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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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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我们可以检查言辞指标:由民意调查或测验得出的对社会生活各个方面的直
接描述或评价——各种类型的不信任在此得到了最直接的清晰表达。所以我们能
够看到在紧接着政权变化的那一段时间,后共产主义的人们如何适应新的环境,
他们做什么和想什么;并且在这些证据中弄清楚什么可能是高度不信任的信号。


    可以观察到表明信任缺乏的好几个功能替代品。第一,从行动论(在1989年
达到顶峰)向命定论的撤退可以在调查结果中看到。在1994年,68。3% 的来自华
沙的应答者相信“对未来进行计划是不可能的,因为这太依赖于运气”,74。2%
的应答者同意“大多数人都没有认识到他们的生活是如何被运气所引导的”,还
有62。8% 的应答者断言“我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我们既不能理解也不能控制的力
量的牺牲品”(Marody 1996 : 216)。这种信念在行动上的表现就是投机行为
的爆发。碰运气游戏(洛托数码卡游戏及其它游戏)的流行,卡西诺链(casino
chains)和宾果游戏(bingo establishments)以及提供虚幻的成功体验(例如,
收看“幸运之轮”或其它娱乐节目)的电视节目的出现,可能是预示性的。1990
年进行的一次民意调查中,四分之一(26% )的被调查者声称他们购买某些种类
的彩票(CBOS Bulletin No。 8/1998: 8)。

    第二,人们清晰地意识到腐败、裙带关系、特惠主义的传播。在1992年进行
的全民族调查中,92% 的人把腐败看成最严重的社会问题,54% 的人断言即使在
简单的、无可争议的情况下,涉及行政部门时行贿是惟一有效的方法(CBOS Bulletin
Aprril 1992 : 40…42)。至于腐败最盛行的生活领域,人们都指向公共的和政
府的领域:行政部门和公共机构(44% )、法院和审判员(41% )、警察(39% )
(CBOS Bulletin No。5/1994 : 113)。第三,对社会秩序和公共安全的不信任
从各种自我防御和自我保护方法的传播上就可以看出来。警戒被发展出来作为信
任的功能替代品。枪支、气体喷雾器、带有个人报警器装置的加固的大门、特殊
设计的锁和在家和汽车中其它反盗窃装置的销售;看家狗的训练;建有围墙的、
层层设防的住宅和公寓,成长为繁荣的事业。为补偿国立机构的不可信赖的作用,
出现了私立机构和组织的真正爆炸式的增加:私人保安、侦探机构,讨债者等
9。目的在于保护公民不受欺诈的自愿的联合会也增加了:消费者群体、承租人协
会、债权人团体、税款支付者保护组织等。

    第四,信任的外部化可以从期望外国政府和国际机构的帮助,依赖外国投资
和高度支持加入北约或欧盟等现象上看出来。超过49% 的人知道欧洲一体化谈判,
而48% 的人声称对欧盟和它的政策持积极的看法。80% 的人愿意波兰加入欧盟,
43% 的人希望立即这么做(Central and Eastern Eurobarometer No。 3 , Feb。
1993)。对加入北约的支持甚至更强烈,这是对俄罗斯和其它后苏维埃(post
Soviet)共和国的外部不信任的结果。但是这种对内部信任的外部替代也体现在
消费者的行为中。即使相比较来讲质量相同而本国产品价格又低时,人们一致更
喜欢购买外国产品而不是本国产品。这同样包括农业产品、食物、服装和技术设
备,尤其是汽车。外国及其企业是最好的商品生产者的刻板印象被普遍和不加批
判地接受:德国的精密、日本的创新、法国的舒适、意大利的时尚;更具体地说,
默西迪丝是最好的轿车的同义词,IBM 是最好的计算机品牌,索尼生产最好的视
听设备等。外部信任的另一个信号可以在投资决策上发现。在那些储蓄者中,尽
管和本国货币相比利息率更低,外币被大部分人认为是更可信赖的。在所有的储
蓄中,有大约36% 被换成外币,最多的是换成美元和德国马克(GW, April
3 , 1994 ),25% 的波兰人相信换成美元储蓄是抵御通货膨胀的最好手段(CBOS
Bulletin January 1994 )。

