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升之后-第6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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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啊，我有罪！我不该怀疑你的存在！……”信仰一度不坚的信众面朝着救赎圣殿忏悔道。

广场与山巅的救赎大殿之间，有一条蜿蜒的白玉石阶相通，白玉石阶两旁，一名名红衣侍耳竖立两旁，而在山巅救赎圣殿前，一座座空间传送门前，来自三十二个星球的大教皇们也感受到了笼罩在上空的强烈圣力波动，一个个相顾骇然，不思可议地看向殿顶，然而刺目的亮光使这些实力强大的大教皇也睁不开眼睛，不止如此，那圣光中散发出来的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气息，让大教皇们根本无法完全仰起头来。在这种庞大的威压中，以往被权术蒙住双眼的大教皇们也深深为之颤栗了。

作为统治百亿信徒的宗教首领，大教皇们虽然地位不及至高教皇，但也足够他们接触到许多普通信众无法接触到的辛秘，其中就包括第一次神魔之战，而这些资料，在次元中，原本是只存在于血族的记载中的……

“这……这不是真的！”救赎圣殿汪洋般的圣光让大教皇们震惊得张大了嘴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赞美主！”然而很快，这些从邻近星球赶来的大教皇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个个伸出手掌在迅速的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同时跪了下去。

更远的地方，因为各种原因不能来，或者不想来的众多大教皇正站在各自的大教堂前，在他们的身后，由其他区域赶来的信徒稀疏的跪伏在地上，静静地等待着最后时代，至高教皇的传承大典。与过去相比，来参加至高教皇传承大典的信徒已大大减少了。

按照传统，这些数目庞大，但并不具备通过空间传送门资格的信徒们，将在各星球大教堂的广场上，通过魔法虚影，观看发生在另一颗遥远星球上的救赎神教的“传承大典”。

当救赎圣殿上方的强烈圣光通过魔法投影呈现在无数信徒面前的时候，原本无精打采的“信众”睁大了眼睛，几乎激动的要站起来：“歌颂主，赞美主，‘眷顾之光’重现出现在圣殿上空了！主没有舍弃他的信徒！”

在众多的大教皇中，并非每个大教皇都单纯的感动于救赎圣殿上空异象的出现，更多的却是思考这异象背后的成因，以及这种异象对自己权利统治所可能造成的冲击。更有甚者，甚至怀疑这是否是老教宗陛下为了下一任教宗顺利继位而用魔法制造的幻象！

但不论这些大教皇对“本尊”造成的异象做何感想，一座座高耸入云的歌特式教堂前，高达数百丈的“大典投影”早就将这千万年难得一见的异象远远的传播开去。农田中的农夫，庄园中的贵族以及大量风闻异象的信徒各个方向赶往了邻近的教堂，双手交叉，虔心的祈祷起来，一时之间，对于救赎之主的赞美声响彻天际，一股股新的信仰之力，以这些林立的歌特式教堂为中心，向着天际发散开去，再汇入到本尊的体内。

“本尊”在浩瀚的圣光中正贪婪的吸收着无穷无尽的圣光，骤然之间感觉到四面涌来的圣光凭空增加了许多，不由停下了对信仰之力的吸纳。破妄银眸转动着，扫过整个天际，同时那庞大的神识破体而出，顺着一缕缕凭空增加的信仰之力传来的方向，追溯到这些信仰之力的源头。

跨越虚空的阻碍，“本尊”的神识瞬间辐射至无数个星球，动念之间，便已笼罩了整个神圣教会统治的光明区域，而其神识犹有余力，向着数目繁多的血族统治的星球延伸开去……

“轰隆隆！——”本尊的神识是如此之庞大，神识过处，引得天地呈象异象，虚空之中传来阵阵雷鸣之声，更隐隐有金色雷电相伴。那强大到恐怖的神识引起了光明区域，以及本尊神识覆盖的血族统治星域的众多强者的注意。

在无数星球的上空，一片朦朦的圣光笼罩了半径达数百万公里的空间，圣光之中，人影幢幢，无数两翼光天使穿棱于其中。在那浩荡的圣光边缘，数目达十万以上的璀璨光门耸立其中，每一座光门都在不断吞吐着大量的光天使，同时吸纳着另一些光天使。

在这些璀璨光门内圈，又耸立着十二座排成一圈的蓝色光门，每一座光门前，都有一位蓝翼碧发的天使坐在宝蓝色的宝座前，一动不动。他们的眼睛就如同宇宙中的星辰铸就，散发出令不可逼视的光芒——这些是天堂派在大次元坐镇的四翼座天使。

