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师大作战-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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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随口说的。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哇，前面那个陡坡下面好像有条小河，我们去看看吧！小红马快跑！”

　　　　她满心尴尬，下意识地回过头坐直了身子，一离开他温暖的怀抱，后背立刻凉飕飕空落落的。

　　　　“你这马不听话，不好，还不如木马，不过木马好像更不会听话……”她简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没话找话前言不搭后语。

　　　　卫渊当然不会理她的胡言乱语，他在身后长久的沉默，周小和只好继续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来填补这份沉默。到最后她连小时候其实很怕骑马但被师父强行按在马背上遛了两个小时吓得连续哭了两个小时这种糗事都拿出来说了一遍，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紧握的拳头都开始发抖。

　　　　可是这时，她听见背后的男人长长呼出一口气，似乎他刚才一直憋着呼吸似的，下一秒她猛地被拉回了那个温暖的怀抱。

　　　　卫渊紧紧搂着她，他的肩膀结实宽阔，周小和几乎整个人都被他圈进了怀里。她满心的懊恼立刻化成了委屈，铺天盖地而来。她使劲把脸在他袖子上蹭，最好有鼻涕眼泪什么的都蹭上去，这个大坏蛋！

　　　　马儿没有主人的命令，只得打个响鼻，闲庭信步地上下游荡，在空中留下一条条红色的火焰痕迹，地上有些人注意到了，抬起头惊讶地望着，等着看燃烧的马儿在空中奔跑。

　　　　而马主人看起来完全没有这个打算。他把下巴放在周小和柔软的短发上摩挲，然后开口说：“你不记得，那么我再告诉你一遍。

　　　　最高的时候，我圣级。而你，几乎只差一步。”

　　　　“诶？”周小和吃惊地仰起头，她的头刚好枕在他肩膀，而他微微侧头看她，一缕红色发丝蹭过她鼻尖。

　　　　“卫渊，那不是我。”

　　　　“我知道。”

　　　　“后来呢？”

　　　　“后来，我受伤了，火暗没法平衡，只得自己不断抛掉本源元素来寻找两系的平衡。我原以为等级掉了不要紧，再慢慢修炼回来就好。但整个大陆的暗元素都在变少，我想要恢复必须随时保持火暗的平衡，但在这里，已经找不到足够的暗元素了。到了现在的境地，没办法再向前一步。不过，我对元素的操控力还在，只是本源元素不够而已，所以这种哄小孩的戏法实在容易得很。”

　　　　周小和压根没听到他最后的调侃。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她也算经历过两种元素交战的痛，那种死去活来的痛被她本能地压进记忆最深处，压根一丁点都不愿想起，而他竟然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来。

　　　　双系不能平衡，那岂不是整个身体都要炸开花了，那得有多疼！这男人到底忍受了什么？

　　　　等等，她忽然想到一个重要问题：“可是为什么我的本源自己就能保持平衡？我也是双系来的，我的本源像阴阳鱼转来转去，难道双系本源不都是这样子？！”

　　　　“当然不是。”

　　　　“我的本源是从米兰那位前主人那里才变成这样的！因为他的功法吗？你明明知道，那是你安排的对不对，可你、你干嘛不自己学？如果知道你这样我宁愿不要……”

　　　　“笨蛋，”卫渊立刻打断她的话，他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本源的形状从一出生就固定了，越强大越不容易被改变，那种功法我得到也用不了。像你这种情况少之又少……不必介怀。”

　　　　他不能看她难过，但听到她说这东西宁愿自己不要也想给他，无法否认，他有点开心。

　　　　“我、我才没有介怀，你算计我，而且算计了好多次，不只是那次！”周小和嘴硬。

　　　　“嗯，是我不对。以后，再不会了……”

　　　　可她没想到卫渊竟一下就承认了，并且还很痛快地道歉，这反而让她愣住了。

　　　　卫渊低头看，这种带着迷茫的表情让她看起来特别无辜和无助。他差点毁了她，而她重回他面前，他又差点放弃了她。可是，她却仍然说喜欢他。

　　　　卫渊一向以自己的自制力为荣，和自己的目标相比生命都不算什么，喜怒哀乐这些软弱的情绪更是障碍，他从来都不屑。但是那个小牧师从人群中挤出来大喊着我喜欢你的时候，他的心瞬间跳得那么快，让他以为自己伤重马上要死掉了。

