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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章作者:筱叶-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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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见到风瑜李章顿时一愣,待看清他身上的服饰,重又垂下了眼帘。风瑜顿时微妙地有些得意。
“李公子这是得罪太皇太后了?”
李章不答,提起精神继续扫地。
风瑜不高兴地握住扫把,李章挣了下,没能挣开,干脆站定了抬眼看向风瑜。
风瑜暗暗吸了口气。
李章的眼睛依旧的乌黑深邃,少了灵动的光彩,却多了沉静的内敛,深得仿佛让人沉溺的目光,让风瑜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李章一下没注意,扫把被风瑜带进了怀中。
他觉得有些好笑,却不想花力气去笑,静静看了风瑜一会,伸手握住扫把,微微向身边带了带。
风瑜惊醒般松了手。
重新拿回扫把的李章绕过风瑜继续扫地,动作沉滞拖沓,每一下都似用尽了全力。
风瑜不甘心地又挡在李章身前:“皇上想见你,你不能继续这个样子!”
李章头也不抬:“我不想见他。”
风瑜怔住,不相信地看着李章:“为何?你这样子,若是皇上知道了,定不会……”
李章无动于衷:“那又如何?”
风瑜闭上了嘴。
知道三人是落入了求不得的怪圈,却偏偏都出不来。求,不得,求不得,也是不得。
风瑜心底那疯狂的想法再次冒出头来,恨自己,更恨李章,便如当日站在地牢中时一样,冷冷地、高高在上地看着李章,说:“我发过誓,不会让你再伤害他。”
李章直起腰来,像看着怪物似地看着风瑜:“我伤害他?好吧,我要怎样才不会伤害他?李章愚钝得很,还请风公子指教!”
风瑜气得一把揪了李章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你真是个妖精!只会祸害人!上回就该直接弄死了你!”
李章听人骂了几个月的妖孽,这时反被风瑜这声妖精激起了气性,尽力扯开风瑜的手,冷冷地说:“我若真的是妖,定不让你们这些人安生!”
啪!
风瑜狠狠地一掌打偏了李章的头,眼睛红得要滴出血来,像是面对着不共戴天的仇人。
李章晕眩地晃了一下,各种不适齐齐冒头,顿时出了一身冷汗,难受得想吐。可他满不在乎地看着风瑜,满脸讥诮地继续说:“我是妖,尚且知道人妖殊途,倒是你们这些人,偏要和妖纠缠个什么?末了,还要说都是妖的不是!呵呵!这非是是非的本事,果然不是妖能懂的!”
他积怨日久,从病中被司马逸强迫的时候起,就一件一件重重地压在心底。娘亲的去世,师傅的绝情,再加上靳白的放弃,都像一根根沉重的柱子,压得他直不起腰来。他早已怀疑当初坚持的意义,怀疑自己走的路根本就是错的。可是,越是这样想,他的心就越痛,痛得剜心割肉一般,他就知道自己已是连后悔都不能。
无法后悔。
不能后悔。
却又前无去路。
他还能怎么办?!
一心求死,又总是心有不甘。才会应了靳白的要求,强迫自己继续活着。
活着。
只是活着。
心却没有自以为的那样死掉,慢慢地,被白启,被孙御医,被天地间那些似乎已与自己无关的美好所打动,一点点又挣出活下去的念头。
但那些沉重的背负依然压着他,拉着他的心在沉沦与升华中浮沉。他无可抗拒不知所措,只能不去想,只能尽力无视。如今被风瑜当面直接地刺破了外壳,顿时像被蚁穴驻空的堤坝一样,再也拦不住奔腾的洪水,千里汤汤,一溃而下!
他再也压不住心里的悲愤和冤屈,乌沉的眼里又跳出光来,却透着自毁的疯狂:“既然你们非说我是妖,那我就是妖罢!人走人路妖行妖道,我无意去走你们的康庄道,你们也不要把踩到的狗屎都算在我头上!想要我死又有何难,我一个无山无洞的小妖,还能翻出天去不成?何必搞那些欲加之罪的做派!李章就算死得渣骨无剩,也没人会替我讨公道,风公子自管下手就是!”
