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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乐园-第3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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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也不对。”意老师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这一次你发展出来的,与其说是一个能力,不如说你开启……”

    她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远处猛地响起了一连串轰隆隆、建筑倒塌一般的闷响——林三酒一惊,注意力迅速从脑海中退了出来;接着只听清久留指着远方一栋建筑发出了一声哀号:“我的床!”

    林三酒一抬眼,正好瞧见那家五星级酒店像被炸开的积木一样,从中间哗啦啦地裂了开来,一半的建筑登时倾泻而下,震得连他们脚下的地面都跟着晃了几晃;二人忙跑到了一处拐角后站住了,探头朝外望去——轰隆隆的坍塌声一直持续了十多分钟,才终于与震动一起,逐渐地止歇了。

    清久留才刚往外迈了一步,立刻被林三酒一把抓了回来。

    “那边有人。”她低声在清久留耳边说了一句,“……那家酒店,一看就不是自然倒塌的。”

    “谁跟床有仇?”清久留有几分痛心地叹了一口气,果然没有动,只是与林三酒一起静静地伏在了黑暗中。

    不管轰塌了酒店的是什么人,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很小心——二人等了好一会儿,除了时不时吹起来的一阵微风,以及夜色中沙沙摇起的树叶,其余的世界静谧得没有半丝活气。

    也许那人已经从别的方向走远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突然跟一栋荒废了的酒店大楼过不去,但是好像跟自己二人没有什么关系——想了想,又等了十来分钟,林三酒才带着清久留一块儿朝酒店的方向走了过去。

    坍塌的酒店已经彻底看不出原形了,成了一堆巨大的建筑垃圾,倾泻出去了半条马路的距离,淹没了周围的人行道、砸倒了十多棵绿化树。指望清久留发现什么大概是不太靠谱的,林三酒干脆让他在一边等着,自己跃进了酒店的废墟之中仔细检查了一圈——只不过她始终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甚至连战斗痕迹、或者新鲜尸体都没看见。

    “别人推倒这栋楼的原因与你无关,”在林三酒向外走的时候,意老师忽然轻轻地说了一声,语气有点儿凉:“……对你来说,重要的是继续掌握【意识力学堂】。我现在继续跟你讲,你好好听——”

    简直就像是有人不想让她好好说话似的,一句话才说到了一半,登时又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什么东西倒塌时的轰然响声;虽然这一次的声响小得多了,但在这砖块咚咚地撞击地面的闷响之中,却传来了一声清晰的“啊!”——听声音,正是清久留无疑。

    林三酒心里一跳,根本顾不得意老师要说什么了,拔腿就冲向了清久留的所在之处——然而当她刹住了步子时,却有些意外地发现后者正好端端地坐在地上,刚刚从嘴里吐出去了一口烟。

    “怎么了?”林三酒兀自有些紧张地问道,四下看了一圈。

    “那儿,”清久留用手里的烟朝面前点了点,“……你看见那块墙板了吗?你把它挪开——注意点,别碰到下面的东西。”

    下面是什么?

    林三酒一凛,忙有些吃力地动手将那块巨大沉重的墙板给掀了起来——双臂一抬,墙板重重地向后砸了下去,露出了下方的一个空隙。她低头朝空隙里看了一眼,又抬头看了看清久留。

    后者一脸严肃地走了过来,伸手下去摸了摸,点了点头。

    “这是全球最昂贵的床具品牌之一,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也有。”清久留满意地吐了口气,示意林三酒把这张床垫卡片化收起来:“……建筑都塌了,这个床垫居然还算完好,这真是我的运气。”

    “咣啷”“咣啷”地连着几声,林三酒盯着他,一回手就在废墟上一连砸碎了几瓶好酒——这几个瓶子就像砸在了清久留自己头上一样,心疼得他嘴角都抽了一下,连忙制止了她的动作:“你这是干什么!”

    “你这人到底有没有一点紧张感,或者自己身在何处的觉悟?”林三酒忍不住冲他吼了一声。

    “……要是你喝得醉醺醺的,你也不会有啊。”清久留反驳了一句,见对面的女人手一动,又多了一瓶酒,立刻就服了软:“不过除了这个,我还有别的发现,不骗你!”

    “什么?”