    第五,对父权式统治的关爱,对强有力的统治者和经济问题的简单解决办法
的渴求,向各种平民主义者和煽动者敞开了大门。仍然存在对典型的旧体制的持
久稳固的期望,“国家对经济和社会生活的所有方面负责,并因此将会解决所有
的问题”(Ekiert and Kubik 1997 : 26 )。这种态度也许可以解释为什么在
假设工资一样的情况下,65% 的人说他们将会选择在国有企业工作,而只有15%
的人选择私营企业(CBOS Bulletin No。 4/1995: 98 )。来自加拿大的商人斯
坦尼斯瓦夫。蒂敏斯基(Stanislaw Tyminski)仅仅通过口头许诺快速的繁荣,
在总统选举中竟然能够吸引15% 的选票,这个例子似乎是那种平民主义的鼓吹者
倾向的有效的指标。

    现在让我们转向行为指标:由社会成员所表现的行为的典型形式。对自己社
会的生存能力的普遍不信任的最强有力的信号也许是移民的决定。这是人们在生
活条件变得不能忍受,并且看不到改善希望的时候采取“退出选择”(Hirschman
1970)的最清楚的形式。1989年经过布达佩斯逃离东德的难民潮,逃离海地、柬
埔寨、越南或古巴的“船民”,或穿过美国边境的墨西哥人,都强烈地预示着人
们已经失去了对他们自己社会的政治和经济系统的任何“内部信任”。同时,作
为功能替代品的“外部信任”发展起来:或者是以“自由世界”“西方”等模糊
的、弥散性的观念形式,或者是以更具体的目标化的最具有吸引力的移民国家的
想法的形式。现在看一下波兰人的情形。在1989年以后很久,当以前的政治运动
已成为过去,相当大的移民潮仍然从波兰奔涌而出,他们主要来自受过高等教育
的群体和专业人士(临床医生、工程师、艺术家、音乐家、体育运动员等)。移
民去向的优先等级排列如下:美国、德国、法国、瑞士、加拿大、意大利、澳大
利亚、瑞典、希腊(Slany 1997: 94 )。在1991—1995的四年中,112716名移
民永久地离开了波兰(Rocznik Demograficzny 1997: 312)。在美国“签证处”
波兰人一直有最大的配额,这表明申请人的数目也是最大的。德裔波兰公民到德
国“新定居”提供了一个有说服力的特殊事例。据德国红十字会估计,1980年最
多有100000的在种族上属于德国的人生活在波兰。然而,从那时起到1991年,790000
名“重新定居者”来到德国(Okolski 1996: 33 )。这表明了“退出”趋势和
通过假装——而且有时是伪造——外国血统以放弃波兰公民资格的渴望的程度。
这得到了调查数据的支持,调查显示29% ,或大约三分之一的公民严肃地考虑移
民(Central and Eastern Eurobarometer , March 1993 )。大约59% 的人声
称愿意临时到国外去工作(CBOS Bulletin No。 8/1992: 46 )。并且事实上,
在1995年超过900000的波兰人到国外旅行,他们中相当大比例的人是去寻找临时
工作(Rocznik Statyczny 1997: 112)。

    /* 76 */第八部分:信任和快速的社会诊断(2 )

    类似于移民的现象,另一种不同的“退出(exit)”选择是从对公共生活的
参与中撤退(内部的流亡)。尽管是新的民主政体,“政治上一般化的‘我们与
他们’——其‘国家’被看成是‘社会’的主要对抗者——在1989年短期的衰退
之后重新获得了它的声望”(Ekiert and Kubik 1997 : 26 )。让我们只简单
地论述一下这种现象的两个征兆。一个是选民的弃权。在波兰第一次民主的总统
选举中,几乎50% 的公民选择弃权,而在后来的地方选举中所有的参与者加起来
大约只有34% ,在城市中下降到20%。在1991年的议会选举中,只有43% 的公民参
与投票,而57% 的人弃权了(Miszalska 1996: 172…188)。同一现象的另一方
面是持续地不愿意支持国家干预经济领域。在相对较贫穷的国家,令人惊异的是
如何能够募集到那么多的钱用于慈善行动,因为它们被明确限定为自发的和私营
的,而不是政府行为。那些为“助人为乐大剧场”(Great Orchestra of Festive
Help),是为残疾儿童募捐的在全国播出的电视马拉松)捐赠了大笔金钱的人却
会为逃税用上他们全部的智慧。