李章一下说了太多话,心跳得擂鼓一般,太阳穴的青筋更似要爆裂开来,一口气用得太狠,换气间肺里也似针扎,一时间又是胸闷欲呕。他感受着这破败的身体的种种不适,心中悲凉更盛,只觉得天地茫茫,却偏偏没有一条路留给自己,想活,也没有活路。
他不知何时蹲下身去,双手抱膝把自己紧紧团起,认命般露出自己脆弱的脖颈。
风瑜彻底被吓住了。
他看了李章很多年,从初入府的青涩畏怯,到后来的沉默隐忍,李章始终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的脾气,受了再多责罚,也不会多说一句。可是今天,今天这是怎么了?
说什么没人会替他讨公道,皇上那么大个个子,谁敢真去摸他的胡子!
想到司马逸,风瑜顿时又翻了醋缸,不懂李章到底在折腾个什么,都已把皇上攥得紧紧的了,他还要怎样?!好好顺意了皇上会比他现在更不好么?!想起自己百般讨好千般尽心,却得不到那人多一点回顾,更觉自怜,不禁恨恨地捡起地上的扫把,照着李章的背就抡了起来。
一阵轻嗤声掠过,风瑜的肩井一阵剧痛,扫把应声落地,顿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敢细想那是何方人士,只能暗暗祈祷他不会把自己卖给皇上,慌不择路地从林苑退走了。
李章把自己埋了许久才慢慢平息了心头的激荡,心又像死了一次般满是疲倦和自弃,也没在意风瑜何时离开的,漠然扫完剩下的道路,由内监牵回废院,再无一言。
白启一待内监离去就从隐处现了出来,立在呆坐在椅上不知看向哪里的李章面前,讷讷地问:“你,没事吧?”
李章微微回神,笑了一下权作回答,却不知那笑连唇纹都未牵起,倒更像是欲言又止。
白启心中不忍,罕有地继续问:“他是何人?”
李章呆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奇怪白启的刨根问底,仍是简单地告诉他:“他是风瑜,王府的男侍。”
他不想提司马逸,就简单地说了王府,白启面色古怪地继续看着他。
被白启一搅,李章心头死沉的感觉松动了一些,便起身打水,关门时见白启仍然站在原地没有动,虽是奇怪,无心细究,只是打着商量道:“你先出去一下可好?”
白启惊着般突然回神,滚水烫脚似的一掠而出,一晃就不见了踪影。
李章看得呆了一下,好笑地摇头,心里又轻了数分。
他虽然被白启监督着又药又粥地吃了月余,胃疼的毛病好了不少,身体却因底子弱,又接连的大伤不断,虽有郑一晏的护元丹一直护着根元,身体本身的活力却一直未能补养起来,直到现在,还虚乏得厉害,夏日早晚的凉意都抵挡不住,一身夹衣至今都脱不下,稍一动作就虚汗淋漓。
他解了衣裳细细地擦身,连头发都解开仔细擦过,认真而专注。他独居废院,永寿宫只每日送一次饮食,连茶水都经常是凉的,更遑论热水。他身子弱禁不住凉水冲洗,已是很久没能好好洗沐,对生性爱洁的他来说,早已是自我嫌弃很久了。
日头落下去了,院子的荒草地上暑气仍在蒸腾。李章趁着尚有天光赶紧把衣裳洗了,白启忽然又跳了出来,递给他一包酱肉两个馒头。
李章看了一眼,却没有接。
因为永寿宫分派的饮食让孙御医诋诽不已,受不了他絮叨的白启终于又一次自作了主张,偷偷去御膳房拿了些好吃的带给李章。那天孙御医也在,见后笑得鬼祟,却叫李章莫要辜负白启的好心。那之后白启隔三差五地就带些吃食给李章,李章心里被他和孙御医捂得暖了,不再一心想着死,也就总是来者不拒。只是今天,他却没有一点想吃的胃口。
“怎么?”白启不明所以,呆呆地皱眉。
李章边晾衣裳边说:“我已经好了,不必再特意照顾我。”
白启挑眉竖眼地上下看了他两眼,不以为然地一撇嘴。
李章笑起来,说:“我娘生我就弱,可比不得你。”
白启沉默着,半晌,问:“因为那个风瑜?”
李章的笑容隐去,看着渐渐转暗的天色,许久,才轻轻地说:“我若真是个妖,该多好!”
