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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辩之美-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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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海滨海岸线公司开始派遣年轻精干的经理人员到路易斯维尔协助经营路…纳公司。他们制定了新的方针，那些方针是：〃我们需要在维修保养方面励行节俭。在维修保养上所能省下的每一个美元，都会转化为利润。〃
当然，路…纳公司的旧人员们说：〃我们的安全规则哪儿去了？规则要求我们，在维修保养上要花大钱。〃他们开始议论这件事，尤其是在今日今时火车运载日益加重，化学物品车厢日益增大的情况下。
莱恩先生：法官阁下，我们抗议这种论说方法。路…纳公司在维修保养方面的开支，除花在绕海鸥岬一段线路上的以外，与本案绝无丝毫联系；在路易斯维尔、俄勒冈、芝加哥或亚特兰大的开支，也与本案绝无丝毫联系。
法官：驳回抗议。
赖文：他们花的钱开始越来越少了。他们，当然，如路…纳公司的旧人员们所说：〃我们的安全规则哪儿去了？老的安全规则要求我们要在维修保养上花钱，因为特别是如今铁道要承受大重量的列车，大重量的车厢和化学物品等种种货物。〃而且这规则，这些安全规则，大多数是路…纳公司制定的，同时也是AAR制定的AAR是美国铁路协会，这个组织由全国的各大铁路公司组成。
这些规则，几乎全部与预防脱轨有关。脱轨，就是火车脱离轨道。脱轨大都发生在转弯处，绝大多数脱轨是由一种叫做侧向力的东西引起的。当你开车转弯的时候，有一种力要把你甩出弯道。在我上中学的时候，人们把那叫做离心力，但是我们今天正在讨论以及今后一个月中将继续讨论的，是一种叫做侧向力的东西。那些促使火车脱轨的因素，这些规则中大多数是关于那些因素的规定。
（在开庭演说讲到这一点的时候，原告方在陪审团面前摆了一块黑板。黑板上写有12条事
项，并标有序号。第一项是〃重载火车〃，第二项是〃宽轨距〃，第三项是〃坏损枕木〃。每一项都有诸如此类的具体内容。原告方论证有12种因素对引起脱轨产生作用，在这里是用直观的方法把它们表示出来。事实上，有50多种不同因素可以对脱轨产生作用。赖文决定在开庭演说中强调这12种情况，仿佛只有这12种因素能导致脱轨。赖文估计，由于路…纳公司的雇员已经使被告律师确信铁路没有任何毛病，被告律师对于引起脱轨存在着多少可能性问题，大概还一无所知。）
1。火车超载；2。轨距超宽；3。坏损枕木；4。道钉松动；5。轻车辆在前部；6。前部长短车辆混挂；7。超高度；8。超高延伸；9。131磅铁轨；10。6轴干火车头；11。超速；12。转变刹车。
这些规则对这12个事项作了规定，我们将讨论这些规则。有12种因素可以引起脱轨。有12种因素可以产生我们所称的侧向力。那上边的第一项是超载火车，有规则规定火车不得运
载过重。美国铁路协会和路…纳公司均有规定。来到弯道处，火车头开始转弯。当转弯的时候，火车头向前移动的速度没有后面的车身那样快。显然，车的后部装得越重，车头就越有可能会冲出外线铁轨。路…纳公司和美国铁路协会都有规定，禁止这种情况。
关于轨距，两条铁轨之间的距离是56。5英寸。这是个精确数，年年如此。路…纳公司有条规定：如果轨距达到57英寸，就必须校正。为什么必须校正呢？因为如果火车能够晃来晃去，它就开始产生更大的侧向力，这和把汽车推来推去以帮助起动的情形一样。在这方面，路一纳公司是有规定的。
坏损枕木，这是那上边的第三项。路…纳公司有规定，有关于坏损枕木的规定。枕木是一截木头，就是铁轨固定在上面的木头块。路…纳公司有规定：枕木如果烂了、朽了，就必须取出来。那是路…纳公司的老规章，这个规章今天依然存在，它规定必须换上新的枕木。
