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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部手机在XX-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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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站周围,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也许田地的某个地方有粪池吧。这个村子好像自古就把人和动物的粪便当作肥料。
“马上就能到旅馆啦。加油啊,爱子。”
“啊~又要走着去啊?”
爱子直言不讳地表现出了不满。
只见她撅起涂着透明和纯红两色唇膏的水润朱唇。
“我可不想再走着啦。”
“那你就忍着这股味道,在这里过夜如何?还是去那里呢?”
说着,我依次指了指车站四周田野的田间小路。夏天包围在一片蛙鸣声中,想必十分吵闹吧。
田野里,立着几个奇怪的稻草人。
稻草人的脸是用白色的碎布头做成的,十分平滑。稻草编织的身体也穿着同样白色的衣服。左右两手长短不一,样子十分少见。另外,虽然是稻草人,可不知为何,稻草人的脑袋上绑着长长的头发。
此外,稻草人的胳膊和头上,停留着无数只乌鸦,似乎在啄食着它。
那到底是什么呀……
这个好像源自本村特有习俗的稻草人,却和人类十分相似,看着让人不舒服。
我感觉这些被乌鸦啄食、长有头发的诡异稻草人,似乎不是在吓唬那些野鸟,而是在恫吓我们。
这时,刮起了夹杂着夜色的夕风。
紧接着,稻草人的黑发被吹起,宛若毒蛇般上下起伏,沙沙作响。
乌鸦鸣叫,粪便的臭味又飘了过来。
爱子露骨地皱起眉头,拒绝了我的提议。
“哎呀,在这种地方过夜,我、我才不干呢。我又不是青蛙。”
虽然爱子嘴上这么说,但她本人却像青蛙的肚子一样“噗”地鼓起了腮帮子,与我赌气。
看着爱子可怜巴巴的脸孔,我恢复了笑容。
“呜呜~我可讨厌青蛙啦。好吧,为了应对这种情况,我早就准备了现代化武器!”
说着,爱子便当场熟练地组装起自己心爱的滑板车。
“那我先走一步啦,诗夜里。”
爱子独自先向旅馆进发了。
“好棒哟!我就像多拉A梦一样啊!啊哈哈哈哈!”
爱子的笑声远去了。
我则被撇在了当场。
唉,总比干坐在这里强吧。因为我平时就喜欢散步,所以走走也没什么。
我不慌不忙地向爱子追去。
我走在从车站直直向西边延伸的田间小路上。
一多半的太阳已经掩藏在天际中,山顶像打翻了盛放血液的木桶般,呈现出可怕的颜色。
天际的上方渐渐变为紫色,似乎接近日落了。
穿过田间地带,小路开始向西北方向(相当于时钟上的十点)缓缓弯曲,不久便到了民房聚集的村落了。
民房的屋顶多为向四边垂下的“四坡屋顶”(注:屋顶形状之一。屋脊大梁的两端伸向四角的结构。)。四坡屋顶这种构造在全国分布广泛,为一般民房屋顶的形状。
民房的前面放着风干的萝卜。草席上撒着稻糠。庭院里横放着液化石油气罐。墙壁用镀锌铁板建造的仓库。摆放着农具的仓库门口。散发着异味的鸡舍……
这个村子里到处充满了城镇中已然感受不到的生活气息。
走出民房村落,不一会儿便来到一座横跨水道、长五米左右的石桥。由于水道的铁制水门大开,因而水势很猛。
这里,脚踩滑板车的爱子一边声音悲惨地笑着,一边走了回来。
“哼哼,我看你是迷了路,不知该往哪儿走了吧。”
“才、才不是呢。我是怕诗夜里你一个人寂寞,所以才回来迎迎你的。”
说着,她咯咯地笑了起来,声调兴奋高亢。
我和爱子有说有笑地走过了石桥。
我们沿着十点的方向一直前行,傍晚天空的色调变得有些诡异,之后我们走到了涂成雅致红色的大宅邸并立的大街。
这里全是“铁红格子门窗”的建筑。简单地说,就是将炭粉混进铁红(注:红色氧化物,主要成分为三氧化二铁的红色无机颜料。具有耐晒、耐热等优点。为涂料、水泥等的着色剂。),涂抹在墙壁和格子门窗上面,十分豪华。
