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了凶手的脸-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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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心仔细看屋里的摆设，我们在一楼寻找了一圈，没有任何人的踪迹。

　　　　这时，从二楼隐约传来了细微的声音。

　　　　“小心行事。”我们举着枪，蹑手蹑脚的上楼。整个二楼都是客房，格局都差不多，而且东绕西绕，我们几乎快要迷路。

　　　　最后。在走廊的尽头，重新听到了那若有若无的呻吟声。

　　　　最尽头的这个房间，貌似是会客厅之类的。

　　　　就在我们快要靠近这间会客厅的时候，门忽然“砰”的一下开了，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出来的是个半赤裸着身子的小子，他面色潮红，只穿着条内裤，走路都有点虚浮。

　　　　看到我们进来，他有些愣怔，揉了揉眼睛，忽然咧嘴嘻嘻笑了起来。“条子来了。”

　　　　“我是蜘蛛侠！”那小子嘴里嘟嘟囔囔，把手腕朝我们举起，我寻思着他是准备发射蜘蛛丝。不过警察们显然没有给他吐丝的机会。几个当地警察一拥而上。把他压倒在地，杨茂上前给了他一枪托。“老子还是钢铁侠呢！”

　　　　这一下把那小子打晕了，他趴在地上只能哼哼。

　　　　“他是嗑药嗑嗨了，里面还有一群人，呵呵。”杨茂冲我摆摆手，“小孩子还是不要看了，你先出去吧！”

　　　　“不，我要看。”我生怕他把我轰出去，一马当先跑到门口，抬脚就踹开了门。

　　　　眼前的情况真是让我大饱眼福，二十多个男男女女在硕大的会客厅里，正在上演让人眼红心跳的春宫大戏。他们应该都是嗑过药的。神情亢奋。有些还无意识的光着身子在客厅里面走来走去。

　　　　看到我们进来，这些人也不惊慌，依旧在我行我素。我的目光被角落里的三男两女所吸引，后脑勺被杨茂重重的拍了一巴掌，“看什么呢！”

　　　　他估计是看不下去了，怒吼一声，“都给我老实点！”

　　　　虽然佩着枪，但因为这里是室内，鸣枪示警的话，子弹很容易射击到墙壁或者天花板，发生弹跳，从而造成二次伤人，所以他也只能扯着嗓子吼。

　　　　那帮嗑药嗑嗨的人根本不当回事儿，我估计现在天王老子来了他们也不怕。倒是当地警察早有准备，他们抽出随身带的防暴警棍，冲上去就是一阵劈头盖脑的抽打，打的在场的男男女女无不哭爹喊娘。

　　　　半个小时后，这群人总算是被强制穿好了衣服，不然我还真不敢一直盯着看他们。

　　　　他们每个人都被带上了手铐，蹲在地上，有些嗑过量的现在还没醒。

　　　　我们在这群人里面看了半天，却没有发现许婷婷。省城那边给我们发来的是许婷婷身份证上的照片。因为证件照和真人的差别有时候还是挺大的，我们特意多找了下，还是没有发现。

　　　　“这里的主人是谁？”杨茂问。

　　　　那些正在蹲着的女人里面，有一个怯怯的站了起来。这是个20出头的美少女，她长得甜美可人，一副校园里清纯校花的模样，如果不是今天亲眼所见，我恐怕也想不到这美少女会参加这样的群趴，而且还是主办者。

　　　　“你犯有聚众淫乱，容留他人吸毒罪。这些稍后法庭会给你公正的判决。我现在要问的是，你这儿这两天来了个叫许婷婷的人吗？”

　　　　这个叫叶诗文的女生抽抽泣泣的哭了半天，才小声的说，“婷婷姐啊？她没来我这里呀。”

　　　　她果然认识许婷婷，这证明那个小白领给我们提供的情报没有错。

　　　　不过许婷婷没有在这儿？她去哪了？总不成我们来这，正事儿没办成，却顺手破了个聚众吸毒淫乱的案子吧。

　　　　“她眼神闪烁，未必在说真话。”杨茂低声说。他转身吩咐身后的警察，“把外面的兄弟们也都叫进来，搜！把这屋子翻个底朝天！”

　　　　这时，叶诗文的身子瑟瑟发抖了起来。她以近乎哀求的语气叫住转身要走的警察，“那个，警察叔叔……”

　　　　在杨茂锐利的目光下，她终于说了实话。“婷婷姐确实是在我这儿……她现在正在三楼的浴室泡澡呢。我，我带你们去。”

　　　　“那你刚才为什么说假话？”

