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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天娇有毒-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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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阻拦,张氏松了一口气,但是直到马车驰离,眼睛都已经看不见老宅的围墙了,宋勇毅都没有出来,张氏还是忍不住有些失望,但她在失望之余又有些担心,她虽然失望儿子没有容人的肚量,容不得亲妹,甚至没有对母亲抱有应有的尊敬,连她离开都没有出来送送她,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担心他的伤势,想着他是不是伤的太重了,以至于起不来床来送她。

张氏又开始后悔,昨夜怎么没有去探望儿子,儿子伤得重不重,有没有怨她没有去看他?

在张氏满腹心事,宋知夏沉默无语中,马车缓缓驰离了祈州。

为了照顾宋知夏的脑伤,这一次回程的速度慢了许多,一出了宋家的掌控范围后,车队的速度就慢下来了,但饶是如此,宋知夏仍然吐得一塌糊涂,其间还晕阙过去三四次,张氏吓得不清,几乎也要跟着生一场大病了。

宋知夏气息奄奄地躺在被褥上,这几天的晕吐折腾得她不轻,她只觉得自己的三魂七魄都快飞了。

不是梦境么?不是虚假么?怎么晕吐竟然会这么真实?难道我没死在冷宫的折磨中,竟然要死在梦境的晕吐中?

这实在是太可笑了。

不行,我得撑下去,我还得活着看到他们的下场,看看他们到底怎么死!

软倒在被褥上的宋知夏,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虽然宋知夏晕吐严重,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张氏无法让马车的行程暂停,万一停在半路上宋老夫人派人强令她们回去,那就又是一桩麻烦,只有进入了封州的地界,宋知夏才能算是安全了。

因着天气炎热,宋知夏身上的擦伤还有了化脓的迹象,当日她从山坡上滚下来,身上到处都是擦伤碰伤,夏日薄薄的衣裳根本没法为她挡下多少伤害,她被救回来时,衣裳都破烂得不成样子,可想而知她身上的伤痕有多少处。

夏季本就是易引发伤口炎症的季节,再加上一直赶路,闷在马车里更加不利于伤口愈合,行到后来,宋知夏竟然还发起低热来,低热一连几天,反反覆覆,待回到封州后,她整个人都瘦脱形了,一幅形销骨立的样子。

宋力刚看到小女儿时,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他疼爱的夏儿了,回去时健健康康的孩子,回来时竟然是这样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这,这是怎么了啊?

张氏一路守着女儿过来,亲眼看着女儿受苦受难,心中更是绞疼得不得了,仔细安置好女儿后,她仍是不放心,一直守在女儿的床前,等得女儿入睡了,张氏才拭着眼泪来与夫君说话。

虽然在路上已经通过两次书信,事情的经过已经大致说过了,但是张氏还是有很多话要对夫君说,尤其是女儿受的苦,她更要好好说一说。

“我们路经程州时,与□□的车队遇上了,秦王亲自带着秋儿回来给婆母贺寿,这本是好事,我与秋儿也两年未见了,思念的紧,与她有说不完的话,两府车队自然合在一起走,但是谁能料想到,刚出程州的城门没多久,竟然就遇上了一伙匪人,他们有备而来,来势汹汹,手中还拿着钢刀,看到□□的旗号竟然还敢冲上来,根本不是一般的匪人。”

“当时情势危急,秦王身份贵重,自与旁人不同,秋儿身为秦王妃,也不容有失,两府的护卫自然要全力保护秦王和秋儿,只能分出少少的十几个人护着我和夏儿。”说到这里,张氏的眼眶又湿了,“当时兵荒马乱的,我只能拉着夏儿拼命往秋儿那边跑,谁料到,那帮匪人竟然舍了秦王,全力向我们娘俩合围而来,可恨我们身边的护卫太少,拦不住几个人,而秦王和秋儿那边的护卫们又离得远了,救援不及,竟然硬生生的让他们把夏儿给抢走了。”

想到当日的情景,张氏顿时压抑不住,掩面大哭:“可怜我的夏儿啊,才十岁啊,就这么被抢走了,后来秦王找到她时,她浑身是伤的躺在山坳中的杂草堆里,昏迷不醒,脑后还有好大的一块血洞。”

宋力刚脸色涨红,那是怒极之色,他不耐烦听张氏的哭嚎,单刀直入地问道:“夏儿的清白可有失?”若是遭在了那帮贱民的手中,他非屠了他们满门。

张氏收敛了哭声,拭了拭泪:“没有,可是,可是。。。。。。”张氏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可是什么!”宋力刚大吼一声。

张氏被惊得全身一颤,眼泪都憋回去了:“可是当时夏儿衣裳破烂不堪,袖子和裙角都破烂得遮不住手脚,而且,而且夏儿的腰背处还破了一道大口子,算是,算是。。。。。。。”衣不蔽体,也算是有碍清白了。

“她是怎么回来的?”宋力刚又追问。

“是,是秦王抱回来的。”张氏小小声地答道。

“有外人看见吗?”宋力刚虎目微眯,若是只有大女婿看到,倒是容易压下消息。

张氏垂下了头,不敢再看夫君:“有。”

宋力刚虎目怒睁:“还有谁?”

