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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意终须落声嗨-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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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致辞、礼仪、哭丧、入殓,说是依皇族形式下葬,除了铺张也与寻常百姓无甚差异。只是入殓麻烦些。本来应该长子抱头、余子托脚,可赵誉没有子嗣,也只能麻烦赵府大管家抱头、几个亲近下人托脚了。

    尸体由门而出,从正厅门口一直到棺木高搭席棚,所用的白布上都抄满了经文,密密麻麻,鬼画符一样,听说是莲华殿的师父亲自抄写的。这样的经布有几百丈长,师父们早就备下了,本是为了皇帝驾崩准备的,如今给赵誉分了这么一点,也没什么损害。听说北地夷族都是从窗口抬尸而出,因为他们觉得门是给活人走的,死人为鬼,只能走窗户。中原人敬畏生死,有“死者为大”的古语,从窗户抬出去视为大不敬。

    尸体入棺,五六个棒小伙子抬过棺材盖,费劲巴力地举起来搭在棺材边,较劲一推,吱呀咿呀咣当当,棺材盖扣了个严丝合缝。所谓“盖棺定论”,就是这样——五六个小伙子才抬得动的棺材盖盖上了,外面活人说你什么都要受着,因为你在里面打不开盖子,这厚实的板子你也透不出声来,反驳不能,默默领受吧。

    礼部下面专有一帮负责婚丧嫁娶的使唤人,见棺材盖扣上了,有使唤人过来,左手捻着三根长钉子,右手耍着一把锤子,颤颤巍巍上了棺材旁备下的板凳,看了看棺材头尾,手扶着钉子立在棺材盖上,右手掂弄着锤子,偏头看着赵府管家,朝着棺材头前的空地上努了努嘴儿。

    有人赶紧上前抓着管家按在棺材头里跪倒,在他耳边念叨了几句。

    赵府管家点点头,长吸口气:“老爷——您躲钉子——”说完猛地磕头。

    棺材上站着的使唤人得了指令一般,耍正锤子。三两下就把长钉子砸了进去,反复几回,左一枚,右两枚。锤子凿在棺材盖上,咚咚的闷响。管家在地上随着磕头,额头见血。

    这一套,或许就叫做“板上钉钉”吧,往里钉钉子的人往往凶狠,不容置疑。

    这钉子钉完了,使唤人拍了拍棺材盖。四下摁了摁,似乎是在检查是否钉得严实,等心满意足了,才耍着锤子跳下凳子,哼哼唧唧地退下去了。

    此时的赵府管家已经晕晕乎乎的了。两旁小伙计搀着他起来,刚要退下去,便有人端过一个泥盆不由分说塞进管家怀里,顺带着把他往前一搡。泥盆里应该是焚化了的纸钱,火苗子还没息,想必也是烫手呛眼。管家明白了,此时此刻他就是赵誉的“孝子贤孙”,他自然也明白了这东西给他是干什么用的。

    他重新跪地。泥盆高高举过头顶:“老爷——您走好嗨——”

    带着火苗儿的泥盆应声碎裂,火星飞溅,在管家脸上留了好几个燎泡。

    有礼部使唤人喊了声“起灵”。便有人迅雷不及掩耳地塞给管家一个幡儿,推推搡搡把他带到队伍前面,跟在撒纸钱的和金童玉女后面亦步亦趋。

    我旁边有个人念叨了一句:“不赖,真有个孝子的样儿!”

    我也没管是谁,回身就是一脚。那人在地上骨碌了一圈,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刚要骂街,眼见是我。有赶紧笑嘻嘻地站起来,挑着大拇哥:“文忠侯踹得好。没伤着您吧,我给您揉揉。”说着话屁颠儿屁颠儿过来给我捏脚揉腿。

    皇上低咳一声。我转过头看了看,只见皇帝看了看我脚边的人,满脸厌恶,又看看我,使了个眼色。我点点头,招手叫来一个侍卫:“皇帝的意思,这个,杀。”

    侍卫也是聪明,一把捂住那人的嘴,两膀一较劲,活生生把那人脖子扭断,又叫人给他换上了赵府的衣衫,言说是一位忠仆哭死过去,顺带着发送了。

    虽说皇帝的意思是依照皇族礼仪,不过杠夫也不过是三十二人杠,也就是个普通平民的水准。

    皇家亲王是八十人杠;异姓贵族六十人;平民百姓中有钱人三十二人,差一点的二十四人。还有最差的。那些死了连一领芦席都没有的人,自然一个杠夫都没有了。赵誉是“桓武侯”啊,怎么算也该是个异姓贵族,居然只用了三十二人杠。

