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上 + 番外-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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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我！真是……怎么办啊？下星期我一定会被检察长召见的！”三分院的检察长五十多岁，魏采对他的印象就是挺精明能干的一个人，而魏采在他的印象里则是个有为青年——但现在碰上这码事，魏采真不知道自己健康的形象还能维持多久。　



“采采别急，不要紧的……”李伽德像个牛皮糖一样扒住魏采，拼命想将恋人揽进自己的怀中加以安慰，一边还乘机亲吻他的脸颊。　
“哎哟，我已经这么着急了，你还给我捣乱！”李伽德一开始是想安慰魏采的，但与情人的肌肤相触对他来说太过刺激，以至于呼吸也微微急促起来，听在魏采耳中简直是火上浇油。　



“采采……别想了啊！今天是星期五……”李伽德一副“怨夫”的表情，死缠在魏采身上不放：“明天我就通知彭杰的家属拒绝为他辩护。律师不是我的话，你当然也不用回避啦！别管他了，今天是我们的大日子啊……”　



“什么大日子！你满脑袋装得什么乌七八糟的！”魏采当然知道李伽德在明示暗示些什么，但他拒绝上钩。　
“采采！采采！还是采采！！”李伽德飞快地回答。　
魏采要愣一愣才晓得他在说些什么——明明不想害羞的，他还是涨红了双颊，将羞怯暴露无疑。　
“见鬼！”他低低诅咒自己一声，站起身想逃离客厅，却被李伽德一把拉住。　
“采采……”李伽德用极尽暧昧的声音呼唤了一声，把脸凑了过来，轻轻贴在魏采的小腹，轻柔地摩擦着。　
“采采……”脸颊渐次磨蹭往下，迷离的眼神中，他用牙齿咬住了魏采长裤的拉链……　
“你这人！A片看多啦？！”魏采又好气又好笑，但推开他似乎有点残忍。李伽德就在他的犹豫之中用牙齿扯开他的拉链，开始尝试着轻轻用唇碰触密密包在内裤中的部分。　
湿润的舌头仿佛有生命的物体般在最隐秘的皮肤上游走着，魏采的怒气就像氢气球一样上升……上升……渐次在空气中消散无形……　



“魏课长，检察长找你。”来传话的老八表情里带着一丝好奇——毕竟，魏采的直系上司是起诉处处长，检察长会找他委实有点不同寻常。　
“嗯，知道了。姚雁，你好好把彭杰的卷宗看一下，可能后面要靠你了。”用有点无奈的口气吩咐了助手，魏采推开面前的公文走出了办公室。　
整了整身上的制服，推开了检察长办公室的门——检察长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似乎在审阅什么文件的样子。　
从轮廓看得出他年轻时也是一清秀帅哥，看不出年龄的白皙脸上架了副金丝眼镜，检察长看起来有种符合职业表征的冷冽与高贵。　
“检察长。”魏采彬彬有礼地招呼着，努力掩饰心底的七上八下。　
“哦，小魏啊？坐。”看到是魏采，检察长摘下了眼镜，示意他坐到一边的沙发上，自己也在他身边坐下。　
“知道我找你来是什么事吗？”检察长的表情不算严厉，但也完全不带笑意。　
为什么领导都喜欢这种开场白啊——魏采有点无奈地偷偷在心里叹了口气。　
“是不是彭杰申请回避的那事？”该来的总是要来，魏采也只好表现得落落大方。　
“对。小魏啊，彭杰说你和李伽德私下很亲热呢？”检察长的眼里透着精明，盯着魏采等待他的答案。　
魏采知道不能回避和李伽德认识这个事实，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避重就轻了。“没事。我和李伽德算是朋友，不过我认为不至于影响这案子公正审理，所以也没主动回避。”　
“我查了一下你办的案子……”检察长的语气显得相当慎重，“似乎有相当多的案件对方律师都是李伽德。”　
检察长用的是不包含个人看法的陈述语气，魏采却给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忙申辩道：“一开始那是巧合，就是因为接触机会多了，所以才熟起来的……”　
“然后他就有意识地接你经手的案子？”姜果然是老的辣，检察长一针见血，魏采当场慌了神。　
“没有，没这回事……只不过李伽德他比较擅长办经济犯罪案件而已。”　
“不过看起来他做辩护律师对你似乎没什么影响，我看被告好像都还判得蛮重的。还是说他对你手下留情？要知道我们院里好几个人都做过他的手下败将呢。”在令魏采心惊肉跳的谈话之后，检察长总算说了句比较平和的。　



