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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媒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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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半条街,张家宅子传出打罄敲钟的声音,还有和尚在念经,街面上有人抬花圈进进出出,道士叫了声不好,让我在一家面铺等,没他招呼千万别出来,也别和人说话。
我应了一声他已经跑出老远,我抱着包坐进面铺,老板问我吃点啥,我看了看价牌说不饿,坐一阵就走,老板没说话长筷子在面桶里搅动,过了一会儿他端了碗热汤过来。
道士去了很长时间,从宅子出来的时候背后跟着人,我很紧张仔细瞧,害怕来得是那天踹我的后生,走近了看是位老人家,我松了口气。
老人家指着我看看道士,道士嗯了一声,老人家二话不说,抓起我的手往外拖:“走,跟我走!”
我不知道他想干啥,坐在位子上没动,老人家急了:“娃,我不是吓唬你,你看前头在办丧事,老爷子昨天走的,现在二闺女在医院,万一她再出事,张家人不会放过你,你跟我到医院救人,人没事啥子都好说!”
我被他吓到了,这次跟道士来,一是不想爹妈出事,二是化解和张家的恩怨,现在张老爷子死了,张家人还不得把帐算我家头上?我当时心乱如麻,任由他拉出了面铺。
县医院离张家很远,读书期间我来过一次,挂号、瞧病的地方大致知道,张家二闺女住院,老人家不带我们去住院楼,而是到大楼背后,那里有一排小院儿,像是医院家属区,每家每户种着花,环境清幽。
老人家说他是张家老伙计,姓米,老爷子走的那天,二闺女不知去过什么地方,回家的时候穿着红衣红裤,高烧40度满口胡话,张家人恰好办老爷子丧事,暂时无法料理她,就把二闺女先安顿到这地方,院领导专门腾出来的,地方清静方便养病。
道士问他:“二闰女叫啥?生辰八字知道不?”
米老伯说:“晓字辈的,叫张晓北,虚岁十七,腊月二十五生,时辰记不清。”
道士手指快速掐了两下,从怀里摸出两张符,一张紫色符折成三角,让我揣内衣兜,最好贴身揣,另外一张黄色符,让我进屋时贴在门上,他叮嘱说,门上的符要是燃起来,啥子情况都不要管,马上跑,跑不脱就喊人,他们在院儿里等。
进屋的时候,我顺手把符贴到门上,屋内大白天拉起窗帘,光线不是很好,我适应了一下眼睛,看到坐床边的单薄背影。
背影有些眼熟,穿的病号服,头上盖着红盖头,双手放在腿上背挺直,身材曲线玲珑,坐姿也很端庄。
我敲敲门,壮起胆子说我进来了,背影没说话也没回头,我往前走了两步。
她忽然柔柔地抬起手,示意我靠近些,手指纤细如葱,我挪到她身边,她指指盖头意思让我揭开,动作很优美像戏里瞧过的人。
揭还是不揭在心里打鼓,我想起刘癞子的模样,我怕盖头下是骷髅似的脸。
事实恰恰相反。
我战战惊惊揭起半边盖头,眼前出现一张绝美面孔,像琢过的玉,五官精致,肤如凝脂,她闭着眼睛,长发遮住半边脸颊,仿佛知道我在看她,微微笑了起来,小鼻子起皱,嘴角有弧度的上翘。
我看得走神。
“好看吗?”她突然说话。
是两个女人的声音,两个声音重叠在一起,我手一抖退后两步,盖头从她头上滑落。
“给小壹当媳妇,好不好?”她又说,转过脸闭着眼睛笑。
我愕然瞧着她,舌头打结问:“二,二姐?”
二姐的声音我忘不了,其中一个就是二姐。
“给小壹当媳妇,好不好?”她用重音重复这句话,重音诡异,但我却不怎么害怕,心头又气又感动,眼泪不争气的下来了。
我说:“二姐,我们不祸害人,你跟我回家,我们马上回家!”
我去拉她的手,她的手冰凉,柔得像没有骨头,她不肯走一直重复刚才那句话,我拉不动就求,哭着求她也不睬我,我就说爹妈在等她,大姐在等她,马上要过节了,一家人都在等她。
提到爹妈她身子颤了颤,重音变得愤怒:“爹要卖我,爹要卖我,我不嫁,我不嫁!”
