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毛-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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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双臂面向阴沉沉的天空，有种乾坤大转移的感觉，站在天上，面朝大地。他大口大口地深呼吸了几下，然后蹲下去扒拉了一簇雪，捧在手里，看着它们迅速融化为水，脑海中浮现出家乡的大雪，和伙伴们带着棉手套滚雪球、堆雪人、打雪仗和坐在木板上滑雪的情景，耳边还回想起当初的阵阵笑声。此时，手机响了！

　　　　“喂，九龙，你在那边还好吗？”九龙母亲问道。

　　　　“好着呢，您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呢？”九龙奇怪地问道。

　　　　“哦，我昨晚做了个跟你有关的不好的梦，所以问问你，你好着就行了，今天尽量不要出门，就在学校呆着！”九龙母亲担心地说道。

　　　　“呵呵，知道了，其实不就是做个梦嘛，没什么大惊小怪的，都是迷信！”九龙满不在乎地说道。

　　　　“老古人留下的一些说法，还是要尽量讲究一下。有件事我们一直瞒着你，就发生在我们家里，也是件很离奇的事，说了可能你也不信，但的确是我和你爸亲眼看见的，结果也就像老古人们说的那样，应验了！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就跟你说了吧，今年三四月份，是个上午，你爸在家里坐着看电视，我买了半斤豆腐干回来，一进大门，看见我们家新房的烟囱冒烟，滚滚的白烟，直冲天的那种，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你爸给灶里点了火，但是我们并没有住新房，无缘无故点火是没道理的，于是我赶紧跑进新房，端起锅一看，别说是火星，就连根干柴都没有，我就赶紧跑进旧房里叫你爸出去看，白烟还在冒，而且越来越大，按照老人们的说法，我们赶快抓了柴火塞进灶里生火，想用真正的烟火把那股邪烟顶上去，这样就能破了它，可也怪了，我们用废纸引燃最干的细软柴火，但就是烧不着，试了好几遍，还是着不了，一直等到白烟不冒了，灶里的柴火便哄地一下着了，真的是想不通，十多年烟熏火烤的黑乎乎的烟囱口，竟然被熏成白的，这是个不好的兆头，而且看情况是躲不过了，当初就应该立刻找个仙家看看，花钱求个破法，但我们没有太在意，后来果然应验了，你爸得了那坏病。秋收后，我们叫你叶子嫂嫂带我们去八里沟村找一个听说比较厉害的靠谱的仙家，上午去的，排队等到下午三点钟才轮到我们。仙家是个女的，没有跟我们说话，只是盯着你爸看了一会，然后拿毛笔蘸着朱砂在一张黄纸条上胡乱画了几下，折叠起来递给我们，让我们回去后把它贴在烟囱上，保持到过了年换一张“旺气冲天”的春联就没事了，我们走的时候仙家没说要多少钱，叫我们随意给，不在多少，只是个心意，你爸往盘子里放了五十元。回来后我蹬着梯子上了房顶，没有用白面打点浆糊，只是用胶带纸粘在烟囱上，没过几天就不在了，我们又没有在意，不知怎么回事，那段时间你爸老是梦些不干净的东西，一个晚上好几个梦，每个梦都是那么稀奇古怪，于是又叫叶子嫂嫂带我们去找那位仙家，还没等我们开口，她就说出了那张纸已经不在烟囱上了，她就叫我们到一家卖纸扎的店子买些人人、元宝等乱七八糟、红花五绿的东西，然后叫在我们家院子的西南角，等到晚上十二点钟准时烧掉，后来你爸就再没有瞎梦梦，你说怪不怪？”九龙母亲略带神秘地说道。

　　　　“以前我不信这些东西，但这次是您们亲眼看见的，所以我不得不信，可是这么怪的事会发生在我们家，我有些想不通！”九龙害怕地说道。

　　　　“我们初开始也是想不通，就又去找仙家，她说我们家院子里的太岁被冲了，我个人觉得有两个可能，一是你爸有好长一段时间晚上就在院子的菜畦里撒尿，离厕所几米远也懒得走过去，我们村人都忌讳夜里往院子里泼水，而他竟敢撒尿；二是我们巷子里有个别人家喜欢作弄一些乱七八糟的不干净的东西，就怕是他们动了我们家院子里的太岁！”九龙母亲半开玩笑说道。

