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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望族-第4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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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藩王,用姻亲拉拢千里外的驻守太监子弟,所谓何来?
高念恩直觉得汗毛耸立,带了怒意道:“还有这事,你作甚不与我说?”
高原吓了一激灵,白了脸道:“我我晓得他是在酒桌上糊弄我,没当真,也就没与舅舅提。”
“那他还提了什么?”高念恩皱眉问道。
高原小声道:“还问了舅舅平日喜好,每年供船进京时间”说到这里,皱眉想了想道:“钱管事似颇喜兵事,外甥记得,第二次吃饭时请的客是苏州千户所的副千户大人。”
张永与王守仁对视一眼,两人都带了正色。
高念恩道:“可还记得他们都说了什么?”
毕竟过了好几个月,高原一时也记不清,拧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方讪讪道:“钱管事说了好多话,外甥实记不清了,倒是白副千户好像夸自家千户所来着。说起其他千户所都有吃空饷的,苏州千户所几近满员。因为现任的千户大人是从大同府立了军功升上来的,最重操练,苏州千户所给练成了一只精兵。”
探问苏州军备,在松江“倭乱”之前,这能为了什么?
苏松之地,不仅文风鼎盛,且土地肥沃、百姓富庶。苏州又在松江前,苏州府的富庶不亚于松江府。
高念恩本以为自己是个旁观者,过来看个热闹,不想却是差点被人端了老巢。他后怕不已,怒道:“探听地方军备,宁王反心若昭!”
之前不过是沈理、沈瑞的猜测,可这一环环下来,宁王的痕迹已经遮不住。
王守仁已经按照惯例,让文书将高原所叙一一记录,让高原签字画押。
即便没有抓个宁王现行又如何?这种造反之事最是为朝廷忌讳,即便是没影的事儿只要有人提及都要彻查。
接下来的一步,就是太湖“剿匪”事宜。
有这样一批藩王豢养的私兵在江南腹地,谁晓得什么时候再来一次“倭乱”。且太湖距离南京只有三百多里水路,要是他们闹上南京,即便最后被剿灭,也要伤了朝廷脸面。
只是调兵剿匪是大事,不是他拿着钦差印信借调百十个锦衣卫这样的事,毕竟得经过朝廷与兵部。
前提是,宁王私兵却是藏匿太湖,有匪可剿。
王守仁便对张永道:“我欲上奏朝廷调兵剿匪,却不知太湖那边动静如何。万一泄露消息,引得匪兵流窜,混乱江南,就不好了。”
张永想了想道:“十几条船,上千人手,总不会平白失踪。匪兵藏匿太湖当时一定的了,得派人去盯着些,莫要让他们跑了。朝廷那边,却是难办,怕是各位阁老不会赞同轻动兵事。”
宁王并未拉反旗,一切只是推测。朝廷上诸大臣惯会扯皮,想也只晓他们会要求地方先查明实证,才会同意调兵“剿匪”。到了那时,黄花菜都凉了。
王守仁就是兵部郎中,自然晓得朝廷调兵的繁琐,想了想道:“最好的法子,还是皇帝下令从南京兵部出签,调这边的人手剿匪”
如此一来,宁王的事情暂时还不好拿到台面上说。王守仁与张永毕竟是下来调查松江“倭乱”的钦差,最好还是将太湖之匪与松江的事联到一起说,王守仁才不算逾越。
第五百二十五章 黄雀在后(五)()
沈家坊,五房。
毕竟不是大祭之日,并不用一日操办。诸姓过来祭拜过,露了脸,自觉与沈家关系有了缓和,便陆续起身告辞离去。只有章老爷,自诩与陆家同源,眼见沈瑾、沈瑞兄弟礼遇陆老爷,便也凑上来,态度热络。
看在陆老爷面上,沈瑾也客气三分,让章老爷不免犹豫,想着要不要将自己子侄也提一提。得状元亲自指点的机会,可是可遇不可求。
