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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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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谨行推断,沿着这条路和电线,即使在夜晚,他也能顺利找到雷云谣的茅屋。
掐了烟,孟谨行看手表指向七点,这个时间上去拜访一位独住的姑娘,应该还不算太失礼。
他举着电筒在山脚西侧找到那条逼窄的小道,一步步往上走去。
走到半途,他便觉得有些不妙,越往上,小道越不成形,渐渐就没路了。
他不得不走一步,将手电举起来照一下细电线的走向,以此来确定自己行进的方向,但速度明显就如龟行一般,他很怀疑自己会不会因为出现的时间很不合适,最后被雷云谣当贼看待。
这样一想,他不由自主就走快了几步,等再举起手电找电线时,立刻大惊失色。
电线不见了!
他慌忙照向四周,茫茫黑夜吸走了手电的光束,哪里还有电线的踪迹?
“咕米,咕米,咕咕米……”
夜猫子的叫声骤然在头顶响起,饶是孟谨行胆大,还是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连退数步。
当他意识到脚下踩空,为时已晚,身体急坠,“砰”地一声闷响后,激起林中无数飞鸟。
孟谨行心中连连叫苦。
然而,背部传来的感觉很奇怪!
着落的瞬间,他分明感到自己砸在木板一类的物体上,但这物体随着那声闷响似乎散了架,随即便有一阵令人作呕的味道冲击着他的大脑,背部有些尖利的刺痛。
手电已经在坠落时失手,所处的位置被树木遮蔽,月光透不进来,四周一片黑暗。
孟谨行试着探手抓向身侧,“咚”,一声轻微的撞击声响起,他感到手指关节似乎碰到了木板,立刻又沿着碰撞的部位摸开去,感觉正摸在一块完整的木板上,但是手上传来的滑腻感、以及不时挤到指缝间的碎屑都告诉他,这块木板已近腐朽。
汗毛刹那间在他全身竖了起来!
身体正下方砸散的木板、身侧竖立的腐朽木板、令人作呕的味道、背部传来的尖利刺痛?
他迅速撤回手往身下一摸,一把抓住一根碎骨,一种冰凉透骨的恐惧立刻捆住他的神经,使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手上正抓着的东西。
真是邪门到家了,居然失足砸在棺材上!
最初的惊恐过后,孟谨行调整心神,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试着将身体坐起来,双手举起探向周围,看看能不能站起来爬上去。
他很快发现这是徒劳。
棺材外面是一个深坑,他的手够不到坑口,而腐朽的棺材壁根本不足以当他的借力点。
最要命的是,棺材空间狭小,他只要稍稍一动,身下的尸骨就会发出“噶啦啦”的碎裂身,使他产生一种强烈的罪恶感,感觉自己打扰了谁家的先人。
尸臭味熏得他几欲呕吐,他想来想去决定试试呼救。
“有人吗?救命!”
一声声的呼救从坟坑里传出,回绕在小凤山的树林间,间或有夜猫子的回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孟谨行不敢再奢望有人前来搭救,只盼着早点天亮,再想办法自救。
恰在此时,一盏老式的油灯突然亮在他头顶,一张带着几分警惕的、年轻姑娘的俏脸同时出现,“你是谁?”
孟谨行欣喜万分,赶紧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孟谨行,是观山村新来的村长。”
“你就是上午在山下阻止斗殴的新村长?”姑娘将油灯举高些,想更清楚地看清孟谨行。
“对,是我!”孟谨行很配合地仰起脸,同时问,“请问,你是不是承包小凤山的雷云谣?”
姑娘很轻地“嗯”了一声,同时缩回头,油灯被她放在坟坑边,一个简陋的木梯被她放下来,“上来吧。”
孟谨行小心翼翼地起身,蹑手蹑脚地还是踩碎了不少骨头,他嘴里不停地咕哝着“罪过罪过”,动作也越发谨慎。
“噗哧”,坑口的雷云谣忽然笑起来,“不用这么小心,都是些动物骨头和腐肉罢了。”
“啊?”孟谨行脱口道,“不是死人?”
“这里基本都是姜梁两家的坟头,你觉得他们哪家会愿意自己先人的坟头那么不踏实,容得你一脚踩烂?”雷云谣笑问。
孟谨行大为汗颜,搞半天,这是雷云谣设的坑,专门用来治半夜上山心怀鬼胎之人。
他总算利落地爬上木梯,站在坑边自嘲地笑笑说:“我还以为自己要交好运,一跤跌在棺材上,可以升官发财了呢!”
