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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春-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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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众人乱哄哄地抢食之时,那边差役也酒足饭饱起来。伴着明灭的火光,忽有几人大笑着向这边靠来。欲知来者何意,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一十四回 押解离京(二)() 
上回书说吉凶难料离京路,百鬼夜行腌臜人。如今接续上文,接着分说。

    且说子期仗着自己身形娇小,自众人之间寻隙扯了吃食出来。母女两人悄然缩至角落,生吞硬咽地囫囵吞下。可这一日的劳苦奔波之下,这点吃食莫说果腹,就是拿来填塞肚缝,也着实差了许多。

    这边众人饿的垂头丧气,那边狱卒却是吃了个肚满肠肥。其间有个机灵的差役,不知从那处摸了一葫芦美酒出来。众差役一一分喝,更是喝了个小醉微熏、心猿意马起来。就这般你推我搡,众差役一通酒足饭饱之后,心思也越发活泛起来。彼此间互通了眼色,又见那差役头子无甚明示,便一个个的大了胆子,三三两两结成伴儿,直奔关押子期这处的人群而来。

    那沈辛夷一见众人面上的淫邪之态,面上顿时便是骇然失色,她不由自主的搂紧子期,悄悄地向墙角缩去。

    子期全身酸痛,昏昏沉沉几欲睡去,被沈辛夷这般一攥,倒是瞬时清醒过来,迷迷糊糊的问道:“娘亲,怎么了?”

    沈辛夷猛地一把握住子期的小嘴,暗自摇首不叫子期出声。

    两人这般小意隐藏之时,那边差役已经自人群中拖了两个身形瘦弱的人出来。子期缩在沈辛夷怀中,自手臂间的缝隙向外瞧去,方才瞧清这两人原来是两个人不过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子。

    “放手!放开!”那两个年轻女子大声哭嚎,竭力想挣开那些如狼差役,却被那些差役甩手一掌,死死地摁在地上。那些差役顾不得身下女子的竭力挣扎,手下越发失了分寸。

    “大爷,求你放开我家女儿,她年纪还小!不能啊!不能啊!”人群中有那女子的亲人,大叫着上前拉扯自家女儿,却被两个差役围聚起来,好一顿拳打脚踢。

    “不要!放开爹爹!饶过他罢!奴家给诸位大爷磕头了!”那女子眼见自家父亲被这些差役捶打的失了气息,忙不迭跪倒在地,连连磕起头来。

    外间的差役头子听着内里越发吵嚷起来,方才慢慢踱步过来,假作严厉的呵斥那些差役道:“都给老子动静小点!吵吵闹闹的不成体统!”

    内里有个差役舔着脸上前,谄媚回道:“大哥说的是,还不是因着这些女子没有眼色,这才坏了大哥的兴头。这不,咱们才给个好脸,她们就越发娇贵起来了。”

    那差役头子闻言冷哼一声,垂首抬了一女子的脸端详了两下,挑眉道:“嗬,你们倒是好眼光,这女子倒也生的秀丽。”

    那女子见差役头子厉声呵斥了那群差役,便以为自己得了救星,遂柔声求助道:“求大人饶了奴家罢,奴家来生做牛做马来报爷的大恩,求求大人开恩罢!”

    “来生太远,还是今生就了了罢,免得你投胎路上也不得安生。”那差役头子狠狠摸了那女子两把,回身叮嘱两边的差役道:“今儿夜里拣了这两个,也算可以了。弄得多了,老子上头也不好交代!”

    “是,多谢大哥!”那些差役得了话,顿时喜上眉梢,忙不迭又奉承了差役头子两声。

    “拖得远了点!”那差役头子冷冷瞥了众人一人,大摇大摆的走远了。

    余下差役见状,面露奸笑将那两个女子拖拽出去,又留了两差役守着门口,恐犯人趁机逃窜出去。

    子期紧紧攥着沈辛夷的手臂,浑身颤栗的缩在沈辛夷怀中,许久未曾言语,她耳边尚自回荡着那两个女子凄厉的悲鸣。子期双眸木然的窝在沈辛夷怀中,几乎一夜未曾睡去。

    直到次日天明,早有差役上前清点了人数,甩着鞭子催着众人上路。子期留神打量着四周,却未曾瞧见昨夜的那两个女子。众人恍若心知肚明一般,半句话儿都不曾提起。就连那女子的爹爹,也是垂首立于众人身后,缄默不语。