陆老爷满心无奈,只觉得章老爷这姿态难看了些。可章老爷年岁虽与陆老爷相仿,不及不惑之年,可辈分比陆老爷还年长一辈,还轮不到陆老爷说什么。
陆老爷却带了几分文人清高,即便有心示好沈家,也见不得章老爷这般谄媚,实是坐不住,便起身告辞。
这里是丧家,不好再三留客,沈瑾、沈瑞便起身,要陆老爷。章老爷自己不好再坐下去,只能讪讪起身。
沈家各房头长辈眼见沈理不再出来,钦差走了许久,其他人家吊祭客人也走的差不多,便寻着由子出来。
等到五房门口,陆家、张家的马车已经备好。
章老爷还在拉着沈瑾,喋喋不休。他口中“小犬”如今不过十几岁,连个童生都不是。
来者是客,且还有陆家脸上,沈瑾依旧是耐心应付。
旁观的沈氏族人,本就不满沈理对陆家的另眼青睐,自然不愿意让章家继续占沈家便宜,便有一旁枝族叔道:“章老爷也太心急了些,就算想要让我们瑾哥儿指点文章,也得令公子入了府学后,如今还是萌童,就想要劳烦状元郎指点,这也揠苗助长。”
而且凭什么这么大脸?一个秀才隔着状元都有千八百里远,能得到指点都是侥幸,一个萌童想要入状元门下委实可笑。
陆老爷看明白沈家族人脸色,只觉得面皮滚烫,皱眉正想要催促章老爷上车,便听到胡同口传来一阵急脚步声。
十几个锦衣卫呼啸而至,看的众人目瞪口呆。
眼见众锦衣卫往五房门口而来,不少沈氏族人面上都带了惊恐之色,担心沈家的官司又有变动。
章老爷则是退后两步,与沈瑾、沈瑞兄弟拉开距离。陆老爷倒是没有动,而是忍不住去看沈瑾、沈瑞兄弟。沈瑾眉头微皱,似有担心;沈瑞面不改色,不知是笃定无事还是年轻无畏。
那领头的锦衣卫是个小旗,驻足环视众人装扮。这族人多是服白,出了五服的也是腰间带了孝带;过来吊祭的客人却是不同,不过是青蓝素服。
小旗的目光在陆老爷与章老爷之间游移,认出陆老爷来,望向章老爷,抬着下巴道:“这位是章耀祖?”
众人都齐齐地望向章老爷,章老爷眼神闪烁,讪讪道:“正是在下,不知这位官爷?”
那小旗道:“钦差老爷传唤,与我等走一遭吧。”说罢,便示意手下去拉扯章老爷。
章老爷面上惊慌,猛地想起钦差大人与陆家的关系,眼带祈求望向陆老爷。
陆老爷见状,上前悄悄递了一荷包过去,客气道:“不知钦差大人因何传召章老爷?”
这小旗昨日在客栈曾与陆老爷打过罩面,知晓是钦差大人故交,并不托大,道:“昨夜攻击钦差行在的悍匪,住在正是章耀祖的宅子,好像还有其他的事情不妥当。陆老爷能远还是远着些,莫要受牵连才好。”后一句却是因收了荷包,好心相劝。
章老爷在旁听到,心慌意乱,忙道:“大侄子,这其中定有误会,我们是一个祖宗的血脉,向来荣辱与共,你莫忘了去跟钦差大人求情。钦差大人与陆家是世交,定会卖你这个人情!”
不知是有意无意,章老爷一句话点出两人亲戚辈分,又一句话点出陆老爷与钦差大人的关系。
那锦衣卫小旗望向陆老爷的目光带了质疑,收了之前的温煦,板?脸对手下摆手道:“走!”
沈家众族亲望向陆老爷的目光则是**辣,似是反应过来为什么之前沈理、沈瑾等人对陆老爷另眼相待,压根不是因沈瑞的缘故,而是因陆老爷与钦差的渊源。
一时之间,众人也顾不得好奇章老爷到底被传问何事,而是凑到陆老爷跟前,七嘴八舌地询问起钦差大人与陆家的关系来,态度满是殷勤。
只有沈海、沈瑾、沈瑞这几个知情人没有动。
因有贺家前车之鉴在,沈海望着陆老爷直接问道:“章耀祖到底做了什么?诬陷沈家之事他插手没插手?”
一句话,掷地有声,惊得周遭众人都闭嘴。
同为沈氏族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陆家与章家两姓在外人眼中亦如是,要是章老爷真的陷害过沈家,那陆老爷怕是也不无辜。
陆老爷满脸苦笑,摇头道:“虽系出同源,可陆家章家毕竟是两姓人家,且章家叔父是长辈,如何行事万没有向在下这个晚辈报备的道理。”
沈海因陆老爷与贺家交好怀疑过他的立场,如今这句话听在耳中也同狡辩一样,不由冷哼一声,道:“谁不晓得你们两家同气连枝,这会儿想要撇清怕是没那么容易!”
