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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联周刊 随笔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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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讲话时特有的反应,但我立刻笑话自己,这样脑袋贴得再近也还是“听不清”,
他看见我的反应后又沉默了。我于是再问他是不是结婚了,他的脸上立刻有了笑
容,告诉我他早就结婚了,而且有了个孩子,理所当然,我该问是儿子还是女儿,
可惜又忘了该怎么表示,便随手做了个下流的手势,他见了脸上笑容灿烂,使劲
点头。我明白了他已经了个儿子。
    事后想起有些后怕,万一他见我那手势,竟以为我在骂他,岂不糟糕?但他
却是那么开心,看来,这样简单的交流不会有误会。
    然而,一说话就会有误会。我跟哑巴聊完天,下车的时掏钱买票,告诉售票
员“一张票”,售票员竟然有些惊讶,她看到我们聊天,把我当成哑巴。
    跟哑巴聊完天,我好长时间都很高兴,这世上没有哪个会说话的人能通过一
次交流让我感到生活的美好,我甚至认为,好几年来那是我惟一有价值的一次交
流。
    不要以为我因为表现了一点儿“爱心”才沾沾自喜,我对我那朋友惟一的不
满是他不能跟自己的儿子说话。我认为跟自己的儿子说话是最有乐趣的交流,而
是否能听懂别人的话,是否能让别人听懂你的话都并不重要。

    分居的生活
    2000/05/25刘慷

    原本是想用《“同居”生活》作题目。“同居”虽然国了引叼,恐怕还是要
引起误解,索性改成“分居”,发觉还是匪夷所思——其实“分居”和“同居”
在我来说是一回事。“生活圆桌”主要愿闻其祥,我才发现我和别人(而且还是
个异性)合伙租房这件事,在汉语里还真欠个“说法儿”,兼又联想起一位长辈
既惊且奇的嗔怪:“一男一女合租,行么?”
    乍一下不知这位尊敬的长辈所指为何,后见她脸上很不好意思的表情,才明
白她把这事想复杂了。
    其实我绝没有领风气之先的意思,如果单位分我房子我何苦租房住?如果一
个人租得起两室一厅,我何必要与人分室居之?我们充其量是“为了一个共同的
目标走到一起来了”,碰巧是一男一女。如果这种组合让你担心的话,换个女伴
给我不怕我搞同性恋吗?
    我的意思是说,合租房子,或是任何一种人为营造的合作契约关系中,性别
结构可能不那么要紧,要紧的是你是否有足够成熟的心智、有对自己和对方的足
够的了解和把握。
    当然,合租房子的伙伴关系还不单是一种契约关系,而契约之外的关系正是
人处的相互的“人”的关系中的那种关系。不夸张地说,这样一种既有公共领域
又有私人空间的生活氛围,或许恰是现代人正在摸索的一种理想情况,因为人正
是在这种情感纠葛以外的关系中洞见和发展自己。
    “分/ 同居”这种字眼儿过分暧昧,我需要引入share 这个词,它可以释译
成“分摊”,也可以理解为“共有”
    ,总紧是a portion that a person receives form or gives to a mon
amount“。我理解和学会使用这个词正是从租房子开始的——最开始的一次还是”
    群居“,是在国外留学期间,和来自德国、加拿大、印度3 个不同国家的4
位陌生的同校同学合租了学校附近街区的一幢小洋楼(house ),楼上是各自分
开的卧房(bedroom ),楼下是共同的客厅(living room )和餐室(dining roo
m )。
    洗手间和地下室的洗衣房当然也是共用(share )。房子是典型的西方家庭
结构,我们这么一住也挺像个大家庭,只不过没有家长,谁也别冲谁撒娇。关上
各自的房门时都好办,一到共有的空间里,权利义务划分不那么一目了然,要靠
很强的自我意识兼他人意识才能处得来。这种生活氛围非常培养人的修养,处好
了相当惬意,忙完了各自的就在一起开party 、在后院桃子树下面烤肉吃,我对
自己和对别人、别国文件的了解就是这样开始的。这里头故事很多,关于每个人
都有箩筐,讲出来像肥皂剧,摆到“生活圆桌”上会显得太铺张。
    回国以后仍是租房子住,share 的情况也是很多,虽没有异国多元文化的班
斓色彩,但也绝不了乏味。上一次我在上地信息产业基地与人合租了一套两居室,
也是个异性,是个开公司,做生意的小伙子,他真把我害苦了。我一般是每天闭
门读书写字,动静不大,可他是每天迎来送往,客厅里老是人声鼎沸。后来客厅
里干脆还住进了人,等于把公共空间划到了他的私人空间里。由于平日里他对我
颇多照应,我也不好过分锱铢必较。直到有一天大清早,他和几个哥们儿在客厅
为股票上扬了多少个点欢呼雀跃把我从甜梦中吵醒。我穿着睡衣披头散发地从房
间里冲出来,冲他大唬大叫了一通,顿时有一鸟入林百鸟压音之效果。可我的怨
气有如冲堤的洪水一泻千里,把平克。佛洛依德撞量开到最大,在墙倒屋塌的音
乐声中扬言要和他算总账,然后穿好衣服摔门而去。
    待我在北大找了间教室看了半天书回来,果然如我所愿看到他的房门安静地
关着,却不知他刚才在我摔门而去的一声脆响中应声昏倒了,现在刚从医院回来。
    “他低血糖,一着急就昏倒,搭着今儿天儿热,”他的哥们解释说。我听了
悻然回了自己的房间。整个单元里静得让人别扭,我听到自己肚咕咕叫,便起向
去敲他房间。“干什么?”他的声音里有明显的距离感。我说请他到外面吃涮羊
肉。
    他开门说——声音已稍然了些——他身体仍感虚弱,恐怕消受不了涮羊肉,
有要推辞的意思。我说可以给他点些稀弱之类的,总之是把他拖到餐馆中去。两
人一落座,我正在问女招待有什么弱类,他止住我说:“我要吃涮羊肉。”
    现在我已搬出另找地方住了,但我和这位“室友”(roommate)仍有互访,
彼此是朋友。他和我以及我交往的其他朋友一样,很不完美,但因为是成熟的人,
所以可以交往。所谓成熟,有一种定义说是指具有独处和社交两方面的能力。
    而这恰恰能从share 的生活中体现出来。

