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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修仙记事-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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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苏锦歌那一鼓一鼓的脸腮,唇边挂上了一点淡绿的点心渣渣还浑然不觉样子。这一瞬间,眼前这位元婴真君终于与徐郎的影子剥离开了。徐郎从来都是儒雅的,徐郎最是爱洁。
眼前这位只是个娇憨的小女孩。纵然修至元婴却完全没有高阶修士的威仪。她喜欢笑,笑的时候眉眼弯弯,可亲可爱;她喜欢吃,为了一口吃可以将仅有那一点属于高阶修士的风范给抛到天涯海角去。
明心真君其人的形象终于在她眼前鲜活起来。
素汐真人鲜少将人看进眼中,世人与她不过不相干的过客,亦或一群、一件玩具。从前,令她认真看进眼中的不过只有一个徐郎而已。
素汐真人第一次觉得一空禅师的话还是有点道理的。世间众生,皆有其相。看入眼看入心,了解众生之相,便能看到与从前截然不同的世界。
“啐,真是晒昏了头。”素汐真人想到此处忽而打了个冷战,用扇子敲敲自己的脑门。莫非听那些大小光头唱经听太多了,竟然会生出这般想法来。
素汐真人摇着素纱团扇,一步一妖娆的离了柳荫处。才走出十几步便觉四周的灵气出现了异动。道道灵风极轻极缓的向着苏锦歌所在的禅院涌去。在苏锦歌的身畔汇成一个又一个的灵气漩涡。点点灵光流溢,令人目眩。
而苏锦歌显然已经进入到一个微妙的境界。
素汐真人的脚步顿了顿,稍一犹疑终还是拿出了几件法器在四周布上了一个简单的阵法。自己则是回到柳荫处,默默的守着。
素汐真人不擅阵道,这个法阵简单到不忍直视。不过此处是天音宗,这几座禅院四周又没有香客来往。布置个阵法只要有个告知作用便好了。
从正午到月上中天,偶有天音弟子经过此处,见到那阵法皆都噤声绕行。
素汐真人颇有些百无聊赖的望着天。自然,这样一位媚骨天成的美人就是无聊也能无聊出一种活色生香来。于是那些天音弟子越发的远离了此处。
透过轻摆的柳枝,只见一轮圆月皎皎。不知是否错觉,今夜的月仿佛格外的大。
正当素汐真人打算跃身到树桠上歪会儿时,忽然一道些许熟悉的身影闯进了阵中。定睛一看却是惠善。
他低着头大步的跨入到菜田之中,近乎粗蛮的拔起一颗又一颗的灵菜,用牙齿撕扯几下便吞下肚腹。——惠善闯入阵中竟是为了一口青菜。
惠善出来觅食并不是新鲜事情,反正他吃完便会回去。是以素汐真人也没有前去驱赶,仍将足尖一点跃上了身后的柳树。选了根舒适的枝桠将身体歪了上去。
看着菜田中的惠善,素汐真人摇了摇头,唇角微微弯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兽果然还是兽,纵然穿上了僧衣也改不了兽类的本性。看了那阵法不知避行也就罢了,连吃东西都是这般的姿态。
看了片刻,素汐真人觉得惠善那进餐的姿态颇不能入目,便转回头去继续望天。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天空中那轮圆月失了几分皎洁,隐隐透出一抹暗红的光晕。
暖扑扑的夜风忽然转凉了,吹在肌肤上刺骨的冷寒。
素汐真人顿觉不对,迅速的坐起了身。
而此刻,菜田之中的惠善蹲在地上高高的扬起了头颈,喉间发出了一声似是咆哮又似嘶吼的声音,充满了压抑。他的身体弓了起来,处于一种蓄势待发的状态。
月光在一瞬间黯淡下来,血红的颜色迅速将天穹之上的一切光芒覆盖。
惠善的双目赤红,一对尖利的獠牙露于唇外。
他的面前正是苏锦歌的禅院。
电光火石之间,素汐真人来不及思考什么,纵身飞驰在短短的两息之间便将蓄力扑来的惠善拦在了苏锦歌的院门处。
脖颈间的剧痛直穿脑际,意识随着鲜血迅速的流逝了。
剑光划破夜色而来,轻易的便贯穿了惠善的头颅。那光华一转,惠善的身体便被远远的抛开去。
