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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案件调查-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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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钱伟第二次可以及时抽身的机会。

    可惜,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错过了。

    “别了吧,”他摇摇头,“本来是承人家情的,才住几天啊!何必为了一些小事,拂了人家的情面。”

    “这样吧,”钱伟建议,“要是把这个月过完,还没有公寓换,那我们再搬也不迟。”

    女朋友同意了:“好吧,那这些天我替你注意有没有合适的房子。”

    女朋友不让他送回家,钱伟便把她送到楼下,亲眼看着她出租车。临走的时候,钱伟又特意嘱咐女朋友,这点儿小事别告诉老丈人了,省得害得年纪大的人也跟着烦心。女朋友答应了。

    回到公寓里,钱伟把门一关,便情不自禁地长叹一口气。

    前几天刚搬进来的时候,有多高兴,经过这几天的折磨,有多不高兴。

    他看看客厅里的饮水机,桶装水还有一大半,先倒了一杯水喝。

    还好,还有桶装水。

    不然,这时候还能哪儿去找水?

    休息了一整天,脑子也较清楚了,钱伟忙把一周拖下来的工作赶一赶。时间在不知不觉里过去了。突然听到水管道响亮的咕噜咕噜声时,才发现,竟然已经过了十二点。

    钱伟苦笑一声:今天还真给面子,这么晚才响。平时十点、十一点,开始响了。

    他本来还想顶着这恼人的噪音,赶紧给工作收个尾,可是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才十来分钟,他被彻底打败了。

    咕噜咕噜……

    一连串地响着,连间歇都没有。响得那叫一个厉害。有的时候一串还没响完,另一串又响起来……重叠在一块儿,听起来像不只一个水管道在响。

    好像……

    钱伟疑惑地抬起头来,视线在天花板扫来扫去。

    好像客厅里也在响个不停。

    “真是了怪了。”钱伟自言自语地道,一面看着,一面听着,脚底下也走来走去,想听听声音,除了卫生间,到底哪里还有。

    公寓总共也没多大,更不用说客厅里。

    钱伟晃晃悠悠的,走了几个来回,很轻易将边边角角都听了一遍。

    他没有听错,确实是天花板在响。可是水管一般都铺在卫生间和厨房,谁会铺到客厅里来?

    半夜三更的,这么响,算他受得了,也会影响邻居们啊!

    钱伟忽然停住了脚步。

    对啊,这么响,一定会影响邻居们的。尤其是下楼,管道是相通的……可为什么这么多天来,竟然没有一个人来跟他抱怨呢?

    钱伟待不住了。他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别人说不定都已经休息了。可他实在等不到明天。

    一出门,先去敲隔壁的门。

    还好,这套公寓里住的,跟他一样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正准备熬夜看球赛。

    “水管的声音?”小伙子一脸茫然,“没有啊?”

    钱伟一半在意料,但还有一半不可思议。他不死心地问:“一点儿声音都没吗?”

    小伙子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追问这种事情:“这儿的公寓一直都挺不错的,我住了小半年了,样样都好。”

    钱伟:“……”

    小伙子看他一副怪的表情,反倒突然想起来:“你不会也被水管声吵得睡不着吧?”

    钱伟顿时又看紧了他。

    小伙子连忙解释道:“你前一个哥们儿也是,非说公寓里水管声音吵得不行。可是管理员帮他找人检查了好几遍,根本什么问题也没有。后来他住了一个多月搬走了。”

    “不过那哥们儿,本来有些神神叨叨的。”小伙子颇不以为然地说着。

    可见钱伟并不搭腔,半信半疑地看着钱伟问:“你真地也听见了?”

    钱伟:“吵得不得了。”

    “是吗?”小伙子既是好也是热心,“走,我跟你去看看。”

    钱伟求之不得。

    小伙子便关了门,一起回到钱伟的公寓。门一开,钱伟知道又来了。公寓里一片安静,连根儿针掉在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小伙子坐在沙发等了有五六分钟,终于问了一声:“怎么没声音啊?”

