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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王首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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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晋一个现代人,习惯了白话文的写作模式,你让他搞什么平仄、对偶、押韵、排比,简直就是让普通人去开战斗机,都不知按哪个键啊!
而最难的是还不能用自己的话表达,必须用孔子孟子的语气来写,还得引经据典,不能有亵渎圣人的字眼,要避讳本朝帝皇的名讳和庙号。
郭夫子冷着脸训斥道:“瞧你写的都是什么玩意,就这水平还是别去县试了,省得给老夫丢脸了!”
徐晋不禁无语,脸上火辣辣的!
郭夫子暗叹了口气,这个弟子也算是奇葩了,问经义对答如流,谁知下笔竟写了篇狗屁不通的文章,他也是被气着了,就算没写过也不应写成这样子啊,没有任何章法,错漏百出,没有半点美感可言。
如果说徐晋这手字是玉液琼浆般让人舒坦,那么文章就是一坨狗屎般让人倒胃口,简直两个极端。
“这是老夫昔年参加县试和府试的文章,你拿回去仔细揣摸学习,然后每天写一篇八股文,题目老夫会给你拟定好!”郭百川拿出两卷子递给徐晋。
郭百川虽然卡在了院试那一关,一直没有考中秀才,但县试和府试这两关他是通过了的,所才获得了童生的称号。
此时郭百川拿给徐晋的两份卷子,正是他当年通过县试和府试的两篇八股文,一直是他引以为傲的佳作。
当然,是不是佳作就不得而知了,能通过考试的应该也算是水平线上的文章。
“多谢夫子教诲!”徐晋恭敬地接过卷子收好。
郭百川挥了挥手道:“你且回家去,明天的题目是:人不知而不愠。你今晚好好想想,明天回来作一篇文章,如果还像今天这篇般狗屁不通,老夫要重罚!”
徐晋郁闷地退了出去,想自己乃重点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商海浮沉几十年的大贾,竟然沦落到在大明朝写什么狗屁八股文!
徐晋背着书篓一边往家走,一边琢磨着八股文写法,不知不觉便进了徐家村。
“嘿,晋哥儿下学啦!”
“老十回来了啊!”
徐晋隐隐觉得不对劲,因为遇到的村民都眼神古怪,笑容带着戏谑。
徐晋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结果远远便见到自家院子中聚了好些人,还有村民隔着篱笆围观。
“出事了!”徐晋心中一紧,立即冲了过去。
院子中,谢小婉正低头站着抹眼泪,像只受惊的小鹌鹑,而一名拄着拐杖的白发老头还在大声地训斥她,徐有财夫妇则在旁边幸灾乐祸地冷笑。
徐晋顿时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自己都舍不骂小婉那丫头半句,现在竟然被别人欺负成那样,这还了得。
不过,徐晋也不是冲动的愣头青,深吸一口气压下胸中怒火,这才举步进了院子。
那拄拐杖的白发老头正是徐家村的族长徐德铭。在封建社会,人们的家族观念很强,因此族长的权力也大得吓人,如果是家族内部矛盾,又没人告到县衙,县官都不会多管,全凭家族的族长来处理。譬如哪家的妇人不守妇道,族长可以下令沉猪笼,活活把人淹死。
此时郭德铭正在训斥谢小婉,大概意思就是她没尽到妻子的责任,以至于徐晋做出售卖田产的忤逆败家行为。
徐晋既惊且怒,卖田是自己的主意,怎么怪到小婉头上了,更何况老子卖自己的地,关其他人屁事,族长也管得太宽了吧!
“唉哟,晋哥儿下学回来了!”徐有财的婆娘何氏眼尖,见到徐晋行入院子,立即阴阳怪气地叫起来。
徐晋冷冷地扫了徐有财夫妇一眼,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今天这一出肯定是这对混蛋挑唆起的。
“相公!”谢小婉见到徐晋,顿时委屈地哭了起来。
徐晋不禁一阵心疼,不顾众人的目光,轻搂住谢小婉的肩头,安慰道:“小婉别怕,一切有相公担着。”
“哼!”郭德铭冷哼一声,不满都写在脸上了,这小崽子进来先哄媳妇,连招呼都不打,分明不把自己这个族长放在眼内。
谢小婉怕得微抖了一下,徐晋轻拍了拍她的瘦弱的肩头,转过身来行礼道:“侄孙见过族长!”
郭德铭重重地一顿拐杖,黑着老脸道:“孽障,卖田这么大的事也不跟老夫商量,你眼里到底有没有老夫这个族长?”