    “你看,”清久留指了指刚才被她掀开的那块墙板,“……那一块墙上有字。”

    刚才林三酒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墙板下的空隙里了,还真没发现墙上有字;回头瞪了清久留一眼,她踢掉了墙板上的碎砖和厚灰——一阵阵烟尘里,她借着月光、眯起眼睛,终于看清楚了那半句已经残破不清的字样。

    说是半句,其实也只有四个字而已——“证官在西”。

    其余的字样,都已经随着建筑坍塌而彻底损毁了。

    林三酒一愣,盯着这四个字,慢慢皱起了眉头。

    “证官?”清久留在喝了一点酒之后,整个人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软软地坐在地上:“……诶,这句话不会是说签证官吧?在西,是说在西边?”

    “你也找过签证官?”见他猜想的与自己一样,林三酒随口问了一句。以清久留这种吊儿郎当的样子来看,随波逐流地飘荡到下一个世界,才更像是他的作风。

    “我前三个世界都是用了签证的,有一回还提前了六个月哪。”清久留懒洋洋地答道,“……不过后来自从我不刮胡子了以后,就再没有拿过签证了。”

    也就是说,给他签证的签证官都是女的。

    林三酒听见自己脑海中的意老师轻轻笑了一声,不知怎么突然有点儿尴尬——她没好气地一把拽起清久留的衣领,将他拉了起来:“既然这样,咱们就往西走找签证官!”

    会写下这样讯息的,一般来说只有签证官本人;不过她倒不是想趁此机会开签证——毕竟有刺图这么一个不稳定因素在,开签证就意味她的身份可能会暴露。

    但季山青可不知道她已经成了候选人,大概还以为她会继续开签证;如果他也在寻找着林三酒的话,想必不会放过这一个机会。这样一来,只要找到留言的这个签证官,就很有可能在他附近找到季山青——退一步来说,就算他不在,签证官身边往往也是进化者云集的地方,到时候或许也能找到季山青的线索。

    一想到大概很快就能找到礼包了,林三酒不由精神一振,抬步就走。

    “床、床垫——”清久留心有不甘地叫了一声。

    林三酒重重地出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回过身,弯腰将床垫给卡片化了。

    意老师不知为什么又笑了一声,问道:“……你很喜欢他?”

    “我更喜欢一条狗。”林三酒在心里嗤了一下,随即跳上了废墟的高处。

    站在高处上朝远处一望,刚才发出响声的地方也被纳入了林三酒的目光范围之中——原来是不远处的一段围墙,不知为什么被人从中间给击断了,塌垮了下来,滚落了一地的碎石砖头;从手法上看起来,破坏酒店和破坏围墙的大概是同一个人。

    往西走的话,林三酒二人正好也会从那一段围墙旁边路过;在碎墙旁边停下来看了看,无需意老师提醒,这一次林三酒也发现了蹊跷。

    “你看,这儿也有字,”她踢了踢脚下几块碎墙,示意清久留道:“官,西……字迹跟刚才是一样的。”

    “这么说来,是有人在故意破坏签证官留下的线索。”清久留一边打哈欠,一边百无聊赖地说道:“……这事儿真有意思,我觉得我需要那个床垫了。”

    对于他这种万事不上心的态度,林三酒也有办法治他;叫出了一瓶酒以后,他顿时老实了不少。

    “奇怪了,为什么会有人非要一路破坏签证官的信息不可?”林三酒翻弄了一下围墙的碎块,勉强又拼出了一个刚才没见过的“湖”字;眼看剩下的拼不出来了,二人便再次踏上了往西的方向。

    “……别人拿不到签证,也未必保证他就能拿到;这不是损人不利己吗。”清久留叼着烟,含混不清地一边说,一边咔咔地打了好几下火机。

    损人不利己——林三酒一怔,立刻停下了脚步。

    上一次听见这个描述,还是在哈瑞农场里的时候了……

    几乎像是印证了她的想法一般,从前方的夜色中忽然传出了“咯咯”的笑声来;以林三酒的感官敏锐度来说,竟丝毫也没察觉到前方藏了一个人——然而二人退了几步,四下一望,仍然谁也没看见哪里有人。

