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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情柳永-第2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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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新娘料想不到的是,柳三变居然做出了一个逃避家庭责任的决定,他要抛下可爱的娇妻,借口所谓人生使命,借口所谓谋取能够光宗耀祖的前途,而逃之夭夭。
柳三变的逃跑也够特别的,他居然给父母大人留下一封信便逃离了。
柳三变新婚的第二天早晨,卯时未到,新娘便发现新房中没有了新郎。她觉得事体重大,一刻也没有耽误就禀告了公公婆婆。
婆婆问道:“何时不见的,你四处找了没有?”
新儿媳答曰:“昨夜夫君因醉酒而很晚才勉强睡去。我也因为照顾他而疲惫不堪,醒来时四处寻找,就是不见人影。才前来劳烦公公婆婆。”
“没事,这事与你无关!”柳三变的父亲柳宜体谅儿媳道。“孽子做事一向不按常理出牌,你怎么可能管束得了他呢?”
儿媳伤心欲绝,柳三变的母亲将儿媳搂在怀里,抚摸着她的秀发,安慰道:“不妨事,也许他有急事要办,一会儿就回来了。”
新儿媳心中预感到事情并非婆婆说的那般顺遂,她不得不回忆着几日前的思考过程:本想拒绝这门亲事。原因非常简单,喜爱夫君非凡的新词才能不假,也为夫君获得的成就而自豪,可是,梨园这口大染缸里,一会儿因美色染成红色,一会儿染成灰色,一会儿又染成黑色,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成为好事者嘴上的笑柄。把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置于情感的漩涡之中,任其飘摇,任由沉浮。这代价未免太大,对自身也太不负责。
可转念一想,侥幸心理占了上峰。柳三变家与娘家也算门当户对,而且都是书香门第,科举旺族,必然是有教养的人家,家风也算纯正,不至于缺乏家庭责任感和家道责任感,只要有情。便能以心换心,以情换情。夫妻之间和和美美地相处下去。
想到这些,新儿媳哭得更伤心了。眼泪不住地流淌。一个让她不寒而栗的念头闪现了出来:夫君借故一走了之,来一个快刀斩乱麻,从此石沉大海,杳无音信,根本不给你以心换心以情换情的机会。
不,不会,新娘心里一次次地竭力否认,一次次地拼命抵抗,我从小就从别人的嘴里和镜子里获得自信,我应该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万里挑一的美女,人见人爱的大家闺秀,不知有多少公子哥儿想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我还不屑一顾哩!我怎么可能如此的命运多舛,如此的走霉运呢?不会的!
算命先生都无数次地夸我有旺夫相,不是吗?从此答应了这门亲事,便能使公公摆脱病痛,奇迹般的痊愈,作儿媳的不想贪功,也不想自我夸耀,但兴旺夫家总归是事实吧!我还没有真正的使夫君兴旺起来哩,无论是科举的、事业的还是身体的,我都还没能迈出第一步哩,难道夫君尽然会如此福薄命浅,无福消受旺夫之福吗?
柳三变的父母正在安慰儿媳之时,一个女佣跑了过来,双手递给柳三变的父亲一个信封,柳父看了一眼女佣,问道:“何处得来?”
女佣答道:“打扫清洁时,从老爷的书桌下的地上拣到的,上面写‘父亲大人台鉴’字样,我小时偷偷识得几个字……”
“你忙去吧!”柳母打断了女佣的话。
新娘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那封信,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她眼泪都流干了,抽泣着,面无人色,实在太可怜太无助了!
柳三变的父亲拆信一看,差点背过气去。柳母放下儿媳的手,赶紧过去给丈夫捶背,小声道:“要挺住,一家之主,千万别乱了方寸!”
柳母看信时,也捂住心口,一个劲地咳嗽。
这信还用读吗?
本来更漏就一滴一滴地敲打在新儿媳的心上,她仿佛憔悴了许多,衰老了许多,精神萎靡得让人心痛。此情此境给她来了个透心凉,真是欲哭无泪啊!
这时,二叔公闻讯赶了来,一见柳家人都像霜打的茄子那样,冲口而出道:“昨天才热热闹闹地办了喜事,莫非今天就……”这二叔公突然察觉这话说得太不是时候,硬生生地把后半截逼了回去。
二叔公拿过信笺一看,大为吃惊地道:“新婚期间,居然离家出走?”
这一惊一乍给新娘来了个五雷轰顶,她饮泣着,这是多大的耻辱啊!她有气无力地站了起来,抖抖索索地移动着细步,嘴里不断地重复道:“我真傻,我真傻!”
