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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庭-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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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就死一户口本?这算什么?难道老子命犯天煞孤星;注定无伴终老;孤独一生?
“呼呼!”萧庭深深的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时候自己不能乱,自己乱了,卧牛村就乱了,人心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一旦乱了将不可收拾。别的地方暂时管不到,至少要保证卧牛村没有瘟疫,因为妹妹和自己就在卧牛村。
嗤的一声,把衣角撕下来长长的两块,像戴口罩一样蒙在脸上,把另一块递给萧淑慎。
“哥你蒙着脸要去做响马啊?”萧淑慎吓了一跳,以前萧猎户也经常给她讲故事,故事里的主角、配角基本上都是响马,而所有的响马都只有一个特征:蒙脸。
萧庭不解释,直接给萧淑慎也蒙上了脸,小丫头很听话,一副哥你要当响马我就跟你去劫道的样子,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咕噜噜直转。
叫来牛老汉,指着自己的脸“老爷子,立刻叫人去把那些尸首集中埋在一起,去埋尸首的人,全部像我这样蒙着脸。”
“为啥要蒙脸?”牛老汉不解问。
“蒙住了七窍当中的三窍,魂就不会被死人勾走。”萧庭一本正经的解释。还是那句话,群众能听懂的,就是我们要说的,群众喜闻乐见的,就是我们要做的,萧庭已经习惯了走大唐的群众路线。
在古代,死人是一定要有棺材的,事关孝道,哪怕再穷的人家,砸锅卖铁都会买一个薄皮棺材,否则子孙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不孝,几辈子都抬不起头。但此时根本没有这个条件,等到几十具棺材做好运来,卧牛村恐怕已经成了一片死地。
这时候‘集权’的作用就显露出来了,小神仙开口下令,又事关魂魄,没有人敢大意,一些零星的反对声音很快的就被压了下去。
十几个蒙面壮汉一起出手,在村外的空地上挖了一排简单的墓穴,说是墓穴,就是一人多长,三尺多深的坑而已。死了的人很快就全部入土为安,没有棺材,甚至连草席子也没有,所有能找到的草席子,萧庭让人全部搭起了简易凉棚,供人暂时居住,这时候活人比死人重要。人死了,就是一副臭皮囊,埋在地下回归大自然,不失为一种不错的选择,无奈的选择。
“老爷子,村里有石灰没有?”萧庭问。
“石灰,啥东西?”牛老汉茫然的摇摇头问。
“额……或者叫做白垩之类的,淡白色的石头一样,用力捏能捏碎。”萧庭尽可能去描述石灰石的样子。
牛老汉一拍额头,“小郎君你说的是白云石吧,那东西是炼丹用的,莫非小郎君要炼丹?”
炼个毛的丹,用石灰炼丹吃下去那是找死,实际上这年头的‘仙丹’吃下去都是找死,李世民晚年要是不吃这东西,说不定还能多活两年。萧庭当然不是要炼丹,石灰能消毒,埋死人的土上撒一层石灰,就等于撒了消毒剂,这年头没有84,石灰的消毒效果其实比84还要好。
石灰这东西在大唐用处不多,除了炼丹之外就是治病,主要用来炼丹,所以一般农民家是不会有的,就算是官府里也不可能常备有石灰。也是巧了,熊二是个不安分的家伙,平时除了种田,还给长安城东清虚观的老道送炼丹用的材料,搞搞副业,其中就包括了石灰。他那里正好有一大袋石灰原本今天准备送到清虚观去的。
整整一**袋几十斤的石灰!萧庭蒙着脸把石灰在埋死人的地面上撒了一层,然后找了个桶,倒了小半桶石灰进去,加入水。
中国人自古就有围观的习惯,听说小郎君要‘炼丹’,立刻围过来一大群人,乌泱泱的把萧庭包围,。
咕嘟嘟,咕嘟嘟,石灰遇水很快就开始翻滚冒泡,发出刺鼻的气味,白气翻腾,像是被火在煮。
可是火在哪呢?看不见啊,一群人睁大了眼睛仔细去找,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也没看见一颗火星子。熊二经常给清虚观送石灰,但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场面,一张嘴变成了o字型,又是佩服又是有些害怕,远远的伸长了脖子朝桶里看。
“该干啥干啥去!都挤在这里作死啊!你们不用找,找也找不到,小郎君施展的三昧真火,那是咱们凡人能看见的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牛老汉把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指着众村民吼了一嗓子。
哗啦,村民们生怕被那无形无色无相的‘三昧真火’给烧到,人群一下子散开了。
散开归散开,但都舍不得走远,一个个睁大眼睛远远的朝萧庭这边望。一辈子能瞧见一次神仙炼丹,值了!就凭今天这份经历,能说上十年,流传到后辈子孙那,子孙说我家老祖见过神仙炼丹,人家就不敢小瞧咱家!
