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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聊斋做鬼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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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尔旦眼睛一眯,“黑山为什么干了?”

    小姑娘左看右看,见四下无人踮起脚尖瞧瞧在朱尔旦耳边讲,“是天上的人干的,他们不喜欢大王,害大王受伤了。”

    黑山干旱在群妖心里是天谴的表现,加之黑山成天披着一个斗篷,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大伙都觉得黑山有病强装没病。格外心疼黑山,这半真半假的流言越传越凶,最后整个黑山都知道了,他们的前任大王病的不轻。

    不过作为小狐狸和外人的朱尔旦,对于大王这个词有不同理解,小狐狸认为黑山和思柔都是大王,而朱尔旦被告知黑山的王只有一个,山神黑山。于是他认定,黑山受伤了。

    这是个好消息,朱尔旦窃喜不已,他还想了解更多情况,九郎从长廊另一头走来,小姑娘见了九郎提着裙子一溜烟跑了,生怕九郎找她麻烦。朱尔旦可惜机会溜走,打起精神想从九郎嘴里套话,不过狐狸就是狐狸,九郎说话滴水不漏,到最后朱尔旦喝的醉醺醺被扶上马车,他除了这诺大的庭院哪里也没去。

    不过有黑山这条消息就够了。

    第二个晚上陆判如约来找朱尔旦,朱尔旦精神抖擞交代了所有情况,重点说明黑山受伤,整个黑山荒芜,处于极度干涸。

    陆判捏着得来的消息捉摸不定,他问,“你亲眼看到黑山人了?”

    朱尔旦摇头,明白陆判是不会相信一个小孩的话,便把自己看到的说给陆判听,“是真的枯了,院子里寸草不生,连滴水都没有。”

    奇也奇在这里,九郎他们看起来并不担忧,相反看起来高枕无忧的样子。

    陆判推测,“他和黑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黑山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他断然好不到哪里去。”

    问题是他没听说天庭要对黑山下手,所以黑山到底出了什么情况。

    鉴于自己地位不高,陆判猜可能有些消息他无法得知,只将疑惑放在肚中,打算回去和阎罗王好好谈谈。此事暂且了结,两人又是举杯共饮,天亮时陆判才离去。

    半个月后的一天晚上陆判突然到访,手里头拎着一个血淋漓的人头,问朱尔旦,“你觉得她如何?”

    朱尔旦起先被吓了一跳,壮着胆子去瞧人头的模样,一看之下才发现是个难得美人,问题是人是美,可是个死人,朱尔旦惋惜道,“香消玉殒。”

    陆判爽朗一笑,拍肩问朱尔旦,“很快就能睁开眼睛,你的妻子在哪?”

    朱尔旦领着陆判去了另一个房间,朱妻就躺在床上,睡得极为安稳,陆判在她身上点了两下,又命朱尔旦举灯来,朱尔旦举着油灯站在床边,就见陆判从怀中摸出一把刀来,两下割下了朱妻的脑袋,后又拿起美人头按在朱妻头上,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朱妻从头到尾都没醒来,也不见一点血,依然睡着。

    换好头后陆判拿起朱妻原来的头对朱尔旦说,“你的报酬已经给你了,这段时间地府有事,我可能很久不会来。”

    朱尔旦被陆判的换头之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陆判他不来,朱尔旦下意识问,“出了什么事?”

    陆判似乎心情很好,“升官的大事。”

    他这次连饭都没吃,很快就走了,朱尔旦站在床边盯着换头的朱妻许久,片刻后用手试探朱妻的呼吸,又去查看朱妻的脖子,只见上头多了条红线,肤色也不一致。朱尔旦试着叫醒朱妻,问她,“你认得我是谁吗?”

    朱妻看朱尔旦一本正经的样子,只觉得好笑,“你是朱尔旦,是我的丈夫。”

    朱尔旦越看这张脸越喜欢,忍不住和朱妻云雨起来。屋里头很快响起女人的呻|吟声和男人的喘气声,在深夜无人在意这种声音,偏偏有人寻着这个声音找来,一只手扒在窗口,一个女人徘徊在外面,起先小声碎语,后来被里头的声音刺激到,发了疯大叫起来。

    “那是我的头!我的头!”

    说完她蹲下身子痛哭起来,不知如何是好。

    被奸人所杀,已是不幸,谁知她死后还不得安宁,连头都被人拿去,偏偏一点办法都没有。她正哭诉自己的不幸,一个身影飘然而至,轻声问道,“你想要回自己的头吗?”