    一行人伴着微熹的晨光,默然上路。往后的日子也同昨日那般,天未明时便起身上路,日头西斜便寻地过夜。一日只得一餐,众人从那些差役手中得来的口粮也越来越少。那些身子瘦弱的犯人,此时也都只剩了一口活气,堪堪吊着性命。

    终于,有个年轻妇人不忍自己儿子活活饿死,忍辱委身差役,方才换得了一口吃食。就这般一石激起千层浪,不过几日的工夫,子期瞧着眼熟的几个女子都渐次失了身影,再也没有出现在众人眼前,可她们背后的亲人却渐次好转起来。

    经历了此前种种,子期早便不是那个养在深闺中的女儿,心念一转,便已想了个明白。这个世道,都只为活命罢了,谁也怨不得旁人。

    子期冷眼瞧着那些差役丑恶的嘴脸,心下越发凄凉。随着同行犯人中的年轻女子渐次减少,子期曾不止一次瞧见那些差役的眼神,若有若无的向自己身上扫来。若不是那差役头子恐人数太少,自己交不了差事,死命将那些差役拘了起来,只怕自己也活不到今日。

    子期还犹尚可,这可怜那沈辛夷本就受了暗伤,这几日的消磨之下,倒是咳的越发厉害起来,痰中的几缕紫血簌簌直跳。

    同行的犯人皆当沈辛夷得了痨病,都远远的避开子期母女两人。随行的差役也恐沈辛夷沾染了他人,原想随意撇下了事。可受不住邵子期的苦苦哀求与百般缠磨,又想着两人身上沉重的镣铐,一时倒也不怕两人逃跑,便允了两人远远地跟在一行人的身后。

    子期初始还曾希冀张靖神兵天降,救她们母女两人脱离苦海。可随着日子一日日的过去,子期也渐渐的息了这份心思。这边子期断了念想,殊不知那张靖未曾来此,却是被另一件生死攸关之事绊住了手脚。

    众人就这般日夜兼程,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直到今日夜里,沈辛夷一口鲜血猛然呛出,淋了子期满身满脸。子期顾不得抹去身上血污,慌忙替沈辛夷擦去口边血迹,大声唤着沈辛夷。因着众人的有意避让,子期与沈辛夷两人倒是独占了一处墙角。如今,虽说子期这般大叫,一时之间倒也未曾惊动旁人。

    欲知沈辛夷是何景况,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一十五回 母女夜谈() 
如今且说邵子期连声呼唤沈辛夷不醒,着急之下倒是失了分寸。她暗自攥紧了双拳,便想寻人过来帮忙。

    正当此时,沈辛夷喉间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紧接着便猛烈的咳嗽起来。一番折腾之下,倒是幽幽醒转过来。她抬手轻轻扯住子期的衣袖,气喘吁吁的说道:“莫……喊了,免得……将那差役引了过来,平……平白多生一番事端。”

    子期见沈辛夷转醒,轻手替她顺了顺胸中闷气,不由担忧道:“娘亲觉得身子怎样?怎么好生生地就呕出血来?”

    沈辛夷借着子期的力道立起身来,轻声咳喘了两下,方才柔声安慰子期道:“不妨事的,不过……就是胸中……气血不顺。一时咳出血来,反倒……反倒觉得身上爽利了些。你,你莫要声张,娘亲……缓缓便是。”

    子期见沈辛夷浑身瘫软,便从墙角扯了一丛枯草过来,细心地与她靠了,方才说道:“我瞧着娘亲这几日咳得越发厉害了,我还是寻那差役问问,看看能否讨些草药过来。娘亲这个样子,我实在是放不下心来……”

    “不……不许去!”沈辛夷粗声干咳了两声,打断了邵子期未尽之言。“那些个东西,又哪里是什么……好人物。闻不到腥味,又哪里肯替别人办事。咱们……通身上下连件值钱的玩意都没有,你,你……要用什么去孝敬他们!”

    子期面上一愣,垂首转了话头道:“这天天夜以继日的赶路,那些身子骨强健之人都越发受不住了。娘亲这般模样,又怎能支撑的下去。再者,这天也越发凉了起来,娘亲身上又穿的单薄。若是再落下雨来,可又如何了得。孩儿看着娘亲受苦,已是大大的不孝。若是能想法子讨来些草药,娘亲也能少受点苦楚,孩儿瞧着也能安心。”

    沈辛夷见子期这般模样,便知她动了歪念,遂死命攥住子期的手臂,小声呵斥道:“娘亲无事,不许……你动那些旁的念头。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丝人烟都瞧不见,就算……你能讨了草药来,这无火无灶的,也是白费工夫。”