你会听到有关FRA的事情，也就是联邦铁路总署，联邦政府掌管路政的部门。他们说他们有最最下限的规定。他们说：〃路…纳公司，你可以有一根朽枕木，你可以一点不过问它
，但是如果你有相连3根完全朽烂的枕木，你就必须调换一根。〃换句话说，他们可以遵守联邦方面的规定，有两根朽枕木，一根好枕木。两根朽的，一根好的，这是就整条铁路而言的。那就是关于枕木的规定。
现在我们来看道钉。路…纳公司有关于道钉的规定。说起道钉，这儿有个铁轨，铁轨下面有个东西叫垫板，是用来稳住铁轨的。这些垫板上有这些又大又重的道钉，道钉钉入垫板，进入枕木，枕木稳住铁轨，保持轨距。好，路…纳公司有规定，那些规定是：不能让那些道钉过于松动。不能让火车一从上面轧过道钉就冒上来。他们还有规定，要求在某些弯道处，你得在那里钉上一定数量的道钉，以保证把那段铁轨扣压下去。
下面我们来看车辆调配，就是5、6两项。关于车辆调配，路…纳公司和美国铁路协会有两条规定。路…纳公司和美国铁路协会要求，调配一列重载火车本案中我们就将涉及一
列重载货车，决不要把轻车辆紧随车头挂接而让重载车辆跟在后头，因为这样会产生过大的
侧向力，电子计算机会计算出这个力度。再就是长短车辆混挂问题，路…纳公司和美国铁路协会有严格规定。它们明文规定，调配像本案中这样的重载列车，不能紧挨车头之后就来个长短车辆混挂，因为如果这样挂接，当刹车的时候，列车就有跃出轨道的危险。
当你驾驶汽车到公路转弯处，到大公路转弯处的时候，你注意到路面是倾斜的。我们说，铁路也同样有这种情况。铁路在绕过弯道的时候，有一个东西叫做超高，意思是说，外线铁轨高于内线铁轨。人们把那叫做超高。
路…纳公司有规定，他们历来就有规定，如果他们设计一个超高为3英寸半的转弯道，他们就必须保持这个超高，因为精确的超高是保证转弯车速所必需的，这一点是电子计算机计算出来的。
他们还有一个东西叫做超高延伸。路…纳公司有一条具体规定，就是你不能允许弯道的超高即加高的外轨延伸至切线轨道。切线轨道就是直线轨道。换句话说，假如轨道直指转弯处，这就叫切线，也就是轨道的直线区间。路…纳公司的规定说，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你都不能让超高延伸进直线区间。
为什么要这样规定呢？这样看你就会明白的：如果你坐在火车上直线运行，超高把你提起，你的体重就下倾，当你开始绕弯的时候，你的重量都在这一侧铁轨上，你已经把你的重量由这一侧投向那一侧，就像晃动汽车一样，产生了侧向力，就造成这样的情形，可能使一侧铁轨被冲翻。
（赖文继续对黑板上的12个事项一个一个地进行说明。当说到这一点时，他随手画出一节铁轨的图形，以便指出铁轨的顶端部和连结孔部位。）
下一个问题是131磅铁轨。这是铁轨的顶端部，这儿是铁轨的连结孔部，直到1947年，我国的标准铁轨叫做131磅铁轨。它的意思是，轨身每米重131磅。
在20、30、40年代期间，人们在30年代末开始发现，这些铁轨有断裂现象，顶端部与连结孔部分裂，开始引起麻烦。所以美国铁路工程协会你会听见他们谈论〃AREA〃，那是他们自己的工程协会早在40年代就说：〃我们得采取措施终止这种现象。〃于是他们增加了重量，在顶瑞部和连结孔部每米增加1磅，以增大应力。这种铁轨很管用，后来被称为132磅铁轨。从1947年起，我国就再也没有、再也没有生产131磅铁轨了。但是目前仍然有许多131磅铁轨在使用中。那些有131磅铁轨的路段，需要人工检测，他们带着镜子沿线察看，察看铁轨，以确定没有断裂形成。
后来，我想是在60年代，这些火车开始变得越来越重。还有这些4轴干火车头，你会听说许多关于4轴干火车头和6轴干火车头的事情。
一个轴干有两个轮子，所以如果你看着从你身边经过的火车头，一个4轴干火车头就有4个轮子对着你。
后来，由于火车越来越大，需要大些的火车头才行，所以他们造出了一种6轴干火车头；那是个庞然大物，重约40万磅，两侧各有6个轮子。但是当他们开始使用这些6轴干火车头以后，他们开始发现，这些6轴干火车头在一些弯道处把外侧铁轨给推翻了，而4轴干火车头不会，只是6轴干火车头会这样。于是，铁路行业方面建议放慢车速。如每小时35英里是4轴干火车头绕弯道的安全运行速度，那么，使用6轴干火车头时，我们应该把这个速度再减低一些。