我哭得很伤心,跪在她面前说不怪爹,爹是为了凑学费,真不能怪他,要怪的话就怪我,我不要媳妇,我只要她跟我回家,我背她回家,背她一辈子。
她抚摸我的脸笑了:“小壹不喜欢,小壹不喜欢。”
笑着笑着,脸色渐渐变得阴沉,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等回过神,她抓起床头的碗摔碎,捡起碎片往手腕上抹,我来不及阻止,白皙的手腕上顿时皮开肉绽,血涌了出来。
我扑上去抓手,她又用碎片划脖子,力气大的不像正常人,我拉不住只好拿手当垫子,她划哪里我挡哪里,没几下手掌上横七竖八全是口子,我顾不上疼大声喊救命,希望院儿里的道士和米老伯快来帮忙。
喊了十几声没人来应,我两手血淋淋,疼得抬不起来,只好用胳膊抱住她的头,褥子、地上到处是血,分不清她的还是我的。
正僵持不下,门外远远有人叫晓北,听声音是年青人,脚步嘈杂还跟了一群人,随后响起叫骂声,像是有人挨了打,我听到道士在吼什么,我知道张家人来了,打人的没准就是那后生。
我有点怕他,救命也不敢再喊,一面忍痛护怀里的人,一面想找机会跑,可三面有墙,窗上装护栏,能往哪里跑?
我想我是死定了,眼下的情况跳成黄河洗不清,张家人这么凶,肯定会打死我。
张家人越来越近,门上的黄符“啪”的燃起来,黄符一燃怀里的人停下动作,我抱了几秒估计平静了,放开她赶紧往门口跑。
跑到门口,我回头看,她又坐回之前的姿势,合手放在腿上,腰直背挺安详端庄,门上的黄符慢慢燃烧,符灰轻飘飘旋落到地上。
坐在床上的女孩,忽然睁开了眼。
没有眼仁儿,没有眼白,眼眶里只有一片如血的殷红。
第五章 逃命()
我拉门往外跑,迎头被人一脚踹回屋,张家人跟着冲进来,领头的正是张家后生。
后生进门认出了我,二话不说抄起椅子往头上砸,我没躲开被椅角扫中,头上一股热流淌下来,我抱住脑袋蹲到墙根,后生不解气还要打,旁边有人拉他,他扭头看床上。
女孩手里捏着碎片,紧紧抵住自已喉咙,张家后生朝我走一步,她手上便多使一分力。
张家人吓住了,都不敢乱动,后生瞧出二姐的意思,我活不成女孩也得死,他扔下椅子语气软了许多。
他说:“我晓得你是哪个,你不要搞我二妹,她没参与这些事,你马上放了她。”
女孩微笑,血眼弯成诡异弧度,手上碎片又刺入两分。
后生想靠近床边,张家人担心他吃亏,连忙把他拉回来,后生急眼了指着女孩骂:“娼妇!你有啥子怨气?老爷子死都死了,你还要搞,有脾气你冲我来,我叫张晓东,来,来整我!!”
骂我可以,但骂我家人不行,我血一下子涌上头,不管对方人多势众,吼了句脏话回敬,也不知道后生听见没有,反正他头都没偏一下。
农村人家庭观念重,不管文化程度怎样,老辈对小辈的教育都是孝顺顾家,即使生活再困难,一家子你帮我,我帮你,日子总会好过的。可能出于这原因,我看到后生替家人出头,莫名有些好感,撇开张家人霸道不说,说到底他家也冤,我挨打是小事,他家是真死了人遭了祸。
最起码,张家闺女是无辜的。
女孩任他骂,手上碎片小半截进了喉咙,血顺着细嫩脖子横七竖八的流。
我担心闹出人命,张家如果再死人梁子就结大了,我从地上摇摇晃晃爬起来,朝床头大声喊:“二姐,张家人让我走,以后他们不会找我,也不会找家头麻烦,我走了,你放了女娃子。”
“我走了,我马上走了。边往门口挪。
张家人没有拦,后生吃惊的瞧我,他没想到我会替他家说话,我挪到门口背退出门,眼睛死死盯住女孩。
女孩眼中的血红渐渐黯淡,人好像倦了似的眼皮往下耷,手上动作也跟着软了许多。
我小跑出院子,道士和米老伯在外头急得满头大汗,两人拉着我就开跑,他们脸上都有伤,想是刚才挨了打,不过伤肯定没我严重,我满脸满手都是血,看上去像刚从车祸现场出来。
好在是医院,二人就近送我去急诊室,道士守着我包扎伤口,米老伯去挂号交费,伤口包好一半,米老伯推开医生冲进来,他说张家人在找我,让我赶紧走。
我跟着他们跑出医院,米老伯把一包药塞到我手上,没说话扭头走了。