“不错嘛,还笑得出来。”雷云谣举着油灯前行,手里竟然还提着一根铸铁水管,“帮我把木梯扛上来!”
孟谨行扛着木梯跟在雷云谣身后,油灯的微光映出她的剪影,婀娜如柳,身轻如燕。
从坟坑到茅屋不过三五分钟的路,看着茅屋里透出来的亮光,孟谨行很好奇自己刚才掉进坑前怎么就看不到亮光?
“你是从西面上来的,那个方向看不到灯光。”
雷云谣像是会读心,随口说道。
茅屋内陈设简陋,一张竹床,一个竹书架,一张竹桌加一把竹椅,便是全部家当,亮光则来自另一盏油灯,电线并没有拉进屋。
孟谨行在心里暗骂自己太想当然,村委都没有电灯,小凤山上又怎么可能从山下引电源?
“你为什么一个人住这里,不怕吗?”孟谨行打量着四周问。
“都是坟头,除了你,估计没几个人敢晚上来,我有什么好怕的?”
孟谨行呵呵干笑,灯光下的雷云谣看上去有几分俏皮,又有几分狡黠。
“说吧,摸黑上来干吗?”她问,“不是想趁黑吓走我吧?”
“哪里!”孟谨行正色道,“我想知道你承包小凤山的原因。另外,村里人不承认你承包权的原因,也请直言相告!”
雷云谣闻言咯咯笑问:“我告诉你这些,我有什么好处呀?”
孟谨行笑笑说:“只要你承包的理由合理,我会帮你顺利安营扎寨。”
“嗯,听上去倒是不错。”雷云谣歪着头说,“只怕没那么容易!”
“你不告诉我,又怎么知道我没有办法呢?”孟谨行反问。
雷云谣想了想说:“我提三个条件吧,你如果能答应,我就告诉你。否则……你就直接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你说说看。”
“第一,你不能把我承包小凤山的真实原因说出去。”
孟谨行想了想点头道:“可以。”
“第二,你必须想办法把小凤山的坟全部牵走。”
“这个得等我了解观山村的情况后再答复你。”
“不行!”雷云谣坚持,“要么现在就答应,要么直接走人。”
第006章 熟悉味道
孟谨行皱眉,他很想从雷云谣这里了解一些在观山村了解不到的东西,但又多少有点担心,雷云谣敢孤身住在坟山,又能想出用假电线骗人、坟坑吓人的招数,无论胆量心智都不弱,这个条件万一是她挖坑利用自己,那后果就难料了。
思虑再三,他觉得不能贸然答应,“我必须先知道你要求迁坟的原因!不然,我马上下山。”
他推测,雷云谣开条件的目的,应该一方面是想占据谈判优势,另一方面不排除想探他的底。
雷云谣一对大眼细看孟谨行良久,才说:“我想在这里开发旅游。”
孟谨行惊道,“在一片坟山上开发旅游,你怎么想的?”
雷云谣轻轻一笑道:“确切来说,这不是我承包的初衷。毕业实习来长丰做社会调查时,看到桑榆周边几个乡都在开发旅游,我觉得桑榆迟早也会加入这个行列,将来会有许多游客来这里休闲。正好我妈是从凤山村出去的,知道小凤山在五十年代的时候是个产量丰富的果园,我便有了承包小凤山,恢复果园,建农庄的想法。”
“你最初要求迁坟就是为了这?”
“对。当时跟姜梁两姓的族长商量的时候,他们也是基本支持的,还说好由我补偿每户人家迁坟费两百。”
雷云谣说话的同时,已经把一份承包合同拿出来递到孟谨行手上。
“那为什么后来他们会反悔,并且起内讧?”
“我在北坡发现一个废弃的山洞,里面有娃娃鱼。”
“娃娃鱼?”
雷云谣点头道:“七十年代出口娃娃鱼换外汇,凤山村人大量捕捉娃娃鱼,有不少人拿到过政 fu发放的奖金,这可是赚钱的宝贝。”
“娃娃鱼现在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早就不准私捕及交易了,你不清楚?”
