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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春-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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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凝顺了顺衣袖,将前几日花楼游街的事与秋玉细细说了,才又撇嘴道:“我就顺便搭了把手,还能看着那小丫头入火坑不成。”
秋玉伸手抬了红凝的尖玉下巴,细细打量着她鬓角的细银发簪,只见那簪头透雕成玫瑰花式,虽说样子小巧,倒也显得不俗。
“我说今儿怎么不见那支红宝石的簪子,还只当你是腻歪了。原来是做好事,行善去了。”秋玉嘴里啧啧出声道。
“不过一根簪子,顺手的物件。”红凝撇了头,尤嘴硬道,“再稀罕,整日带着也瞧厌了。”
秋玉喷笑出声,打趣道:“像咱们这样的丫头,那根簪子换两个还尚有余,你倒大方。”
“说得跟没见过好东西似得,先时那什么老玉镯子,我都舍过。这时,不过就与了根簪子出去,看把你心疼的。”
“是是。”秋玉连声应下,笑道,“是奴婢小家子气,红凝姑娘快快起驾吧,免得叫人家一通好等。”
“我救了她,叫她多等等也是应当的。”红凝噘嘴笑道,脚下却不停,裙似生风般一路远去了。
且说红凝脚不沾地,一路疾行到了角门。
那叫飞鹦的小丫头业已候了良久,当下见了红凝,也不说话,直直跪下便磕起头来。
红凝叫她唬了一跳,侧身避开,急言道:“我年岁不大,哪用得着你来请安,这不生生的折我寿嘛。”
飞鹦执意行了全礼,方才执拗道:“飞鹦虽是闺阁女儿身,亦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之语。只是家中祖母老迈,姑娘的恩情不能立报,当真羞愧。如今,也只有来给姑娘磕两个头,以全道义。”
红凝倚了门框,闲闲说道:“那日,我拉你一把,是因这世道将女子皆看轻了。你若执着于报恩,没得将我红凝瞧扁了。”
飞鹦心头触动,眸间光波流转,声音清越道:“报恩不在轻重,当为细水长流。姑娘的恩情,飞鹦记下了。”
“好丫头。”红凝娇笑一声,艳若朱霞澄塘,天生一股伶俐风流。
飞鹦将身侧篮子塞与红凝,笑道:“家中贫寒,只这一篮葡萄倒能拿得出手,希望姑娘不要嫌弃。”
“我在府中又哪里缺什么,你且拿到市集上换两个银钱,贴补家用也是好的。”红凝寻了个由头,执意不收。
“只为姑娘尝个新鲜。”飞鹦嫣然一笑,敛裙跑远了。
红凝只得摇头轻叹,伸手掀了挡尘的素布。只见那篮中的葡萄个个水灵,一嘟噜一嘟噜的码着,着实可爱的紧。红凝心中灵光一些,不禁喜笑于面。
要知红凝所喜何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四回 心有余悸()
如今且说红凝得了那一篮子葡萄,一念自心中突现,遂自拎了篮子,径直向沈夫人院中走去。
秋玉正在院内修剪花枝,远远便瞧见红凝一脸喜色的自插屏后转了进来,不禁笑道:“你脚力倒快,这点子工夫就一个来回了。还说我眼皮子浅,你这又是受了什么供奉了,喜的嘴儿都合不上了。”
“不是为的这事。”红凝娇笑着凑了上来,附耳说道:“二姑娘这几日心情不好,我倒想了个法子逗她一乐。”
“这话可是当真,再不许唬人的。”
“你且看看这是什么。”红凝摆了摆手,神神秘秘的掀了素布与秋玉瞧。
秋玉侧首一瞧,见不过是些寻常的葡萄串,遂撇嘴道:“就是些日常供鲜的物件,莫说是姑娘,你我都瞧腻了。”
红凝轻嗐一声,笑眯眯地说道:“这葡萄不过是一引子,我说的可是这源头呢。”
秋玉凝眉细想了片刻,迟疑道:“你说的可是夫人在京郊的那个别院。”
