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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漩涡-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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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凯文不阴不阳的说了句，“李局，真是凑巧，绕了一圈又回来了。”若是以往，李志军可能会客套一下。自下定决心要查高家开始，赵凯文在他眼里就是罪犯，根本不屑于搭理。
场面一时间有点儿尴尬，陈珈适时的发出一声“啊”顺着她视线看去，餐厅中央抬起一个餐台，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蛋糕和色彩斑斓的马卡龙。
李志军打趣说，“流口水了！”
陈珈真的用手擦了一下，颇为呆萌的说，“没有啊！”
高亚玲对陈珈的记忆还停留在两人第一次见面那非常不愉快的场景，陈珈那又冷又拽的模样可是刺激了她很长时间。眼见陈珈在李志军面前装乖，她冷哼一声，问：“怎么没人过来点菜？服务员，点单！”
服务员来了，礼貌的告诉他们，贵宾席没有菜单，厨师会根据每桌宾客不同的口味上菜。如果宾客能猜出每一道菜品所用食材，餐厅不但为宾客免单，还会赠送法国某某酒庄红酒一瓶。
李志军小声跟陈珈解释，订桌的时候餐厅问了一下他们大概的口味，以及对某些食物是否过敏和忌口。
陈珈不断地点头，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餐厅中央那些甜点。李志军不得不压低声音说，“你是孕妇，要控制糖分摄入，巧克力这种东西也得少吃。”
终于熬到上菜，服务员每上一道菜都会递给他们一张白纸，希望他们写下每道菜品所用食材。
高亚玲一直在看陈珈，多么希望这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丫头会在用餐时出丑。事实让她有些失望，陈珈吃东西的样子谈不上优雅，但绝不是会出丑的那种。
更让她失望的人是赵凯文，这人从开始到结束从未想过要在白纸上写点儿什么。她小声问：“你就不想写一写菜品所用食材？”
“你想免单？我又不差钱，干嘛写这个？”
高亚玲笑笑没有说话，不过几年，赵凯文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来这儿吃饭的人谁差钱，这只是一个游戏，厨师通过料理改变食物的样子和味道，食客通过味蕾猜出具体是什么食材。
隔壁桌多好，李志军会把自己的菜品切出一小块让那女人品尝，之后笑着说出猜测，并问那女人他猜得对不对！这是一种情趣，也是餐厅对美食的宣传。
看着赵凯文用餐的模样，高亚玲不禁怀疑这些年他到底在干什么？听闻是商人，可一个商人为什么如此打扮，不错的长相都被他的打扮和眼底那股抹不去戾气给毁了。
反观李志军，长相原本就不错，气质更为长相加分不少。腹有诗书气自华，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高亚玲听从赵棠的建议让舅舅私下查过李志军。知道他改名辍学，还知道他外公外婆都曾是大学教授，因为他母亲意外身亡之故移居到了国外。简言之，李志军除了富裕，出身也非常好，加之私生活干净，如此优质的男人，女人怎能不爱？
主食端上桌后，服务员收走食客记录的白纸，整个餐厅只有陈珈一个人能够从头至尾写下所有食材。其中有道甜品用料极其稀罕，厨师非常好奇陈珈为什么知道他的料理方法。服务员问起这个问题，陈珈用法文书写了一张纸条交给厨师。毫无疑问，他们这桌免单，餐厅还赠送了一瓶红酒。
陈珈抱着红酒，在高亚玲嫉妒的目光中跟随李志军离开了餐厅。“生日礼物，”她借花献佛的把酒递给李志军。后者好奇的说：“你总能给我惊喜，真想不到你居然是一个美食家。”
美食家？真正懂美食的人是彩虹。她和吴修对吃都不挑剔，彩虹不一样，无论身处何地，他总能想办法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她曾暗自腹诽，这人定是某方面和腿一样残疾了，这才靠食物来填补空虚。