　　　　这女人总是会令他惊讶，只是这次，他的笑止不住地从嘴角溢出来。

　　　　她可真大胆，又那么自由自在，她的生命鲜活又明亮，她应该永远快乐地活在阳光下。就让他变成她的阳光吧，哪怕只能照亮她一小段生命，也是好的。但他竟然差点弄丢了她！

　　　　“对不起，对不起，差点、差一点就……”

　　　　他说着更加用力地抱紧她，太用力把她勒得生疼。可是周小和觉得卫渊看起来比自己更难过，更疼，那种深深的自责从他眼睛深处浮上来，像无边无际的梦魇，一点一点要把他淹没。

　　　　这个男人难道一直活在这种自责内疚的痛苦中？在他忍受身体上无法想象的痛楚，同时还要忍受这种心灵的煎熬？有多久了，他被这种痛苦折磨了多久？

　　　　周小和忽然痛恨起他口中的那个自己，那个过去的，甚至差点抢走现在这具身体的那个自己。她也紧紧回抱住他：“我没事的，我很好……我、我原谅你了，你不要这么难过……”

　　　　周小和的心阵阵抽痛，她多想说：“那不是我，那不是我！你看着我啊，说喜欢你，抱着你的是现在的周小和，不是那个周凌……”

　　　　可是他太痛苦了，她想要帮他，她想要把他从长久的折磨中救出来。

　　　　“我原谅你了。”她说，微笑着，带着看不见的泪。

第129章　壕我们做朋友吧（）　
那曾经坚硬的像块石头的男人就贴在她身后，他的头埋在她的颈窝，他的手臂环过她身前。周小和看不到他的脸，却感觉到他的心在砰砰地跳动，他几乎把全身力量都压在她肩头，这让他显得有些软弱，却又格外真实。

　　　　周小和使劲支撑着两个人的重量，心却变得柔软，她拍拍他的手臂，轻轻地说：“我很好，真的，不信你看，告诉我谁让你受的伤？我去揍扁他！”

　　　　男人顿了一下，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谢谢……但是，现在你打不过他。”

　　　　“喂你小看我！”她眼珠一转，“那我们俩一起上！”

　　　　“……好。”

　　　　卫渊抬起头，一缕发丝调皮地从她耳边掠过，弄得她好痒痒。

　　　　“你笑话我！”

　　　　“没有啊，大牧师，知道你很能干的。”

　　　　“你笑了！”

　　　　“真的没有。”

　　　　“骗人！你笑了，我听到了！”

　　　　“好吧，那么我道歉。”

　　　　“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吗？”

　　　　“……”警察是啥？

　　　　周小和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轻笑一声：“道歉没用，你要赔我实质的东西。”

　　　　“赔什么？”

　　　　“我家的墙呀，据说那以前是我的房间呢，你把它砸烂了，还有屋顶上的大洞！修理难道不要钱吗？”她的语调轻快调皮。

　　　　卫渊一挑眉，他没记错的话房间墙壁明明是这女人自己砸坏的吧！可她这样子真快乐呀。就是这些最简单的东西，还有把火焰凝聚成马这种哄小孩的魔法，就能让她快乐地一直笑。如果可以，他愿意把所有的火焰筑成世界上最高大的墙，来保护她小小的快乐。

　　　　“好，再搭上点添头。”

　　　　“还有添头？是什么？”听说有附加财富，周小和立马精神百倍，急切地追问。

　　　　“就是这个！”

　　　　卫渊说着一声唿哨。悠闲踱步的火焰马忽然扬起前蹄，四只马蹄上瞬间冒出大团火光，嗖地一头冲了下去！

　　　　“哇哇哇！”周小和吓得紧紧闭上了眼，耳边风声呼啸，但有一双有力的臂膀牢牢护着她。

　　　　“你喜欢什么？”卫渊在风声里问。

　　　　周小和被风吹得睁不开眼，她暗暗腹诽：帅哥你到底有没有哄过女孩子开心，从这么高的地方一头栽下去一点都不浪漫好吗！

　　　　她使劲喊：“宝贝！越值钱越好！我最喜欢啦，最好是能换一大堆金币的那种！”

　　　　“好。”

　　　　诶？答得这么痛快，难道魔王帅哥打算送礼物给她？那么要是他送得太贵重。她是不是还要违心地拒绝一下来显示自己的清高？看来这家伙还是蛮会讨女孩开心嘛，懂得没有女人能拒绝亮闪闪的宝石。

　　　　可是这么一想，她又不开心起来。因为明显地这家伙曾经讨好过的人不是她！这念头一升起来。那个即将属于她的宝贝都立刻变得晦暗无光。

　　　　听说魔族养精蓄锐多年值钱的宝物多得数不胜数，那她一定要挑一个最贵的，最美的！最好是比他脑袋还大个的宝钻！最好贵得让他肉痛！贵得让他以后再兴不起讨好其他女人的心思！哼。