一位面色冷然的元婴修士出现在素汐真人的眼前,只是她已看不清他的容貌。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她将头转了回去。可惜却只能看清一个模糊的身影。
素汐真人的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那面色冷然的元婴修士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正处于灵气漩涡中心的苏锦歌。抬手布下了一个正经的护法阵。
一声道号自身后响起,充斥这悲悯与不忍。接着纷杂的脚步声响起,往这边聚来。
“看来错的是禅师。”那面色冷然的元婴修士转回了身,颇为厌恶的看着被他抛在菜田另一边惠善。“妖,到什么时候都是妖。”
一空禅师双目微合,手中的佛珠一颗颗的转动着,口中诵着往生咒。
那些往这边赶来的脚步声渐渐都消散了,最终赶过来的只有惠净大师等几位惠字辈的高僧。
一空禅师的往生咒诵念完毕,合掌道:“肃方真君又造了杀孽。”
那位元婴修士闻言,面色愈发的冷,“若本君不出手,此刻陨落的恐怕不止一个素汐。——禅师放心,本君仍会遵守诺言,不出天音一步。只是禅师,你错了。”
惠净大师上前道:“惠善发狂皆因这血月,若非。。。。。。。”
“的确是小僧错了。”一空禅师打断了惠净大师的话,向肃方真君鞠礼道:“多谢肃方施主仍肯遵守承诺。”
肃方真君只冷笑一声,一拂袍袖转身回到了自己所居的禅院。
一位惠字辈的僧人待要追上去辩解,同样被一空禅师拦了回来。
原本静好的夏夜此时已全然变了模样。
素汐真人的血近乎干竭,原本媚艳的面庞苍白如纸,再不见了那活色生香的娇娆。而随着她体内灵气的逸散,一丝丝的皱纹爬上了她的肌肤,一缕缕的雪白开始在她发间蔓延开来。
惠善倒在菜田的这一侧,血口大张,锋利的獠牙在那血月之下泛起一线森然的幽光。他的眼睛是闭着的,眉眼处竟然有着一抹解脱的释然。
惠善本是化形妖修,而素汐真人不过金丹初的修为,自是难有相抗之力。可惠善面对肃方真君是有一战之力的。不知为何,他竟没有丝毫的反抗。
眨眼之间,两条鲜活的生命便流逝而去。
一空禅师的面上出现了一抹前所未有的异常。
“禅师,血月之事弟子已安排人去查探。最迟明日便会有消息。”
一空禅师点了点头,神色依旧是空前的异常。
惠净大师忍不住询问道:“祖师,可是有什么不妥?”
“变了。”
一空禅师的话过于简洁,众僧互视一眼,皆不得其解。有人继续追问道:“弟子们愚钝,不知祖师指得是什么?”
“命数。——我要即刻闭关,血月之事你们好生处理。”
闻听到闭关二字,众僧的面色一齐变了。惠净大师立刻道:“祖师,您不能再起卦了。”
一空禅师摇摇头,“我早已发愿,生生世世于婆娑世界渡化众生。此刻不过早些换具皮囊罢了。”
待众僧再要开口劝阻前,一空禅师伸出了手微微一摆,制止了众人。他的目光从素汐真人的尸身上移开,投向了犹在思悟之中的苏锦歌。
“素汐真人之事不要向明心真君提起。——是我强留于此明心真君于此,他们的命数因我而变,这因果自然该由我来承担。”
一空禅师说罢闭目长叹,长道了一声佛号。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不在天道()
翌日清晨,苏锦歌终于从那玄妙境界中脱离。她缓缓抬起手,一道手诀捏罢,属于水系和冰系的灵光一齐从指端涌出。
冰系凌厉所过处万物顿失灵机,水系柔和如春风烟雨,所过处万物灵机升盈。
天地万物能量恒定,此处失彼处必有得,彼处失此处必有得。得失总相衡。这个法术化生于五气引,灵光所笼处自成天地,引彼之灵补此之灵,相衡化生。
苏锦歌惯来不善起名,冥思许久也想不出一个像样的名字,索性便称此术为相衡诀。
待她走出禅院时,院外的一切早已清理干净,昨夜的血腥未留分毫。
她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见门外被布置上了护法阵,四下一巡轻易的便看到了那个阵盘。
苏锦歌将阵盘拾在在手中,只见这阵盘做的中规中矩,所用材料皆是上乘。其中大部分材料皆出产自蜀山。当下明白了这阵盘的来源之处。
只是那位肃方真君不是闭关了吗?