柳母满脸是泪,她去搀扶儿媳,可儿媳像疯了似的,念叨着,走着,谁也不理。
二叔公又道:“新婚燕尔下什么杭州,前途,什么鬼前途!”
“别说了,还说!”柳三变的父亲阻止道,“还让不让人活了,这该死的畜牲,想起一出是一出,真是孽子,要了老命了!”
刚走到门口的新娘,听到这话,哇哇地嚎啕大哭,而柳三变的母亲也一起大哭,两个女人相拥着,撕心裂肺的哭喊,给人伤心欲绝天塌地陷之感。
“女儿呀,你的命怎么这样苦啊!”柳三变的母亲拥抱着儿媳,抹了一把眼泪,也给儿媳擦了一把泪,改口道,“女儿呀,别哭,不值得为这种不争气的东西流泪,老娘为你做主,老娘为你做主,老娘一定为你做主!”(未完待续。)
第四节 杭州途中新牵挂()
柳三变离家出走给家人带来了极大的痛苦和伤害,同时也给他自己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不对呀,今天什么日子,是我神经错乱,还是你记错了时间?”刚上船,就遇上熟悉的人,那人便是二叔公的一个伙计,他奇怪地问道,“昨天,我家老板才喝了公子你的喜酒,吃了喜宴,今天怎么可能遇上新郎呢?”
柳三变能说什么,只好一笑了之。还好,二叔公手下的伙计的座位也离得远,那人也不是特别好事的一个,各自找到座位坐下。
不过,刚上船不久,人们开始天南地北的闲聊。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问道:“听我这京城出了一个了不起的戏子,姓柳,叫什么不知道,擅长词作,影响大了去了。”
嗯,一个人说,据说这个人是个浪荡公子,专做瓜田李下吟风弄月之事,而且出身名门,算是正藤上结的一个不顺眼不成器的歪瓜。
柳三变早就习惯了这些场合,想说就说,爱怎么说尽管说去吧,心里平和释然得很。
没趣,还不如睡觉哩,柳三变不知不觉打了一个哈欠,他在椅子上靠了靠,找到了合适的睡态,准备睡觉。哎,不知怎么搞的,明明很疲倦,就是睡不着。
他闭目养神时,脑海里总在责备自己,责怪自己做人不厚道,好好的窈窕淑女,逑都逑了,为何要抛弃人家?更过分的是在喜接连理的新婚之际,居然弃之而逃,真是岂有此理!在从一而终的舆论氛围里,在男权统治的时代,你让一个弱女子承受如此之重的打击,承受如此巨大的精神折磨。你让人的脸往哪里搁,你让别人怎么活,你还算人吗?
柳三变眼眶湿润了。他努力克制自己的眼泪,何必玩猫哭老鼠的把戏呢?同情娇妻。怜悯娇妻,为娇妻着想,你作为一个男人,一个称职的丈夫,你应该做什么,应该怎么做,难道你不明白吗?
他心里一阵阵的疼痛,为了治疗自己的心病。或者是缓减心痛的程度,他拼命为自己寻求良方。啊,有了,为了人生使命,不得不挣脱家庭的束缚,不得不减少牵挂,不得不摆脱温柔乡的侵蚀,不得不戒除女色。这剂良方还没有开完,柳三变就自我否定了,妻子是女色吗。温柔乡就真的是洪水猛兽吗?
柳三变扭过头,看着船窗外翻滚的浪花,船的行进速度也不算快。他又望了一望离开的码头,距离也不算太远,他试了几下准备起身。他终于控制住了自己,起身又能怎样,你是想凫水上岸,还是让船掉头回去?他在心里轻叹道:“哎,长痛不如短痛,对不起,不幸的娇妻。你从同意嫁我时起,就注定是一个悲剧。注定要痛苦一生,注定你终生的厄运!”
突然之间。柳三变想起了作为太史的晚辈柳昶,想起了他讲的有关宋代理学家朱熹娶妻的故事,他不由得为朱熹悄悄地竖起了大拇指,他做得对,只要有情,就应为此付出,不遗余力,轰轰烈烈地爱一场,爱得死去活来又有何妨?他笑自己太愚蠢,理学大师都最于冲破理学的罗网,与狐狸精爱得缠缠绵绵,情真意切。而自己,什么都不是,一事无成的弱智之徒,在听这个故来之时,还窃笑朱熹不该听信恶言,自毁幸福。柳三变自我苛责道,你没这个资格嘲笑于人,你照照自己,为了一个虚幻的理由,逃避一个合格丈夫应有的责任,让娇妻痛不欲生,你天良何在,人格何在,颜面何在?