“小神……哦不,小郎君,你用三昧真火炼这白云石作甚?”牛老汉总算问道了点子上,但萧庭实在是无力再多解释什么,难道要写一个h2o+cao的化学反应式给他看?
不过这次决不能在承认自己是神仙了,再承认下去,万一真传到伟大的李治陛下耳朵里,他一高兴让自己去给他炼长生不老仙丹啥的,自己就准备承担弑君的罪过吧。无论如何也要推的一干二净,我不懂,我不懂,反正我就是不懂,你要找懂的就去终南山的原始丛林里找吧。
“临下山的时候,师父教的,为啥要这么干,我也不知道。熊二哥你带人把这些水洒在住人的帐篷里,天早晚各撒一边,人就不会得病,不会出瘟疫。每当心不要沾到人身上。”萧庭朝熊二招招手。
熊二,十里八村闻名的好汉,一拳头能打死一头狼的英雄,在地震中面不改色的牛人,此时却软了腿,脸色一阵发白,说啥也不敢靠近石灰水,更别说去洒水了,“小郎君……俺干点别的成不成,俺滴个亲娘嘞,这仙水咕嘟嘟的直冒白烟,俺看着就怕……”
普通农民对于‘仙家’之术,是又敬又怕,严格说还是怕多一点,让他们给‘仙水’磕头那没二话,但让他们去接触仙水,那就很吓人了。后世人也一样,你天天去拜菩萨,要是哪天那尊泥偶忽然活了,还笑嘻嘻的问你吃过了没有,你尿也得吓出来。
一拐杖搂头打过去,咣当一下,熊二脑门上多出了第三只角,牛老汉恨铁不成钢的指着鼻子骂:“能撒仙水,那是人家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小郎君点名让你办是看得起你,你个杀才还不知道惜福!”
熊二哭丧着个脸颤颤巍巍的走向水桶,像是要上刑场的贼配军。
“俺来!俺男人死了,俺活着也没意思!”人影一闪,一个中年大妈一手拿瓢,一手抢过了装着‘仙水’的桶,满脸壮怀激烈,傲视群雄和群雌。
在几十道目光的注视下,不想活的大妈把一桶石灰水全部洒在了住人的帐篷地上。
大妈成了英雄,成为焦点,被团团围住,发表她近距离接触仙水的新的感受。众人这才明白,‘仙水’被小郎君加持过之后,并不会伤人,但是千万不能碰到肌肤,刚才她不小心手上沾上了两滴仙水,火烧火燎的疼,一边说,一边扬起手,向众人展示她手臂上一小块被石灰水烧伤的‘勋章’。
“那个,小郎君,俺其实……其实胆子也不小,那个,你知道的,俺其实啥都能做的……”熊二来了,扭扭捏捏的跟在萧庭屁股后面,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说了半天不知道他要干嘛。
萧庭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七尺高的汉子,有话就直说,装什么娘们?”
熊二鼓起勇气,憋红了脸,仰天大吼:“俺也想撒神仙水!”
。。。
第八章 老秦腔()
熊二终于如愿以偿,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跟个散财童子似得拎着个桶到处撒石灰水。他甚至故意把一小瓢石灰水倒在他小臂上,烫出来一块比勇敢大妈手上的伤疤更大的痕迹,举着麒麟臂到处炫耀,让萧庭很哭笑不得。
直到整个卧牛村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石灰味道,萧庭才忍不住又狠狠给了他一脚,制止了他这种制图自己痛快,完全不顾别人感受恶劣的行为。
炼制神仙水多辛苦啊,要消耗多少MP啊!小神仙就不是人?为了给你玩水,老子就要炼制神仙水炼到吐血?开玩笑!关键还是石灰实在不多,就那么一袋子二十多斤,按照熊二这种造法很快就会霍霍光,太浪费。
灾后的卧牛村有了新的气象。村中间一大片空地,每隔一丈竖起了一间简易帐篷,受伤的人和老幼妇孺在帐篷里养伤休息,井然有序;不远处另一片空地上,堆着大袋大袋抢救出来的粮食,几只还活着的鸡鸭,小腿上绑着绳子,低着头撅着屁股在地上咕咕咕找食吃;大锅里咕嘟嘟的煮着粥,准备着集体大食堂的伙食;熊二带着七个壮汉,手里拿着哨棍铡刀什么的,来回巡逻。
不远处,一片撒过石灰,看上去白花花的土下,埋着二十三个人,曾经鲜活的二十三条人命。
在自然天灾面前,人力终究是有限的,萧庭忙前忙后,用几千年时间积累出来的救灾常识,在半天之内带给了卧牛村。但他能做到的,也仅仅是不让更多的人死,却无法让已经死了的人复活。
人,不和天争。这不是因为人怕天,而是人不懂天,不知道天是什么,天就是自然规律,就算二十一世纪的科学,也无法准确预测出地震。
但人可以和自己争,也必须和自己争,只要你不放弃自己,就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打败你。
人不自弃,天不弃!