    钱伟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一出问题,我叫人来的时候,都没问题了。可你们一走,什么问题都出来了。”

    小伙子起先还笑了,可看钱伟的脸色,实在不像说笑,便不觉收起了笑容。

    “那还真了怪了……”他挠挠头,忽然脱口道,“你不会是撞邪了吧?”

    钱伟一怔。他还真没往这方面想过。毕竟都二十一世纪了,那不都是鬼片里才有的吗?但这层纸一旦被捅破了,他的心脏不由得倏然一紧。

    小伙子自己也没有当成正经答案,笑呵呵地道:“我是那么一说。”

    “时间也不早了,”他站起身来,“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钱伟听了这话真是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可是跟人家也不熟,还能把人家再留住怎么的?

    送走了小伙子,果不其然,不一分钟,那恼人的声音便回来了。

    钱伟躲到卧室,砰的一声甩门。

    可是效果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在床勉强躺了十来分钟,受不了了。耳朵里一直在轰鸣。他都快搞不清楚,到底是卧室外面在响,还是卧室里面也在响。

    钱伟一骨碌爬起来,拎出一床空调被,跑到阳台。

    阳台的门一关,好了,世界终于清静了。只有一些风声,还有远处车子开过的声音。可这点儿声音,起公寓里那咕噜个没完的响声,简直可以算是天籁之音了。

    这几天正在三伏,每天的气温都在三十五度以。晚虽然有风,吹在身也是一阵一阵滚滚的热浪。

    但钱伟宁可在外面热得一身汗,也不愿意回到卧室里了。

    这晚睡得并不算好,好几次都被热醒了。但总彻夜不眠要好多了。

    钱伟打定主意要搬了。他的如意算盘是,不如还回公司宿舍。但没想到,一打电话才知道,公司今年招了不少新人,本来宿舍不够。他这一走,名额早被填了。

    没办法,还得再租房。

    早饭匆匆吃了一点儿,钱伟便在查了几个租房信息,挨个联系一遍,有条件合适的便约好去看房。

    据说现在房子已经盖得嫌多了,可为什么房价还在嗖嗖地往涨呢?

    好地段的租金太贵,只能找远一些的。但是也不能太远,不然下班不方便。

    团团转地赶了几个地方,说实话条件真不能跟公寓,没有一家看的。

    只能安慰自己,看房子也是个大事,不能急。

    坐公交车回头的路,钱伟有气无力地靠着窗户,发怔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还有从窗户前掠过的景物。心想,那么好的公寓,要是没那些破事该多好。

    忽然,前面有一座道观迎面逼近。

    公交车响起站牌提醒的声音:清妙观到了,清妙观到了,请下车的乘客……

    钱伟一下子来了精神:清妙观!

    他霍然起立,转身朝公交车门跑去。车门一开,他第一个跑下了车。

    清妙观是银江市一所有名的老观。据说始建于明朝洪武十七年。几经风雨,香火一时很鼎盛,到咱们新国成立,破四旧的时候很受了一番摧残。到九十年代,银江的经济开始好转,有人提出清妙观也算得银江标致性的古建筑,应该重建。于是,又花了大把大把的钱,在原来的遗址,仿照原来的模样重建了。

    为什么说是仿照原来的模样?

    破四旧的时候,清妙观的老师傅病死了,还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徒弟逃得不知踪影。后来要重建清妙观,也不知道是谁把这个小徒弟从乡下挖了出来。当年半大的娃,成了年过不惑的年男人。他本来是个孤儿,是老师傅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没人他更了解清妙观的里里外外了。

    后来,是照着他画出来的图纸,把清妙观重建出来的。

    有健在的老辈人看了,都说跟当年一模一样,还更气派了。

    那之后,小徒弟名正言顺地继承了老师傅的衣钵,成了新清妙观的当家人。他也跟他师傅一样,捡了几个弃婴养大。

    新师傅跟老师傅有很多不一样。最大的不一样,是不像个道士。他也跟普通人一样,穿普通的衣服。道观现在与其说是道观,倒更像一个小市场,摆了很多小摊子,卖点儿小玩意儿。很多市民一到节假日,都挺愿意来转转。