    作为选择,广泛的不信任可以通过选择“表达”而不是通过选择“退出”显
示出来。那些不想选择移民或选择被动接受的人求助于集体抗议。大量的“抗议
事件”是公共不信任的很好指标。当然这必须伴随着某种程度的对抗议团体或运
动和它们潜在有效性的信任。对官方政策的不信任被来自下面的“可以选择的对
策”的信任所代替。后共产主义社会的生活充满了抗议事件。波兰曾经不断发生
了罢工、街头示威、抗议集会、游行、道路封锁、延续绝食的浪潮,表达了对政
府的普遍不信任或对具体政策的特殊的不信任。就像艾克特和库比克在全面分析
的基础上所断言的:“20世纪90年代早期的波兰可以归类于世界上最好争吵的民
族之列”(Ekiert and Kubik 1997 : 17 )。他们的计算显示:抗议事件1990
年是306 次,1991年是292 次,1992年是314 次,1993年是250 次(p。19)。参
与罢工的工人人数从1990年到1991年翻了一番,从115687人增到221547人(p。21)。
在从1992年到1993年的这段时间,相信如果不罢工什么东西都不可能获得的人从
20% 上升到40% (CBOS Bulletin No。 5/1993: 115)。

    当我们检查人们指向更加遥远的未来的行为模式时,在此我们必须对未来进
行某些想像,也可以观察到不信任的存在。如果那种想像是不清晰的或否定性的,
我们将会观察到现世主义倾向(presentist orientation):只关心眼前的这一
刻,忽视任何在时间上更遥远的前景。从这方面来看,有些学者把当代波兰称为
“观望的社会”(waiting society ),显示其“不愿意从长远的眼光计划和思
考未来”(Tarkowska 1994: 64…66)。对未来的普遍不信任以很多方式反映出
来。在教育决策上可以发现一个例子。在很多情况下,教育决策与劳动力市场的
趋向无关,也不是为长期的生活计划所激发,而其目的似乎在于通过在一个令人
愉悦的学术环境中度过很多年来延长没有疑问的青年期,和尽可能地推迟做出重
大的职业决策。否则如何才能解释为什么像考古学(尤其是地中海沿岸的考古学)、
艺术史、宗教研究、哲学和心理学这样的大学系所受到那么多人的欢迎(资料来
源:对克拉科夫的雅盖隆大学1992、1993、1994年的最新统计资料)。当我们转
向某些经济行为的流行模式时,我们可以发现相似态度的其它证据。其中之一是
在消费品上的巨大开销,而忽视投资和储蓄。59% 的人宣称储蓄是完全不切实际
的(GW, October 18 , 1994 )。大多数人仍然不愿意在私营生意上投资
;只有14% 的人严肃地考虑过它,仅有7%的人愿意在股市投资(GW, April
30, 1994 )。但是甚至在那些决定投资的人中,也出现了一种有代表性的模式。
引人注目的是大多数投资仍然投在商业、服务业和资本运作上,而不是投在制造
业或建筑业(Poland:International Economic Report 1993/1994 : 125)。
这反映了对法律规则、商业条款和经济政策一致性的不确定感。企图获取短期的
即时利益,而不是尝试等待更大的但是延迟的利益,是对这种焦虑的合理反应。
与此相似,具有典型意义的是人寿保险机构仍停留在它的早期阶段,并且只吸引
了少量的一群客户。

    在经济领域,制度的不信任可以通过在股票交易所——在波兰经济中的一个
新出现的机构——投资的投资者的典型行为显示出来。大部分投资者完全不考虑
基于公司所报告的业绩表现的客观指标的“基本分析”,用的最多的是根据一些
时髦的、神奇的诀窍所做的价格曲线的“技术分析”(“艾里奥特波浪线(Elliott
Waves )”是特别流行的一种)。投资者似乎依赖最不能证实的流言,这展示了
对所有的官方声明、统计数据或经济预测的普遍怀疑。他们由于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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