篝火点起来了,整个卧牛村忽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柴火的噼啪作响声。
一个接一个的人,从帐篷里走出来,他们头上裹着白巾,走向那片埋葬亲人的土地。卧牛村还活着的人都来了,哪怕伤员都有人搀扶着抬着来了,来送他们的亲人,他们的乡亲最后一程。
萧庭不让他们靠近埋死人的地方,但却不会阻止他们祭拜亲人。
亲情,在中国人的骨子里比什么都重要,即便平时不善表达,可亲情是每一个中国人心底里最深的情结,值得用生命去守护的一份感情。
不知道谁先哭了一嗓子,紧跟着,哭声响成一片。
熊二七尺高的汉子,遇到狼都敢斗一斗的狠角色,此时却嚎啕大哭。爹妈已经死在了岭南,从小和他哥熊大相依为命,现在世上就剩他一个了,他没有家了!要不是萧庭给他安排了任务,让他觉得自己活得还有价值,还有人需要他,说不定他早就一头碰死了。
牛老汉也跪下了,老泪纵横。老太婆十四岁上,骑了个骡子,走了俩百多里山路嫁给他,几十年给他生儿育女,给他洗衣做饭,给他捶背捏腿,就这么被一根大梁带走了。白天的时候,他不敢哭,他怕他一哭,就会有很多人跟着哭,他要给小神仙打下手,他要帮衬着小神仙救全村剩下来的人,所以他只能扯着嗓子,杵着拐杖,假装坚强。
萧淑慎泣不成声,已经哭不出什么眼泪了,沙哑着嗓子声音一顿一顿的,像是个被捏住了喉咙的小鸡仔。她虽然难过的要死,可是还是不忘死死的攥着萧庭的手,生怕萧庭会忽然消失不见一样,指甲都陷进了萧庭手上的肉里。
萧庭咬着牙没出声,他知道小丫头害怕,害怕自己这个最后的亲人理她而去。人在这种时候是最脆弱的,不要讲萧淑慎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就算是自己重获一世,差不多三十岁的男人,又何尝不是这样?不管再难,再苦,只要还有亲人在身边,就感觉有动力,能挺得下去,如果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自己奋斗的一切,又为了谁?
上百号人在哭,前面就是一片亲人的坟地,下面埋着的那些人,就在两天之前还活生生的和自己生活在一起。这个场面根本不需要任何渲染或者什么煽情的言词,任何人处在其中都会忍不住的悲从心生,萧庭的眼眶渐渐的朦胧起来,泪腺一下子就湿润了。
望着头顶的星空,萧庭的腔子里有一股气横冲直撞,小时候和一个关中老头学过的老秦腔,直接从胸膛里吼出来。
“恨苍天你杀人也不睁眼,对孤坟诉衷肠珠泪不干……因甚事哭死孝袍套,为只三十载恩情难抛……”
悲怆苍凉的秦腔是用腔子吼出来的,像炸雷,像鬼哭神嚎,像招魂,在汉中大地上响起。词虽悲,但调子不哀,不像哭丧,反而像是怒吼。
秦腔狠,秦腔辣,秦腔悲,关中汉子千年来经历的苦难太多,关中人的秦腔,没有南歌软绵温柔,也不如北曲肃穆威严,他们习惯用粗狂的腔调,向天呐喊!哀悼亲人的苦词,被唱出了彪悍不屈的味道。
他们不是在哭丧,是问天,是在质问,甚至是在向天发出挑战!
不知道谁先跟了一嗓子,紧接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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