“正是,那别院旁不是恰好邻着片葡萄园嘛。”红凝眸色晶亮,笑道,“去岁,姑娘还吵着要去,后来因夫人事多,才给混忘了。待记起时,又过了季,这才搁置不提了。”
“这事我倒记得,姑娘还为此失落了好几日才罢。”秋玉一边说,一边将竹剪递与身侧的小丫头,将她打发了出去。
红凝拎了串葡萄,莞尔笑道:“你瞧,现在正当季,不若带姑娘去那庄子上住两日,一来了了去岁的愿,二来也散散心,岂不便宜。”
秋玉微一思忖,便沉吟道:“自出了这档子事,夫人哪里还肯让姑娘们出府。你这法子,夫人那必是不许的。”
红凝眸色一暗,眉间一团兴色瞬时冷了下来,悻悻说道:“二姑娘平日里最是活泼,这镇日里闷在屋里也不是长久之计。”
“若是我做说客呢。”倏然,一道男人的声音自两人身后响起,语调轻细空灵。
两人心底一凛,慌忙回身行礼。
邵长韫淡淡一笑,叹道:“辛夷是有些忧心太过了,子期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红凝与秋玉对视一眼,见邵长韫渐次走远了,秋玉才紧行了两步,上前替邵长韫打了帘笼。
一时,进至里屋,闲话了两句。邵长韫见沈辛夷神思倦倦,知她是因这几日忧心所致,便主动提起了去京郊别庄散心一事来。
沈辛夷闻言,眉心一簇,当下便反斥道:“凭你们谁要去,我与子期就守在府里,哪都不去。只这一次,我这心肝儿几乎都要被她摘了去了,已是受不住了。”
“辛夷。”邵长韫轻唤一声,柔声劝道:“子期素来聪敏伶俐,你总不能镇日将她拘在家里。好好地人儿亦会闷坏的,不若出去散散心,多疏导疏导,也好早日解开这个心结。”
沈辛夷触及柔肠,言辞间有了些松动之意,忧虑道:“那庄子又比不得家里,鱼龙混杂的。现下这么乱,我可是不放心。”
“咱们要去,必是要提前先预备着。”邵长韫舒眉一笑,语气清冽道。“到时,我让张叔挑几个伶俐小子和麻利婆子,先过去打扫收拾着。再寻个清净的小院,换上你贴身的人儿,亲自看顾起来,一个闲人也不许放进去。你看这样可好。”
“可是……”沈辛夷仍旧面有忧色,不肯轻易松口。
邵长韫见沈辛夷如此神态,遂体贴道:“你若不放心,便让子期同你坐一架马车。我再寻几个粗壮耐打的仆从,随车保护。任他土匪强盗,也凿不透的这铜墙铁壁。如此,可得夫人心意。”
“呸呸,油嘴滑舌的。知道的是出去散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打家劫舍呢。”沈辛夷虽还绷着脸儿,眼中却有了一丝笑意。“不过如此听来,倒是勉强可行。”
邵子姜见状,从旁劝道:“母亲且带妹妹去吧,她的那个性儿最受不得闷了。说不得带她出去疯野一趟,什么病儿灾儿的都没了。”
沈辛夷正是左右为难,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一股愁肠几乎将她揉断。
邵长韫眉心一动,笑道:“那日,子姜也一同跟了去,帮你看顾着子期,亦免得你太过劳心劳神。”
邵子姜一怔,轻唤道:“父亲。我……”
子姜不知邵长韫何出此言,她本是待嫁之身,怎可随意出府。前些日子,皇觉寺烧香之行虽借了为国祈福的名头,但已是破格之举。如今这出府游玩之事,更是大忌。
沈辛夷亦有些不赞同,嗔怪道:“你可是昏头了,子姜出嫁在即,哪能随意出府。”
邵长韫哪里不知这旧日习俗,只不过府内耳目未清,他实是不放心子姜一人留于内宅。虽说那人上次计谋失败,近日间不会再次出手。可难保她不会借助此次时机,另行他计。这内宅之事,终不是邵长韫所擅长之处。
防患于未然,方是邵家行事之道,邵长韫心中千回百转,试图寻出条适当由头来说服沈辛夷与子姜。
正当此时,邵子期自帘后转了出来,一下扑进邵子姜怀里,撒赖道:“我可是听见了,姐姐一同去嘛。”
沈辛夷见子期只披着小袄,便冒失闯进来,不禁轻呵道:“就出去疯野这事能入得了你的耳朵,纺织针黹这些正道,怎没瞧见你这般积极。”
邵子姜抬手替子期拢了拢身上的小袄,婉拒道:“这府内琐事多,总不能无人看顾着。你们都去了,那些个丫鬟婆子们连个主事之人都没有,可不是要翻天的。这次,我就不去了。”