　　　　她的头垂得更低了。“婷婷姐说，她在大陆惹了些麻烦，过来澳门是为了避难的。我以为你们上门是要……抓捕她。”

　　　　“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是要抓捕她。你除了刚才的罪名之外，又多了条包庇罪。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可惜了。”

　　　　听到杨茂这话，叶诗文的泪水淋漓而下。

　　　　“行了，别哭了，你带我们去找到许婷婷，我们还可以在写卷宗的时候帮你说两句好话。”小王连蒙带哄的把叶诗文推了出去。她揉了揉哭的通红的眼圈，带我们上了三楼。

　　　　这种豪宅住起来也真费劲，里面光洗手间和浴室都有七八个，我们走了好久，才走到叶诗文说的浴室前面。

　　　　她轻轻的敲了敲门，“婷婷姐，你洗完了吗？有警察同志来找你，你快点出来吧！”

　　　　“婷婷姐，婷婷姐？”她敲了好几下，里面也没有传出丝毫声音。

　　　　“她把门在里面反锁了。”叶诗文身子紧紧贴着门，透过毛玻璃往里面看去，手使劲摇晃了几下门锁，门也没有开。

　　　　“哎呀，她进去洗澡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吧，难不成是晕倒在里面了？”

　　　　想到这里，叶诗文也不哭了，她惊惶的转身冲小王说，“警官，帮我一起把门撞开吧！”

　　　　“好！”小王撸起袖子，走到门前。

　　　　“嘿！”

　　　　他跟叶诗文喊着口号，重重的朝门撞去。这扇小小的浴室门在健壮的小王撞击下，一下就开了。

　　　　叶诗文一马当先冲了进去，随后发出尖锐的惨叫。

　　　　我心里一紧，快步上前，杨茂还抢到了我前面。

　　　　当我看到屋里的情景，我也惊呆了。

　　　　进门正对着的就是个浴缸，旁边是面大镜子。浴缸里放满了水，水里趴着一个人，长长的头发飘散在水面上。

　　　　浴缸里的水都溢了出来，整个浴室里已经有了深达小腿肚的积水。

　　　　“婷婷姐！”叶诗文尖叫着冲上去，把那个人的身子扶转了过来。

　　　　浴缸里的女人大约30岁左右，樱唇凤眼，眉角有颗泪痣，正是许婷婷。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我们千里迢迢的过来找许婷婷，刚找到她，她竟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澳门？

　　　　杨茂上前，仔细探了探她的鼻息，摇摇头。

　　　　死了。

　　　　浴缸里的热水还在不停的往外涌着，他拧紧了水龙头。

　　　　浴室门紧闭，刚才进屋的时候，门是被许婷婷在里面反锁的。

　　　　这间浴室只有个小纱窗，根本没法让人从窗户里进出。

　　　　洗澡的时候死在浴缸里面。

　　　　这种种的一切，看起来就是许婷婷在叶诗文家洗澡，不幸二氧化碳中毒而死。

　　　　事情真的是这样的吗？

083章　洁厕灵和84消毒液　祝大家中秋快乐！（）　
因为发生了杀人案件，所以在叶家的所有人都被带回了警署审讯，而我们以及法医还在勘验现场。

　　　　把浴室里面的水排出去都花费了不少功夫。在浴室里面，摆放着个小架子，上面的东西也被水冲的漂了起来。沐浴露、洗发水、洗面奶，以及84消毒液、牙膏、各种我叫不上名字的护肤品，还有几瓶花花绿绿的瓶子，上面写着日本字，我也看不懂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被水冲击的关系，很多瓶子的口都打开了，里面的液体全都流了出来，顺着排水管道流走。

　　　　“トイレ……”小王拿起那瓶子，饶有兴趣的读着上面的文字。

　　　　“哎呦。你还会日语？”我越发觉得他多才多艺了。

　　　　他摸了摸头，笑道，“之前喜欢看日本电视剧，就自学了些日语。这有钱人真是奢侈，洁厕灵还得买进口的。”

　　　　我的心忽然微微一动，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不过一时半会又想不太清楚。

　　　　杨茂正在和法医一起把许婷婷从浴缸里搬出来。因为她一直泡在热水里面，所以没法根据肛温来推算死亡时间。不过在场的目击者都说许婷婷是一个小时之前进浴室洗澡的，那么她的死亡时间顶多也就是一个小时到半个小时。

　　　　身上没有外伤，死因得做了具体的尸检才能知道。

　　　　不管怎么说，千里迢迢跑来找许婷婷，好不容易找到她，结果她竟然死了，这是件很让人沮丧的事。

　　　　“茂哥，你觉得是不是意外？”我问杨茂。他反过来问我，“你觉得呢？”

