之事,那他邓通只好自认倒霉了。所以,,他现在只要想到申屠嘉的那张老脸就觉得恐怖。
为了确保不吃眼前亏,邓通这次拜访还是比较守规矩的。
摘了帽、脱了鞋,战战兢兢地进了门,跪在申屠嘉的面前,低三下四地请罪。
既然皇帝的红人很听话地跑来磕了头,也道了歉,打狗也得看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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