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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空港 作者:[加拿大]阿瑟·黑利-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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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思知道这架空军飞机是从夏威夷飞来的,在西海岸上空加油以后直飞此间,它的目的地是华盛顿附近的安德鲁空军基地。但是在落基山的大陆分水岭的上空,有一台发动机发生故障,接着电路上又出了毛病,机上的指挥官于是选择了肯萨斯州的烟山,打算在那里作事先未经安排的着陆。可是烟山跑道上的积雪还未清除完毕,这架KC…135又转来林肯国际。空道控制台为这架军用飞机导航,让它往东北飞越密苏里州和伊利诺斯州。然后,在三十英里外,西头进口控制台,通过基思·贝克斯费尔德,把导航的任务接了过来。刚接过来不久,这个驾驶员祸不单行,无线电又出了毛病。
  如果飞行条件正常,军用飞机多半总是避开民用航空港的。但是象今天晚上这样的风雪天,没有疑问,总要求助于民用航空港,而且准是有求必应的。
  在这间光线调得暗暗的、仪表挤得满满的雷达室内,其他管制调度人员和基思一样,满身是汗。但是他们在和空中的驾驶员们说话的时候,话声中不许流露出感到压力或紧张的痕迹。驾驶员们自己随时都有许多事情需要操心。今天晚上,受到风雪的袭击,驾驶舱外的能见度是零,完全依靠仪表飞行,对他们的技术要求也在接二连三地增加。由于交通拥挤,引起晚点,他们中间大部分人已经多飞了许多时候,现在还必须在空中耽得更久。
  一连串迅速而又沉着的无线电指令从每一个雷达控制的方位上向外发出,要求更多的班机不要进入危险区。这些班机都在等待挨次着陆。而每隔一两分钟又有更多的飞机飞离空中航道前来参加等待着陆的行列。有一个调度员用低而急迫的声音找另一个帮忙。“老伙计,我这里真伤脑筋。你来处理一下但尔泰73,行不行?”这是调度表示他碰上了麻烦,忙不过来的一种说法。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唉!——我也忙得够呛……等一等!……行,我有办法啦。”片刻之后:“林肯进近管制呼叫但尔泰73。左转弯;面向一二○。保持原高度,四千!”调度们在能互相帮忙的时候就互相帮忙。也许那个人几分钟后自己也需要别人帮忙。“嗨,留神西北航空公司的那架飞机;他正从另一边飞过来。天啊!这倒有点象上下班时候的外圈车道了。”……
  “美航44,保持目前的方向,你在什么高度?”……“那架离港的汉莎客机大大偏离了航道。把他妈的赶出进近区!”要飞走的班机正被赶离这个麻烦地区,但是进港的飞机又被卡住了,失去了宝贵的着陆时间。随后,就在紧急状态过去之后,大家知道得花上一个小时或更多的时间才能解除这空中的交通阻塞现象。
  基思·贝克斯费尔德竭力使自己保持精神集中,要在自己头脑里记住他这一个区内的图像以及区内每一架飞机的动态。这就需要快速的记忆力——
  要记住这些飞机属于哪些航空公司的,记住它们的方位、机型、航速、高度、着陆的次序……脑子里要有一幅详尽深入而又是在不断变化着的图解……一个从来也不是处于静止状态的布局。即使在比较平静的时刻,精神上的紧张也是无休止的;今天晚上,这场风雪让人绞尽脑汁,费尽心机。对一个调度来说,最可怕的是“失去这幅图像”,也就是说,脑子使用过度,不听使唤,脑子里成了一片空白。这样的情况有时也曾发生过,即使是头脑特别好的人也会出现这种情况。
  基思本来是个头脑特别好的人。直到一年以前,同事们在压力高得无法忍受的时候,总是找他这样的人来帮忙。基思,我实在忙不过来了。你能帮着管几架吗?他经常总是接过来的。
  不过,最近这帮人忙和找人帮忙的角色倒了过来。现在是他的同事尽力帮他抵挡,虽然任何人在做自己份内事的同时,还能帮别人多少忙毕竟是有限度的。
  现在需要用无线电发出更多的指示。基思目前是全靠自己独立工作;主管德维斯把他坐着的高脚凳挪到室内另一头去查看另一个管制调度的工作去了。基思的头脑里作出了一些决定。通知勃拉尼夫向左转,加航向右,东航转一百八十度。这些都办到了;雷达屏上的尖头信号正在改变方向。那飞得较慢的中央湖的康伐尔在一分钟之内可以不去管它。对瑞士航空公司的喷气客机可不能不管,它正在和东航的班机汇合。必须给瑞航一条新的航道,可是怎么个给法?快想!向右转四十五度,就一分钟,然后再向右。得留神环航和西北航空公司的飞机!有一架新来的正以高速从西边飞进来——得弄清楚它是哪一家公司的飞机,要另外再找空域。思想要集中,集中!