道士带我绕到医院附近小巷,估摸安全了他摸出三张大团结,写了个地址给我,让我暂时别回家,学校也别去,找个招待所先躲躲,等他去张家把事情说清楚,过两天我按地址找他。
城里招待所我不敢住,沿着公路一直走,直走到天黑,我瞧见路边有张画箭头的纸板,纸板上写着:住宿3元,我寻思位置这么偏,张家人应该找不着,而且住宿价格也合适,于是朝箭头方向走去。
招待所十分破旧,前台有个老头子接待,我问了价有3元和5元两种床,3元的是大通铺,就是四五张床并排放那种,5元小单间只住一个人。
我怕人多眼杂,交了5元钱订单间,老头子看我身上有血污,告诉我要热水的话去水房倒,我上楼放好包拎水瓶去打水,路过隔壁房门,听到里头有人在打针。
打针是爹的说法,小时候听到爹妈房里响,妈一直叫唤,我很好奇问爹杂回事,爹支支唔唔说妈生病了,他在帮她打针,我傻乎乎信了,懂事之后知道是杂回事,每次想起都会脸红。
我埋头匆匆跑了,打好水回房擦拭身子。
房间隔音效果十分差,隔壁打针一直没停过,听声音女的有三四个,但没男人说话,我正值年少气血盛,正常反应还是有的,忍不住有点想入非非。
我在想张晓北,自从掀开盖头那刻起,张晓北精致的脸,就一直印在脑子里,比背上百遍的单词印象还深。
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后来二姐有没有为难她?
想着想着开始犯困,正要睡着的时候,隔壁传来敲墙板声音,咚咚咚的很有节奏,我支起身子看,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人贴在墙那头瞧我。
我鬼使神差下床,走到隔壁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屋里的声音让脑子充血,我觉得口干舌燥,迷迷瞪瞪手不自觉去拉门。
突然,有股力量在扯我手,好像想阻止我开门。
不过有点晚了,我手刚碰着门把,门便吱得一声打开,扯手的力量也消失无影,我进了屋。
这间是3元的通铺,三张床有人,两张空着,床上的人躺得笔挺,用被子严严实实捂住身子,从轮廓上看是女人,我有点纳闷,刚才明明听到有响,怎地一下没了动静?
正纳闷,有东西搭上肩膀。
我下意识撇头瞧,肩头上有一只蜡黄的手,包皮骨头,指甲很长像鸡爪子。
我吓坏了,人顿时清醒过来,回头看背后站着一个女人,女人穿着崭新的寿衣寿裤,踮起脚尖瞧我,她脸上厚厚一层尸腊,皮肤干裂成小块,眼睛和鼻子位置只有窟窿,没有嘴皮朽黄的牙露在外头。
女人死劲拉我肩头,突然说话:“小壹快走,小壹快走。”
她嘴没动但有声音,我看出她是死人而且死了很长时间,一时脚底板发软挪不动步子。
“小壹快走!小壹快走!”女人鸡爪子手使劲晃,一声比一声急。
床头蜡烛黯淡下来,床上好像有人在动。
我回过神,眼前一定是二姐,她通过女尸告诉我有危险,我一个激灵拔腿往外跑,房门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了,我使劲推门推不开,回头瞧床上的人接二连三的在动。
女尸催促声越发着急。
我也很着急,发狠用身子撞门,破店子门却很结实,撞了七八次没开,床上的人缓缓坐起身,头盖被子脸转向我。
我退到门口,胸口忽然钻心的疼,低头看上衣口袋竟然燃了起来,我手忙脚乱从怀里掏出火,原来是道士白天给我的紫符。
我把符扔到地上,床头蜡烛瞬间亮堂起来,床上的人停下没了动静。
我憋足劲回身撞门,不料这次轻易而举开了,我收不住势子摔出去,和过道上的人撞了个满怀。
那人浑身酒气,满脸络腮胡,**上身胸口纹有奇怪符号,他力气非常大,轻易而举拧住我胳膊,我手上有伤经不起折腾,差点被痛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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