    我爱辛吉斯
    2000/04/11作者:邓肯

    一两年前,我是格拉芙的球迷,而且有点儿爱她。格拉芙身材好,德国有支
摇滚乐队,曾经写过一首歌,叫《我想跟格拉芙做》,我相信,这唱出了好多人
的心声。健康的身体最性感。
    可惜,格拉芙不喜欢这歌,告上了法庭,结果此歌被禁。所以,我并没有机
会听到这支歌。
    后来就出现了辛吉斯,这个16岁的姑娘更招人喜爱,今年年初,她夺得了澳
大利亚网球公开赛的冠军,我为她高兴了一阵子,前些天,她又在温布尔登大赛
上夺冠,更了不起。
    至于塞莱斯,说实话,我一直不喜欢她。原因很简单,就是她不够漂亮。
    今年的温布尔登大赛,英国小报着实“炒”了一声,《每日快报》上这样写
塞莱斯:“以前塞莱斯是杨柳细腰,而如今,要想用电锯将她锯成两段将是一件
很费劲的事。今年的塞莱斯更像是一名掷铅球的运动员,而不像一名网球选手。”
    我读这段报道时很高兴,因为它说的是实话,而这实庆以前没人说过,怕低
纸趣味。英国小报议论塞莱斯的腰围,我觉得挺好,惟一的不满是我记不得塞莱
斯何时曾杨柳细腰过。这家小报还送给塞莱斯一个雅号叫“忧愁小姐”,说她小
小年纪看上去是她实际年龄的两倍。这也是实话。
    当然,有人不喜欢实话,英国体育大臣托尼… 班克斯就说英国小报记者太低
级趣味,只盯着女选手的内裤和身体,不关注比赛。这个英国绅士给英国小报定
性:“他们把女网球比赛当作软性色情新闻来报道。”
    可这是英国小报的错吗?托尼… 班克斯还批评了赞助商,说他们花大价钱让
女选手们穿着暴露一些,好吸引观众的注意力,让观众们知道姑娘们穿的是什么
牌子的运动装,身上的广告是哪家公司。看样子,这又是体育商业化的毛病了。
    我倒是认为英国小报没什么错,我爱过格拉芙,又见异思迁地爱上了辛吉斯,
这说明我是一个低级趣味的球迷,英国小报不正迎合这一类读者吗?
    体育比赛正变成作秀,那么,性感不正是女子比赛的一个特征吗?
    我曾经崇拜过古力特、里杰卡尔德等一帮男球星,他们退役后,我也对他们
始终怀有敬意,可惜,没有哪个女明量能让我自始至终都崇敬,只是一会儿喜欢
这个,一会儿又喜欢那个。
    体育是一个造就偶像的场所,女子比赛不如男子比赛水平高,因此,女偶像
的诞生肯定有别的什么因素。你说男女等也好说女主义也好,看女人的比赛跟看
男人的比赛就是会有不一样的眼光。这可不是低级趣味的问题了。