    她抬起头来,一个红衣少年郎就站在月下,眼里泛着冷意,她擦干眼泪站起来,“想。”

    对方道,“你的头是地府的判官拿走的,如果想申诉就必须去地府一趟。眼下鬼差还未来找你,如果想去地府,可以去城隍庙找城隍帮你。”

    吴女听完冲少年郎盈盈一拜,转身飘去城隍庙,到了城隍庙说出来意,对方听到吴女的要求,抬起眼皮子懒懒打了个哈欠,“要去阴间,就你这细皮嫩肉的,怕是受不住。”

    吴女咬牙道,“我有冤要向阎罗王申诉。”

    城隍好心劝说,“看你也是新死的鬼,老老实实等鬼差带你去阴间就是,何必走这么一遭。”

    吴女反问,“鬼差何时捉我?”

    城隍含含糊糊,“我不太清楚。”

    几天,几个月,几年都有可能,否则哪来的孤魂野鬼,排队投胎。

    他实在拗不过吴女,领着吴女去了一个小房间,当着她的面开了一扇门,指着里头沸腾的铁水说,“刀山火海,过去了就阴间,过不去就是死。所以我劝你一句……”

    他停下话来,见吴女半个身子都融在铁水里,摇了摇头,叹气把门关上,自己选择的路,能怪谁呢?

    另一边,吴女忍着巨大的痛苦终于来到了地府,她一个新鬼很快被鬼差发现,压着去见阎罗王,见到坐在公堂上的阎罗王,吴女跪下来哭诉,“求大人,小女有冤要申。”

    阎罗王听完吴女的哭诉,一脸严肃,“你说有个判官拿走了你的头,还按在别人身上。”

    吴女点头,又给阎罗王磕头,“求大人为小女做主。”

    阎罗王笑起来,指着边上站着的判官,语气慈祥,“你说的判官,是不是这位陆判?”

40。进京说() 
那一刻吴女浑身发冷; 她想要逃; 但是这里是地府,别人的地盘,又能逃到哪里去; 不等吴女反应; 两旁的鬼差就将吴女捆起来; 甚至对吴女动手动脚,吴女屈辱落下泪来; 怨恨看着堂上的官员,撕心裂肺,“人在做天在看; 你们会受到报应的; 上天一定会惩罚你们!”

    阎罗王走下来来到吴女面前,遗憾摇头,“可惜在地府,本官就是这里的天。”

    吴女眼中最后的光黯淡下去,颓败倒在地上,她费尽千辛万苦来到地府; 得到的就是这个结果……

    将吴女押下去后; 阎罗王才对陆判讲,“眼下攻打|黑山在即; 少沾上事; 我听其他鬼说; 你给一个叫朱尔旦的书生换了心?”

    陆判没了在朱尔旦的作威作福; 对阎罗王很是恭敬,“您不喜欢,我把他的心换回来就是。”

    阎罗王没兴趣管朱尔旦的事,他一眼看破陆判是在给自己找手下,鉴于拿下黑山后阎罗王可能会升到更高位置,腾出来的位置总要有人坐,给一个不相干的人坐,还是给有利于自己的。阎罗王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随便了事,“你自己看着办。”

    两人又聊了其他事,公堂下无其他鬼差,阎罗王和陆判的声音不免有些放大,站在墙边都能听清楚,墙边一尾火焰一闪而过,一双眼睛扫过阎罗王与陆判,手中的刀鞘几次欲出鞘,最终还是被压下去。

    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从头到尾他和朱尔旦的交情都是假的,三姐没有说错,他不该和朱尔旦深交。

    听到大致计划的九郎转身欲走,陆判的声音又响起,“那个吴女?”

    阎罗王不太在意,“她不是生前被人奸污吗,就按私通的罪名处理,打入冰山地狱就是。”

    冰山地狱是第八层地狱,生前杀夫,与人私通,恶意堕胎的妇人会被打入此狱,饱受寒冰之苦,吴女什么事都没做错,却要受非人折磨。九郎脚步一顿,想道是自己唆使吴女向阎罗王告状,结果自己成了把吴女推入火坑的人,他内心过意不去,回黑山的脚步放缓,转道去寻被关押的吴女。

    而在阎王殿,对话还在继续,阎罗王眼睛微眯,“一只小狐狸还敢跑到地府捣乱。”

    陆判神情严肃,“这畜生是黑山的。”