任由周围密集的光天使穿梭如流，这十二名四翼座天使却是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唯一能证明他们还是活物的，便是那一双双星辰般的蓝眸中变幻的璀璨星光，仔细看去，每道变化的星光其实都是一个位面。这些四翼座天使便是以这种方式，时时刻刻察看着光明星域的变化，以及光暗交界处，血族的动静。

“轰隆隆！……”

当本尊庞大的神识波动划过这片圣光星云下方时，那强烈的灵魂波动顿时在上方密集的天使中引起一阵骚动。

“这是……”淡蓝星光宝座上，一名俊美的蓝翼天使身躯动了动，从星光宝座上直起身来，不止是他，十二名一动不动的四翼座天使在这一刹那都“活”了过来。

“异端！——”面东的宝座上，一名蓝翼座天使双手撑在扶手上，蓦然站了起来，淡蓝的眼眸中，迸射出一片慑人的寒光。

“太过强大，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另一名邻近的座天使同时睁开眼来，冷冷道：“上传智天使诺拉大人，由智天使大人裁决吧！”

其他几位座天使同时点了点头。在刚刚的异变之中，座天使们感受到了对方的强大，在众座天使的印象中，就算是智天使恐怕也没有这么恐怖的灵魂波动。

……

“本尊”庞大的神识在座天使们感应到的同时，便又闪电般的收了回来，余下的神识悉数笼罩了信仰救赎之主的星域。

“本尊”俯瞰着林立的歌特式教堂，在黑白的世界中，一缕缕极淡却极纯的光色光华由下方一名名弱小的人类灵魂中滋升出来。很难想象，如此弱小的人类，如此弱小的灵魂，居然可以产生如此纯净的“信仰之力”。

“本尊”的神识包裹着一颗颗庞大的星体，由天空居高临下，冷漠而平静的“俯”瞰着一座座教堂前的信徒，同时大脑海深活动起来。强大到变态的推演能力，在这一瞬间分析着这突然增加的“信仰之力”。对于“本尊”，只要分析出信仰之力突然增加的原因，便可源源不断的获得更多的信仰之力，而更多的“信仰之力”便意味着强大的“神力”！

新聚集的信徒，数量不够，不足以催生足够数量的新生“信仰之力”，“本尊”强大的推演能力运转着，一瞬间就从表现下得出了真实的结论：原因只可能出现在这些原本就待在这里的信徒身上。

“啊！……”

突然一阵苍老的呻吟声从下方传来，这极低的呻吟在此刻，却如一颗小石子一样，在“本尊”意识中激起阵阵涟漪，引起了“本尊”的注意。

脑海中所有推演瞬间停止，“本尊”一低头，闪电般地看向下方，冰冷的双眸透过下方教堂尖塔上的通道，直接望向宝座前的老教宗。

至高教皇的“传承”仪式已经完成了，老罗兰尔斯满头长发完全化为银白，脸上也是层生的皱纹，就如同一个衰老了数百个世纪，但却诡异的一直没死的怪物一样。在头顶璀璨圣光的照耀下，老罗兰尔斯脚底滋滋的飘出一缕缕的烟气，那是他的身体在慢慢的分解。

冈萨雷斯与老教宗尽管在举行着传承仪式，但传统显然没有传统的创造者来的吸引人，两位新老教宗即便在传承着历代至高教皇宝贵的记忆，却也一直仰首关注着头顶那片灼亮的圣光，以及圣光中那朦胧的光影。与老教宗不同，新任的教宗目中满是虔诚，并且深信“救赎之主”在这一刻显身，真是表达对自己的眷顾。

“主啊！你对信徒是如此的无私与眷顾，赞美您！冈萨雷斯，从这一刻，愿虔诚的信奉你，侍侯你，以毕生的精力宏扬您的神威！”年轻的教宗此时激动的不能自己，对于脑海中历代教宗的记忆却是丝毫不在意。

在新任教宗陛下的心中，历代至高教皇地位再崇高，实力再强大，记忆再真实，也显然没有“主神”亲自显身来得震撼与可信。

就冈萨雷斯虔诚的目光中，本尊突然伸出了一只散发出乳白圣光的手掌，闪电般的向下一招。眼角光影一闪，新任教宗发现老罗兰尔斯赫然失去了踪影。冈萨雷斯腾的一声跪伏在地上，双手握拳交错，低下了头颅，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微笑，做起了祈祷：“赞美主……”