苏锦歌有些摸不着头脑,见菜田中有几位天音弟子正在浇水,便向距她最近的那个询问道:“烦问这位大师,这个阵盘可是肃方真君所布?”
那天音弟子回道:“正是。”
苏锦歌继续问道:“肃方真君是出关了,还是尚未曾闭关?”
那天音弟子道:“肃方真君应是尚在闭关中,除昨日出现过一次平素并不曾见他。昨夜许是被异动的灵气惊动。”
苏锦歌道了谢,回到禅院中备了谢礼往肃方真君所居的禅院走去。至近前果见门前布了禁制。苏锦歌也不管肃方真君能否听到,径自在门外道了谢。将手中谢礼挂在了门环之上,又俯身拜过一礼方才离开。
接下来的几日,苏锦歌总隐隐觉得少了些什么。——似乎那位跟踪狂样的素汐真人再未出现在某个角落窥视于她,也不见了常蹲在菜地里加餐的惠善大师。
某一日在井台边,苏锦歌不经意的向一位相熟的小沙弥问起。那小沙弥动作一顿,将手中的水桶放下,合掌道了一声佛号,方才道:“好教真君知道,数月前赋仙阁的长林真君斩杀了一位狼族大妖,剥皮炼器,四处炫耀。狼族众妖自是不肯就此罢休。但那赋仙阁虽不及八大宗门之实力,却也不是一个狼族轻易能灭。于是狼族布下祭阵,于半月前唤出血月。借血月之力,一夜之间屠尽赋仙阁。
惠善师伯。。。。。。,惠善师伯因那血月之力的影响,难控嗜血之性。。。。。。。故令素汐真人往生。”
苏锦歌听了怔楞半响,许久之后方才摸到些不对之处,“血月祭阵非一日之力可完成,布阵初始便应会有所影响。先前如何没有半分察觉。”
那小沙弥长道一声佛号,说道:“今世之果,前世之因。一切早有定数。”说罢向苏锦歌行过一礼,提了水桶径自去了。
苏锦歌却不自觉的联想起了先前惠善那异常的食量。想必从那时开始,他体内的嗜血之性便被唤起。为了压制那发痒的牙齿方才不停的进食。可为何无人察觉出他的异常呢?
一个猜想自心底升起,虽不能确认是否真相却依然令苏锦歌生出了愧疚之感。——莫非是因为她日日煮食,诱导旁人认为惠善是因为那饭食的香气方才食量异常?!
倘若真的如此,那素汐真人的陨落也与她脱不开干系。
这个猜测令苏锦歌难得安宁,她在井台便呆坐片刻,起身往一空禅师处走去。
一空禅师的院门素来是大开的,今日却紧紧的闭合着。门前还立着惠净、惠见两位大师。见苏锦歌向这边走来两位大师皆合掌行礼,寒暄两句后,惠净大师道:“明心真君可是要见一空祖师?不巧祖师正在闭关,还请真君改日再来。”
未等苏锦歌答话,便见禅院的门缓缓的打开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和尚立在门后合掌道:“正巧小僧出关,明心施主里面请。——惠净、惠见你们且在门外等候。”
看着眼前的这小和尚,苏锦歌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的眉眼确是很像一空禅师,身上那宽大拖地的半旧僧袍也是一空禅师素日所着的。可这小和尚显然要比一空禅师小上十岁有余。
苏锦歌的的表情未曾掩饰,那小和尚微微一笑道:“表相皮囊非是一空,皮囊之下的才是一空。”说着侧过身体,伸出手臂做出了一个请进的手势,“请。”
直到在一空禅师的院中落了座,苏锦歌依然有些恍惚。
一空禅师煮上了茶水,道:“明心施主可是心中有惑?”
苏锦歌收回神来,点了点头道:“请问禅师,惠善大师之事,可是因我煮饭的缘由才未被早些察觉?”
一空禅师合掌道了声佛号,说道:“此事与明心施主无关。一切皆是小僧的过错。”说罢一空禅师取了一只布包交予了苏锦歌,“这佛心舍类赠予施主,望施主万勿离身。”
苏锦歌打开那布包,见其中包裹的是一串崭新的手珠,那颗佛心舍利赫然其间。这舍利本应在慕容冲身上,想来当年一空禅师出现在放逐涧并非偶然。而是感应到舍利之变,方才赶赴放逐涧。顺手救回了自己。
苏锦歌将手珠放在桌上,“佛心舍利乃为天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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