  基思下了死决心:他不能失去这个图像;今夜不能,现在不能。
  他下这个决心是有原因的;这是一个他没有对任何人讲过的秘密,即使对他的妻子纳塔利也没有说过。只有他基思·贝克斯费尔德自己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对着雷达屏值班监视。今天是他在空中交通控制台工作的最后一天,这一天的工作行将结束。
  这也是他的生命的最后一天。
  “休息一下吧,基思。”这是指挥塔值班主任的声音。
  基思没有看见主任进来。他进屋的时候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现在站在雷达主管韦恩·德维斯的身边。
  在这之前,德维斯悄悄地告诉值班主任:“我看基思没事。我为他担心了好几分钟,看来他是闯过来了。”德维斯很高兴他没有必要采取他早先打算采取的断然措施,但是值班主任轻轻地对他说道:“不管怎样,让我们把他撤下来一个时候。”他想了想又说:“我来办。”
  基思对这站在一起的两个人看了一眼,立刻明白要把他撤下来的原因。
  危机仍然存在,他们对他没有信心。离开他的休息时间还有半小时,让他休息一下是个借口。他是否应该抗议?对象他这样一个资历颇高的管制调度员来说,这是一种侮辱,谁都看得出来的。接着他又想:何必在这个时候争起来呢?不值得。而且休息十分钟会使自己安定一些。休息以后,等紧急情况缓和一些,他仍然可以回来工作,值完这一班。
  韦恩·德维斯探身向前说:“基思,让李来接替你。”他对另一个管制调度员打了个手势,此人按规定的时间刚休息完回屋。
  基思点点头,没有出声。但他仍然留在原处,继续通过无线电对一些班机发出指示,好让接替他的人掌握目前的情况。两个管制调度交接工作一般需要几分钟。接替的人必须先研究一下雷达上的图像,在自己头脑中确立情况的全貌。他还需要在精神上进入紧张状态。
  有意识地、自觉地进入紧张状态是这项工作的一部分。管制调度员们称之为“把刀口磨快”。在基思十五年来搞空中交通管制的生涯中,他看到他自己和别人都是经常这样做的。这样做是因为在接班的时候,就象目前这样,有必要这样做。在其他的时候,譬如说,在调度员们集体坐车——有些人就是集体坐车的——上班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条件反射。在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彼此的交谈是轻松的、正常的。在途中,有人会随随便便地这样问另一个人:
  “星期六你去看球赛吗?”回答也是随随便便的:“当然去。”或者,“不,我这个星期没空。”可是快到工作地点的时候,彼此的交谈就变得紧张起来。
  同样一个问题,在人们离开空港只有四分之一英里的时候,回答就变成一个简短的“去”或“不去”,再也没有别的可说了。
  除了精神上保持紧张、敏锐之外,还要求这些人在值班期间有控制地、有意识地保持头脑冷静。这两个条件就人的天性而论是有矛盾的,它们把人的精神弄得疲劳不堪,久而久之,就产生后患。许多搞管制调度工作的人得了胃溃疡,为了怕丢掉饭碗,还得瞒着。为了不让别的人知道,他们采取的措施之一就是自己掏钱找私人医生看病,不去免费就医,而他们这项工作本来是可以享受这一待遇的。工作的时候,他们就在存放私人衣物的柜子里藏着一瓶瓶“麦阿乐克斯”,用来消除胃酸过多症——不时偷偷地啜着那带有甜味的乳白色液体。
  还有其他的后果。有些调度——基思·贝克斯费尔德就知道有那么几个——在家里变得讨人厌,性情急躁,或者动辄暴跳如雷,这是工作时候感情受到遏制的一种反应。再加上工作时间和睡眠时间不正常(这就很难调节家庭生活),其后果是可想而知的。空中交通管制员中家庭发生破裂的名单长,离婚率高。