    “看上来,我在这儿呢。”一个熟悉而柔软的女孩声音笑嘻嘻地说道。

    一个足球大小的东西被树叶的阴影笼罩着,朦朦胧胧地瞧不清楚;只是伴随着一阵“哗沙沙”的声音,那东西向前挪动了几下,终于来到了枝头,露在了月光下——清久留倒抽了一口气,烟从嘴唇间掉了下去。

    林三酒沉下了脸,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刚才毫无所觉。

    ……即使是开启了“纯触”状态,只怕也很难察觉到坐在树枝上一动不动的一颗人头。

    不,正确来说,应该是四分之三颗人头。

    “喂,你,”从小橙那一张好像被人斜斜劈掉了一块的脸上,依然能看出她浮起了个笑。一眼也没看林三酒,她朝清久留努了努嘴,柔声问道:“……你有点儿眼熟啊,好像在哪见过你?”

    清久留似乎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一颗人头问话,“啊”了一声,才有点儿呆地答道:“……你大概见到的是我的照片吧。”

    “噢——对,”小橙高兴地一跳,“没错,你好像是个演员,那女人临死都还揣着一张海报。嗯,没想到本人更好看……喂,穿袍子的那个。”

    林三酒冷冷地抬起了下巴。她现在的伪装看来很成功,小橙压根没有意识到她是谁。

    “你可以走了,把这个演员给我留下。”(未完待续。)

461 月光下的清久留() 
“你的同伴走得还真痛快呢。”

    那颗仅剩下四分之三的人头,坐在树枝上“咯咯”地笑了一声,随即轻巧地一跃,便浮在了清久留眼前的半空中。

    少了一块的缺口处看起来非常光滑,当小橙在空中转了一个圈的时候,露出的断口、以及从断口里隐约可见的大脑,都平整得就像是一幅卡通画,没有一点儿真实感。

    “咔哒咔哒”地打了半晌的火机,清久留终于成功地把嘴里的烟点燃了——深深吸了一口以后,他的神情缓和了下来,一边吐着烟,一边说道:“……是呀。”

    眨了眨小鹿一般的大眼睛,小橙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好像不太在乎?”

    “原本就是萍水相逢嘛。”清久留打了一个哈欠,“……跟谁走都一样,身边有没有人也都一样。”

    “我喜欢你这种态度。”小橙抿起嘴,挑起了一边眉毛——另外一边的眉毛,已经随着那块消失了的额头而一起不见了。“……嗯,虽然我暂时还没有想好应该用你干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你的潜力……有了这张脸……以后一定会好玩的。”

    “是吗,”清久留懒洋洋地应了一声,“你这张脸看起来却不太好玩——发生了什么?你的身体呢?”

    小橙一笑,下一秒,清久留的背后突然被一股火车头一样的巨力给撞了个正着,简直好像能听见脊椎骨开裂的声音——他一下子就被击得滚倒了出去,身子忍不住蜷了起来,皱巴巴的烟在他不住咳血的声音中落在了地上。

    那只无声无息、却将他五脏六腑都击得翻腾起来的右手,也不知是从哪儿扑出来的,又是何时到达他背后的;在他艰难地回过头时,手在空中朝他打招呼似的摆了摆。

    “以后再让我听见这种话,”小橙温柔地说道,“我的手就会穿透你的肚腹了。”

    “只有一个头和一只手了吗?”清久留喘着气,拾起了地上的烟头:“……你还真是身残志坚。”

    这一次,当呼啸的风势直直冲向了他的胸口时,清久留单手一撑地面就跃了起来,随即身子在半空中一转,顺势就抱住了那只手——只是那手的力量实在太大,即使抱住了,他也仍然被一路打出去了好几十米;只是清久留似乎没觉得痛,只是咳着笑了一声,双手死死地攥住了小橙的右手。

    人的失血致死量,只要超过10%就够了,就算对方是进化者——

    “没用的。”那颗人头上的面色只是顿了一顿,随即又浮起了轻快的笑:“……我分解过后的肢体,跟平常人体可不一样;你仔细瞧瞧,那只手里的血也都固态的。要不然,难道我飞到哪儿,血就滴滴答答地淋到哪儿吗?”

    清久留的笑容凝固了,随即低低地骂了一声,一把扔开了那只右手——后者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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