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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人的经济生活-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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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第1卷24期第3页)    
    1946年1月6日储安平在重庆召集《观察》发起人会议,认为:    
    (一)时代需要一个全国性的自由知识阶级论坛    
      “国内拥有极广大的一群自由思想学人,他们可以说话、需要说话、应当说话。当时国内还缺少一个带有全国性的中心刊物(在抗战中,昆明重庆等地都有水准很高的刊物,但因战时邮递困难、环境限制,都未能布及全国)。假如我们自己确实不偏不倚、秉公论政,取稿严格、做事认真,则各方面的前辈及朋友,无论识与不识,一定乐于支持我们,为本刊写稿。”……抗战胜利以后正是时机,有条件办起这样一个全国性的论坛。    
    (二)自由思想的论坛必然拥有广大读者    
    “中国的知识阶级绝大部分都是自由思想份子,超然于党争之外的,只要我们刊物的确是无党无派,说话公平,水准优高,内容充实,则本刊当可获得众多的读者。”(引自《储安平文集·下》第78页)    
    可见,他们对于《观察》周刊的思想价值、市场价值、社会价值都是满怀信心的。    
    当时邀请了七十位撰稿人,其中三分之二在第一卷24期里写过文章。包括:张东逊、马寅初、费孝通、萧乾、雷海宗、曾昭抡、傅雷、钱端升、潘光旦、高觉敷、吴世昌、吴恩裕、许德珩、伍启元等等。    
    但是开始筹备事务很艰难。首先是经费问题,只有以股分制的方式,筹集必要的资金。    
    这年年初储安平尚在重庆,他根据上海方面的报告,估计每期的成本是法币50万元,如有6百万经费即可着手(其中2百万元为开办费、4百万元为8期的周转金)。这数目并不算大,但筹措时非常困难。储安平当时就说:“我们这批朋友,多是以教书为生的。读者一定充分明了,在抗战的8年中,教育界人员是如何地在饥饿线上挣扎。所以到真正收款时,常常止于口惠。其间还遇到使人极其难堪的事情。”    
    最难堪的事情就是全国性的经济危机:法币通货膨胀和物价飞腾。    
    抗战胜利后,法币一百元的购买力大约合今日人民币一元。    
    1946年2月20日国民党控制的报纸《前线日报》(总编辑为宦乡)发表了一篇报道,根据社会调查的结果,认为当时上海等城市一个五口之家最低生活费为法币15万6千元 (购买力大约合抗战前法币50元,或者今日人民币1千5百元)。    
    当时计算出这个“最低生活费15万6千元”的根据是: 大米1石2斗价2万元,煤球4担2万元,柴1担3千元,油10市斤5千元,蔬菜和副食品每天1千5百元、每月4万5千元,车力(交通费)每月3万3千元,共计法币15万6千元。    
    但是就在1946年初,内地如重庆等布匹价格首先浮升,春季大米价格上涨到每石2.4万元(法币),合每市斤150元。而公共汽车票由法币150元涨到250元,报刊售价涨到两倍,印刷费涨到3.7倍。……就在全国性的又一轮物价飞涨爆发时,储安平在1946年3月中旬,由重庆飞抵上海。这时社会经济形势险恶,通货膨胀严重,要办刊物的总费用金额,看来必须增加到两倍不可了。夏天,通货膨胀继续贬值的结果,法币2百元的购买力才相等于今日人民币1元。    
    但是储安平具有坚韧不拔的意志和灵活机动的办法,经过种种努力,终于在7月底股金基本就绪,达到法币1千万元(合今人民币5万元),勉强可以启动。《观察》是股份制的同人刊物,有些作者和职工也是股东。储安平预定的股额是二百股,5万元一股(相当于2斗大米,或今人民币250元左右)。许多知识分子从自己菲薄的薪金中节约出5万或10万法币认股,而他们的平均月薪只能买2-4石大米。这一股就占用了他们月薪的十分之一左右。他们支持《观察》的精神真是令人感动。


