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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女-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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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连忙跟着追出,司徒紧紧的盯我身后,大雨倾盆,我俩一下子变落汤鸡,却已经失去银女影踪。

  我恨得顿足。

  司徒把我拉进屋檐下。

  我疲乏到极点,“我已尽了我的力。”

  “我们知道。”司徒拍拍我肩膀。

  这时候陈氏两老由佣人打着伞也出来,大声呼嚷:“人呢,人呢,走到什么地方去了?”到处乱钻。

  司徒说:“活该”“请送我回家。”我要求。

  “好。”

  车子驶出去,还听见陈氏两老在那里大呼小叫地寻人。

  我在车中打冷战。

  司徒脱下外套遮住我。

  “谢谢。”我担心银女,她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大雨,夜深。

  “你放心吧。”司徒晓得我在想什么。

  “总得把她找出来。”我懊恼得出血,“这两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留着银女做什么?真的用来要胁他们?现在好了,一拍两散。”

  “他们以为有钱即可,”司徒说,“而实在也怪不得他们那么想。”

  “有钱即行?那么掷出所有金钱,把小山叫回来吧。”我心灰意冷。

  司徒沉默一下,然后说:“谁会想到,银女与你之间,会有感情。”

  “怎么?”我冷笑,“她不配有感情,还是我不配有感情?”

  “而是没有想到。”

  “咦,你把车子驶到什么地方?”

  “怕你淋雨着凉,先到舍下换下湿衣再说。”

  “不,送我往码头,银女也许会找我。”

  “无迈——”

  “司徒,”我说:“你说得对,我们之间,在这两个月中,产生了感情。”

  他无奈,把我送到码头,陪我上船。

  回到家,朱妈来开门,便觉蹊跷:“银女呢?”

  我同司徒说:“明早通知老李,叫他寻人。”

  司徒对朱妈说:“好好照顾她。”

  这时候衣湿已被我们的身体烤干一半,剥下来穿上毛巾衣,打数个喷嚏,已开始头痛。

  朱妈给我递过来一杯牛奶,“走脱了?”她问。

  我点点头。

  朱妈说:“命中无时莫强求,注定没陈家的份,太太你也不必太难过。”

  可是银女呢?她又回到什么地方去?这等于赶她回老巢,抑或是更坏的地方?

  我心如刀割,救她救得不彻底,更加害了她。

  我叹口气。

  我整夜坐在电话旁等消息。

  天亮的时候,陈老太打电话来,拔直喉咙问:“她回来没有?她回来——”我厌恶地放下话筒。

  小山过身的时候,我还以为她会萎靡至死,人的生命力真强壮至可厌的程度,我实在是错了,脆弱的只是我自己。

  银女一点消息都没有。

  老李乘第一班船进来,他一见我便摇手,表示什么都明白,不用多说。

  他告诉我,“我已布下天罗地网,没有人敢收留她,她非现形不可,你别把这事看得太严重,她一定会出来。”

  “别逼得她太厉害,她非常倔强。”

  “知道。”老李说。

  我转过头去。

  “你面色好差。”他忽然探手过来搁我额上。

  我想避,并没有避过去。

  “我的天,朱妈,拿探热针来。”

  这时候我才发觉整个人头象在燃烧。

  “恭喜你,无迈,”老李说:“小病是福。”

  我被他逗得笑出来。

  过一阵我说:“老李,有你在身边,心安许多。”

  朱妈帮我探热:“不得了,一百多度,我叫大夫。”

  我笑,“我自己就是大夫,把药箱给我拿来,服些药下午就好。”

  朱妈也只好笑。

  老李围顾四周,“走了银女,整间屋子清爽相。”

  我说:“你们都不喜欢她。”

  老李说,“无迈,这种问题女童,江湖上车载斗量,救得一个,救不得两个,她得救,还有妹妹,她妹妹上岸?她只生下孩子来,继承她的事业,现在这样的结局,未尚不是理想的。”

  “不,她会上岸。”

  “无迈,连我都要怪你走火入魔。”他说:“你服过药躺下休息休息吧。”

  才瞌上眼,门铃大作,朱妈报告:“老爷跟奶奶来了。”