红色格子门的房檐下,挂着写有“祭”字的灯笼。
屋顶的形状并非其他民房那样的四坡屋顶,而是“歇山顶”形状。
所谓歇山顶建筑,是指屋脊两端建有博风烟囱、屋顶向周围垂下的建筑。
在我的记忆里,歇山顶建筑多为村中门第较高的人家采用,而门第低下的人家则多采用四坡屋顶的建筑。
在日本西部,这种歇山顶建筑多分布在以京都为中心的近畿地区,在四国只有爱媛县才有。西部仅限到广岛一带,九州地区则没有这种建筑。勉强属于中国山地的如意岳,似乎也在这种建筑的分布范围之内。
这一片恐怕是村中权势者定居的区域吧。
生活在这些红色宅邸中的村民一看到我和爱子的身影,都像避人耳目似的“砰”地紧闭房门。然而,比起他们用怪异的眼神观察我们,这种躲避我们的方式则让我们在精神上轻松了许多。
走过铁红格子门窗的宅邸,我们来到了一条宽阔的大路。
大路上铺着凹凸不平的石板,左右两侧设置着无数的石灯笼。道路左侧种着一排颜色鲜艳的樱树。
我和爱子在樱花的迎接下沿着石板大路向北走去。
顺着风传来了鼓声和祭典节拍的笛声。
走了一会儿,我们看到左边有一座巨大的石制神明鸟居(注:鸟居指神社入口的牌坊。)。
神明鸟居,是指由四根柱子组成的简易鸟居。鸟居这个词的起源,相传是远古时代天照大御神躲进天上的石洞时,众神施计打开石洞所利用的令鸡打鸣的栖木。
鸟居的前面就是真正的参道(注:为参拜神社、佛寺而修筑的道路。)了。
鼓声和笛声变大了。
我和爱子通过巨大的石制鸟居,斜视着参道两旁种的樱树,向神社的院内走去。
参道淹没在飘散下来的樱花花瓣中。可是,在众多村民的踩踏下,这些花瓣满身泥泞,犹如被割下后丢弃的少女的嘴唇般不堪入目。
前行了大约五十米,我们到达了包围神社的土墙前。
这里也庄严矗立着红色的鸟居。这些都是深受佛教影响的装饰性的明神鸟居。
从红色鸟居底下穿过,我们终于到达了有旅馆的阿鹿里神社的院内。
入口的左边有个洗手处(注:日本神社、寺院里供参拜人洗手净口之处。),我们的正前方依次是前殿和神殿的御社……
神殿御社的右邻,有一扇通往阿鹿里旅馆庭前的大木门。
旅馆和神社之间有道很高的围墙,只能从大门进出。
神殿的左邻是社务所,在它的正后方可以看到一座巨大的集会所。
集会所是两层建筑,规模与文化馆大致相当。
在乡下,虽然集会所一般都会建在供奉本村守护神的神社用地内,但从这个村子的规模上看,这个集会所则显得过于宽广气派了。
“喂喂,那边在干什么呀?”
爱子圆圆的眼眸里闪闪发光,兴趣盎然地叫道。
神社鸟居的紧右边,聚满了村民。
当中可以隐约听到大人们的骂声。鼓声还有笛声好像也是从人群深处传出的。
爱子使劲拽着我的胳膊,走向人群。
是摄社(注:日本的神社中附属于本社,祭祀与本社关系较深的神祇的神社。)吧?只见在比本殿御社较小的神殿前,几十个村民围成了一个大圈。圆圈正中,一只鸡正在动作笨拙地四处乱跑。
仔细一看,却见那只鸡的一只翅膀被扭下,一只脚也被割断,已经无法灵活逃窜了。
好像是供品。
一只仅有一只翅膀、一只脚的可怜的鸡。
这样做,只是单纯不让鸡逃走吗?还是暗藏着其他什么流传于这个村子的仪式性的意义呢?
我这个隶属文学部、专攻民俗学的人对此很感兴趣。
人群深处还有一个小祭坛。祭坛两边,两个身穿神职礼服“朝服”、宛如女儿节人偶中的天皇人偶的男子正在各自吹笛敲鼓。
突然,待在祭坛正面、像是宫司(注:日本的一种神职,掌管神社的营造、祭祀、祈祷等。)的白髯老人喊了一声谁的名字。
答话的,则是一个透过皱巴巴的运动背心厚颜地显摆着自身肌肉的大块头男村民。
只见那个大块头男人擤了擤鼻子,扯着嗓子说:
“今年的灾祸,就在这里一举消除吧。我也加入到年男(注:负责主持祭祀年神的司祭。)的行列啦!啊哈哈哈哈哈。”
大块头男人猥琐地笑着,蓦地把手中的石头扔向了那只鸡。
那块石头犹如撕裂空气的弹丸,掠过了受伤的鸡的鼻尖。
“真可惜啊。”
宫司老人眉毛不动一下地说道。大块头男人听到这声嘀咕,顿时咬紧了牙。
“还没完呢。还有一发呢,还有最后的机会呢。要是这次再没打中的话,我这个年轻组的头领可就颜面尽失了啊。这次一定会打中!”