  “行啦,我已经掌握情况了,”那个接替他的人说。
  基思从椅子上腾出身来,在接替他的那个调度坐下工作的时候,他摘下了戴在头上的送话受话器。那个新来的人在他坐下之前,就已开始对上空那架高度较低的环航班机发出新的指令了。
  指挥塔的值班主任告诉基思:“你哥哥说他可能要到这里来转一下。”
  基思一边点头,一边走出雷达室。他并没有生值班主任的气,主任有他应尽的责任。基思没有因为自己被提前撤下来而抗议,对此他感到高兴。此时此刻,他最需要的是来一支烟,来点咖啡,独自一人清静一下。他也为自己能从这个紧急局面里脱身出来——别人为他作出了这个决定——而高兴。
  他过去在这方面的经历是够多的了,所以错过那么一次也并不引以为憾。
  这样或那样的空中紧急情况,在林肯国际一天就能发生好几起,任何一个主要的航空港都是如此。这类情况可能在任何一种气候条件下发生——在最最晴朗的天,在今夜这样的风雪天都会发生。一般来说,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些情况,因为几乎所有这些情况都安全无事地得到解决,即使在上空的驾驶员也很少知道要他们推迟降陆时间或者突然指示他们要这样或那样转向的理由。原因之一是他们没有必要知道,另一个原因是根本没有时间在无线电里聊这些事情。至于空港的高级管理人以及地面的应急人员如失事飞机救援人员、救护车的随从人员和警察,则总是得到进行警戒的通知的。这些人根据所宣布的紧急状态的类别来决定所要采取的行动。一类情况是最严重的,但很少这样宣布,因为这表示有飞机实际出了事。二类情况是通知危及生命的事迫在眉睫,或者有物质上的损伤。三类就是目前这种情况,是一般的警报,要求空港的应急设施作好准备;也许有需要,也许没有。不过对调度员来说,任何一类紧急情况都会产生额外的压力和它的后果。
  基思踏进毗邻雷达控制室的调度更衣室。现在他有几分钟的时间来安静地进行思考。他是在为大家着想,希望空军KC-135的驾驶员和其他所有还在上空的人今天晚上都能平安地在风雪中着陆。
  更衣室是个隔出来的小房间,只有一扇窗,有三面墙壁全都是存放衣物的金属柜子,房间正中放着一张木头条椅。靠窗有一块布告板,上面杂乱无章地贴着一些官方通告,还有空港社交团体的一些通知。谁要是刚从半明不暗的雷达室里走进这间屋子,天花板上那个没有罩子的灯泡就显得很耀眼。
  更衣室内别无他人,基思伸手摸到开关把灯灭了。指挥塔外面有强烈的照明灯,透进室内的灯光足够使他看见东西。
  他点上一支烟。然后打开他的存衣小柜,从里面取出一个装饭的提盒,那是今天下午纳塔利在他离家之前替他装好的。他一面从热水瓶里倒咖啡,一面在寻思纳塔利有没有在他的饭食旁边放上一张字条,或者,如果没有字条,放上一些她从报纸或杂志上剪下来的无关紧要的新闻报道。她经常总会放上那么一张字条或剪报,希望能让他高兴高兴——他认为是这样。从他开始感到苦恼以来,她一直在努力这样做。刚开始,她留的字条或剪报用意都很明显,基思也一直是懂得的,知道纳塔利的用心或者希望能达到这个目的。
  对此他却一直采取一种毫不动心、无所谓的态度。最近,字条和剪报比过去少得多了。
  大概纳塔利最后也灰心了。最近,她话也说得少了,而且他知道,她有时候曾经哭过,因为她的眼睛老是红红的,一望便知。
  基思看到她眼睛红肿的时候,也曾想劝劝她。可他自顾不暇,又怎能劝她呢?
  在基思的存衣柜里面,钉着纳塔利的一张照片——是基思拍的彩色小照。这是他在三年前拿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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