邵子期眼尾一扫,见邵长韫眼中忧色一掠而过,心中惊疑便肯定八分。当日,她被陈启迷昏带走之时,陈启的种种异样似乎都在说明他的目标本不是自己。若不是自己一时心血来潮与姐姐换了马车,那……
思及此处,邵子期心底猛然一凛,心下暗自庆幸。若真如她所想一般,此次别院一行,爹爹必不会留姐姐一人在府。遂沉了眉头,鹿眸含水道:“姐姐不疼子期了吗?好不易一同出去,姐姐就依了我吧。”
邵长韫见子期面上神色风云变化,知她必是通了大半的因由。慧极则早夭,邵长韫不禁暗叹,小小年纪便这般聪慧,且生在如此人家,祸患难料矣。
邵子姜见子期面上一丝血色皆无,哪有半分平日里的活泼劲儿,心下怜意顿起。她嗫喏了两声,抬眸看向沈辛夷,求询她的意思。
沈辛夷见子期这般模样,一颗慈母之心几乎都要揉碎了,哪里还会出言相阻,遂颔首默许了。
邵子姜浅浅一笑,语调轻柔道:“你这小滑头,这下可是如你的意了。”
“自是。”邵子期拍手笑道。
众人又闲谈一番,将别院小住一事的细枝末节敲定之后,才各自散了。
要知那日又有何新鲜事,且看下回。
第二十五回 耳目之辩()
斗转星移,展眼已是出行之日,因上次皇觉寺烧香遇祸,此次别庄小住自是预备的细之又细。一应动用之物皆是再三查验,才可入册装车。
邵长韫亲扶着沈辛夷一路出了院门,又细细嘱咐了几件相关琐事。
沈辛夷神色惶惶,心有不安道:“韫郎,此番别院小住,没有你压阵。我这心里好生没底,总不免惴惴不安的。”
“萧帝不日便圣驾归京,我们这些留京官员,终日忙着接驾事宜,实是没有半分空闲。”邵长韫浅浅一笑,语意绵绵道。“且你又应了子期,若是临时反悔,可不是叫她寒心。”
“若不是怕她难过,我也不会去了。”沈辛夷轻捂了胸口,叹声道。“上次子期被人掳走,我这心直比刀剜了还疼,可是再经不得吓了。”
邵长韫眉间掠过一抹极为清浅的冷意,依旧柔声安慰道:“这一干事宜,我都预先交待妥当了。必不会有任何差池,你安心便是。”
沈辛夷颔首应下,携了子期上了头架马车,子姜随之。其余随行的家下人等,亦分次上了马车,再无别话。
逾时,车轮滚滚,彩缨飘飘,众人直奔京郊别院而去。至于众人到了别院,所历何事,此系后文,暂且搁过,容后再表。
且说邵长韫独立街门前,看着车马一路远去,缄默不语。他凝目远眺,唇角尚挂着一抹清浅的笑意,眸中却是风云顿起。
老管事张靖缓步上前,叹声说道:“爷是故意支走夫人的吧。”
“恩。”邵长韫缓缓应了一声,喃喃说道:“雾里看花总好过洞若观火,她痴钝些也好。”
“爷可是要出手了?”
“谢家耳目不除,吾难安枕矣。”邵长韫眸中精光大作,出言却是寒芒森森。
“此事太脏,夫人她们还是不知道好。”张靖慨叹一声,又笑道。“夫人太过纯善,依老奴愚见,爷是怕到时手下留情吧。”
邵长韫侧目斜了张靖一眼,并不搭话,凝神问道:“陈启相关事宜可查清楚了?”
张靖见邵长韫敛襟肃容,遂也收了玩笑之色,恭肃回道:“老奴问过外门的那几个小子,据他们所言,陈启此人平日里最是圆滑。跟府中各处的人都能搭得上话,所有相交之人,皆是同样对待,并没有厚此薄彼过。”
“倒是条滑泥鳅。”邵长韫冷冷一笑,接言问道:“哪此中有没有接触比较频繁之人?”
张靖摇首回道:“陈启此人好赌,除了时常会个夜局。余下闲时,也自窝在房中,并不经常出府。”
“参赌的仆从中,可有异样之人。”
“因着府中上夜排班自有规矩,这参赌的人亦是轮番上的,人员并未固定。”张靖凝眉细想片刻,迟疑道:“会不会是哪个小厮在会赌的时候随意乱说的,让陈启听了去,这才顺势为之。”
“马车起行时辰、车队所经街巷这些事,能从中打探出来不足为奇。”邵长韫眯了双眸,森然道。“可是有一样,却是他们这些小厮不可能知道的。”
“是何事?”张靖疑惑道。
“张叔将那日所历之事细想一遍,自可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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