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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婚交响曲-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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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直起腰来继续落井下石:“颜上校,余若若喝醉酒糊里糊涂不足为怪,但是你的老友发小,听说可是最好良家妇女型的哟,你可要看紧喽。这年头夺人之妻的课大有人在啊。”说完眉眼得意,恨不得唱首山歌欢庆一下。

伍越越发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这南方的女的个个不是母夜叉就是扈三娘的,急得语无伦次:“这,老大,你听我说啊……这完全不是你看到的那回事……这事,怎么说呢……”
颜培月懒得跟他多计较,打了个鼻青脸肿之后丢了个冷眼:“明天就给我回老巢去,再也不许过来了!”

……

余若若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正挂在刚刚扇了一耳光的人身上,跟鱿鱼似的不断呈下滑状使不起力气。
嘴里还在叽里咕噜着,别人听不懂,可是颜培月确实门儿清得很:“颜培月,大坏蛋,夺走了我的初吻,还肖想我的初夜……禽兽,畜生,王八蛋,混蛋……”
原来这是她的初吻?

颜培月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嘴唇,难怪这么生涩……可是奇怪,为毛他心里升起一种喜悦呢……
一直在车上,她都是跟一条无骨蛇一样扭动,坐在副驾驶上连安全带都扣不住她。颜培月十分无奈,摊上这么个媳妇儿,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了。

其实颜培月完全知道,余若若整个就一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鑞枪头,说句重话她就能泪飙三千里远淌成河。而且结婚的时候也被叮嘱过,对媳妇儿跟对手底下的兵蛋子不一样,要耐心,要细心,要真心……
靠,难怪当兵比娶媳妇儿容易多了。

他没办法,只有把一手禁锢住她胡乱扭动的身子,一只手开车。好在晚上交通顺畅,两人一路顺风地抵达。

老房子没电梯,他没办法,又只能扛着上楼,跟扛大米白菜沙包完全没两样。
余若若喝多了酒本来胃里就翻江倒海的难受,被他这么一走一颠地越发受不了了,一个忍不住就吐了出来……

颜培月感觉到背后的一样,脸色铁青,余若若,等明儿醒了我再找你算账!
事实上,还没等她醒来,第二天的太阳就升起来了,颜培月一句话没留下就走了。余若若头疼难当,冰箱上贴了张便签纸:起床先喝杯蜂蜜水。

颜培月的字体很凌厉,是划破长空的剑弩,几乎要把单薄的便签纸穿透。
她瘪着嘴喝掉甜甜的蜂蜜水,心里也有些五味杂陈。
一味是咸,总算是有些愧疚的,他身为军官,估计很少遇到被人扇耳光这么跌份的事;一味是酸,想着两人无厘头没感情基础的婚姻;一味是辣,想着昨晚上那辣到心底的吻;一味是苦,是嫁给一个军人才能懂的苦;一味是甜,像是手里的蜂蜜水……

她也算是老大不小了,整日里糊里糊涂过日子就算了。结婚的那天,舅妈千叮咛万嘱咐叫她不要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要收敛……舅妈也是半个妈,到底是为她着想的。
回想结婚以来,她自打心里排斥之后就一直没啥好脸色,比颜培月也没强到哪儿去。

宁静在专栏里有写到:婚姻就像一首交响曲,有快板,有徐缓,有中庸亦有急促。你若身在其中,自然知道,喜欢的节奏总是悦耳而迅速,不喜欢总是聒噪而沉缓。可是那又怎么样,婚姻就是一个字,熬。出头了就凤凰涅槃,出不了头就浑身碎骨……

果然,把婚姻跟爱情混为一谈就等于把现实和理想重合了,那就是童话。

其实哪个女孩子不曾有幻想,王子的高头大马,笑容如风,眼神如玉。可是现实呢……余若若幻想着颜培月朝她无害地笑的时候,突然吓了一跳,猛一阵摇头,他还是臭着脸正常点……

今天是阅兵点将的时机,三个月一次的野外实训终于开始。第五师有四个团,其余的团长都比颜培月年长,多多少少有些轻敌的思想。觉得他不过是被潜规则的上校,一直都是不看好的态度。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病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每个人都等着看颜培月的笑话,他却格外镇定自若,指挥到:“出发!”
颜培月只是淡淡嘱咐了几个营长两句话:“第一,拿不到第一以后每天提前一个小时起床负重跑步;第二,闻鼓声而进,闻金声而退,顺命而上,一切行动听指挥。”