“这……也没有吧……”实际上这是魏采趁机标榜公诉水平的好时机，但心虚得不得了的他根本顾不上在领导面前表现自己。　
“哪，这事现在检委会还在讨论，不过如果决定让你回避彭杰这个案子，希望你也不要有想法。”检察长径自下了结论。　
“是。”魏采无奈地点头，心里有说不出的不甘——毕竟被动回避这种事很少有，摊上的人虽不能说是犯了什么大错，但总觉得会影响到领导对自己的看法。　
不过既然自己和李伽德的另一层关系还没被发现，也就该谢天谢地了。　
“你可以走了。好好干啊，年轻人！”检察长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可以离开——就他们所谈的事来说他的态度已相当温和，但魏采离开检察长办公室时，仍然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汗水。　




这天晚上，魏采跟李伽德提起了白天的事。　
“是吗？你们检察长决定让你回避？”李伽德泡了杯茶，塞到愁眉苦脸的魏采手里。　
“嗯。这种事，说大不大，就是传出去让人心里不舒服……而且要是再让人发现我们住在一起那就糟了。”不仅是糟了，简直是完蛋了。　
“别乱想了，了不起我以后不再接你当公诉人的案子嘛。”李伽德采用一贯的连哄带抱政策，搂着魏采柔声安慰他。“还有……我今天已经跟彭杰的家属说了，不再担任他的辩护人。”　



“他们肯啊？”魏采诧异地掉转头看他。　
“我跟他们说我和公诉人有交情，会影响公正审判！”李伽德笑眯眯的，靠到魏采身边坐下。　
“你这人……”魏采有点想笑。“这事就这么算了吧。不过……以后你要小心点，别再给我搞出这种飞机了！”他警告嘴疏的情人。　
“知道了，这是最高机密，要不要写份报告封到国安局档案里去啊？”李伽德打趣魏采道。　
“耍贫嘴？当心罚你跪洗衣板！”魏采假装生气，拧住了李伽德的耳朵。　
“不敢不敢，不过现在都兴跪主机板了……“李伽德笑眯眯的，手也不老实地搭在了魏采的大腿上。　
“好啊，明天我就自制一块钉板给你，让你更高兴点！”魏采“啪”地打掉李伽德的手，一抹恶作剧的光彩掠过他的眸子。“今天是星期二，星期五我值班，你慢慢等下个星期吧！”　



“不会吧，好残忍！”李伽德“哇”地一声叫了起来，顺势把脑袋揉到魏采的胸口乱磨蹭。“不行不行！你一定是故意选星期五值班的，你好坏……”　
“拜托！你今年28，不是8岁好不好，发什么嗲！”魏采想笑，不过还是努力板着脸试着推开李伽德，但他却死缠着不放。　
两人扭成一团，在沙发上你挤我我挤你，更夸张地从沙发上滚到了地上。　
“检察长，哇！快来管管魏采，他拧我屁股！”李伽德被魏采压在身下，止不住怪叫连连。　
“再叫！再叫帮你拍张照，贴在你事务所的门口！让你成为律师界千年笑柄。”魏采一边笑一边装出生气的样子凶他。　
“啊，检察官打人啦！我要投诉！”李伽德昂贵的英国衬衣已经像抹布一样皱，但他浑然不觉地只是在魏采身下笑成一团……　
两人就这样笑着闹着，似乎彭杰的事早被他们甩到了九霄云外。　



第三天，检委会就通知魏采将手中有关彭杰的卷宗移交给课里另一名同事，并正式通知了让他回避的决定。　
除了一些同事友善或是不友善地来向魏采打听了一番之外，此事似乎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压根就没人怀疑魏采和李伽德会有什么不正当关系。　
本来以为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但让魏采和李伽德没想到的是，居然后面还拖了个相当富有趣味性的尾巴。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星期天，魏采和李伽德一起到某酒店附设的体育中心健身，中午的时候就一起在酒店的餐厅吃午饭。　
因为李伽德的强烈要求，魏采今天穿了件和他一模一样的白底蓝条的衬衣。本来魏采觉得有情人装的嫌疑而拒穿的，但李伽德却以“别人只会认为是单位制服”为由巧舌如簧地说服了他。　



