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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第5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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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刑警暗笑着,鄙夷着,给他拉过来一张椅子,邵万戈打了录音问着:“刚刚发生的枪击案,告诉我,你知道他们来路?不会无缘无故找上你的,你说是不?答案别让我失望啊。”

陈瑞详犹豫了一下下,看着虎视眈眈地的众警,震耳发聩地来了句:“知道!”

“这个已经发生了,随后再谈,我问你,这么大事,这些人在五原不可能不找几个藏身地方,你一定也知道了?现场逃走两个,你应该知道他们藏身在什么地方吧?”邵万戈问,期待能从这里找到上蛛丝马迹,说不定这就是枪匪的联络人。

“知道。”陈瑞详又是震耳发聩一句。

他看警察时,众警都凛然噤声,反倒被这样直接的消息给吓住了………

………………………………

………………………………

迎新北二巷,一条黑影沿着墙根,探头探脑,远远地看了街口设卡的地方一眼,像被灼到一样又缩回了脑袋,闪烁的红蓝警灯,荷枪实弹的警察,那是每一个匪徒的噩梦,那怕最凶悍的匪徒,也不会傻到去往枪口上碰。

他沿着原路返回,进了小区,这个老式的小区没有物业管理,脏乱差得,沿路都是垃圾,大部分都是租住户,他敲响了三层的一个门,三长两短,约定信号,门一开,他像幽灵一样,闪身进去了。

“怎么样?”王太保问。

“路口都是警察,出不去啊。”刘刚道。

两兄弟到现在都惊魂未定,从来都是他们突然袭击,从来也没有想过同样的事会发生在他们身上,王太保握着枪,咚咚直磕脑瓜,他懊丧地道着:“这可怎么办?零点了,天亮了尼马更没机会走了。”

“兴许天亮后人多了,好混走啊。”刘刚侥幸地道。

“真尼马个,他们仨只要有一个落到警察手里,用不了多久,警察就能把咱们老底刨出来。警察可比咱们黑多了。”王太保道,枪磕着刘刚的脑袋,刘刚深以为然,轻轻地架住王太保的手道着:“轻点,保哥,别走了火。”

哦,对,这玩意可是凶器。他赶紧收回,咧咧地骂着,早知道特么就不接这趟生意了,嫖资尼马还没到手呢,先把小命交待到这儿可就赔大发了。就是啊,刘刚也紧张了,要单纯的黑吃黑还有的躲,可要是落到警察眼中,那可就无处可躲了。

“不行,这地方不安全。”王太保聪明了一回,这是来的时候内线人就安排的地方,如果有人落网,那这地方肯定就不安全了。

“没这么快吧?”刘刚吓住了。

“就特么慢不了,快走,换地方。”王太保拉着人,两人鬼头鬼脑下了楼,不料刚出楼门就听到了车门,王太保吓得往墙根一猫,等了一会儿,没事,是小区租住的人,回头叫人时,却不见人,仔细看了半天才瞅着,刘刚兄弟早钻进垃圾堆里了。

气得他咚咚蹬了这货几脚,拉出人来,刘刚兀自埋怨地道着,谁让他大惊小怪了。

正说着,又来车了,刘刚不容分说,嗖一声又钻进垃圾堆了,气得王太保骂着,你狗日就躲这儿吧啊,老子一个人走。

他猫着腰,等着车闪过,一看两辆大排量越野,一停车,黑咕隆冬的几个人就往楼上蹿,一看是自己住的那个单元,他吓得心胆俱裂,不敢稍动。那一群行动迅速的黑影,肯定特么的是警察啊。他弓着腰,鼓了几次勇气,准备顺着墙根爬出去……

二楼的黑暗中,李二冬持着红外线扫描仪,扫过刚刚得到的这个地方,十米距离内,没人。

“搜!”李航喊了句,两人戒备,膀大腰圆的几个人组队,咚声撞开了门,枪口随着战术手电跟进,一阵没人、没人……宣告了这次突袭行动的失败。

“没人……”

“这里也没人……”

“报告支队长,没有找到目标,重复一遍,没有找到目标……”

车里周文涓听到步话里的汇报,一次又一次失望让她几近绝望了,二队今夜是全员出动,连法医都走上了排查岗位,没人要求怎么做,可大家心里都含着一股子痛感,又有队员走了,而且是那种最惨不忍睹的方式。

她枯坐在车里,慢慢地摁下了车窗,透着车里沉闷的气息,她很意外地回忆起了菁菁的校园,帅气的班长,每每在篮球场上,能惹得多少女生看着他闪着满眼小星星……而现在,已经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了。还有那位老跟他开玩笑的赵哥,再也见不到他的笑容了。