《文化人的经济生活》 第六部分全面内战时期文化人的生活 (2)

    事务方面的第二件大困难,是“房子”。当时在上海,房子就是金条。因为法币不断贬值,在金融市场上已经丧失信誉,大笔交易通常采用“黄白绿”即金条、银洋、美钞(黄的是金、白的是银、绿色的是美元)。一根金条为十两,一两黄金相当于大约一百银元;也就是说,一根金条的价值大约合今人民币3万元。俗话说“没有金条弄房子难于上青天”,后来储安平幸得朋友们的帮助,租到一间小房子作为编辑部,月租金法币20万元(合今人民币1千元),以半年为期。    
    冯英子写道:“《观察》已经在上海出版了,而且很快受到了读者的欢迎,特别是在知识分子中有较大的影响。应当说,从《观察》的出版到后来的被迫停刊,这个刊物一直是办得比较成功的。”    
    风云变幻中初战告捷    
    1946年9月1日《观察》第1卷第1期创刊,售价法币5百元(合今人民币2元5角);储安平说:“第一期究竟应该印多少份,事前无法得到科学的根据。一部分朋友甚至怀疑我们这样一个硬性的高级刊物是否可以销过3千份。我们第一期决定印5千份。”实际上很快加印两版,共7千5百份。第5-12期都印9千份,自第13期以后增印到1万份。    
    当时上海的物价如何呢?几乎每月都在涨价。    
    1946年夏季大米涨到每石4.27万元(法币),合每市斤267元;黄豆每市斤2百多元,豆油每市斤8百多元,菜油每市斤7百元;猪肉每市斤1千3百元,白糖每市斤1千1百元,酱油每市斤362元,食盐每市斤160元;豆腐每(4块)71元;白酒每市斤8百元,黄酒每市斤4百多元;士林布匹每市尺1千1百元,龙头细布每市尺7百多元;    
    因此1946年夏季法币2百元约合今日人民币1元。    
    但是在一年之内,物价飞涨的速度令人瞠目结舌。    
    1947年夏季大米涨价到每石36.9万元(法币),合每市斤2千3百元;黄豆也是每市斤2千3百元, 豆油每市斤9千多元,菜油每市斤8千元;猪肉每市斤9千5百元,白糖每市斤6千3百元,酱油每市斤2千8百元,食盐每市斤1千3百元;豆腐每(4块)6千元;白酒每市斤7千9百元,黄酒每市斤4千元;士林布每尺9千9百元,龙头细布每尺6千6百元;都飞涨到前一年夏季的9-10倍。    
    因此1947年夏季法币1千8百-2千元的购买力,约合今日人民币1元。    
    1947年2月8日《观察》周刊第1卷第24期售价1千元;表面上比半年前的创刊号涨价一倍;而同一期间日用品涨价到3倍多;所以实际售价反而降低了,利润更为菲薄。      
    这时储安平在《中国的政局》一文中列举了国民党20年以来的统治给自由知识阶级造成三个影响:    
    首先是政治限制,政府拒绝保障人身自由和出版、言论、集会自由等基本权利;    
    第二是经济限制,知识阶层陷入了普遍的贫困状态,“政治活动必须有充裕的时间和财力,八年抗战,把教育界文化界人士弄得个个生活不安,精神和智慧完全消耗在柴米油盐这些琐事上,以至大大削弱他们在政治方面所能发挥的积极力量”,缺乏参与社会政治活动的经济后盾;    
    第三是思想限制,国民党政权顽固地对于教育界横加干涉,不仅未能从年轻一代中培养出“三民主义”的忠实追随者,相反,“20年来党化教育的结果,使青年都未能得到合理的教育…国民党自己不争气,越搞越不象样,弄到青年大都厌恶国民党。厌恶国民党不要紧,党化教育给青年的并不是一种理性教育,青年在理性方面未能得到应有的教化,于是感情的部分因不满现实而日益泛滥。自由思想是重理性的,必须在理性上有修养,始能接受自由主义的熏陶。情感泛滥的结果是趋于极点,不是极点的右就是极点的左。……党化教育的做法是收罗奴才、放任浪才、杀害人才。”接着,储安平笔锋一转——    