船舱中的一个年轻人,岁数比柳三变少得多,他正百般照顾晕船的父亲,又是在父亲的额头上抹清凉油,又是为他接呕吐物,还在不断地擦拭衣服上的污垢。这一幕,让柳三变无地自容,除了自责还是自责。他担心起父亲的安康来了,冲喜冲喜,简直闹剧,祛病助力,希望痊愈,不仅不愈,害人害己。
柳三变良心上的确过不去,冲喜出于孝道,竟让天下耻笑,父母身体糟糕,昧着良心野跑,胡闹,胡闹,形同豺狼虎豹。
柳三变处于深深地自责之中,抛妻不顾,视为不仁,弃父母的健康和安危于不顾,视为不孝,不能承担起孝敬父母善待妻子的责任,视为不义,无论怎样的原因总之没有通过科考报效国家,视为不忠。柳三变为自己毫不容情地定性为不仁不义不忠不孝,难道纯洁就是一个于国于家无望的废物,一堆不耻于人的垃圾!
坐久了,屁股都坐疼了,柳三变在椅子上挪动了一下,仍然靠着养神。
他竭力回忆着昨夜之事,他越想越难过,越想,形象的差异越大,妻子的形象越来越高大,而自己的形象则越来越渺小。
多好的妻子啊!人也漂亮,即便与陈师师、百荷仙子、吴姬和馆主相比,她也绝不逊色,是,妻子可能不如她们漂亮,不像她们那样长得无可挑剔,可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妻子有妻子特有的长处,她知书达礼,毫无脂粉气,不用戴着假面具过日子,她更加真实可信,更加诚实可爱。
重要的是娇妻的娴良淑德,在新婚之夜,能忍受陌生丈夫的无故挑衅与折磨,能忍气吞声地默默地为陌生丈夫的有意呕吐而尽心尽力,能够忍受陌生丈夫吐自己一身脏东西而不发脾气,更难能可贵的是熬到红烛即将燃尽之时,将折磨了自己一夜的丈夫扶上床睡觉。
柳三变更加自责的是太对不起新婚的妻子,他为这可怜的女人心都要碎了。
昏昏沉沉的柳三变与妻子同在一个被窝里的时候,妻子显得格外的温柔,格外的深情款款,格外尊重丈夫。她反反复复地征求丈夫的意见后,完成了一个女人的身份转变,想尽一个女人传宗接代的义务。
不行啊,柳三变在心里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辜负一个妻子的希望,不能让娇妻的心受到不应有的伤害,要努力尽到丈夫体贴、照顾和保护的责任!想着想着,他使劲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他忍住了,没有叫出声来,接着又掐了一下,对,你就应受到这样的虐待,你只配得到这样的虐待!
回去呀,如果你是一个称职的丈夫,就必须回去,妻子不是还在家里苦苦地等待着你吗?她需要你的呵护,需要你的照顾,需要你的形影不离,需要你的温存!
回去呀,难道你不知道一朵鲜花正在枯萎吗?它需要爱情的滋养,它需要爱情的阳光,它需要爱情的雨露,它更需要丈夫用温暖的手去浇灌,用温柔的目光去关爱,用温馨的笑容去荡开心灵的绚丽之花!
回去呀,需要冲喜的父亲也许被所谓的“喜”快要害死了,柳三变的眼前,仿佛浮现着父亲满是泪痕的脸,一张绝望的脸,无颜面对世人的脸,蜡黄而消瘦的脸,一张形同死灰毫无活气的脸。
回去呀,经过了无数春秋岁月的风霜雪雨摧残而永开不败永不凋谢的美丽之花,一朵永远散发着母爱幽香的花朵,在不孝气候的摧毁下,快要枯萎了,快要凋零了。
柳三变像是在经受另一个世界的颠簸,经受着另一种风浪的考验,他只好任其漂流。(未完待续。)
第五节 一场美丽的梦幻()
柳三变牵挂颇多,内心世界也异常复杂,但他始终没有下船。
他想到了继祖母虞氏,尤其是在老家崇安,每当登临武夷山游学受挫之时,她的坚定态度,她那坚韧不拔的性格总是对柳三变产生了巨大的鞭策作用。此时,养成的这种性格特征支配着他的心灵,使他不管不顾地留在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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