她突然哭了,抽泣着,抹了把泪,借着微弱的光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不对,镜子里闪过一条黑影。她猛然回头,看到了黑影爬蹿出了门……她下意识地大喊着:“站住。”

砰……一枪回身作为回答。车身上闪过一溜火花。

“王八蛋!”周文涓一瞬间怒意滔天,拉开车门,顺着捡了块板砖,飞奔着追上去了。

“我操……快快……”

楼梯上的直接往外跑,一瞬间杂乱的脚步四起,汇报的声音在步话里传着:“枪声,刚刚有人开枪……迎新北二巷……向我靠拢,向我靠拢!”

这一枪引爆了已经沉闷的排查,在指挥部的协调下,各排查组有序地向事发地靠拢,中心区域,已有数队特警,火速驰援。

而离嫌疑人最近的现在却是周文涓了,他没有听到队员在后面喊她的名字,他也没有听到队友在喊着让她回来,危险……她拼命的跑着,追着,手里攒着砖块,咬牙切齿地奔着,恨不得插翅奔上去,把这个混蛋拍倒。

“快……跟上……微冲开枪距离不到。”熊剑飞喊着,他跑得气喘吁吁,在奔跑上,谁也比不过周文涓这个乡下姑娘练出来的铁脚板。

嗒…嗒…嗒…微冲鸣枪示警,前面的不管不顾,拼命地跑。

砰……枪响,子弹就在周文涓的脸旁炸开,溅起来砖屑打得她脸生疼。

她一刻也不停顿,狂迈着大步飞奔着,死死地追着在小巷子里逃蹿的嫌疑人,她咬得嘴唇发白,就像她曾经每天奔跑着,为了挣十几几十块的生活费……这个世界对于卑微的人,只有拼命才有生存的机会。

而今天不是为了生存,是为了祭奠天人永隔的队友。

砰……又一声枪响,在她的头顶飞过,她曾经晕枪,而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无视危险和死亡,她拼命地奔跑着,心里只剩下一个冒着浓烟和火光的场景,在火里长眠了朝夕相处的战友。

浴火中,愤怒中,不再有恐惧!

砰……枪响,回头开枪的王太保蓦然发现,一位女人持着砖头几乎到了他面前,枪声只把她微微阻挡了一下,一瞬间她像野兽一样地扑上来,王太保吓得拿枪的手在颤抖,连连击发……已经空膛了。

咚……啊……周文涓疯也似的大喊着,砖块没头没脑地砸在枪匪的脑袋上,肩上脸上,那枪匪被一股子悍勇冲击着,已经破胆,抱着头,痛嚎着、哀求着、几乎是瘫在地上,大喊着饶命。

追上来的队友惊得两眼发直,那位让全市警察如临大敌的枪匪,被周文涓骑在身上,一砖块、一砖块砸着,直喊救命,愣了下,李航赶紧地带人,奔上前把周文涓拉开,周文涓却是已经满眼流泪,被拉开时,腿胳膊发抖着,全身汗湿地像虚脱一样,她抹了把泪。又重重地踩了枪匪一脚。

人被砸得浑身是伤了,铐起来了,这家伙已经两眼发直了,熊剑飞揪着追问:“哪一个呢?”

“藏……藏在垃圾堆里。”那人说着,满脸血,一萎顿,浑身瘫得跪倒了。

“文涓……文涓,你怎么了?”李二冬看到不对劲,周文涓的脸色煞白,话音刚落,周文涓软软地倒下了,战术手电一照,在她左手捂着的地方,腹部,指缝间,一片殷红。

“快……快,送医院。”李二冬慌了。

“放我背上。”熊剑飞蹲着,队友架着周文涓,放在他的背上。

“快……你们回头抓另一个。”李航安排着。

几个人护着周文涓,背着人朝最近的警车奔去。在沉重的脚步声中、在粗重喘息中、在远远的警报声中,在队友不断地和她说话的声音中,周文涓软软的失去了意识。

后队折回已经警戒的小区,找到最后的一个枪匪刘刚,这位最聪明,钻在垃圾堆里根本就没敢动,被已经怒到极致的重案刑警从垃圾堆里拖出来时,早吓得瑟瑟发抖了。

零时三十分,五名查实身份的枪击案嫌疑人,全部落网…………友惊得两眼发直,那位让全市警察如临大敌的枪匪,被周文涓骑在身上,一砖块、一砖块砸着,直喊救命,愣了下,李航赶紧地带人,奔上前把周文涓拉开,周文涓却是已经满眼流泪,被拉开时,腿胳膊发抖着,全身汗湿地像虚脱一样,她抹了把泪。又重重地踩了枪匪一脚。

人被砸得浑身是伤了,铐起来了,这家伙已经两眼发直了,熊剑飞揪着追问:“哪一个呢?”