    自由思想分子虽然受着上述种种限制,而客观地说:这批力量目前正在日益滋长之中……实系由于时代使然。若从道德及思想的角度看……绝大多数的人都希望国共之外能产生一种新的力量,以稳定今日中国的政局。今日中国这批自由思想分子,大都在苦闷地忧虑着国家的前途,但他们实不该止于消极的焦愁忧虑。自由思想分子可以起来、应该起来,这不是他们高兴不高兴、愿意不愿意的问题,而是他们的一个历史上的责任问题。    
    经过一年坚持不懈的努力,《观察》周刊已经成为当时中国知识阶级起来发表自由思想、履行历史使命的民主论坛。    
    到1947年3月1日《观察》第2卷第1期出版时,售价不得不提高到1千5百元;8月9日第2卷24期出版,售价又提高到3千元;而实际上还是降低了价格(只合今人民币1元5角左右),依靠扩大发行份数而收回成本。但物价仍在飞涨,刊物的前途不仅受到反动政权的专制压迫、新闻审查的刁难钳制,而且愈来愈受到经济危机的严重威胁。    
    关于财务,按照《观察》周刊社“征股简约”第四条:“出版满一年时,主持人应向出资人提出财政报告”。    
    储安平在第一卷第24期为刊物诞生半年所作的报告《辛勤·忍耐·向前》一文中说:“本社的资金是(法币)1千万元,但是现在的帐面上,本社的资金已超过2千万元。我们愿意向股东说明,我们在筹备时期,从未开支过一文车钱,也从未开支过一文交际费。第一次租屋及最近的迁移,我们都没有用什么钱。甚至在开办的时候,我们也几乎可以说,没有用过什么开办费,一切家具都是借用旧的,借以节省支出。而且我们可以说,我们是绝对干净的。一切比较大的支出,如买纸、付印刷费等,都由我亲自经手办理,在良心及人格上,我们可说绝无弊端。”    
    在风雨飘摇中,《观察》周刊不但没有被压垮,反而有所赢余,股东每年分红,还赠送股份给一些对周刊贡献较大的作者和职工。    
    储安平有一段话曾经感动了百万读者,他倾诉:“这是我们第一次在社会上主持独立的事业,我们认为我们的信用及前途较之金钱远为珍贵。至于刊物本身,可以自给。”(引自《储安平文集·下》第87页,上海东方出版中心1998年版)    
    忍辱负重,义无反顾    
    《观察》周刊基本上以半年为一卷,每卷为24期;从1946年9月创刊,次年2月出满一卷以后,用两周时间稍事修整、总结;然后出下一卷,到8月再出满24期。这样一直坚持将近3年,出到第5卷18期,受国民党政府查封而被迫停刊为止;虽然政局非常动荡,经济危机愈演愈烈,然而《观察》周刊3年中的发行量直线上升,在全国范围的信誉和影响不断扩大,读者不限于知识分子和学生,而迅速分布到工、商、政、军、律师、医生等各界,成为最有威望的严肃刊物之一。在读者的地区分布方面,储安平自豪地说:    
    “发行上,本刊最大的一个特色是分布普遍,关于这一点,今日国内恐怕没有一个刊物甚至一个报纸可以和本刊比拟。平津出版的刊物大都局促于华北东北一隅,上海一般刊物的发行,亦多以京(指南京)沪(上海)、东南一带为主要市场。我们很难相信兰州、成都、贵阳、昆明的读者能看到上海的《申报》《新闻报》。至于《大公报》有上海、天津、重庆三版,三版若合为一体,其分布之广,便约与本刊相似;但若三版各自分开,我们便很难相信台湾的读者能看到重庆《大公报》、昆明的读者能看到天津《大公报》、西安的读者能看到上海《大公报》。本刊虽在上海发行,但其分布并不限于东南一隅;以京沪杭(南京上海杭州)为中心的东南一带,在本刊的发行额中仅占三分之一,其余三分之二都是分布在华北、华中、华南及西南、西北各地的。这是本刊在中国出版界中最特殊的一个情形。”(原载《观察》第2卷第24期《艰难·风险·沉着——本刊第二卷报告书》,1947年8月)


《文化人的经济生活》 第六部分全面内战时期文化人的生活 (3)

    作为中国新型知识阶层的一个代表,自由民主论坛的一个主持人,他更自豪地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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