大块头男人粗暴地把胳膊伸进了挂在脖子上的稻草编成的袋子里,又从里面取出一块石头。
我似曾见过那个大块头男人脖子上挂着的口袋。它和“草袋”很像。
“草袋”是在滋贺县举行的正月仪式上使用的口袋。男村民会把两块从河川捡拾的拳头大小的石头藏在“草袋”中。这是男性生殖器的象征,而那两块放入“草袋”里的石头则被称为“年玉”,也是现在的“压岁钱”的起源。
自古以来,石头就被认为是“玉”,“玉”则被认为是“魂之玉”。(注:在日语中,“玉”的读音为TAMA,“魂”读作TAMASHII。)
这个仪式的意思似乎是处在厄运之年的男人分别投掷两块放在“草袋”中的石头,成功把鸡打死的人,他的灾厄会被驱走。
“喂,你们都好好看着吧。”
这时,那个大块头男人别有意味地瞥了我一眼,似乎想在女性面前大显身手。可是,我却感觉到了那股眼神中隐藏的残酷欲望的寒气,不禁把视线转向了那只鸡。
大块头男人扔出了第二发。
这次,那只鸡的侧腹开了花。
它临死时的惨叫撕裂了黄昏。
一瞬间,鸡飞到了天上,然后头朝下地直直掉落下来,撞到了地面,接着便像陀螺一样转着圈,全身沾满了泥土。剩下的唯一一只翅膀的骨骼被卷压得变了形。无数的白色羽毛在天空飘舞。
人群的一部分人墙仿佛退潮般裂开了一道口子。
鸡在那里满地打滚。这只被拧掉了一只脚的鸡滚了七次,身子撞到了放在分开的人墙外边的推车轮子上,终于一动不动了。
村民中涌起了欢呼声。
宫司满意地点点头,快速转向祭坛。
只见他向天空高高地举起了双手。
大片的火烧云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红色,整片天空被染成了深深的紫色。
官司庄严地喊道:
“今日三代齐聚首,共请众神来下凡。太阳守护神守日月,天有梵天帝释,地有四天王。化作八万四千道闪电,八万四千之神齐下凡,与温泉之热雾同在。谨请东方大神太郎之公主,西方十万八千之天照大神。氏有八万八千之公主,田有九万九千之公主。阿鹿里有独眼之公主,忍行河有独臂之公主~~”
请神仪式开始了。
这是一首被称为“请神祭文”或“神名帐”的祝词。虽与正式的内容有些差异,但这也许是本村特有的固定言辞吧。
今晚的祭典,在阿鹿里村的季节祭典中也算得上是相当严肃的吧。
念完所有的祝词,宫司又开始念起仪式的诵念词。
也就是聚集在这里的村民齐声回答宫司的提问。
所谓诵念词,就是使用某种词语的罗列向神灵或精灵请愿,以望其显灵(祛除灾祸、迎来福运)。
渐显昏暗的院内,回响着宫司的提问。
“舀起清水七八瓢。”
宫司问完,村民们回答:
“平日污秽尽洗净!”
“忍行川水澎湃时。”宫司又喊道。
“当是公主驾临日!”
待这句话说完,刚才那个大块头男人取出了火把。点燃火把,只见火把上方毕毕剥剥地升起了火炎。
其他村民也学着大块头男人那样,点燃了手里的火把。
一簇簇新的火炎被点燃,在兴奋和火光的映照下,村民们的脸上随之渐渐泛起红晕。祭坛和鸟居都被反衬成了火炎燃烧的颜色。
神社院内,祭典的热情和火把的火炎交织在一起。从村民全身涌出的看不见的能量,似乎化作上古的气息,与相互间的肉体遥相呼应,势头愈发强烈。
村民们的兴奋到达了顶点,众人口中似乎叫喊着什么。
我和爱子仿佛被那股压倒性的力量驱赶着,从人群中离开了。
突然,我看到了那只鸡撞上的推车。
推车上面盖着席子,遮盖着货物。
不过,由于刚才的撞击,席子偏离了少许。
就在这时,我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只见这辆停在火炎照不到的黑暗里、盖着席子的推车上,横卧着一个长发女子。
她似乎穿着黑色的和服。但由于头部以下都被席子盖着,所以具体如何也无法辨别。
一霎那,我怀疑这是不是一具尸体。
怎么会呢?不可能吧。
又不是在打仗,没有理由把尸体放在推车上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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