第二七二章 想太多了() 
第二七二章 想太多了

    很多市民一到节假日,都挺愿意来转转。 后来渐渐的,连清妙观的外面都摆了各种各样的小摊子,还开了正规的店铺。

    现在清妙观不止是指的那一座道观,还包括了观前的一条街。那条街成了一条有名的步行商业美食街。

    眨眼的工夫,又是二十年过去了。新师傅也变成了老师傅,徒弟们也都长大了,有出去学的,也有工作的,也有结婚生子的。

    按说,观里一个正经道士都没有了,但是清妙观始终还在。

    这当然有一方面的原因,是市里一直在拨款维持。都说了清妙观是个标致性的古建筑嘛,而且也属于宗教范畴。政府在宗教的问题,一向是又要管又要扶的。

    但是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大家都说清妙观有灵气。特别是那位师傅,别看人家不穿道袍,天天穿得跟老农民似的,人家还是有点儿门道的。

    钱伟一进了清妙观,看也不看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直奔大殿。大殿里供奉着道教三清。他学着别人的样子,向三清神像了香。

    钱伟也不知道哪一位是师傅,四处扫了扫,见几个年人,有男有女,正围着一个穿一身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军绿长裤,脚套的还是解放鞋的驼背老头子。钱伟都多少年没看到过解放鞋了。目测老头子的年纪总在七十往。头发白了一大半,脸的皱纹也很深,特别是眼角的鱼尾纹,没笑的时候也深得像刀刻出来的一样。

    钱伟忽然想起传闻,清妙观的师傅喜欢穿得跟乡间的老农民一样,这老头不是这样吗?

    钱伟忙向老头子走过去。不知道那几个年人在跟他说些什么,老头子一直摇头。等发现了钱伟,所有人都闭了嘴巴。

    老头子很淡然地看了钱伟一眼,便又收回视线,对那几个年人说:“我实在没有办法。如果有办法,一回已经解决了。你们再来多少次,我也还是这句话。”

    其一个年妇女,急得哭出来,将一张银行卡拼命地往老头子手里塞。老头子怎么也不肯要,被塞得急了,将银行卡往他们身一扔,调过头去不理他们。年妇女还想来抓住老头子,被旁边的人(可能是亲戚)劝住了,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也不要把师傅弄烦了,过几天再来。

    几个人差不多是架着年妇女,一步一颤地走了。

    钱伟的眼睛不知不觉地跟着那帮人,一直目送他们走出大殿。他根本不认识他们,可隐隐约约的,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小伙子。”

    钱伟猛然惊醒。没想到会是老头子自己叫他。

    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回头,还是那样淡淡地看着他。

    钱伟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站到老头子的跟前,先小心地确定一下:“您是清妙观的师傅吗?”

    老头子点点头。

    钱伟:“请教师傅宝号?”

    老头子摇头:“我没有。当年我师父没给我取过道号。”

    钱伟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但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

    老头子又主动问他:“你是不是最近家宅不宁啊?”

    钱伟大觉意外,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师傅,你怎么知道的?”他急急忙忙地问。

    老头子并不回答他,只是让他等一会儿,然后转身朝通往殿后的一道小门走了。钱伟不敢贸然跟过去,只好乖乖地站在原地。说是等一会儿,等得还真不止一会儿。足有四十分钟,老头子才慢慢悠悠地回来,手里拿着一只牛皮信封。

    “呐,”他把那只牛皮信封递给钱伟,“早晚各一包。够你吃十天的。”

    钱伟讶异地打开信封一看,原来里面都是一小包一小包、齐齐整整的纸包,里面不知道裹的什么药。

    “十天之内,你必须搬走,搬得越远越好。”老头子又说,“要是过了十天还没搬走,你也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没那个本事。”

    说完,便再也不理会钱伟,还从那道小门离开了。

    钱伟将信封里的纸包看了又看,心里也不是完全相信。但回头一想,这老头子古里古怪的,一分钱也没要。之前那家人死命地往他手里塞卡,他还把卡扔了,理都不要理人家。而且他刚才跟他说的话,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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