现在只有两个关于火车驾驶操作的规则了，也就是关于11、12两项的。
速度。显而易见，你转弯速度越快，你产生的侧向力就越大。关于超速行驶，路…纳公司有一些非常非常具体的规定。他们会告诉你，如果他们查出火车司机超速行驶1英里，有的说要把他开除，有的说要对他严加惩戒。那样做是有道理的。
有充分的道理，因为如我们所知，州界公路法定最高行车速度为每小时55英里，而那并不是最高安全速度。你可以每小时行驶70英里，5年以前可以，而且那是安全行车速度。但是在铁路方面，他们测定最高安全速度，火车司机
被要求以那个速度行驶，不得超过。不要超过那个速度，因为计算机说那样做是会出问题的。换句话说，你在以最高速度行车，你有速度限制，你必须遵守。
还有，当然，在弯道处刹车，那只是一般的常识，所有的司机都知道。你在转弯处是不会突然刹闸的。所有这些规则，都是路…纳公司旧雇员们创造的规则，甚至到最近，那些继续留在路…纳公司的旧雇员们还一直在制定这些安全规则。
这些规则下达到了路…纳公司的全体雇员。但是在那之后，从SCL派来接管路…纳公司的经理人就去找制定这些规则的路…纳公司的经理人。他们告诉路…纳公司的人员，如果重新调配车辆，把轻车从前方调开挂在后头，这样做是要花钱的。把长短混挂的车辆从列车上摘下来再挂到后面去，这样也需要花钱。减慢车速少挣钱，保稳轨距要花钱，维修枕木要花钱。如果不装足重量，我们就少赚钱；车装得越重，我们的钱赚得就越多。如果我们把那个超高延伸到切线轨道上，我们就可以提高速度。
在路…纳公司从业多年的人员当然质问：〃我们要那些安全规则是干什么用的？〃而SCL路…纳公司的新经理人却说：〃那不算是规则，那是个指导方针。〃这一答复，诸位将从证人席方面反复听到。
于是，他们过来叫那些人员不要理睬这些规则，说它们只是些指导方针。这样，有的路…纳公司人员就问：〃什么是指导方针？〃SCL…路…纳公司的新经理人自有答案。他们说：〃那些指导方针在佛罗里达州的彭萨克拉不适用，在这边不适用，只在路…纳铁路系统的其他部分适用。〃所以，这里本地的路…纳公司人员，他们了解这个究底。
于是，1972年SCL接管了路…纳公司后，这些规则不再是规则了，而这些指导方针在佛罗里达州的彭萨克拉这儿偏偏又不适用了。
我们开始看出，路…纳公司在1972年停止花钱，在维修保养方面花的钱越来越少。知道他们节省的钱数，你们将会大吃一惊：从中扣除通货膨胀不算，你就拿扣除之后的美元对美元，等值对比，从1972年开始，1973、1974、1975、1976、1977年，他们省下了多少钱！
1977年是发生本案的一年。先前谁也没听说过脱轨这回事，然而一旦你停止在维修和安全方面花钱，它最终会追上你的。这不是，在1975年前后，火车开始跑下轨道，氨开始泄漏。1976年、1977年接着发生事故。彭萨克拉城的官员们愤怒了，他们向路…纳公司发出质问：〃你们要扭转这个糟糕局面，你们至少要告诉我们这都是为什么？〃
聪明的路…纳…SCL人员作出回复，他们说：〃我们的轨道棒极了，我们的维修保养万无一失，不要对你不懂的东西横加干涉。〃路…纳公司人员的话令人信服。而当他们告诉市政方面这些事情的时候，路…纳公司明明知道这里是整个铁路系统中发生严重脱轨的最恶劣的路段，就是这儿。但是他们却使彭萨克拉城相信了他们的话。
路…纳公司说：〃请看从17号大街到艾斯堪比亚湾栈桥那一段，在1975年1月，我们铺上了全新的132磅锻接铁轨。〃他们对彭萨克拉城避而不说的是，他们在铺下那种铁轨的时候没有铺下新的枕木，旧的枕木已经朽烂。他们仅仅是把铁轨铺下了，他们铺下那种132磅锻接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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