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了凶手的脸-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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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一行10来辆车沿着那条小路开了半个小时，已经到了附近的村子中。从车轮印看，那凶手一直都在村子间穿行，我们已经过了好几个行政村了。

　　　　“在那！”杨茂猛然喊道，语气激动。

　　　　我和驾驶员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我是2。0的眼，自诩视力不错，平时也吹嘘过自己上了这么多年学眼睛完全不近视，但现在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远方有个小黑点在缓慢移动，连是什么都看不清楚。

　　　　得了杨茂的吩咐，驾驶员把油门踩到了底，时速差不多上了150。在这种乡村公路上开这么快就是找死，不过幸好这驾驶员技术非常过硬，尽管我的屁股快要被颠簸成了8瓣，好歹没有发生车毁人亡的事件。

　　　　经过几分钟的追逐，我们终于离前面那辆车越来越近了，这时候我看清楚了，那是辆悍马。

　　　　悍马走这种地形非常有优势，相比较之下，我们这辆破捷达简直是不能看。

　　　　就在我们离悍马越来越近的时候，前面那辆悍马好像发现了我们的行迹，它也猛然加速！

　　　　糟糕。

　　　　驾驶员嘟囔了声。如果悍马全力逃跑的话，我们的车无论如何是追不上的，然而在杨茂的命令下，捷达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这个村子看起来经济水平不错，村里的主干道修的很好，主干道两旁都是清一色的二层小白楼。眼下正是玉米棒子成熟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把苞谷晒在路边，有些没素质的直接放在了路中央。

　　　　悍马发动机的声音太大，不少在屋里的村民听到了巨大的轰鸣声和喇叭声，都从屋里跑了出来。

　　　　看到悍马把自家门前的苞谷碾的七零八落，那些村民都气愤的大骂起来。没等他们骂完，我们的捷达紧随着呼啸而过，又是引来一阵唾弃。

　　　　正在行驶间，我们经过了路边的一个小水塘。杨茂无意间朝水塘望了一眼，忽然脸色大变。

　　　　“怎么了？”我连忙问。

　　　　“有情况！”他顿了下，“算了，反正这东西也不会跑，我们还是先追那女犯人要紧！”

　　　　“小白，你如果追上了，我掏腰包给你奖励5万块钱！”杨茂沉着脸说。

　　　　那叫小白的驾驶员大喜，“杨哥，得嘞，这可是您说的啊！”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不要命的把油门死死踩到底，本来已经到了极限的破捷达硬生生又加快了些速度。

　　　　就在我们路过一个分叉口的时候，忽然从路边钻出来个小姑娘。小白似乎兴奋过度，全副的精神都放在前面的悍马上，竟然对窜出的这个小姑娘视若无睹。

　　　　就在我们的捷达马上要撞到小姑娘的时候，坐在副驾驶上的杨茂狠狠拨了一把方向盘，把车头带偏。车辆险而又险的挨着小姑娘偏了过去。那小姑娘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而我们的车则撞上了路边的房子。

　　　　“草！”驾驶员懊恼的捶了下方向盘。

　　　　“你是要杀人吗！”杨茂厉声喝道。

　　　　“我……”驾驶员慌了，蠕动着嘴，不知道说什么。这时，前面那辆悍马忽然停了。

076章　天使和恶魔（）　
什么情况？她开的好好的，为什么停了？

　　　　来不及多想，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驾驶员用最快的速度重新发动车，朝悍马驶了过去。

　　　　悍马停顿了不到10秒，正要重新发动。杨茂再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了。他从怀里掏出手枪，对准悍马的轮胎就射了过去。

　　　　“砰！”一声巨响，轮胎顿时爆炸，悍马的车身不由自主的连续打着转，漂移了出去，最后同样撞上了路边的土墙。我们快速下车，杨茂走到车窗边，用枪指着里面，“举起手！出来！”

　　　　片刻后。车门慢慢打开，那个年轻妈妈，噢，不，郭晓敏。举着手，从车里钻了出来。

　　　　看到她，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了。是愤怒？是怜悯？是终于抓捕了犯人之后的开心？貌似都不是。

　　　　看到我，她似乎也有点意外，随即眯起好看的丹凤眼。朝我笑了笑。“我们又见面了，好心的小警官。”

　　　　我沉默的点点头。

　　　　“我本来想报完仇，去开始新生活的，没想到，上天不给我这个机会，一个小时之后我就被抓到了。不过，是你抓到的我，挺好。”她轻轻的笑了起来，“是你让我对人性重新有了希望，不然我可能就在超市和他们同归于尽了。这么说起来，我的命也是你给我的。既然这样，你想拿去。就拿去好了！”