　　　　我想了下，“从现场情况看，像是她在洗澡时候，因为门窗紧闭，造成二氧化碳中毒或者其它原因的猝死。不过。我总觉得没那么巧吧……”

　　　　他点点头，“我的直觉也告诉我，应该不是意外，不过破案不能靠直接，还是等法医出了结果再说吧。”

　　　　他在洗手间四处看了下，“地上的脚印是看不到了，门把手、花洒等等其它位置，除了许婷婷的指纹，就只有叶诗文的指纹了。”

　　　　出了叶家之后，我们马不停蹄的去审讯叶诗文。澳门没有公安局，而是保安司，下设司法警察局和治安警察局。

　　　　在审讯室里。叶诗文还是在不断的哭泣。

　　　　“详细介绍下许婷婷到你家的时间。以及出事的经过，还有你们认识的原因。”

　　　　“我，我和婷婷姐是在一年半之前认识的，当时我们都参加一个朋友的趴体，后来觉得志气相投，就成了好姐妹。她平时住在大陆，每年会来澳门几次，每次来几乎都会到我这儿玩。”

　　　　“昨天，婷婷姐说她在威尼斯人的酒店，我就开车去接她，她最近新勾搭上一个凯子，那凯子和她关系很亲密，他是抱着婷婷姐走到我车里的。然后，婷婷姐没喊他一起上车，我就带着婷婷姐来我这儿了。”

　　　　噢？许婷婷是在威尼斯人赌场被小白领抱到叶诗文车上的？难怪当时在现场，杨茂看到许婷婷的脚印在游泳池之后就消失了，原来是这个缘故。

　　　　“然后，我们就喊了一帮相好的姐妹，一起来玩……婷婷姐玩的很嗨……”叶诗文似乎有点难以启齿，“我们磕药之后，能兴奋两三天，婷婷姐玩到今天，说是体力不支，想去泡泡澡。我就把她领到三楼的洗手间了……”

　　　　“婷婷姐之前的身体就不好，肯定是太过劳累，加上浴室里太闷，心脏病发作了。是我害了婷婷姐！”叶诗文又留下眼泪。

　　　　我想了下，忍不住问她。“你知道不知道叶诗文有几幅人皮面具？另外，她被怀疑谋杀了自己的丈夫叶双成，这件事你知情吗？”

　　　　“什么？婷婷姐？”叶诗文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不可能，不可能，你们一定是误会了！婷婷姐很有爱心的，而且很胆小，平时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可能去杀人呢！”

　　　　我们死死盯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点端倪，不过失败了。

　　　　“许婷婷泡澡的时候，你在做什么？有任何人去过三楼吗？”

　　　　“我们当时都在二楼的会客厅玩……因为当时嗑药了，大家都比较嗨，所以有没有人去三楼我真的不好打包票说……”

　　　　在云雨的时候还去留意周围的举动，确实挺难的，我不无恶意的在心里想。

　　　　“那洗手间的门在外面能用钥匙打开吗？”

　　　　“不能，它是在里面有保险栓栓住的，婷婷姐在里面自己上锁的话，外面的人肯定打不开。”叶诗文非常肯定的说。

　　　　审讯了一个多小时，暂时没什么突破性的进展，杨茂留下别的警察继续问，喊我到外面抽烟。

　　　　这时，鉴定科的警察举着个小袋子来了，里面放着个小巧的女式手机。根据介绍，这是许婷婷的手机。在上面发现了叶诗文的指纹。

　　　　不过，这应该不能算是决定性的证据。好朋友之间，互相拿对方的手机玩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比较有价值的信息是，许婷婷手机里存的短信，在警方拿到的时候，里面的信息只存到了3天前，然后根据那小白领的口供，他和许婷婷在昨天还互相发短信。

　　　　然后，技术部门对许婷婷手机做了还原，删除的短信被恢复了出来。

　　　　我凑上去看了下，删除的短信都是许婷婷和那小白领发的，大意是除掉了叶双成，他们总算可以双宿双栖了之类，然后在规划以后的日子。

　　　　删除短信的，不是许婷婷，就是叶诗文。如果是叶诗文的话，她的动机是什么呢？

　　　　忽然，杨茂好像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叶双成，叶诗文……都姓叶啊……”

　　　　我瞪大了眼睛。“你怀疑他们是亲戚？父女？”

　　　　“马上去查！”杨茂电话打下去。接着，法医那边的鉴定结果出来了，死者许婷婷是死于氯气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