雷云谣眨眨眼说:“我请教了一些专家,又去省里咨询了畜牧主管部门,野生娃娃鱼虽然不准捕杀、交易,但没说不可以人工饲养。”
“你想搞人工饲养?”孟谨行有点佩服雷云谣脑子活络。
“对。要搞人工饲养,就必须对山洞进行修整,创造一个恒温环境。结果,挖掘机才上来挖山洞,大家都以为我发现了宝藏。一时间,什么样的谣言都出来了,不但坟不迁了,山也要收回。”
孟谨行道:“你可以对他们实言相告。”
“不行!”雷云谣马上摇头,“这是商业秘密,怎么能随便说?再说了,姜家村人一直把娃娃鱼视为龙鱼,认为这是能给族人带来好运的神物,当年凤山村人捕杀娃娃鱼,就被他们骂成亵渎神灵。要是知道我为了赚钱养他们眼里的神物,还要在这儿开饭店把神物做成菜,他们还不把我宰了?”
“呵,”孟谨行失笑,“掩耳盗铃啊!他们真的够虔诚的话,到娃娃鱼上桌那天,你不还得挨宰?”
“拖一天是一天嘛!”雷云谣咧嘴露出一对虎牙,眼睛笑成了月亮。
孟谨行摇头,雷云谣这话半真半假,不能全信,“你刚刚说还要开饭店?”
“对啊,”雷云谣点头,“桑榆乡的人不会傻到一直抱着金库捧泥碗吧?总有一天,他们也会学其他地方一样开发包括观山村在内的天然资源,到那个时候,我这片山头就能发挥价值了!”
“你倒是挺乐观!就不怕桑榆十年八年都不开发?”孟谨行看雷云谣一脸憧憬,忍不住逗她。
“那你这样的年轻干部来桑榆干吗?就为了每月五六百的死工资?”雷云谣嬉笑道,“燕大的高材生,就这么点抱负呀?”
孟谨行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是燕大毕业的?”
“哼,亏你还是学经济的!我要在这里赚钱,连基本信息都不收集,凭什么来啊?”雷云谣不客气地说。
“牙尖嘴利!”
孟谨行没有与她继续嘴仗。
雷云谣收集信息本身没错,关键是她的信息来源渠道让孟谨行很好奇。
她如此肯定桑榆未来的发展,一头扎进来开发坟山,其行为的前瞻性,根本不是一般年轻姑娘所能具备的,如果没有事先知道某种信息,恐怕闯荡商海的老手都不一定敢下这个本来赌。
而孟谨行的燕大毕业生身份,如果不是某一级政 fu内部有人透露,雷云谣住在坟山上,又正与观山村的人闹矛盾,她又如何知道?
孟谨行在心里作了一番分析,终于搓搓手说:“已经很晚了,你抓紧说第三个条件吧。”
“你还没说第二个答不答应?”
“我同意了。”孟谨行说。
雷云谣脸上立刻绽开笑容,“那就这样吧,第三条我暂时没想好,以后想到了再说。”
“嘿,你小心计不少啊!”孟谨行站起来,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衣服,“臭死了,我得赶紧下山去洗洗,走啦。”
“我送你。”雷云谣咯咯笑,“不然你又要升官发财了!”
孟谨行一边走一边很随意地问:“梁小山究竟怎么死的?”
雷云谣走在后面,一直没有出声,孟谨行转过头,油灯如豆的亮光在她脸上投出大片阴影,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不知道?”他追问。
她轻轻嗯了一声,快步走到他前面,领着他下山,再没有说一句话。
……
孟谨行去小凤山迟迟未归,穆添开始坐立不安,梁小山死的前一晚一脸疯癫的样子,不停地晃在他眼前,使他不由自主缩上行军床,将被子紧紧裹在身上。
……
“你还没有睡?”
孟谨行进屋点着煤油灯,一眼看见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的穆添,正抖着下巴睁着一对惊恐的眼睛,很是吃了一惊。
“你是不是得痢疾了?”
他把手搁到穆添额头上,却被穆添一把抓下来紧握在手里。
“孟……主任,孟……村长,你没疯?”穆添说话的声音哆嗦不停。
“你说什么?”孟谨行抽出手端详穆添。
“你打我一巴掌。”穆添说。
“啊?”
“打啊!”
看着突然眼里冒出凶光的穆添,孟谨行无奈地抬手在他脸上轻轻扫了一下。
“重点!”
“啪!”
五个手指印瞬间在穆添的左颊上呈现出来,他却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道:“还好还好,不是做梦!”
但他随即皱眉看着孟谨行道:“孟主任,你这是从哪里钻出来,一股怪味儿?”
“呵呵,我迷路摔垄沟里了。”孟谨行说着连忙转身拿上脸盆,去河边清洗身子。
穆添依旧坐在床上,喃喃地说:“这怪味好熟悉……像是在谁身上闻到过……”
次日开始,孟谨行带着穆添和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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