由于彩虹这个特殊存在，她吃过很多美味。至于为什么熟悉食材，托福于某个时间段，她与彩虹曾相互投毒，把欣赏对方痛苦的样子当成了生活乐趣。
李志军随便一句就让陈珈陷入思绪，看着她出神的模样，李志军有点儿心疼。即便知道自己陷入了一场无望的爱情，他仍然在挣扎，仍然在希冀。
赵凯文有着与李志军同样的苦恼。他请高亚玲吃饭有两个原因，一是给当年的误会一个合理解释；还有就是送戒指给高亚玲，希望两人能破镜重圆。
李志军的出现让他看清一个事实，高亚玲变了，他的公主爱上了别人。有那么一刻，他发现高亚玲很像高母，特别是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母女俩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赵凯文恨高家，又离不开高家。这群人胃口越来越大，胆子却越变越小。希望他挣钱，还希望他合法的挣钱。真是好笑，他们难道不清楚能挣钱的方法全都写进刑法了吗？
“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还要值班，你自己先走吧。”
高亚玲的拒绝在赵凯文预料之中，他牵起嘴角笑笑，毫不迟疑地离开了餐厅。凭他对高家人的了解，要娶高亚玲一点儿也不难，只要利益足够，高亚玲会被家族毫不犹豫的出卖。
至于高家人看好的李志军，这人有点儿棘手，他最恨这种什么都不缺的人。不过也好，正因为什么都不缺，才会格外珍惜不轻易付出的情感。
高亚玲没有回警局，她把车开到江边，在李志军楼下停了很长时间。
他们应该回家了吧，在干什么呢？庆祝赢了一瓶红酒，那女人品着红酒，他拉琴给她听？
那女人极会撒娇吧，对外人那么冷，对他却是暖暖的；那女人很会做饭吧，看资料是孤儿，这样的孩子一定早当家；那女人还很聪明，外出从不给他丢脸，让人看着就觉得他们挺配
高亚玲无比渴望了解陈珈，在她眼中，陈珈是一个罪犯，用卑鄙的手段获得了李志军的爱情。只要能了解陈珈，知道她的真实意图，就能把李志军从这段根本不适合的爱情中拯救出来。
那夜之后，她开始跟踪陈珈，十多日的跟踪结果推翻了她对陈珈的认知。
那女人从不做饭，李志军只要准时下班，手中必定提着果蔬。偶尔晚回家，他的秘书就会给那女人送去饭食；那女人很少打扮，每日出门都是一副蓬头垢面睡不醒的模样；那女人一点儿也不温柔，偶尔见她和李志军散步，都是她走在前方，李志军默默跟在她身后。
不知何故，高亚玲很想和陈珈谈一谈，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陈珈接近李志军另有所图。
某日下午，她鼓足勇气去了李志军的寓所，正准备敲门，住在隔壁的顾秀芳喊住了她，“高小姐，志军不在。”
高亚玲有些厌恶的看着顾秀芳，“我不找他，我找陈法医。”
“陈法医？”顾秀芳重复了一遍，“她是法医？高小姐，不介意的话我想和你谈谈。”生怕高亚玲不同意，她补充说，“我们谈谈陈法医，有些事希望你知道。”
高亚玲犹豫了几秒，最终随顾秀芳回了屋子。
“我这只有咖啡和白水，你喝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姓高？李局说过我？”
“你是临津的名人，我在电视上看过你。”
“有什么需要和我谈的？”
“你知道这位陈小姐原来在云州刑侦总队实习吗？”
“你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对不起，我忘了你也是刑警。那你知道陈小姐和当时的副总队长白嘉祥谈过恋爱吗？”这个高亚玲不知道，她问：“白嘉祥？是不是后来被调走了，我记得李局在副总队长这个位置上干过一段时间。”
“白嘉祥死了，死得很蹊跷，他死了之后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高小姐没有查过？”
高亚玲掌握的资料全部源自赵棠，还真没听过陈思源有男朋友，以及男友意外死亡。她放下身段，态度温和的说：“顾小姐，既然喊我进来，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吧！”
顾秀芳简单的说了一下当年发生的事情，她了解的不多，但高亚玲能从她的叙述中揣摩出很多事情。当她把陈思源的照片递给高亚玲时，后者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这”