　　　　她冲我伸出了双手，“逮捕我吧！”

　　　　我略有迟疑，杨茂把手铐放到了我手心。我咬咬牙，拎着手铐上前，“咔咔”两下，把她的双手铐住了。

　　　　“对不起，你是犯人，我是警察。我不能违背自己的职责。”

　　　　“没事。没事，能落在你手里，我很开心。”她笑着摇摇头。

　　　　“对了，你刚才本来有机会跑的，为什么停下？”我百思不得其解。这时，我感觉自己的裤腿像是被什么东西叼住。低头一看，是条小奶狗。它看起来像是受到了惊吓，身子在瑟瑟发抖，嘴里还在不停的哼唧哼唧。

　　　　我有点难以置信的问她。“你就是为了躲避这条狗，所以才被我们抓到？”我差点脱口而出“值得吗”三个字。

　　　　她仿佛看出了我的想法，笑道，“没什么值得不值得，刚才看到它的瞬间，我的本能反应就是踩下刹车，根本没空去想值得不值得。”

　　　　“可能，是因为‘不忍’吧。”她字斟句酌的说下这个词，“我如果自己都没有怜悯心，怎么能以正义使者自居，去向那些冷漠的看客复仇？我要是无缘无故杀了别的生灵，不是比那些冷漠的人更加不堪吗？”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初升的太阳正好照射在她头顶，她整个人沐浴在金光里面。一时间，我竟觉得她有些神圣。

　　　　现在的情况很是啼笑皆非。抓凶手的警察为了超速，差点撞死了个小孩，而逃命的犯人为了不撞死一只小狗，选择了停车，从而被捕。

　　　　这个世界，到底什么是黑，什么是白？

　　　　执法者和犯法者，身份是一成不变的吗？

　　　　郭晓敏到底是复仇天使，还是恶魔？我陷入了迷茫。

　　　　“别假惺惺的了！”杨茂忽然开口。“你如果真有你自己标榜的这么善良，那你为什么会被关在秋原市的监狱里面？”

　　　　秋原市。

　　　　我在心里牢牢记下了这个名字。杨茂说他家小时候和另外一个时空的监狱连通了，导致那监狱的犯人跑了出来。那个和杨茂家连通的城市，原来叫做秋原市。

　　　　听到这话，郭晓敏很惊讶，她仔细打量杨茂，“你是特辑组的人？”

　　　　杨茂铁青着脸点点头，他的家人和邻居就是被这50个犯人害死的，现在他没有上前把郭晓敏打死，已经算是很克制的了。

　　　　“我如果说，我是被冤枉的，你信吗？”她抬起头，眼神飘忽，像是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当时，谭晨星那个王八蛋想要强奸我，我执意不从，他就一怒之下，利用职权便利，伪造了证据，把我弄成一起谋杀案的凶手。”

　　　　我不知道谭晨星是谁，听她的语气，类似于秋原市的警察局长或者法官之类的？

　　　　杨茂显然不是轻信的人，他冷哼一声，“你是不是冤枉的和我无关，我也没兴趣知道。但我想问的是，你们从那个世界逃出来就逃出来了，为什么丧心病狂的把我爸爸杀死！把我一条街的街坊邻居都杀死！然后，还烧了一把火，毁尸灭迹！那是我最亲的人！你害我成了孤儿！”

　　　　他的眼睛红了，抓着郭明敏的衣领，大声咆哮道。

　　　　郭晓敏明显愣神了，她喃喃自语。“不对啊，我们当时刚逃出生天，逃跑还来不及，哪有时间再去杀人放火？这不是等着被秋原市那边的人来抓我们吗？而且纵火案在哪个世界都是大案，你们这个世界也会全力追查。做这事，对我们不利啊。”

　　　　她像是陷入了回忆当中，“我们当时有50个人左右，我是跑的相对很慢的，那些男人们最先跑了出去，等我出了电影院，发现他们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也赶紧跑了，在我身后，貌似没什么人了，不可能会有人做这事啊！”

　　　　杨茂冷笑道，“每个犯人都是花言巧语，从来没人会主动承认自己的罪行。不怕你说谎，我有的是时间和精力审讯你。”