“你……”
李章又笑了起来,看在白启眼中,却忽然懂了什么是强颜欢笑。他笑着拍拍衣襟,转身向屋内走,边走边随意地说:“哪天外头平息了,告诉我一声。”
“外头?平息?”白启一脸困惑。
李章奇怪地看着他:“没有打仗吗?”
“你说讨逆?”
“嗯。”
“……”
“怎么?”
“穆大人,阵亡了。”
李章身子晃了一下,不能置信地瞪着白启。白启有些着慌,结结巴巴地把大概说了,李章站不住似地靠着门框坐了下去,脸色白得吓人,一双眼睛直愣愣的,黑黝黝的尽头隐约又有狂乱在里面跳动。
白启担心地弯腰看着他:“你,还好吗?”
李章闭上了眼睛。好一会,才重新睁开,低头看着自己死死揪住衣襟的手,慢慢地、一点点松开。
他缓缓站起身,眼睛始终盯着地下,木然地说:“师傅因为我的错,不在了,我,还可以好吗?”
白启无言,默默地看着他进了屋,反手关上了门。
李章一夜无眠。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各种穆严的形态,严肃的,温和的,气恼的,满意的,恨铁不成钢的,困惑不解的,最后定格在充满痛苦绝望的双眸合起的一瞬,他胸腹间的经穴受到感应般同时剧痛,一如当日穆严阖眼的瞬间。
他在黑暗中大睁的双眼流下泪来,无声地顺着脸颊滑落,无休无止。
原来,自己犯的错是如此的不可饶恕,自己的委屈才是矫情。他没有资格怨恨什么。
第二天,当白启再看见李章时,觉得他重新变回了和自己对抗着不肯吃药的李章,他不知道怎么办,只有更小心地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李章真是好可怜,被我逼成了这样……
当然中元节要做啥衣裳什么的全是我的胡掰。
第59章 中元节
风瑜提心吊胆了几日,见一直风平浪静才稍稍定下心来,开始为中元节的事安排绣房作业。因司马逸别出心裁地非要一个不漏,这功夫可就繁复庞大得很,风瑜担心赶不及,把绣房的其他工夫都停了,全力赶工,不经意地还真的又惹上了太皇太后。
周氏的生辰正在七月底,往年景帝皆会依时替她做一身锦绣华服,今年司马逸也照旧准了。周氏没有太多喜好,独独喜欢细致绣工的华服,因而虽只是件衣裳,绣房的绣女却总得忙上大半个月,才能把活做好。今年因为前朝事多且乱,府节令的奏折被压了几天,起始得本就比往年要迟,风瑜再这么一折腾,就有好事者报给了周氏。
内宫的小太监来传太皇太后口谕时,风瑜立时就有些心慌。虽然他依足规矩随喜公公去永寿宫拜见请示过,但周氏根本没有召见他的意思,只让潘公公出来问了下,就把他们打发了。如今突然直接叫他去,他心里七上八下地十分忐忑。
周氏看见风瑜进门就皱起了眉。
风瑜心中紧张,警醒着不敢出错,就忘了自己早已成了习惯的步履姿态是越紧张越娉婷绰约的,这进门后的三步就瞧得宫人羞垂了头,太皇太后阴沉了脸。
宣帝、景帝都不好男色,周氏自来也对漂亮的男孩子没有什么抗拒之心。可是有了李章这个先例后,她开始戒备所有长得好的男子,尤其是离司马逸近的。
周氏于是沉着脸,仔细问了绣房赶工的原由,眉头越皱越深。
“皇帝要在后宫搞盂兰盆会?”
“是。”
周氏瞥了眼一旁站着的潘公公,潘公公弯腰应道:“上回御府令大人随喜公公来时是有这么说过。”
周氏并未因此而缓和,反倒更严厉了些:“后宫不外乎几个后妃和太妃,算上未成年的皇子也没几个人,你一个小小的御府令,竟敢借此大做文章!说!谁给你的胆子?想干什么?!”
风瑜进屋后就没敢抬头,这时吓得更伏低了些,声音打颤地辩解道:“下官不敢自作主张!是……皇上说不能漏掉一个,下官怕赶不及,才……”
“不能漏掉一个?不能漏掉谁?那个妖孽么?!”
“是……所有人。”
“所有人?”
“是。皇上说要后宫所有人都参与,替宁王案以来所有的亡灵超度。”
周氏不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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