徐晋心中不爽,我卖自己的地为什么要跟你商量?不过,徐晋也清楚族长的威信,若是跟他硬顶,只会自讨苦吃,毕竟势单力薄。
“侄孙怎敢不把族长放在眼内,卖田的事侄孙也是临时起意,连小婉也不知情,所以还没来得及跟族长您商量!”
徐晋是什么人,商海浮沉数十年的老手了,人际交往方面炉火纯青,谎话张口就来,还不带眨眼,首先摘清了谢小婉的关系。
谢小婉那丫头愕然地张开小嘴,此刻相公说话的语气和表情,连她自己都有点信了般。
徐有财冷笑道:“十弟,今天你媳妇都带人去丈量估价了,要不是恰好被秀琴撞见,恐怕连田契给人家了。就这样还是临时起意?你还真以为族长老糊涂了啊!”
徐晋不禁恍然,自己找掮客的事本来就没有声张,估计是今天有买家上门看地,被徐有财的婆娘撞见了。
“老夫打死你个孽障!”徐德铭气得举起拐杖便要揍徐晋一棍。
谢小婉急忙挡在徐晋的面前,哭着道:“不要打相公,要打就打小婉吧!”
徐晋感动地把小丫头拉到身后,柔声道:“乖乖待着,相公会处理好的!”
徐德铭举着拐杖并没打下去,眼神有些古怪,这小子的淡定自如让他恼火,但更多的却是好奇。
第10章 卖地风波(下)()
在封建社会,由于社会生产力和社会环境的原因,依靠个人的力量很难在社会立足,只有团结在一起才能最大程度地保护自身的利益不被侵犯。这就是所谓的族群观念,家族越团结,族群观念越强,族长的权力自然越大。
徐德铭身为徐家村族长,在村民中拥有无上的权威,即使徐晋的秀才老爹在世时,对徐德铭也是敬畏有加。
正因如此,徐德铭才觉得奇怪,徐晋这小崽子面对自己的怒火,竟然还那样淡定自若,所以举起的拐杖一时倒没有打下去。
徐晋挺直腰站在徐德铭面前,神色平静地道:“族长,侄孙斗胆问一句,卖田违反国法了吗?”
春秋战国之前的土地是不允许买卖的,到了战国时期,土地买卖的禁令有所松动,后来秦始王统一了六国,更是明文允许私有土地流通买卖,自始之后的各个朝代均允许土地买卖了。大明朝自然也不例外,除了官田、军田、公田、永佃田等,私有土地都一律允许买卖。
徐德铭冷哼一声没有回答,徐晋又问:“敢问族长,侄孙卖田违反族规了吗?”
徐家村自然没有不允许卖地的族规,而且追朔起来,徐家村民卖田地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徐晋连续两问都点在要害上,让徐德铭作不得声,但被后辈这样质问,老脸却是有些挂不住了,气得手一直抖,那拐杖随时都可能砸下来。
徐有财心中暗爽,小崽子伶牙俐齿,可惜还是嫩了些,竟然当众落族长的面子,让他下不了台,今天你就算有理也变成无理,没族长允许,你就算想卖地也没人敢买。
徐晋仿佛没看到徐德铭已经处在暴走的边缘,继续道:“族孙再斗胆问一句,徐家祖上传下的田地是怎么来的?”
徐德铭愕了一下,有点跟不上徐晋的思维了,不过若是连续答不上后辈的三个问题,那族长的脸以后还往哪搁,冷哼道:“上饶县徐氏一族源于江淮一带,先祖为躲避元末战乱南迁入湖广,定居上饶。祖上的田产自然是徐氏祖上一代一代辛勤劳作积攒到的。”
徐德铭说到这里,拐杖猛往地上一戳,怒道:“老夫身为徐氏一族的族长,绝对不允许你这种不俏子孙败坏祖上用血汗置下的基业!”
这顶“败家仔”的帽子若扣实了,徐晋恐怕要背上一辈子的污点,被人戳着脊梁耻笑。
徐晋心中暗怒,淡道:“族长别激动,正如你刚才说讲,徐氏一族的土地不是从来就有的,只是后来才慢慢积攒到。
侄孙十岁丧父,十一氏丧母,家道中落,孤苦无依,生活无以为继,迫不得已才卖田以资读书。
侄孙虽然不才,卖田立志出乡关,待来年高中,定广置田宅,光大我徐氏一族。”
徐德铭顿时沉默了,如果说徐晋之前提到国法族规是据理力争,现在就是以情动人,说得直白点就是搏同情,然后再表决心,画大饼,说自己以后高中了,再把田地买回来,而且十倍百倍地买,光宗耀祖。
“唉,是啊,晋哥儿爹娘死得早,孤苦零仃,真真可怜啊!”