　　　　“妈，我觉得第一个靠谱些，第二个不太可能，动太岁就是动土，这个我们不可能不知道啊！”九龙说道。

　　　　“九龙啊，动土不一定就那么明显，非要拿铁锹铲，他们也常来我们家串门，用指甲扣一点，或用手指粘点，也叫动土，照样会冲了太岁！”九龙母亲说道。

　　　　“妈，好人总会有好报的，我们没有证据，懒得理他们，您们以后少跟他们来往！”九龙气愤地说道。

　　　　“没事的，事情都过去了，他们的日子过得也不比我们好，老天是有眼的。对了，你怎么从来没有问过你二大爷有没有来看望你爸？这也难怪，五六年互不登门了，都快忘了！”九龙母亲叹息道。

　　　　“那他这次去过我们家了吗？”九龙问道。

　　　　“来了。半个月前你二大爷和二妈，还有你大姐姐、红蛋哥哥等一家人都来了。你二大爷一进院门就哭着喊你爸，其他人也是眼泪汪汪的。你二大爷一见你爸就紧握着他的手，哭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你爸慢慢的也哭了，过了好一阵子你二大爷才缓过来，他跟你爸唠叨起他们小时候你奶奶去世后过得生活，当初他们是多么多么的苦，多么多么的难，总算长大了又成了家，现在好不容易儿女们都长大了，该成家的也成家了，后来却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得亲兄弟像仇人一样，被村人们看笑话。想当初两家人就像一家人一样，二妈三妈都是妈，儿子侄儿都是儿子……你二大爷有着说不完的话，还说自打互补登门的这五六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我们。你二大爷边说边抹眼泪，当时我一直很担心你爸，你是知道的，他的病不能受刺激，不能太高兴，也不能太伤心！”九龙母亲越说越激动，“现在好了，又像从前一样，亲如一家人，我们这一辈犯的错，你们可要避免，否则我们这一辈人走了也放不下心！”

　　　　“妈，知道了，我寒假回去后跟我哥他们一起去看看我二大爷，估计现在连他们家门也找不见了！”九龙眼泪汪汪地说道。

　　　　“是要去的，亲戚们越走动越亲，三年不走动就生了。对了，你的小学同学华日前几天结婚了，他不请你们几个还在读书的还说得过去，但没有请大刚和寒梅，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九龙母亲叹息道。

　　　　“像他那种人，就算请我我也不会去的！”九龙生气地说道。

　　　　“华日就是嫌弃大刚和寒梅家寒，但是你以后结婚时一定要请他们两个，如果他们结婚时你还在外地读书，我们也会给他们上礼钱的。他们都是有良心的人，今年秋收时要不是他们两个连续帮了我们好几天，我们家的玉米也不可能那么快收割完，我准备过几天到镇里买些肉菜，再好好招待一下他们！”九龙母亲说道。

　　　　“大刚和寒梅，还有彩子和宇飞，现在怎么样了？”九龙问道。

　　　　“还是老样子，跟以前一样。好了，聊得够久了，就这样吧！”

　　　　要不是一股冷风吹来，九龙还不知自己的下半身只穿着平角裤，而且还站在楼顶上！他急忙回到宿舍，一头钻进被窝准备继续睡，但冻僵的双腿在不停地发抖，头脑也异常清醒，毫无睡意，于是缓慢穿上一件件冰凉的衣裤，洗漱后背起书包走出宿舍楼，在食堂里买了两个包子和一杯稀饭，边走边吃，径直去了图书馆，似乎地面上的雪和路上嬉笑声都不存在！

第二十一章　辞职了（）　
寒梅在编织厂做活既快又细，同样的时间里比其他人每个月能多赚五百多元钱，后来突然就不去上班了，先开始说是身体不舒服，请了几天假，后来就干脆辞职了，而彩子还继续上班，她的旧电瓶车换成了踏板摩托车，穿得怪里怪气，长一件短一件的，小一件大一件的，用村人们的话说叫“华丽狐臊”，妆化得也是怪里怪气，长长的眼睫毛还嫌短，非要夹一对假的，侧面看上去跟驴马的一样，发型一天一个样，发色三天一变，实在分不清那一簇头发是真是假，用村人们的话说叫“鬼丝婆”，就这个样子去上班，还真是件新鲜事！知道的人不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彩子在和宇飞谈恋爱。

　　　　寒梅辞职没几天，刘老板的老婆带着孩子回来了。老板娘是个特别稳重聪明的人，她在厂里按插了耳目，刘老板这边有个风吹草动的，都会有人向她打小报告。她回来后跟以前没什么异常反应，常常开着刘老板的车去镇上买鱼买肉，忙着给儿子和女儿做好吃的，还经常到县城里购物，回来时大包小包提了一大堆，厂里的人们看着就羡慕。有时候，她会衣着华丽地进车间里转转，小到班长，大到厂长，见了她都是点头又哈腰的，有时候刘老板跟在她后面，还给她提包，有些女员工忍不住故意跟刘老板开玩笑，说他怕老婆。