下面地人个个站得笔直,心里全是钦佩,所谓恩威并施,所谓运筹于庙堂之上,决胜于千里之外,说得就是他们团长吧……

师参谋长已经年逾五十,远远看着颜培月的姿容以及他脚下横竖成排的将士,倒是不自主想起《威令》里的一段话:夫一人之身,百万之众,束肩敛息,踵足俯听,莫敢仰视者,法制使然也。

倒真是天生的领导范儿。
浩浩荡荡的士兵离开之后已经是午后了,颜培月昨晚上守着媳妇儿当二十四孝男人一晚上没睡觉,现在正想着回去补眠呢就被参谋长叫住。

“颜团长,留步。”
“肖参谋长找我有事?”他站得直行的端,倒不怕上司找麻烦。

“天气这么好,咱院里终于清静了不少。你来了之后的欢迎仪式上我正好不在,今儿给补上,要不去我那儿喝杯小酒去?”笑起来的时候皱纹叠在额头,像是小时候折的纸扇子。

“参谋长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现在还有事在身,恕不能奉陪。”他拒绝人不留情面,斩钉截铁。
肖兴城的脸色立马下来了。
颜培月转身离开,装作没看见,参谋长的好意相邀暗藏深意他不是不懂;然而战士怕放松,军官怕集中这话他也不会不懂。军队里结党营私,这是犯罪,他更加不会不知道。

肖参谋的行径他也有所耳闻,中将恐怕早就心里有底,只是,碍于到底是立功无数的老将,暂时先按兵不动。
这里面的曲折,他一概没兴趣。
颜培月回到家的时候余若若已经上班去了,同样留下了字条:“谢谢你,还有……昨晚上的事,对不起。”

他冁然一笑,一对夫妻,住在一个屋檐下,却只能在用文字交流的时候才有和平礼貌的气息。
……

这个城市的日子过得格外飞快,冗长的夏天终于迈着年迈而蹒跚的步子离开,拉着长长的影子,盖住了城市的天空,温度慢慢低了下来。枯叶铺成地毯,在大街上整日流连。

余若若的生命里,也是在这个季节嬗变的时候,发生了一件翻天覆地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最近维妞这么不勤劳呢。。。。。
因为11号论文开题报告答辩o(╯□)o
求各种花儿和保佑。。。。
十一号之后一定积极更新~~~~~




16

16、第十六章 。。。 
 
 

接到舅妈电话的时候余若若正在树上,依旧没被秋风刮落的树叶密密匝匝将她掩映其中,只伸出一个长镜头。

不远处一对璧人吻得激情如火旁若无人,事实上,也真是旁边没人。

余若若悄无声息地拍了好几张,心里十分得意,这下子,老大大概没话说了。她可是苦心孤诣才从谷星河那里打探到这个消息的。

那天颜培月一气之下删了她手机里的联系方式,但是他不知道,在拿到谷星河号码的第一天晚上,她就已经背下来了……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哦不,说反了。

然后铃声不合时宜地想起,吵醒了激情中的男女。余若若没来得及看手机,一溜烟从树上滑下来,感觉腿上都让树皮刮掉一层皮似的生疼。可是她顾不得了,怀抱相机跟玩命儿似的跑……

每每这个时候,她就感激以前学的身手和校运动会次次被推上去参加三千米长跑的机会。所以嘛,上帝是眷顾那些努力过的人的……

她一边气喘吁吁,一边乐呵呵地想着。

正巧电影院散场,三三两两的人群是最好的掩护群体,她速度摘下帽子和眼镜,溜进洗手间里把门反锁了……

看到未接电话才发现是小舅妈的,她往回拨了才响一声就被接起:“若若你赶紧回来吧,叫培月也跟你一块儿,你姥爷快不行了……”

然后电话里任她怎么喊喂都是漫无边际永不止息的忙音。

她颤抖着手,模糊着眼帘,拨了快捷键:“颜培月……”才刚开头就哭得止不住了,接着就是上气不接下气地抽噎。

颜培月恰好上台做完总结报告,上次为期四周的野外技能实战演练他手底下的一拨取得了可喜的成绩。出了报告厅接的电话,一听到她哭就皱眉头,本能的是对待下属的态度,声音严厉了下去:“余若若,你好好说话,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似乎是被他语气里的威严所慑,余若若这才断断续续语无伦次道:“颜培月,你快来啊……我不知道我在哪儿……我要去看姥爷,姥爷……”