    爸爸的聚会
    2000/04/11作者:米小满

    多年以前,我爸坐在解放汽车的驾驶室里(旁边是我,后面车厢是两口红箱
子两袋高粱,我妈,我妈怀里的小妹妹,我大妹妹坐在另一辆车里),挥手向窗
外的碱土地、树以及送行者告别,他脑袋里肯定想的不是多年以后今天的聚会。
    我爸会想,回到城里我们住在哪儿?我们一家和我奶奶住在一间8 平方米的
北屋里。我,大女儿,6 岁了,去哪儿上学?还会想把两口箱子拼起来给我妹妹
当小床,把两袋高粱换成我们家最早的沙发皮革。
    我爸爸是北大荒大遐农场中学的数学、物理、化学老师(我妈妈当时也是该
校老师,语文、政治、外语老师),在当中学老师之前,我爸给农场放马,一个
人,孤独地,在草原上。在当马夫之前,我爸是大学生,那时候大学和全社会都
在搞运动,我爸说了一些过激的话,他当时年轻啊。
    二十几年前,我爸在农场中学当老师,就我爸的性格和能力而言,肯定是件
愉快的事情。我爸不但被指派教除政治外的所有课程,而且善于和学生打成一片,
他会不各种各样的棋,会玩各种各样的扑克,还会写诗,我爸在腰扭伤之前,还
可以玩各种各样的球。
    我爸爸身材高大,适时地深沉,适时地傻笑。我爸爸三十来岁,穿卡其布灰
上衣,袖口磨破了,衣襟上有许多烟火星烧的小洞(在和我妈结婚后,我爸仍在
服装上保持了此个性)。我爸爸很受学生欢迎。
    我爸爸受欢迎不仅表现在我们家至今用的镜子、暖瓶、脸盆中还偶有写着
“师恩难忘”、“桃李满天下”字样者,它们只是在数次的般家、清理、修、淘
汰后的少数增存者,而且,我爸下班经常不回家,他被家长请去吃猪血肠和大白
菜,被学生围着吹牛,讲一些叫外国名字的诗人。我妈妈提起这些又气愤又伤心,
她和爸爸的家是一间到了晚上各种虫子出没的土坯房,他们用年皮纸做的窗帘被
月光和风打得很响,他还年轻,抱着我,很害怕。
    今天以前那时以后,我爸回到城里,在大学当老师,有了各种优虑,爸爸的
学生呢,他们只在考试前后来,他们有时候带水果罐头。我爸爸抽越来越多烟,
越来越不爱说话。我爸爸对生活有些倦意,我看出来了。
    我也看出来了,规矩的负有责任的生活没什么意思。但我爸爸不一样,我爸
爸五十多了。他不能要求未来。农场教师生活对爸爸来说不仅仅是记忆。
    不过最近,生活事业都很不如意的最近,我爸爸接到电话,20年前他当班主
任的那个班聚会,当年的班长… 如今的农场书记… 将开车400 里来接老师。
    我爸很兴奋。此前,我爸已很少兴奋了,他甚至几乎很少说话,他开始练毛
笔字,把字练得越来越难看,他还打算开始写自传,“留着自己看”。我注意到
爸爸的衰老,他和我散步,一边走一边念所经小铺的店名和路牌,他还经常在看
电视的时候睡着。
    我爸今天不一样,今天有人来接他,到爸爸放马、教书、结婚的地方去,他
有些兴奋。他有很多双袜子和一本《老人与海》放在密码箱里,密码箱放在门厅
的鞋架上。爸爸坐在门厅抽烟,听着楼梯上的脚步,站起来。


    团结的定义
    2000/05/23童佳

    我记忆中最生动的一堂课是哲学老师阐述团结的定义。老师在黑板上画了两
个圆形,说我们每个人就是一个圆滑得滴溜溜的球,要想让两个球贴合在一起,
也就是想要团结的话,只能将两个球各削掉一部分。
    老师说得擦掉了两个圆形的一侧,这样就有了接触面,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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