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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史上最凶恶绑架撕票事件-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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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田为什么要辞职?”
“表面上的理由跟我一样,真正的理由谁知道。”
个人因素。这句足以涵盖一切的用语,让人有许多不好的联想。
“他现在在干嘛?”
“下落不明了。”
“下落不明……?”
“没有人知道那家伙现在的行踪。”
“二渡也不知道吗?”
“大概吧!不然也不用来向我打听了。”
“你口中的幸田手札,确定是已经辞职的幸田写的没错吧?”
“我不是说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幸田手札吗!”
“但是二渡知道,对吧?”
可能是在对话中发现三上真的一无所知,望月的眼里不再有戾气,但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三上看。
“你真的不是为了二渡那件事来的?”
“这还用说吗!”
三上没好气地说。
他的脑筋迅速地转动着。他怀疑是赤间的两面手法。为了让长官视察的流程安排可以完美地搞定,除了三上,他也派出二渡去收集用来说服雨宫的材料。
——等一下!
这样未免准备得太周到了,简直像是一开始就知道雨宫会拒绝长官慰问所采取的行动不是吗?
“二渡什么时候来的?”
望月一脸尴尬地搔了搔头。
“中午以前啦!打过电话之后就马上来了。”
中午以前……。刚好是三上去雨宫家的时间。果然早了点。但如果不是两面手法的话,会是什么呢?
三上想了一下,另一个疑问又马上冒出来。
“幸田手札这句话是二渡主动讲出来的吗?”
“没错。他问我知不知道在谁那里,所以我就告诉他,我既不知道在谁那里,也不知道什么幸田手札,听都没听过。”
“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喂!三上。”
“然后二渡接受了吗?”
“大概吧!至少他乖乖地回去了,还露出了不好意思打扰到我工作的表情。”
“你就这样让他回去了吗?”
“什么意思?”
“你没有问他幸田手札是什么吗?”
“我当然问啦!但是想也知道,一点回应也没有。警务和监察永远都只会问别人问题,但是自己却什么都不回答,也不会露出任何蛛丝马迹。”
三上胡乱地点了点头,感情的天平大幅度地倾向刑事部,那是一种近似嫉妒及愤怒的情绪。这件事肯定跟64有关。二渡居然大摇大摆地闯进搜查的圣域里。那个坐在警务部的井底窥天的男人,居然知道就连三上和望月也不知道的“幸田手札”这种鬼东西……。
口袋里的手机发出震动。三上咂了咂嘴望向液晶屏幕,从广报室打来的。
从诹访刻意压低的声音可以感觉到出事了。
“怎么了?”
12
三上连忙赶回本部。
才一推开广报室的门,就停下了脚步。东洋的秋川正坐在沙发上。不晓得在跟美云聊些什么,射向三上的眼神还是跟早上一样犀利。
三上也坐到沙发上,不甘示弱地直视正前方的秋川,并想好了要说的第一句话。
“你还真是会给我找麻烦呢!”
“还不是因为你们的应对太糟了。”
秋川的反应十分沉着冷静。即使是在一对一的情况下,秋川这个男人也不会对警方谄媚,更何况美云还在同一个空间里。
美云宛如洋娃娃般正面无表情地处理着《广报守护您》的排版。很明显是为了不让秋川得寸进尺,而摆出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态度。诹访则刚好相反,他虽然也跟美云一样顶着一张什么都不知道的脸,但那是为了不让秋川察觉到广报室的动摇,故意将秋川的到访视为再平常不过的风景。
三上也采取跟诹访类似的态度,声音四平八稳、语气从容不迫。
“可是再怎么样,突然就说要向本部长提出抗议也太乱来了吧!”
“我也不是完全不给你们机会。只要在明天傍晚以前公布那名主妇的名字,我们就会撤回抗议。”
“这简直是威胁嘛!”
“话别说得那么难听。谁叫你们死都不肯透露,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
“警察也是有不能让步的时候。”
“我们也是。这是俱乐部全体成员的意见,所以也不会让步。”
“要交给谁?”
“什么东西交给谁?”
“抗议文啦!”