　　　　彩子休息前一天下午，老板娘突然把她唤出车间，叫她和宇飞第二天中午一起来这里吃饭，彩子一下子就感觉到这顿饭的不寻常，所以当时就说有事拒绝了，而老板娘微笑着说，不管有什么事，饭还是要吃的，也不管你在那里，到时候就叫刘老板去接你们，我看你长得这么漂亮，从心里稀罕你，而刘老板和宇飞也挺熟的，上次刘老板在县城碰上宇飞跟几个朋友在一起，那时候恰好赶上饭点，他说什么都要请刘老板吃火锅，再说了，你跟宇飞是青梅竹马，一起过来也就没那么拘束了。彩子无话可说，只好答应了。

　　　　关于彩子和刘老板的事，宇飞早有耳闻，但自从那天中午在食堂里跟彩子吵过架后，再没有一提起刘老板就来气闹情绪，还在寒梅和彩子面前说他年轻时定是一表人才，有气质、有素质，也有头脑。他非但没有冷落或嫌弃彩子，反而更加爱慕了，有时候彩子还觉得受宠若惊，但难免还是有些担心，偶尔会故意试探一下。次中午在去老板娘家的路上，彩子开玩笑问道：“宇飞，人们都说我跟刘老板有不正当关系，你信不信？”

　　　　“我的耳根子没那么软，不是别人说什么我就信什么，这对你不公平，同时也是不负责任，我必须分清是非黑白，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不信你还能信谁，现在就开始不信你，那以后还得了！”宇飞半开玩笑地说道。

　　　　“那要是真有这种事，你会怎么想怎么做呢？”彩子担心地问道。

　　　　“呵呵，每个人结婚前都是自由的，谁能不犯错，谁又能没有过去！”宇飞的话似乎只说了一半。

　　　　“那要是你以后的老婆做出给你戴绿帽的事，你会怎么做？”彩子追问道。

　　　　“没想过！”

　　　　“减慢速度，给你半分钟时间想，快点，我要答案！”彩子撒娇道。

　　　　“喝一箱酒，抽一条烟，吃一只烤羊，睡一个月……先就这样吧。”

　　　　“你是不想要命了，自杀就应该痛快些，别那么折磨自己，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成的！”彩子瞅了他一眼说道。

　　　　“你咒我死啊，告诉你，我走的时候肯定会带你的，要不我在那边无奈地忍受着寂寞，而你在这边无聊地守着孤独，是不？”宇飞开玩笑说道。

　　　　“跟你说正经的呢，要是真有那么一天，而且被你撞上了，你会怎么办？”彩子又问道。

　　　　“凉拌！”

　　　　“你会不会杀了她，甚至她的家人？”

　　　　“那就要看值不值了？”

　　　　“这话什么意思？”

　　　　“呵呵，没什么，求你了，别讨论些这么不靠谱的话题了！”宇飞若有所思地说道。

　　　　宇飞和彩子来到老板娘的临时住所，饭菜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一张纯白色的大实木餐桌上，层层叠叠摆满了大盘小碟，菜肴五颜六色如同夏季里的一小块花园，彩子要上手帮老板娘的忙，而被老板娘谢绝。客厅的茶几上摆好了果品茶饮，能得到老板娘如此招待，他们觉得不好意思，后悔是空手来的。刘老板回来了，进门跟他们打招呼，还给宇飞散烟，大概半杯茶的工夫，老板娘喊道：“老刘，过来端菜！彩子和宇飞，你们坐吧！”

　　　　不一会儿，菜齐了，刘老板让老板娘坐在中间，自己靠边坐下。

　　　　“小璐（老板女儿）和小腾（老板儿子）中午不回来吃饭嘛？”刘老板边开酒边问道。

　　　　“我说不等他们了，叫他们就在县城里随便吃点儿。”老板娘边摆碗筷边说道。

　　　　“姨姨，要不等他们回来再吃吧。”彩子腼腆地说道。

　　　　“不用了，等他们等到什么时候呀，我们吃吧。”老板娘干脆利索地说道。

　　　　吃饭期间，宇飞倒是看起来没有什么心思，吃得痛快，喝得爽快，聊的自然，而彩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时地看看刘老板，又偶尔窥视下老板娘，不知不觉就出了一身汗。不过，直到宇飞跟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