    “就算这般,孩儿怎么也要去试一下。那些差役常年在外奔波,身上必然带着些应急之物!就算没有草药,救命的丸药也必是有的。孩儿过去问问,说不定就得了呢。”子期见沈辛夷不依,急声辩解道。

    “不可。”沈辛夷微微立起身子,恨声说道:“那些……差役连勾魂索命的恶鬼都不如,一旦沾染上了……又怎能轻易脱身!他们留着娘亲这条残命,就是为了你求他们之时,他们好随意戏耍与你。子期,你便听娘亲一句,无论何时都要……都要离他们远远的,万不可一人落了单……”

    “可是,娘亲的身子又如何受得了!”子期瞧着沈辛夷越发黑沉的面色,越觉不安。她紧紧抿住下唇,执拗说道:“他们求得,也不过就是那丁点子好处罢了。就算与了他们,又能怎样!只要能治好娘亲的病,孩儿却是觉得值得。”

    沈辛夷生性柔婉,最是看中女子贞洁。如今一听子期这般惊世之语,气的险些背过气去,怒火攻心之下,竟是堵得自己连句话儿都说不出。

    子期见沈辛夷咳得这般昏天黑地,一时也顾不得辩解,慌忙抬手替沈辛夷顺了顺胸口,恐她憋过气去。

    沈辛夷干咳了好一会的工夫,才顺过气来,便硬扯着子期劝道:“娘亲……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娘亲的身子还能撑得住,你又何必白白的费这些心思。娘亲的岁数已经大了,这辈子也就是这般模样,再无更改的了。可……你却不一样,你年纪还小,将来若是能脱得了身,说不得还会有一番别的造化……再者,你身上……没有火烙奴印一事,本就是借着那些鞭痕才堪堪……糊弄过去的,根本经不得细瞧。若是不慎让他们给撞破了,先不说牵连到廉王一事,就是咱们娘俩……也讨不到一点的好处。咱们如今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讨命,万一东窗事发,娘亲想护你都护不了的。”

    “可是……”子期被沈辛夷说的心神微动,仍想做最后挣扎。

    沈辛夷见子期这般执迷不悟,攥于子期臂间的双手猛然一紧。她双眸直直的盯着子期,语调认真道:“娘亲不许你再拿此事说笑!就算……你本事大,能求了药来。娘亲就算一头撞死,也绝不会碰它一下!”

    邵子期见沈辛夷这般坚决,唇角溢出一丝苦笑道:“娘亲的身子这般模样,您叫孩儿如何能答应……”

    “你若是……不应了我,我也不必等到那日。今日直接撞死了便是,也……也免得你成日里动别的心思!”沈辛夷见子期犹豫不绝,索性将话一次挑明,也由不得子期不依。

    子期见沈辛夷动了死志,便不敢再忤逆与她,只得微微颔首应下。心中却暗自盘算,等明日另寻了时机,再慢慢地劝道自家娘亲便是。此时若再拧着性子与她分辨,只怕也没个论道。思及此处,子期面上摆出一副知错的模样,恭顺说道:“孩儿知道了,娘亲放心便是。”

    沈辛夷见子期应下,欣然长舒了一口浊气,身子却越发瘫软起来。连日来的苦行,已然耗尽了她所有的气力,今日这般深谈之后,沈辛夷更觉疲累。如今见自己的心结已解,只觉维系自己命脉的最后一根稻草业已轰然倒塌。沈辛夷不由敛下心神,双目连连开阖,一丝倦意涌上心头。

    子期见沈辛夷精神不济,便不再与她说话。半抱着沈辛夷的身子,将她安放于草垛之上。借着月光,又瞧见她面上点点的血污,便小心翼翼的扯了衣角与她擦拭干净。待诸事俱已妥帖之后,子期又胡乱擦了两把面上的血污,便随意卧在了沈辛夷旁侧。

    彼时,一阵寒风陡然略过,子期忍不得打了一个冷颤。她羡慕的瞧了眼差役身侧燃的正旺的火堆,伸手替沈辛夷紧了紧身上的衣物。她盯着沈辛夷梦中紧锁的双眉,心中思绪万千。

    时至今日,要强如她,又如何甘心。欲知子期此后命运,且听下回分说。

第一百一十六回 辛夷花落(一)() 
且说玄兔驾云归,金乌翔天至,转眼已是次日清晨。昨夜突至的寒流,恍若一把阴寒的利刃,于众人睡梦之中悄然掠走数人性命。

    今日天将明时,便有差役手持长鞭,驱赶着众人起行上路。那差役头子待众人站定,细细的清点了一遍罪奴人数,又差人探了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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