两人刚点完菜，正在那里喝茶闲聊的时候，背对门坐着的魏采肩上忽然被人拍了一下。他回过头，顿时被出现在眼前的人吓了一跳。　
“检察长……”老实说，没人在假日碰到领导会高兴的，魏采也一样。望着眼前穿便服显得更年轻精神的男人，魏采有点手足无措起来。　
“这位是李律师吧？上次在市府会议的时候见过的。”检察长笑眯眯地看着李伽德。　
“王检察长。”李伽德忙起身跟他握手，“好久不见了？常听魏采提起您。”　
“小魏都说我什么啊？”假日的检察长似乎没有平时那种严肃，显得轻松活泼许多，他用打趣的口气问李伽德道。　
李伽德刚想开口，却被身后插过来的一个男声打断。　
“王文宇你好了没有，等你快半个钟头了。”看来是检察长约了人在这里见面，结果迟到了却还不识相地先来跟魏采打招呼。　
看清高大男人的长相，这回轮到李伽德吃惊了——　
“刘会长。”他毕恭毕敬地招呼男人。　
“魏采，这位是我们律师协会的刘会长。”他又转向魏采，给他介绍道。　
“刘会长，久仰大名。”魏采忙伸手与男人一握——在S市混的人少有没听说过刘律师大名的，他成名于20年前，是全国知名的大律师，只是近来已很少露面。　
“检察长，你和刘会长是朋友啊？”魏采有点好奇，但话刚问出口就被李伽德在桌子下面狠狠踩了一脚。　
“哈哈哈，我们算是老朋友了，在大学里就认识了，老刘算是我的学弟。”检察长还是笑呵呵的，态度很大方。　
“王文宇，你话怎么这么多？你迟到了还没道歉呢。”刘会长对身为一院之长的朋友也相当不客气。　
“哦，对对。那你们年轻人自己聊，我和老刘还有点事。”检察长这才醒悟过来，忙匆匆告辞。　
目送两名中年帅哥的背影离去，魏采转过头喝了口面前的茶，才发觉李伽德还在盯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发呆。　
“拜托！目送领导不用那么积极吧？”魏采伸出手指在李伽德面前晃了晃。　
李伽德这才回过神来。他转向魏采，眼神里都是笑意。　
“笑什么！跟你说不要穿这种衣服，你看，给逮个正着！”魏采的忧心似乎有点迟到。　
“呵呵呵，少瞎操心。搞不好你们检察长比你现在还慌呢！”李伽德向魏采挤了挤眼，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　
“啊……不会吧……你是说……”魏采大吃一惊，用手捂住了嘴。　
“难道你都没听说过刘会长终生未娶吗？”李伽德的眼睛里闪着名为“原来如此”的光彩。　
魏采拒绝相信：“你少贼喊捉贼了！不会的，检察长结过婚，你不要因为他们是老同学就这样瞎说人家。”　
“哼哼哼，随便你信不信。”李伽德的表情好像抓住了同案犯般的得意。　
魏采有点为他的自信所动摇。“不过被你这么一说还真好像有点……而且检察长好像五年前离了婚，一直也没再娶……”　
“管他呢！我们还是好好想想下午去哪里吧。”李伽德似乎没他那么在意，“别人的事也不用我们管。”　
虽然是这么说，但这事就此成了魏采心中的一个谜。　
谜底要到很久很久以后才揭晓——　
据到退休后的检察长家中慰问的人说，检察长从原来的独居公寓搬到了一幢市中心的老式洋房里，而和他同住的则正是鼎鼎大名的大律师刘栋威——也就是刘会长。　



庭上番外篇之二：戒烟　



李伽德是不抽烟的，但魏采抽，而且瘾还不小。　
呆过国家机关的人都知道，烟瘾大是机关男性的一个通病。根据李伽德的说法，这与国家机关人浮于事以及工作机械枯燥的特性有关——当然，魏采是不会认可这种说法的。　
虽然实际上李伽德不赞成魏采烟抽得这么凶，但在受外国教育的他看来，即便是夫妇关系也无权妨碍对方的人身自由，因此也不曾在这个问题上干涉过他。　
魏采从表面上看来是个挺粗糙的中国传统大男人，但他有细腻的一面。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他心里很明白李伽德对烟的反感，因此每次在家抽烟都会自觉地走到露台上去。　
这个与烟有关的故事是从某个星期五的晚上开始的。　
星期五晚上这个时间对李伽德和魏采两人来说有些特别：这是他们的“非成文法定Zuo爱日”，每到这个时候，李伽德都会缠着魏采早早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