“有程州的郑家和于家的两位公子,他们正好游猎回来,带着两帮家仆,他们见秦王带人搜山,就自告奋勇,说要帮着一起搜寻,秦王不熟山路,便接受了他们的好意。”张氏的声音越来越低。

“那两人是嫡支吗?”是嫡是庶关系到宋力刚的压下消息的具体动作。

张氏赶紧摇头:“算不得嫡支,只是近支旁系。”

宋力刚微微眯了眯眼:“只要不是嫡支,那就好说话了。”郑家于家和宋家一样,都是地方上的望族,因着程州和祈州地理位置相近,两州间的望族也算是交情匪浅,宋力刚虽不是宋家嫡系,但这一代族人中,他的功绩最突出,在封爵后算得上是这一代宋家人中地位最高的了,族中对他很是看重,由他出面,让两个小公子并他们的家人对那天的事守口如瓶,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张氏闻言心也安定了几分,但是她最愁的不是封口这件事,而是婆母的态度:“婆母她,她想让夏儿,出家为尼。”

宋力刚已经通过张氏的书信知道了这件事,他大手一挥:“无碍,母亲那边自由我去说。”宋力刚对于母亲倒是挺硬气的,因为这个家就是靠他兴旺起来的,要不是他,宋家仍是个破落的旁系小户,他有这个底气说话,更何况他是靠着实打实的军功升上来的,杀人杀多了,道德的约束对他就淡了,他的行事就更为肆意些,不像文士那般讲究什么亲命不可违。

有了夫君的这句话,张氏的心就更加安定了,她就知道,夫君肯定会护着夏儿的,只是,张氏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这点怜惜能支撑多久呢,现在是事情刚发生,夫君自然心疼女儿,但是时日磨久了,难保夫君不会改了想法,说不定会草草就把夏儿嫁了,她还是得为女儿多讨得些疼爱。

第5章 商议

为长远所计,张氏觉得有些事情不能瞒着,得让夫君知道才行。

“夫君,不只婆母想要夏儿出家,连阿毅他也,也逼着夏儿出家。”

这个消息让宋力刚很意外:“为何?”

张氏想起儿子的说辞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阿毅在婆母跟前听了太多女训,觉得妹妹失了贞洁便得出家为尼。”

宋力刚挑眉不语,似觉得这是她的挑拨之语,暗指婆母教导不当。

张氏不急着辩解,只继续往下说:“阿毅在夏儿醒来后便亲自过来送了一本经书,说是让她出家,我气他逼迫亲妹,便与他辩了起来,谁料到,夏儿竟然趁着我与阿毅辩驳之机,用你送给她的宝石匕首捅伤了阿毅。”

宋力刚瞪大了虎目,这件事倒是令他大大的惊讶了。

“夫君,夏儿已经被匪人害得一身伤了,结果又被婆母逼着要出家,阿毅他年纪小,不懂事,听了奴仆们的几句闲言闲语竟也逼着亲妹出家,夫君,我们如今还在,夏儿就被逼得无容身之处,等我们不在了,夏儿就更没有依靠了。”说着说着张氏的眼泪又出来了。

宋力刚倒不觉得事情有那么严重,只要有他在,小女儿还能够没有依靠?等到他和张氏不在了,那时候夏儿也早已嫁为人妇,只要她够聪慧,自然能过得好,哪里需要如此担心,娘家的态度并不是妇人在婆家过上好日子的唯一依靠。

相比起张氏的“无谓担忧”,宋力刚更在意儿女在这件事中的反应。

“阿毅竟然如此受奴仆的影响?”宋力刚才好起一点的心情又不好了,“而且夏儿竟然敢持刀捅伤兄长?”小女儿从小性子就安静乖巧,哪里会动刀动枪,难道真的是刺激太过,变了性情?