“当然是直接交到本部长手上啊!”
额头上冒出冷汗。这家伙是真的想直捣D县警的黄龙吗?
三上拿出香烟、点火,正式进入谈判的态势。
“不能降格以求吗?”
“什么意思?”
“把抗议文的收受人改成我或秘书课长的名字。”
诹访在刚才的电话里有先向他报告。D县警过去从来没有记者俱乐部对课长级以上的人提出抗议文的记录。“我想放眼全国,也没有向本部长提出抗议的前例。”诹访的语气坚定。
秋川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三上先生,你是在拜托我吗?”
“没错。”
“可是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耶。”
“如果我向你磕头,你就会答应吗?”
“不会耶,毕竟这是大家开会决定好的事。”
三上在桌角握紧了拳头。
“那就先交给我保管吧!”
“交给你保管?你是说要我把打算交给本部长的抗议文交给三上先生保管吗?”
见三上点头,秋川又笑了一下。
“那不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你一定会直接处理掉,绝不会交给本部长。”
“怎么会没有意义呢?肯定有吧!”
不管交给谁,都会留下对本部长提出抗议的事实。
秋川毫不犹豫地一口拒绝。
“不要再玩那套政治的把戏了。只要公布主妇的名字不就好了?这不是很简单吗?”
眼角余光瞄到诹访正在摩挲下巴。脸上是锁定目标的表情——要把折衷点落在“交给广报官保管”上。
“请在明天四点以前回答。根据你们的回答,我们会再度召开俱乐部总会。”
因为秋川已经摆出谢谢再联络的样子,三上赶紧请他留步。
“长官视察的事进行得怎么样了?要提出来的问题准备好了吗?”
“那个等匿名这件事处理好之后再来讨论也不迟。”
“没时间了。”
秋川得意地一笑。露出再次抓到把柄的表情。
“先不管那个。回到早上的话题,你真的不肯告诉我吗?”
“告诉你什么?”
“三上先生变了的理由。我们这边没有人能够解开这个谜。”
“把精神花在这种事情上好吗?”
三上反射性地回嘴。
秋川愣了一下。
“这种事……?”
“因为你是干事,所以匿名的事非你处理不可,但是也不要忘了你的本业。美术馆的围标案尚未告一段落吧!”
秋川的表情一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搜查二课的调查已经渐入佳境,各大媒体的采访攻防也变得愈来愈白热化。截至目前为止,读卖和朝日已经各自挖到一条还不错的新闻。东洋落居下风的下风,再这样下去的话肯定会一败涂地。
“那方面当然也有在跟进。”
秋川不耐烦地回应,但丝毫没有示弱的意思。
“你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此话怎讲?”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所以才改变做事的方针。”
三上拼命忍住想要揍他一拳的冲动。
“就像你看到的这样,我健康得很。”
“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可以没有任何顾忌地放手去做了。”
秋川悄悄地看了美云一眼,走出广报室。诹访马上站起来,以眼神向三上致意之后转身追了出去。他要约秋川去“Amigo”。那是警务部相关人士常去的小酒馆。
三上一时半刻站不起来。
不只是对秋川的愤怒而已,喉头还残留着苦涩的余味。
你要是太过分的话,小心以后内线消息没你的份——他那句话说穿了就是这个意思。他居然跨过那条线,利用“户籍效果”放出类似恫吓的狠话。
——那又怎么样。
他的心绪又开始动摇。
难道只能被压着打吗?是对方先出言恐吓的不是吗?事实上,目前的状况对广报室可以说是极端地不利。向本部长提出抗议文这招太狠了,完全戳到地方警察的痛处。不仅如此,在今后的交涉过程中,“长官视察”可能也会变成对方手中的筹码。他们可能会故意把整合问题内容的期限一拖再拖,一直拖到视察前夕也不把问题交出来。如果他们真的使出这一招的话,别说是广报室,就连整个秘书课也都会被逼入绝境。