  我用厚垫枕遮住头,老李看得笑起来。

  人一病,意志力便薄弱起来,动作活脱脱象个孩子。

  老太太是哭着进来的,眼泪鼻涕,她自家的老女佣扶持着她,老先生跟在她身后,垂头丧气。

  见了他们这样,我不得不撑起来,眼前金星乱冒。

  老太太昨夜还雄纠纠,气昂昂的呢,今朝又落了形,人有三衰六旺,信焉。

  她对着我鸣鸣哭,也不说话,我不想掉过头来安慰她,故此也不言语,随她去,老实说,我都心淡了。

  朱妈取来冰垫给我敷头。

  过了半晌老先生开口,“无迈,解铃还需系铃人。”

  老李代我发言:“我们已经发散人在找她,无迈也无能为力,银女与无迈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她可能不是单单为钱,无迈也不是单单为腹中的婴儿。”

  “阁下是——”老先生抬头问。

  老李捧上卡片。

  我补一句:“李先生是我的朋友。”

  老先生投过来一眼:“我们是太心急一点。”

  老太太说:“如果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呜咽起来我头昏脑胀。

  孩子,孩子,孩子,到底孩子倒还未出世,不知人间险恶,此刻我更担心的是银女。

  我叹口气,“你们先回去,一有消息马上通知你们。”

  俩老又磨半晌,总算走了。

  我倒在沙发上累得直喘息。

  老李问:“这俩老!多亏你一直把他们当好人。”

  “他们也是急疯了。”

  “你以为他们真来求你解铃?一进来便东张西望,眼珠子骨碌碌转,是找人来着,说到底仍然不相信你义,以为银女在这里。”

  “我收着她干啥?”我狂喝冰水,“我又不是同性恋。”

  “所以说这俩老鬼祟。”

  我有种悲从中来的感觉,他们以前断然不是这样的,小山一去,他们完全变了。

  “这上下怕他们去委托我的同行找银女了。”

  “先到先得。”我点头。

  门铃又响起来。

  “这又是谁?”老李跳起来。

  连朱妈亦罕纳。

  这次进来的是季康。

  我心头一热,“季康”。他终于来看我。

  他笑说:“搬了家也不通知我一声,幸亏我神通广大,不请自来。”

  我笑,“我病得蓬头鬼似,你还打趣我。”

  他身后跟着个人,我停眼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姜姑娘,素衣素脸,清丽动人。

  咦,这两个人怎么碰到一块儿?这么巧。

  “那女孩子给你不少麻烦吧。”季康坐在我身旁。

  姜姑娘笑咪咪地也坐下。

  两个人的面孔都洋溢着一种形容不出的光彩。

  尤其是季康,神采飞扬,整个人活泼轻松,情神说不尽的舒服熨贴,象是遇上平生什么得意的事情一般。

  “银女失踪了。”我说。

  老李在一边道:“是我通知姜姑娘请她帮忙。”

  哦,原来如此,难怪姜姑娘会得大驾光临。

  “有消息没有?”我问姜姑娘。

  姜姑娘摇摇头,呼出一口气,“她这一走,人海茫茫,还到什么地方去找她?大海捞针一般。”

  我失望地看看老李。

  姜姑娘说下去,“不过我密切注意她家那边,一有影踪,马上同你联络。”

  “她家人怎么样?”我问:“有没有进步?”

  “进步?”姜姑娘苦笑,“只希望没有更大的乱子罢了。”

  我没活可说。

  姜姑娘说:“你好好休息,除太太,她的钱花光了,自然会得冒出来。”

  “她以为我出卖她。”我说。

  姜姑娘诧异,“她不出卖人已经很好,凭什么怀疑你对她不好?”

  我说:“这两个月来变化很大,银女不再是以前的银女。”

  姜姑娘笑起来,“陈太太,你太天真,我认识王银女有四年,她就是不折不扣的王银女,再也不会变的,别内疚了,你需要休息,这两个月来,你真同她纠缠得筋疲力尽。”

  老李说:“说得好。”

  姜姑娘笑,“我有事,要先走一步。”

  季康站起来,“我送你到码头。”

  姜姑娘说:“不用。”

  但季康还是陪她出去。

  我笑问老李,“他们两个几时混得这么熟了?”