张氏拭了拭泪:“阿毅从小不在我们身边,少了我们的日日教导,婆母年纪大了,难免精力不济,加上婆母毕竟小户出身,见识眼界不够广阔,对唯一的孙儿阿毅自然纵容了些。”张氏几乎是明着在指责婆母了。

“没有我们的管教,婆母又纵容阿毅,底下的奴仆们就有了钻营的机会,那些人,只想着阿毅是日后伯府的主人,奉承好他就有了将来的依靠,各种捧着顺着,人都是喜欢好话的,阿毅年纪小,又没经过什么事,自然就被底下人给哄住了,不然阿毅哪里会知道什么女训,还要逼迫妹妹出家。”张氏一想起当日的事就气得不轻。

宋力刚也觉得自个的儿子本性纯良,就是有些许错处也必是底下人给引歪的,就比如说让妹妹出家这件事,若不是有人在他面前嚼舌根,他一个堂堂男子汉,怎么会起这种荒唐的念头?

“至于夏儿捅伤阿毅,唉,夏儿是刺激过甚,性子变了许多。”张氏打量了下夫君的神色,又琢磨了下说法,“夏儿如今性子有些闭锁,那日她醒来,不哭也不闹,当时我就有些怕,哪怕她怪我护不住她也好啊,后来她捅伤阿毅,血喷出来,她不惊也不叫,反而还一直笑,穿着染血的衣裳,站在院子里,一个人呆呆的笑,就跟疯了一样,当时我都吓坏了,生怕她真疯了,幸好后来夏儿缓过来了,只是不爱说话了,夫君,如今夏儿与以往有些不同,你别怪夏儿,她只是心里苦,待时日久了,事情淡去了,她必定能好起来的。”张氏先给夫君打了个底。

宋力刚是从下等小将做上来的,因受刺激而性情大变的事,他在军营里见的多了,尤其是第一次上战场杀了人的新兵,更是十个里有七个会性情大变,宋力刚看的多了,对女儿的变化也不觉得有什么了,但是如何让女儿恢复原样,这就让他有点犯难了。

见夫君沉默不语,张氏的心又有点提起来了,不会是她说的太多,反而引得夫君不喜夏儿了吧?

“无碍,她只是一时刺激过甚,安心休养一段时日就好了,说来,夏儿若是经此一事成长起来,倒算得上是因祸得福了。”宋力刚回想了一番小女儿从小到大的为人处事,“三个孩子中,夏儿是从小在我们身边长大的,有我们一路护着,倒让夏儿的性子养得格外天真,若她生在太平年月,这性子倒是好,只可惜她生在此间年月,这年月看似风平浪静,底下却是暗潮汹涌,我们家虽是伯府,但根基太浅,不能像世家望族那般处处护着她,她必须得自己立起来,该狠的时候得狠,她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说到这里,宋力刚便对张氏有些不满了:“夫人,不是为夫说你,你对夏儿就是太护着了,什么都不让她看,什么都不告诉她,夏儿已经不小了,十岁了,该知道世道艰难、人心叵测了,若不是你把她养的太过天真,她何至于难以承受苦难,反而失了神志捅伤亲兄长,这也就是在我们家,有我护着,若是在那帮文臣之家,持刀捅伤亲兄长,那可是要关一辈子的大罪。”

张氏被一通训斥,脸色很不好看,但她也知道夫君说的对,是她对夏儿保护太过了,才让夏儿在遭受苦难时格外难以承受,进而神志失常,她的确得改变对夏儿的教导方式了。

见夫人不反驳,知道她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宋力刚也就不再说了。

“夏儿会如此,的确是我的缘故,夫君,我以后会教导她世事险恶,教导她如何保护自身的。”张氏开口反省了自身。

说完了小女儿的事,张氏再次提起儿子的事:“夫君,你把阿毅接过来吧,阿毅已经不小了,都十四了,总在婆母身边也不是个事。”已经被婆母教歪了,再任由婆母教导下去,她的儿子真得被耽误了。

宋力刚早就想要把带儿子接到身边管教,宋家以军功立家,他的儿子自然得从军,只是之前张氏一直反对,想要儿子从文,没想到这次她竟然主动提及把儿子接过来。

宋力刚很是意外:“不是你舍不得让他进军营,想让他再考一次鹤阳书院的么?”

张氏叹了声:“唉,算了,还是让他进军营吧,我怕他再这么读下去,脑子都迂腐了,我原先打算让他走文臣的路子,一是怕他在战场上出意外,二是想着万一有什么变故,文臣不是好保住位子么。”张氏用眼神示意了宋力刚一下。

宋力刚心中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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