　　　　这时候，剩余的那10多辆警车才呼啸而来。杨茂把带着手铐的郭晓敏带到另外一辆车上，吩咐马上送回去审讯。

　　　　“我们回去那个水塘。”杨茂坐回车里，语气又快又急。他还吩咐了另外三辆车的警察一起跟着他。

　　　　“杨哥，抓到了凶手，我的5万块钱奖金，你是给我现金，还是转账啊？我的支付宝账号是……”驾驶员带着讨好的笑容问杨茂。

　　　　“你刚才差点撞死了个小女孩，是我帮你躲过了这一劫。真撞死了，民事赔偿部分至少都得几十万，我的五万块钱，就当抵了。另外，这车撞坏了，修车的钱，你出。”豆丽乒巴。

　　　　杨茂现在很不待见这个驾驶员，说出的话像是吃了枪子儿。

　　　　驾驶员耷拉着脑袋，开了几分钟，重新开回了那个水塘。这种水塘在南方的农村多的是，有面积很大的，有很小的，我们面前这个水塘面积就很小，总共才几十平米吧，上面有两只鸭，一只鹅在戏水。

　　　　水塘里面长满了青苔，导致水色绿油油的，我站在水塘边往下看，只能看到绿色浑浊的水面，别的什么都看不到。

　　　　杨茂在这水塘里发现了什么？

　　　　“你们谁的水性最好？”他问身后的警察。有两个中年民警主动出列。

　　　　“这水塘下面，以我指的方向为12点，4点钟方向有块大石头，大石头下面有包黑色的塑料袋，里面有些小玩意。你们下去，把它捞起来。”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不是吧，茂哥。你这是炼成了透视眼啦？”那中年警察随手在池塘边抄起块石头，往水塘里面一丢。石块落水的声音很沉闷，证明这池塘里的水非常深。

　　　　“听这声音，这池塘怕是有四五米深吧，你坐在这里，从旁边路过，瞟一眼就能看到池塘底大石头下面压的东西了？茂哥，虽然我老早就听说你们特辑组的人老牛逼了，但这次，我不信。”

　　　　“我也不信。”旁边有警察附和。

　　　　“信不信，捞上来就知道了。”杨茂淡淡的说，“如果我看错了，今晚我请你们所有人喝酒。不过如果没错，恐怕我们又得面对新的案子了。”

　　　　两个中年警察脱得赤条条的，嘻嘻哈哈的下去了。过了大约一分多钟，年纪较长的那个警察浮出了水面，惊呼道，“真神了！”

　　　　他手里举着个黑色的塑料袋。

077章　鹰眼（）　
“杨哥，你真是神了！”

　　　　“佩服佩服！”

　　　　“好了，先把袋子里的东西打开吧！”杨茂不接这些拍马屁的话茬，淡淡的说。

　　　　警察们小心翼翼的打开那黑色的塑料袋，我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生怕看到里面出现个人头或者别的之类的。幸好没有。

　　　　塑料袋里装的是些焦黑的物质，黑乎乎的一大片，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都板结在了一起。有个民警好奇的用手去抠，抠下来几块钙化的物质，里面是白色的。

　　　　“这是人的骨头，被捣碎后，又经过高温煅烧，板结成了这样。”杨茂淡淡的说。

　　　　那个用手去抠这东西的民警马上吓得把手里的骨头扔了出去。满脸晦气的样子。

　　　　“看来我请你们的酒不用兑现了。”杨茂难得的露出了幽默的一面，不过马上又神情严肃的说，“这又是一起新的杀人碎尸案了，看来，我们又有的忙了。”

　　　　“袋子里没有发现血肉之类的，只有被煅烧的钙化的骨头，还埋在这么深的地方，不是杨哥的话。这件案子肯定就成为悬案了。”

　　　　我忍不住问杨茂。“你苦修得到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就是看足迹吗？”

　　　　他指了指自己熠熠生辉的眼睛，“当然不会是那么简单的能力。实际上，我的这双眼，现在可以被称为鹰眼，甚至比老鹰的眼睛还要厉害几倍。”

　　　　动物界里，视力最好的是老鹰。老鹰能在几千米高的地方准确看到地面上的猎物，然后俯冲，把猎物抓住飞到空中，再扔下来摔死，这整套动作的失误率不超过5％，靠的就是它极强的视力。

　　　　杨茂说，他的眼睛经过开发，获得了极其强大的视力。这种视力不仅表现在看平常的东西。能比别人看的清楚许多倍，按照视力表来说，他的视力应该是10。0，如果有10。0的话。

　　　　这种强大的视力，体现在他能看到许多常人看不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