  老李的眼神很复杂,带着怜惜、同情、诧异。

  “干吗?”我问。

  “你真的还是假的看不出来?”他质问我。

  “怎么回事?”

  “季大夫同姜姑娘呀。”

  “他俩怎么样?”我瞪着。

  “无迈,无迈,你太天真可爱,你没看出来?他俩已经不止一段时间了,在走蜜运哪。”

  我头痛也忘了,发热也不在乎了,坐直身子,“季康谈恋爱?同姜姑娘?”

  “瞎了都嗅得出那股味道。”

  “不会的,他认识她才一个月,是我介绍的。”我惊惶失措。

  老李笑:“怎么,恋爱要在认识十年后才可以发生?”

  “不会的!”我呆呆地。

  “怎么不会,你这傻子。”

  我的心乱成一片,“不会的。”喃喃自语。

  “因为他是你不贰之臣?”老李问。

  我震动地看着他。

  一切瞒不过他这样聪明的人。

  他叹口气,“人的感情,原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但是季康——”我住了嘴。

  十年,整整十年,他没有停止仰慕我,他说他永远等待我。

  我茫然,十年。

  老李在一边讪笑我呢。

  我犹自不明白,“他才认识她几十天。”

  老李摆摆手,不欲再说下去。

  季康回来了。

  他笑吟吟地,“我有话对你说,无迈,你一定会替我高兴。”

  我冲口而出:“你找到对象了。”

  “对!”他喜孜孜,“你不是一直要我成家立室吗?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你觉得姜姑娘好不好?”

  “好”我忙点头说:“很好,很配你,我很替你高兴。”

  “谢谢你,无迈,真的要感谢你,是你替我们做媒呢。”他乐不可支。

  “做媒?”

  “是呀,上次你同她吃茶,给我碰到,你叫我送她回家,咱们就是这样开始的,你都不知道我们有多少共同点。”

  我冷冷看着他。

  老李与姜姑娘都说得对,我太天真。

  看看季康,三个月前他对我的一门心思此刻完全放到姜姑娘的身上去了,这比乾坤大挪移神力还要惊人。

  “我们在短期内就宣布婚讯,无迈,你没想到,连我自己都没想到。”

  “恭喜。”

  “大概是九月份吧,你可别外游呵,一定要喝了这杯喜酒才走。”

  “是。”

  “嗳,我有一个远亲也是住这岛上,我想顺便去探望他,你多多休息。”

  “再见,季康。”

  他热烈地握我的手,大力摇撼两下,便走了出去。

  我张大嘴巴,许久合不拢。

  李一双眼睛说尽了他要说的讽嘲之言。

  我终于笑了。

  我应该替季康高兴,他是应该有这样的结局,我又不爱他,留他在身边作甚,我不见得自私到这种地步。

  老李说:“从没见过如此热情澎湃的现代人,早生五十年,他就是那种面色苍白,一络头发挂在额角的新派诗人,一天到晚吟‘啊,可爱的白云天,君爱让我们比翼双飞’。”

  我大笑起来,不小心呛咳,我眼泪都带出来。

  老李拍着我背脊。

  “老李,”我边摇头边笑,“我爱上你的风趣。”

  他笑,“我也该走了,你躺一会儿便没事。”

  

  







银女第八章 一直被蒙在鼓里



第八章 一直被蒙在鼓里

  没有。

  我并没有躺一会儿没事。

  老李走之后,半夜我发觉自己不妥,不但混身烧起来,而且呕吐大作。

  熬到第二天早上,朱妈陪我乘船出城进医院。

  我要朱妈留意银女的消息,我始终认为银女会同我联络。

  到医院嗅到熟悉的消毒药水味,如同回到正真的家,手腕吊着盐水,热度迅速降低,我睡熟。

  睡了很久很久,做着奇异的梦。

  梦见有婴儿躺我身旁,非常饥饿地哭泣,一旁搁着奶瓶,但我没有力气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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