“看看晋哥儿家的,大冬天还穿着破草鞋!”
四周围观的村民大多流露出同情之色,纷纷低声议论,舆论的天秤自然开始向徐晋倾斜了。
徐有财这才发觉不对劲,族长虽然没说话,但态度也明显松动了,急忙冷笑道:“老十别装可怜搏同情了,自己好吃懒做能怪谁?”
“就是就是!”何氏连忙附和道:“族长你不要让老十蒙蔽了,什么高中后光宗耀祖都是骗人的鬼话,十画还没一撇的事,瞧瞧隔壁村的郭夫子,考了一辈子,连个秀才都没捞着呢!”
徐晋心中冷笑,他早就想收拾这对夫妇了,既然自己把脸凑上来,那便不客气了。
“四哥,你这话说得不亏心吗?”徐晋面带“悲愤”地道:“族长,侄孙幼失怙恃(父母),族长念我年幼不懂劳作,便将我家的六亩水田托付给四哥耕种,让四哥供给我日上生活所需,令侄孙可以安心读书,继承家父的遗志。
然而四哥并未履行当初的承诺,隔月,甚至半年不给我送一粒粮食,上门催要更是百般推诿,侄孙无奈只能典卖家私度日,现在已经家徒四壁,一贫如洗。
如今四哥竟说我好吃懒做,当着族长的面,我倒是要问问四哥亏不亏心,脸不脸红!”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炸开了锅,村民纷纷遣责徐有财夫妇不要脸。
徐有财和何氏面色胀得通红,前者吃吃地分辨道:“别听老十胡说八道,今年收成不好,我有什么办法,而且半个月前我才给了十弟一斗米!”
徐晋冷道:“今年收成不好,那去年、前年都收成不好?月前我重病,家里断粮了,小婉上你家几次要粮,都被拒绝了,最后还是小婉把冬衣和嫁衣都当掉换钱买粮的。
半月前我上你家要粮,撞到你们一家正在偷偷吃肉,却不肯给我一粒粮食,后来我说来年要把田地收回,这才勉强给了我一斗米!”
众村民顿时一阵哗然,甚至有人低骂徐有财两口子混蛋,畜牲不如之类。
族长徐德铭举起拐杖便砸了徐有财一棍,骂道:“混账东西,你就这样照顾族弟的!”
徐有财捂住肩头痛叫,徐德铭还要再打,何氏急忙护住丈夫大叫:“族长,卖地败家的是老十,干嘛打我当家的!”
徐德铭气不打一处,骂道:“都是你这腌渍妇人挑唆教坏男人!”说着一拐杖敲在何氏的额上,顿时头破血流。
徐晋眼皮急跳,这老头子下手真特么狠,不禁一阵后怕,刚才徐老头若是一杖敲在自己头上,恐怕下场跟何氏一样。
“唉哟!”何氏捂住头杀猪般惨叫,徐德铭还要再打,几名年长的村民连忙拦住,一边喝斥徐有财夫妇离开。
徐有财夫妇哪还敢停留,逃也似的离开院子,出门时徐有财甚至摔了一跤,把嘴唇都摔破了,两夫妇一个捂嘴,一个掩额,狼狈地跑掉了。
徐德铭还怒气未消地猛顿拐杖,其实当初把徐晋家的六亩水田交给徐有财耕种,徐德铭是有私心的,因为徐有财是他的亲孙,所以后来徐有财没按时供给徐晋粮食,他也是一只眼开一只眼闭,只要徐晋没找他告状,他便当作不知。
只是现在徐晋当着村民的面抖出来,为了维护族长的权威和公正,这才不得不表现一下,把何氏的头都打破了。
在众人纷纷劝说之下,徐德铭这才慢慢“平息”了怒火,有些不满地瞥了一眼在旁边看戏的徐晋,本来这小子肯出声说句原谅之类的话,他早就能顺坡下驴了,也不用折腾这么久。
“晋哥儿,虽然你卖田情有可愿,不过毕竟是祖产,卖掉愧对祖宗,你真决定要卖?”徐德铭沉声问。
徐晋点头道:“族长明鉴,侄孙孝期已满,打算参加明年的县试,但家中已无分文,迫不得已啊!”
徐德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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