在新教宗的眼中，老罗兰尔斯显然是在临终前被主神召唤到天界去了。

浩瀚的圣光中，老罗兰尔斯气息越来越微弱，体内，微薄的灵魂之火似乎随时都可能熄灭。在这铺天盖地，似乎无处不在的璀璨圣光中，老罗兰尔斯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睑，终于看清楚了这突然驾临救赎大殿的强大存在。

“渎神者！……”在看清楚“本尊”的样子的刹那，本来全身瘫软似乎随时会散架的老罗兰尔斯不知哪来的一股力量，眼睁蓦然暴睁，脱口惊呼道，只是他此刻早已将体内的能量传承给了冈萨雷斯，那脱口的惊呼，到最后，也就是一声低不可闻的呻吟而已。

作为一个在至高教皇宝座上坐了漫长时间的教宗，作为一个以普通人类的角度活得够久的老者，老罗兰尔德并不那么轻易相信眼前有着人类外表的强大存在就是至高无上的救赎之主！

脑海之中，一幅幅有关救赎之主的画面掠过脑海，老罗兰尔德几乎是在看清“本尊”外表的刹那，便否定了对方救赎之主的身份，同一时间只有历代教皇才接触到的辛秘传闻涌过脑海，一个形象在脑海变得清晰起来，那便是“渎神者”！

老罗兰尔德刚刚低呼了一声，“本尊”一只右手便牢牢地扣在了罗兰尔德的脑袋上，强大的神识“轰”的一声脑入老罗兰尔德脑海中，随后属于历代至高教皇之间传承的记忆便若流水一般，回流入了“本尊”的脑海。

亿亿年间的教皇数量太过繁多了，每个人留下的记忆，尽管只是每个人记忆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但累积下来，也是一个庞大的记忆库。老罗兰尔德一生都沉浸在这些记忆之中，并从中汲取力量，但依然没能完全通透这些宝贵的财富。

对于“本尊”来说，这些财富显然稀疏的很，属于历代教皇的记忆被“本尊”有脑海内迅速分解开来，一幅幅画面闪电般从本尊的意识海中掠过，一代代至高教皇的记忆被“本尊”毫不可气的丢在一侧，最后，本尊的神识在翻阅到第五任教皇时终于放缓了速度。

第五任教皇格里高利，神迹频现的年代里，最后一位至高教皇，至此之后，救赎之主便不再眷顾任何一位至高教皇。

一幅又一幅画面出现在“本尊”的脑海中，每一幅画面中都有一片铺天盖地的圣光，圣光之中，有一个巨大的充斥着强大威压的光影。每一幅画面，都是以至高教皇的角度记录下来的。

由第五任教皇往上，神迹呈现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每一幅画面，都画着以撒的气息，本尊的“目光”在掠过这些“神迹”的画面时，骤然停了下来，同时强大的推演能力再次运作起来，一纸纸简单的画面背后，一股股属于诸神之秘的信息流分化出来，没入“本尊”的脑海之中。

由第五任至高教皇到第二任至高教皇，救赎之主以撒出现的越来越频繁，在众多的“神迹”之中，有一位至高教皇的记忆引起了本尊的注意。

那是一个极短极模糊的画面，记忆的拥有者是救赎教会的第二位至高教皇毕加索，同样是一次以撒显示神迹的场面，只不过神迹施展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插曲——一团血雾在以撒显示神迹的时候突然出现在救赎圣殿上方，径直轰入了以撒在人间的投影之中，随后便是一阵铺天盖地的血雾，黑暗笼罩了大地。广场上，无数信徒突然之间站了起来，一个个撕破了身上的衣服，从他们的后背伸展出一根根血色的肉翼——那是血族才拥有的蝠翼，就在毕加索教宗惊愕的目光中，这些在前一刻还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信众化为了血蝠飞上了大教堂上空……

至于救赎大教堂上方发生的事情，时任的教宗陛下虽然实力不够，无法瞧出个究竟。甚至就在他抬头的刹那，一个洪亮的声音便在他的脑海里发出警告，警告这位教宗低下头颅，把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忘掉！……

“本尊”的目光的掠过这副“神迹”画面时，定格了下来，目光集中到了那在毕加索的脑海中停留不过一瞬间的血雾……

冰冷的双眸一遍遍的扫过这从教堂上方飘过的血雾，一遍又一遍，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本尊”的破妄银眸在这一刻似乎失去了作用。那血雾就如同不存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