　　　　她闭着眼咬牙切齿，只感觉大马俯冲结束又跟着一段急速的滑翔，耳边有海浪的哗哗声传来。

　　　　怎么还要跑到海上？她可不会游泳啊！周小和更加紧紧抱住卫渊的胳膊，生怕一个不小心掉到水里去。

　　　　“睁开眼睛看看。你喜欢吗？”

　　　　卫渊说着，火焰马的速度降了下来，周小和这才把眼睛睁开条缝看看四周。

　　　　“让我看什么？什么都没有啊？”她奇怪地问。

　　　　“下面。”卫渊拍拍她的头。

　　　　周小和闻言一低头，瞬间愣住了。

　　　　那是什么？谁能告诉她海面上漂浮的一团团一堆堆明晃晃、金闪闪的那是什么？！

　　　　她使劲揉揉眼睛再看，没错。那些东西仍然固执地浮在海面，还摆成了一朵巨大的金盏花的模样！金色花瓣随着海浪上下起伏。似乎在不断地花开花谢，而那些数不清的细长花瓣每一条都反射着金色的光。

　　　　深蓝的海面上盛开着一朵大气磅礴、耀眼夺目的金色花朵，明明艳丽得不可方物，可如果组成那一条条花瓣的不是霸气的金币，周小和可能会惊喜地跳起来，但现在，她更想膜拜——

　　　　土、土豪我们做朋友吧！谁能告诉她为什么是金币啊？！

　　　　卫渊似乎也发现了她神态不对劲，他闷闷地似乎还有点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不喜欢吗？你不是说要换成金币吗？这样省得你再去换了。”

　　　　周小和回头看到他使劲板着脸，故作严肃的模样，忽然忍俊不禁。这男人真是太、太出人意料的可爱！她忍不住抬头在他下巴上吧唧亲了一口，大笑三声！她可真喜欢他啊，这样笨拙地努力讨好的模样实在太可爱了！

　　　　“我超喜欢的！哈哈哈！谢谢你，这是我收到的最贵重、最美丽的礼物啦！”

　　　　卫渊板着脸表达自己的不高兴：“……你笑得很诡异，你不喜欢。”

　　　　“哈哈哈，我真的很喜欢，超级喜欢！你看我的眼睛！”周小和干脆迈腿改成横坐马背，她双手抱紧他的腰，仰头让他看着自己的脸。

　　　　“谢谢你，卫渊。真的，我很开心，非常开心，”她正色道，眼睛里洋溢着快乐的笑意，“你送我的第一个礼物呢，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穷得没钱吃饭的时候也不会花掉一个子的！”

　　　　卫渊被她郑重的样子逗笑了，他紧抿的唇微微上翘。抬手把她抱起来，换成面对面坐着的姿势，这样他就能看到她俏皮的表情和作保证般握紧的小拳头。

　　　　“好。”

　　　　周小和看着他微笑的模样又快呆掉了，她觉得再看下去可不保证自己就要在海面上空做出点什么危险的少儿不宜的事情来。于是她双手抓着他胸前的衣服把头埋进他怀里，用前额的碎发使劲蹭他胸口。

　　　　“不要笑啦，你笑起来杀伤力太大了！不，以后也要经常笑，但是只能对我笑啊。”

　　　　“好。”

　　　　哎呀他的声音真好听。人又长得帅，简直梦幻一般。这是老天对她悲催缺爱的童年的补偿吗？这买卖实在太划算啦！

　　　　“卫渊。”

　　　　“嗯。”

　　　　“作我男朋友吧？”

　　　　“嗯。不过什么是男朋友？”

　　　　“……笨蛋，就是男性朋友。”

　　　　“好。”

　　　　哎呀她怎么能这么幸福！周小和觉得自己要飞起来了，身体里满满的都是欢喜，满得都装不下了，欢喜从每个毛孔中飞出来散发到空中。连呼吸这种稀松平常的事情都变得充满幸福。幸好她把头藏在他怀里，不然肯定被看到一张咧到耳根的嘴巴，她怎么都合不上呢！

　　　　“男神我还没送过你礼物呢，你喜欢什么我送你！”

　　　　卫渊没有立刻回答。当周小和再次重复的时候，他顿了顿才说：“别再蹭了。”

　　　　他的声音格外低沉，又充满磁性。周小和的额头都感觉到他振动的胸腔。他的语气中又带着某种压抑和强自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