她的话都是用撕心裂肺的声音吼出来的,颜培月觉得有些心疼,懊恼自己刚刚的粗声粗气,缓了下来慢慢先安抚她:“你先别急,待在那儿别动,我立马开车来接你。记得,哪儿也别去,别乱走……”

就为了这句话,余若若抱着单反坐在洗手间里肆无忌惮嚎哭了起来,引得前来的各位女士一阵唏嘘。

会议已经接近尽头,上面见颜培月难得有些着急,就痛快放行了。

做娱记算是高危行业了,当初为了她的职业顾虑,颜培月不由分说偷偷给她手机里装了定位系统,是顾忌着免得哪天被抛尸荒野了给狼叼走了都不知道。

此刻他大概猜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强迫自己长舒一口气镇定下来,这才踩了油门,顾不上显得有些不通畅的道路了,只是下定决心似的,渐渐地一踩到底……

他是知道姥爷对于余若若来说意味着什么的,那是曾经的一片天,如今,这片天,是要塌了吗?

手机上显示离余若若还有几百米的时候就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声了,这时候颜培月才觉得真实,才觉得自己是走在地上而不是云彩上的,这时候颜培月才发现,他原来是那么强烈,强烈地想要,想要在她身边,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

像是一个守护者,看着她笑,守着她哭,不错过她的每一个情绪……

众人对颜培月擅闯女厕极为不悦的,但是看到他一身正式的军装,又以为是执行什么秘密任务,纷纷配合着出去了,免得涉嫌妨害公务执行……

颜培月半是扶着半是挟着将她拉起来,声音里是罕见的柔和:“别哭了,我们现在就过去。”
余若若坐久了脚早就没了知觉,整个人哭得稀里哗啦也没了力气,此刻就像攀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紧紧抓着他腰际的衣服,几乎要掐进肌肉了……

夏天过去之后,太阳总是急急落幕,过早地留给这个世界一片灰黑。

余若若身上搭着他的橄榄绿的外套,鼻涕眼泪擦得满处都是,惨不忍睹。颜培月皱了下眉头,他一向对军装军靴军帽格外爱惜,此刻被她污染成这样子……

他咬了咬牙,算了,这次事出有因,不跟她计较了……

余若若的姥爷贺长庚一直住在小舅舅的家里,在一个静谧的小区里。小区里都是华贵之气,是单门独户的别墅区,进去的时候要经过一条宽敞的枫叶路,已经半红半黄的枫叶胡乱打着旋儿,像是从天而降的彩色雪花。

管家开门的时候也是一脸肃穆,规规矩矩叫了一声:“小姐,姑爷。”

她抓着他的袖子,像个乞讨的小孩儿,祈求地眼神望着他:“王叔,姥爷他只是跟我们耍花招开玩笑是不是,他其实什么事都没有对吧?”

管家撇开头,眼眶里也是泪花花的,不忍心看她:“小姐你去看看吧,他嘴里一直喊着你的名字呢……”

余若若上台阶的时候差点让台阶绊倒,颜培月见状眼疾手快地拉着她,随即一直牵着她,再也没放开。

余若若的手是冰冷刺骨的温度,在他火热的掌心里慢慢变软,变化……

最后一阶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下,低着声音问道:“颜培月,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对吗?”她看向他,点漆的眸子里是深不见底的悲伤,就像是夏天的暴雨那么浓烈那么张狂。

他倾身。落下一个温暖湿润的吻在她的眉心,像是承诺,又像是誓言:“对,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她这才挣开手,大步迈进姥爷的房间……
“若若……若若……”沙哑而力竭的声音一直在回想着,余若若擦了擦眼泪,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姥爷,我来了,我在这儿呢。”

贺长庚几乎觉得身体里的力量在慢慢流失,那些旧日的风,记忆里的花,都一一在眼前重现。他抓着这个唯一的孙女的手,声音已经失了音色:“若若啊,姥爷有东西要给你……”另一只手接过舅舅手里的红木箱子,“这是你爸妈留下的东西,我一直都没给你,现在……都交给你……你要记得,我们都是爱你的……姥爷临终也没有多少东西留给你,只是要让你知道,你是我们家的宝贝,一辈子,所有人的宝贝……”

余若若终于泪决堤,她抚摸着姥爷的脸,一遍遍重复:“我知道姥爷……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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