    阎罗王表情阴翳,想到当年被黑山打败的屈辱,黑山不满地府,大闹地府后打伤数位判官离去,其中身为阎罗王的他被黑山当着所有判官的面打脸,被迫跪在黑山面前求饶,此后泰山府君之位空缺,本应有人接任,当时最有资历也最有希望是他,谁知天庭以不敌黑山之手为由,硬是把他留在了阎王之位,反倒提了一个什么都不如他的判官。

    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阎罗王放下狠话,“你带上几个鬼差,对付这种孽畜用不着留情。”

    陆判窃喜,“遵命。”

    当下就领几个凶恶的鬼差往牢狱冲去,正巧九郎刚解救了吴女,打算逃走,陆判见了把手一扬,“不留活口。”

    几个鬼差抱拳称是,四散开来围住九郎和吴女,手持兵刃,尖叉,巨锤皆有,那兵器上沾着可疑的肉沫,混着暗红色的液体,吴女吓得哭出来,对九郎说,“九公子,你不要管我了,赶快走吧。”

    九郎索性丢下刀鞘,把吴女护在身后,“是我害你落入这般田地,我怎么有颜面离去。”

    他心知今天可能已经有去无回,把一块玉佩塞到吴女手上,“逃出去,然后去黑山,跟大王说地府要对他们下手。”

    他想了很多,有族中同辈一同学习的日子,三娘教他练习刀法,爷爷的耳提面命,十四娘的天真活泼,最后的最后,是站在月色下的思柔,背影柔弱,却带来生的希望。

    大王,是不会输的。

    吴女边哭边点头,她紧紧握着手里的玉佩,头也不回往最初的方向跑去,她不敢往后看,她怕自己记忆中那个九公子面目全非,不成人形。

    当重新踏入刀山火海,吴女擦干了最后一滴眼泪,她咬牙拖着血淋漓的双腿,一步一步前行,至今黑暗中亮起一道微弱的光,虚弱的吴女用尽最后力气跑向那道门,抬手推开。

    光明亮起,城隍就站在门边,目光关切,他问吴女,“你为什么要走这条路回来?”

    吴女浑身一颤,城隍让开了位置,陆判就站在那里,居高临下望着吴女,然后对她说,“把她带走。”

    染血的玉佩从指间滑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沾满灰尘,满是裂纹。

    九郎和吴女的事情了解,陆判最后去朱尔旦家一趟,他最近非常忙碌,以致朱尔旦找他时陆判都没有回应,见到意外到访的陆判,朱尔旦连忙让朱妻备上酒菜,看着如今婀娜多姿,美丽动人的朱妻,还有中举后焕然一新的住处,朱尔旦对现在的生活再满意不过,他亲手给陆判倒酒,“多亏了您,我才有现在的生活。”

    陆判品着杯中美酒,想到接下来自己可能升官,看朱尔旦的心情也是极佳,“接下来的日子我不会来了。”

    朱尔旦表情意外,“地府出了事?”

    陆判笑道,“是好事,等我稳定下来,你也过了百年,到了地府我再给你安排一桩美差,也算朋友一场。”

    朱尔旦自是千恩万谢,两人痛饮到天亮,等陆判一走,朱妻走进了忧心忡忡,“你怎么不和他说吴家的事。”

    朱尔旦摸着朱妻细嫩的脸蛋,笑了起来,“怕什么,他吴御史不过七品,县官怕他,我可不怕他。”

    他拉着朱妻的手来到书房,取下一个锦盒打开给朱妻看,红木做的盒子里放着一团枯草,朱妻瞧不出什么名堂,“这是什么?”

    “咱们以后发达的依靠。”朱尔旦又念起来,“不死草,人死不过三日,覆面可活,服之长生。”

    朱妻听不懂这些文绉绉的话,拍开朱尔旦的手,揽镜自赏,她很满意现在这张脸,可是出门总会遭人非议,想到吴家劝她回家的样子,朱妻不耐烦,“还是想个办法,天天来找我真是烦死了。”

    朱尔旦点头,几日后公堂对峙,吴御史看着女儿站在朱尔旦身后,痛心疾首,冲县官大喊,“大人,此人诱拐小女,还请大人为小女做主。”

    县官左右为难,一个新进的举人,前途无量,都说莫欺少年穷,万一这位举人老爷以后发达了,他怎么办?可吴御史在本地颇有威望,如果得罪了吴御史,别说以后,现在的日子就不会好过。

    他干咳一声,主动给朱尔旦递梯子,“被告朱尔旦,你可有话说?”

    朱尔旦拱手行礼,做足了受害人的姿态,“大人,此人是我爱妻,嫁到家中已有数年,左邻右舍皆可作证,至于为什么会在睡梦中换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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