    再说,依皇族之礼,若死者无嗣,皇帝应钦点皇子、或是皇族他人代为行礼,这是对死者的一种尊重或褒扬。就算是普通人家遇到此类情况也是请死者亲属家里的孩子代为行礼,当然这要跟孩子的生父母商量,生父母同意了才能代为行礼,而且代为行礼的人所穿的孝服也和他人不同,就是为了既把这人区别开来,又不耽误行礼。

    本家为了谢谢这个帮忙的假孝子,这家的家产也要分他一半。

    没人在乎这种事。和死者不能下葬比起来,一半家产算什么。

    今日皇帝既未找人代为行礼,也没按皇族礼仪下葬,无非是要好生羞辱一下这个赵誉罢了。文武百官都是聪明人,早就看出来了,只不过没人敢言语罢了。哪知道我身后那小子口无遮拦不知死活,结果随了个大“份子”,并了骨了。

    为防诈尸,也为了让赵誉难以超生,刚才钉棺材的钉子都是礼部这几天加紧做出来的,比一般钉棺材的钉子长了许多,左一右二,全都扎进了尸身之中。那钉钉子的人之所以四处拍拍、摁摁,就是为了看看是不是钉进尸身里了,毕竟扎在肉上和扎在板子上感觉不一样,对他们这样的老手而言,好分辨得很。

    赵誉的坟地倒是没什么变动,就在赵子昂旁边。下葬的礼数并无二致,只是苦了赵府管家,被礼部的人好一顿调理,为了主子能够安然下葬,他都默默忍下了,跟着礼部一遍一遍地折腾,一遍一遍磕头,一遍一遍哭闹。本来安静的坟场也像戏园子一般热闹起来。如果赵誉有孩子,想必皇帝会更开心,礼部也会想出更多的招子来折磨赵家后人。这“无后”二字,此时倒成了件幸事了。

    倒土成冢,立碑献祭。这点事一直忙活到头中午才算是忙活完。接下来。该是轮流拜祭了。皇帝不能去,便叫我代为祭拜。而后是满朝文武依照品级高低轮番拜祭上香,除我之外,年兴排在第一位。皇帝虽然没给他加官进爵,但这么安排,自然是昭告文武百官的另一种形式了。各位大人都很懂事,巴结他的活儿早就开始了。

    “末将,代赵家军诸位,拜祭将军英灵!”年兴单膝下跪,扶膝低头。算作行礼。嘴里那句话是说给外人听的。什么“代赵家军诸位”啊,赵家军前两日得到军令,言说是有暗线禀报,倭人将要来救倭王,命赵家军全都守在倭王那里虽死不得出。

    这主意是我出的。若是那群血气方刚的汉子看见自己的将军死了都要受此调理,还不造了反。于是我与皇帝商议以此拴住赵家军众人,等丧礼一完,再把倭王的事处理完了。就把赵家军拆散了分散到其他军中,也就无碍了。当然,为了能让赵家军现在更听年兴的话。自然由年兴出面演一出代赵家军祭拜的戏码。而且为了这一招更像是真的,我猜,过会儿倭王那里就该被袭击了,年兴安排了几个影子去假装袭击。若是能杀掉几十个赵家军,戏就更足了。

    一切都完事了,皇帝也是尽兴而归。文武百官各回各家,年兴赶回营地。管家便真的在坟前守陵了。

    我跟着御驾刚刚回宫。便有太监来报,赵家军营地遭袭。死伤六十八人,赵家军活着的人都能作证,那些人说的就是倭语,一招一式也是倭人的招式。

    “颢渊,这出戏还差最后一折。”皇帝喝着茶,龙颜大悦。

    “最后一折?”按理来说,我们筹划的戏码到此也就结束了,怎么还会有最后一折?

    “最后一折,更是精彩。”皇帝说完便叫我回府等着,这说这出戏一定会传到我这让我知晓。

    入夜,我连晚饭都没吃便在院子里静候。我的圣上,你果真如此狠赵誉吗?这最后一出戏码我可是猜到了,只不过圣上你的怒气真的只有这样才能消解吗?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样做未免太过了吧。

    不多时,有太监闯进我府上,进门跪倒便拜:“文忠侯!皇帝急诏您去!”

    “入宫?”我故意说是“入宫”,免得引来什么祸事。

    “不不,是赵誉将军的坟冢!”