陆老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太阳穴一颤一颤。偏生沈海说的是大实话,就是陆老爷自己心里也担心着,怕章老爷真牵扯到不要命的事情连累到陆家。
只有沈瑞知晓陆老爷对沈家的帮助,眼见他窘迫,上前提醒道:“章老爷既托了世叔,世叔是不是要走一趟?如此,小侄就不留客了。”
陆老爷忙不迭点头道:“是啦,我先告辞,贤侄留步!”说罢,顾不得再寒暄,匆匆忙忙上了马车,催促车夫速行。虽说他不是官身,没有资格直接往知府衙门去问询,却是要先往章家去,看到底章家到底怎么牵连进去。还有那藏匿匪徒的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搁在旁人眼中,陆老爷就是落荒而逃。
沈海看着陆老爷的马车远去,皱眉道:“谁晓得他清白不清白,现在到来做好人。”又回头对沈瑾、沈瑞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莫要旁人几句好话,就忘了远近亲疏!”
这话虽难听,可在众族亲面前,沈海又是长辈,沈瑾与沈瑞也只有老实听了。
众族人带着对章家陆家的各种揣测相继离开,就是五房旁枝晚辈熬了两天,眼见诸事插不上手,占不着什么便宜,也打着哈欠离开。丧期还久,沈瑛还没回转,大家刷刷存在感就行了,等到沈瑛回来才是表现的好时候。
等到沈瑾、沈瑞回转,沈理已经得了消息,在厅里等了。
之前沈理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总觉得宁王挑拨远在千里之外两家士绅争斗,即便是为了收拢人手,也太过费心思。他既想要收服沈氏贺氏两家,就不该让两家结成死仇,否则以后都到了他麾下也难以齐心协力。要说闫举人为了两家亲事缘故,迁怒沈家,做到这个地步,难道就不担心引起宁王不满?
如今章家露出来,就能解释通了。
真正想要挑起沈贺两家争斗,坐享渔翁之利的,明面上是宁王,暗地里还有个松江本地大姓才更符合情理。如此即便沈贺两家两败俱伤,还有人真正接受两家产业。
“这章家,到底怎么与宁王府勾连上的?”沈理沉思了片刻,依旧有不解。
沈瑾道:“会不会只是碰巧租了章家房子?章家有族人为官,可都有迹可循,并不曾听闻有人在南昌府为官!”
沈瑞道:“不为官,还可为幕。不过以章老爷的性子,并不是个品行高洁的,怕有什么直接利益,才会使得他铤而走险!”
族兄弟三人百思不得其解,知府衙门中,王守仁已经查清楚章耀祖履历。
章耀祖自己是个监生,堂兄却是同进士出身,如今在山西知县任上为官。其堂兄在春闺前,三科不第,曾往江西游学。章家与宁王府的关系,若有勾连,可以追溯到那时。需要留意的事,章耀祖的嫡长女在松江“倭乱”前出嫁,当时对外宣称的婆家正是南昌府人氏钱家。当时嫁的仓促,借口夫家长辈身体不适,婚期订的紧迫,并没有大肆摆家,可嫁妆却是丰厚异常。宁王正妃的娘家也是钱家,不知此钱家是否彼钱家。
这会儿功夫,锦衣卫已经将章老爷带到知府衙门。
王守仁、张永、高念恩都在堂上,王守仁眼见章老爷神色苍白、目光闪烁,就晓得不对劲。这个样子,实不像是无辜被连累的样子。
*
章家,客厅。
陆老爷神色肃穆,对主位一妇人道:“婶娘,大妹妹到底嫁到哪里去了?”
那妇人满脸哀哭,只拿着帕子嘤嘤哭泣:“我也不知,都是老爷做主。”
陆老爷站起身来:“你是亲娘,连嫡长女到底嫁到哪里都不知?那城北的院子是怎么回事?作甚好好三进大宅,叔父不记在自己,而是直接记在一个妾室姻亲名下?”
而那个妾室家不过是城外乡下人,姻亲也都在乡下,并无人进城,这院子没有正式租赁合同,就给了一伙外地人居住。那些人,就是既知府衙门杀人放火的凶徒。
外人不知那是章家的宅子,可锦衣卫想要调查不过是小事一桩。如此一来,章老爷之前转了两个弯儿的记名,倒显得欲盖弥彰起来。
还有这嫁女之事,之前可以糊弄族亲乡邻,可官府真要想要查询,又哪里是糊弄得了的。
陆老爷想起章老爷曾在酒后羡慕过顺天府与金陵府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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