三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是在三个月以前,他才不会老往坏处想。但是在失去记者的信赖之后,看到他们一副想把自己生吞活剥的嘴脸,他对记者们的信任也就荡然无存了。群众心理是很可怕的东西。在关紧房门的记者室内互相煽风点火的结果,一旦变成牢不可破的的群体意志后,就再也没辙了。
——如果真那么想要的话,就把名字给你们好了。
脑海中如泡沫般浮现出自暴自弃的想法,让三上陷入了沉思。如果事情真的闹到难以收拾的地步,就干脆公布菊西华子的名字让骚动平息下来,或许也是一个可行的方法。这并不会造成实质的伤害。记者只是要逼警方说出主妇的名字而已。而且三上早就再三强调过,她是个孕妇,而且精神状态非常糟。记者们对“弱者”二字总是会出现过度的反应,所以真的会把她的名字写出来吗?就算真的写出来了,只要拖到明天再公布,就是“三天前的旧闻”。他不认为事到如今,还会有报社愿意刊登这则报导。
当然,这还牵涉到面子问题。一旦推翻之前不公布姓名的方针,等于是D县警承认自己的错误。一旦开了这个先例就必须做好心理准备,以后对于公布真实姓名的要求只会变本加厉。但是如果在这里举白旗投降,让事情演变成本部长被记者们团团围住的结果,那县警的面子才真的是没地方放。不仅如此,要是连长官视察的行程也受到波及的话,可就不是面子挂不挂得住的问题了。
赤间肯定不会容许他接受记者俱乐部的要求,做出最大的让步。但果真如此吗?两害相权取其轻,只要放到天平上衡量,就会知道匿名问题只是一件小事。对于设籍警察厅的赤间而言,应该死守的是本部长的安宁、长官视察的成功。只要能让他理解这两件事目前都处于危机之中,他也只能点头。只要在前面再加上一句“要是无法顺利笼络秋川……”的暗示就行了。不管怎么说,都得趁事情还没有演变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之前,先让赤间做好心理准备才行。眼下已经没有时间揣摩他的心思,只能软硬兼施,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去楼上一下。”
三上一站起来,美云便神色慌张地上前。
“广报官……”
美云的脸色泛红,认真的眼神看上去似乎有几分生气的味道。
“请让我去Amigo。”
脑中一阵晕眩。是诹访对她说了些什么吗?还是不忍心见三上被逼入绝境,想要伸出援手呢?
“别说了。”
三上无力地丢下这句话,加快脚步走出广报室。但是走没几步就停下来,回头望着广报室的门。
别说了……?
三上快步回到广报室。
“不许去。以后也都不准去。”
他严格地对愁眉深锁的美云下令。语气之强硬,就连自己也吓了一跳。
尽管如此,毒液也已经传遍全身了。他居然有一瞬间对美云的“美色”抱有期待,三上想,这样的一瞬间肯定会让他后悔好久好久吧!
13
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即使同样都是上二楼,但是去警务课要走另一座楼梯。红地毯从厅舍的玄关一路延伸到这座楼梯,上了二楼往右转,再一路延伸到相邻的秘书课和公安委员室前。
三上推开秘书课的门,与坐在最外面的户田爱子四目相交。石井不在课长的座位上。
“课长呢?”
“在接待室里。”
三上看了一眼右手边墙壁上的门。课员口中的“接待室”指的是密谈时所使用的“秘书课别室”。
“我等他。”
三上踩着地毯,走到位于秘书课正中央的沙发坐下。材质和坐起来的感觉都跟广报室的沙发不同。沙发周围还适当地配置着可以阻挡外来视线的观叶植物盆栽,只要选对角度就可以不用跟任何一个课员的视线对上。
很安静。虽然秘书课本来就这么安静,但是这么安静反而令他坐立不安。他的视线自然而然地瞥向办公室的左后方。两扇木纹十分鲜艳的对开大门是本部长室的入口,“在室”的灯是亮着的。课员跟往常一样,绷紧神经工作着。不过就算是“不在”的灯号,他们也很少会放松偷懒。副课长、主任,乃至于一般职员全都恭敬有礼、无懈可击,跟县厅的秘书课员比起来也丝毫不逊色。
格格不入的感觉莫此为甚。虽然办公室不在一起,但三上也是秘书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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