    待我到时,只见横尸数具,坟冢倒塌,石碑断裂,棺木火焚,年兴卸甲脱袍奋力扑着棺木上的火蛇,旁边还有几个赵家军兵丁一个劲儿地往外拉他。

    “皇上驾到!”随着太监的一声喊,年兴颓然放弃了扑火,我上前帮着赵家军兵丁把他拉上来。

    此时皇帝御驾临近,身后还跟着大批禁卫。年兴见此,飞也似的扑到皇帝驾前,跪地叩头,痛哭流涕:“圣上恕罪,末将无能!未保住将军棺冢!请圣上赐罪!”

    “快起来。”皇帝起身拉年兴起身,“朕得到消息就来了,怎么回事,快说与朕听。”

    “是。”年兴稳了稳心神,“今日正午,营地遭袭,是倭人所为,为的是劫走倭王,多亏赵家军众弟兄英勇,他们才没有得逞。末将以为他们定不会再来袭击营地,便想带几个弟兄来这为赵将军祭奠,也是尽一尽哀思。怎知道刚到这时就发现将军坟冢已被启开,石碑倒地,棺木起火,旁边只有几个倭人打扮的人嬉笑着。末将便带弟兄们杀敌,怎奈倭人狡诈,杀了我四个弟兄逃之夭夭。”年兴一边说着,身后跪着的赵家军兵丁不住地点头称是。

    我看了看,赵府管家的尸首也在旁边。赵誉和赵子昂的坟都被扒开了,棺材盖子被凿开了,大火未灭,想来尸身也应是付之一炬、荡然无存了。

    “可确定是倭人?”

    “千真万确,他们说的都是倭寇的话!”年兴眼神闪烁,炯炯有神。

    “你们能确定吗?”我替皇帝问了问那几个兵丁。

    “能!”

    “能!”

    “确定!”

    “确定!一定是倭人!”

    皇帝怒哼一声:“大胆倭寇!朕定不饶他!”言罢拂袖而去,銮驾回宫。

    他果然是如此怨恨赵誉啊。

    回到府中,雪霏和静宸早就睡下了。我一个人躲进了书房,暗自流泪。良久,提笔在纸上写道:

    “信马秦月汉关处,

    “音容犹存身做土。

    “金樽玉盏千杯醉,

    “子出寅归还虎符。”

    随即引火焚之,一缕青烟于屋中脊上盘桓,久久不散。忽而一阵清风起,缕缕哀思朝天阙。(小说玩意终须落声嗨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一一五() 
“臣叩见鹂妃娘娘。”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迈着什么步子进来的,慌慌张张,险些语无伦次。提亚还是老样子,慵懒地依靠在床头,双眸惺忪。她总是这副模样。

    “昨天晚上皇上来过了,说是赵誉已经死了,埋了。”提亚偏过头斜眼瞧着我,“听说坟都烧了?尸骨无存?”

    “是。”来之前我还想瞒着些,没想到皇帝已经跟她说了。哪怕是泄恨也不该跟她说这些用不着的,不是不想让她多嘴吗,干嘛还落给她口实呢?

    提亚嗤笑一声:“你们的皇帝啊,呵呵。”说罢将头仰靠过去,微闭双目。

    “鹂妃娘娘,我们的皇帝,是你的丈夫。所谓夫为妇纲,您不应该说自己的夫君,何况您的夫君是帝王,本就有着许多无可奈何。”

    “无可奈何?”提亚翻身下床,两三步走到我身前薅住我脖领子,“死都死了,连尸首都不饶吗!一具尸体能损他害他吗?”提亚如母狼一般的眼神让我惊恐,她嘴角抖动着,似乎要龇出獠牙来,“说到底他不去打我的国家会有以后的悲剧吗!这都是他”

    我赶紧给她推到床边,伸手捂住她的嘴。我猜她要说“咎由自取”之类的吧。隔墙有耳,这话万万不能出口。没想打提亚张嘴咬在我手上,一阵钻心疼痛,我也不敢喊叫出来,更不敢挣开,只能等她咬够了、消气了,自己松开口,才把手拿回来。

    “鹂妃娘娘息怒。有些话能说,有些不能。”我看了看自己的手。两排牙印往外渗着血,真是没想到,头一次和提亚有这么亲密的肌肤之亲居然就见了血了。我摇摇头苦笑起来。

    “给。”提亚扔给我一块帕子。

    我捡在手里:“谢娘娘恩典。”我擦了擦手,“娘娘是莫罗人,那里的人重视承诺胜过自己的性命。不知娘娘答应我的事可还记得?”

    提亚点点头。

    “那就好。我已经为娘娘选好了一个地方,供娘娘念佛修行。”

    “什么时候走。”

    “这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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