“高小姐没查到这个？当年可是我们那儿的新闻头条，志军因为这事儿被停职，陈小姐则被警队开除，之后就失去了消息。”
“这是李局和陈法医”高亚玲显然误会了李志军被停职的原因。顾秀芳急忙解释，“怎么会，志军当年追陈小姐，但陈小姐没有选择志军。出了这事儿之后，志军还在帮陈小姐，局里看不过去，这才让志军停职，说了为了保护他。”
高亚玲松了口气，她就知道李志军不是这种人，“顾小姐，你找我就为了说一说陈年往事儿？”
顾秀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再抬头时，眼神里充满了坚定。“高小姐，我知道你喜欢志军，我也喜欢他，可他对我没有感觉，只把我当成他大哥的女人来照顾。我找你的目的很简单，我希望志军能跟你在一起，而不是隔壁住着的那个女人。”
一百二十七、为爱交易（）
高亚玲查过顾秀芳，知道她说的事情属实，只是有些惊异于她的想法，不禁问：“为什么可以是我，而不能是陈法医？”
“我知道一个秘密，关于陈小姐的秘密，高小姐有兴趣知道吗？”
高亚玲仔细审视着顾秀芳，直接问：“你想用这个秘密交换什么？”
“钱，我想高小姐给我一笔钱。”
高亚玲看看四周，能住这种豪华公寓的女人会缺钱，李家大哥会克扣怀着他孩子的女人？
顾秀芳解释道：“志国每个月都会给我打款，但你不知道我的情况，家里太穷，每月的钱只够补贴家里。”
高亚玲记得资料上说顾秀芳是李志军扫黄打非时救出来的女人，没听说她还有家人，要有家人为什么不回家？
顾秀芳接着就解释了为什么需要钱，“继父是个酒鬼，一年前找到了我，这事儿我瞒着志国。若是不隐瞒，我怕继父会去找志国，一旦这样做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她的谎言合情合理，因为她深知在高亚玲这种千金小姐面前，只要足够卑贱就能取信她们。
“说吧，你要多少？”
“十万。”
高亚玲鄙夷的看着顾秀芳，“顾小姐，你真是狮子大开口，你确定手里的东西值这个价？确定我会买？看在你说了那么的事情，五万。”
顾秀芳冷笑一声，“你手上那块表一百多万，你喜欢的男人身家上亿，而你居然为了几万块讨价还价。我总算明白志军为什么看不上你了，一个舍不得为喜好花钱的女人，男人又怎么舍得为她花钱？”
高亚玲差点儿被气死，反唇相讥道：“也难怪他不喜欢你，只怕在你心中钱重于一切。”
顾秀芳摸着肚子轻声说，“我认命了，你呢？真甘心输给隔壁那个女人？”
“我现在转账给你，希望你的秘密值那么多钱？我的钱可没有那么好拿。”高亚玲拿出手机就给顾秀芳转账。
顾秀芳一脸平静的等着收钱，眼底全然没有先前所表现出的贪婪。十万，她不缺这点儿钱，这笔钱是她送给高亚玲的礼物。一旦李志军追查起是谁走漏了消息，她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到高亚玲身上，她不过是个被重案组组长威胁的可怜女人而已。钱刚到账，她就说：“陈小姐怀孕了。”
高亚玲有种梦想被人戳破的仓皇，不等她伪装好自己，顾秀芳蹦出一句更惊人的话，“孩子不是志军的，但他似乎想成为孩子的父亲。”
“你怎么知道陈法医怀孕了，又怎么知道孩子不是李局的？”
“我喜欢志军，这话没有骗你。看见消失三年又出现的陈小姐，我对她的存在非常上心。志军不让我接近她，唯一能了解他们的方法就是偶尔堆放在门口的垃圾。”
高亚玲叹服的看着顾秀芳，“你居然翻找垃圾？”
“保洁员每日两次定期清理垃圾，我得赶在保洁员之前翻一遍，如果是志军的秘书过来，他会把垃圾直接扔到楼下。垃圾里，我看到了孕妇服用的各种维生素，知道陈小姐孕早期，也知道他们在一起不可能有性生活，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秘密。”
“顾小姐，你不当警察真的可惜。”高亚玲有些讥讽的言语并未刺激到顾秀芳，只听她说，“志军是个好男人，陈小姐却是一个灾星，我不想志军被她拖累。”
“怎么说？”
“三年前的旧事，你好好查一查，志军差点儿就丧命，我总觉得事情和这位陈小姐脱不开关系。志军遇上她就没好事儿，比如这个孩子，明明不是志军的，看他们这样，志军肯定会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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