“藏……藏在垃圾堆里。”那人说着,满脸血,一萎顿,浑身瘫得跪倒了。

“文涓……文涓,你怎么了?”李二冬看到不对劲,周文涓的脸色煞白,话音刚落,周文涓软软地倒下了,战术手电一照,在她左手捂着的地方,腹部,指缝间,一片殷红。

“快……快,送医院。”李二冬慌了。

“放我背上。”熊剑飞蹲着,队友架着周文涓,放在他的背上。

“快……你们回头抓另一个。”李航安排着。

几个人护着周文涓,背着人朝最近的警车奔去。在沉重的脚步声中、在粗重喘息中、在远远的警报声中,在队友不断地和她说话的声音中,周文涓软软的失去了意识。

后队折回已经警戒的小区,找到最后的一个枪匪刘刚,这位最聪明,钻在垃圾堆里根本就没敢动,被已经怒到极致的重案刑警从垃圾堆里拖出来时,早吓得瑟瑟发抖了。

零时三十分,五名查实身份的枪击案嫌疑人,全部落网…………

 第526章 有悔无怨

手术室的绿灯亮了,自动门缓缓打开了,术衣未解的医生推着昏迷的解冰慢慢地走出来,他的父母、他的亲人,默默地流着泪,静静地随着病床移动追着,唏嘘声断、无语凝噎。

病历报告,看到截肢的字样时,许平秋痛心地闭上了眼,吴主任轻轻接着,他扫了眼,知道最好的结果,也无非是坐上轮椅上,成了一个废人。

“以你们办公室为首,协调一下工会,分头来陪侍一下解冰……”

“是。”

“还有赵昂川的家属,作好抚恤工作,这是个老刑警了,他结婚还是万政委给牵的线啊。”

“是。”

“你通知万政委、苗总队长、陈副局,天亮后到二队开个碰头会,重案大队是全市刑警的标杆,这根标杆不能倒啊。”

“是!”

许平秋哑声说着,吴主任应着,肩上重担未卸,心里的负担又来,踱了几步,他又问着:“昂川在哪儿?”

一刹那,吴主任也忍不住老泪纵横了,他颤抖地说着:“回……回了……二队……他的同事要……要给他做最后的遗容……是在半路上硬挡回去的……他死的……死的太惨了……”

许平秋眼神虽然悲戚,却没有落泪,很多时候他怀疑自己真像老伴说的那么铁石心肠,不近人情,他叹了口,慢慢地下着楼,吴主任抹着泪在接电话,又一新消息传来时,他失态了,他几乎是吼着叫嚷着:“……啊?你们是不是站着撒尿的爷们,怎么让一个女人挡着枪口?这种事你倒好意思汇报上来……”

“怎么了?”许平秋惊声问。

“抓捕王太保的时候,又倒下一个,就近刚送到市三钢职工医院。”吴主任膛然道,补充了一句:“是一位女警。”

“周文涓!”许平秋几乎是肯定的语气道,那位晕枪姑娘的倔强给他的印像太深了。

“对,她连佩枪都没有,拣了块板砖追了枪匪两公里多,硬把枪匪砸伤了。”吴主任边抹泪,边震惊地道。

“如果你认识她,这就不奇怪了。”许平秋道。

他一阵又一阵的心潮起伏,那个寒冬的夜晚,那个在寒冷街上奔跑着的姑娘,那位倔强的,不接受任何人施舍的农村姑娘,他亲自把她送上了从警的路,不知道是庆幸,还是不幸。

车临时改道,放弃了回支队听案情进展的安排,直驶市职工医院,吴主任沿途联系着,已经把过程了解了一下,是正常抓捕和逃逸的嫌疑人恰恰错失,而无缘参与抓捕的周文涓留在车上,却无意中发现了逃走的嫌疑人,于是为了保护她而留在车上,却把她送到了离嫌疑人最近的位置。

用一块砖,对付持枪的嫌疑人?吴主任有点难以置信。

可事实是,她不但追到嫌疑人,还愣生生把一位孔武有力的嫌疑人砸得头破血流,那人被吓破胆了,被抓后几乎神经失常地痉挛,语无伦次地交待。

车速飞快,今晚从支队到案发现场、又数次来回医院,警报的声音就没有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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