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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汉往事-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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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晁错跪直身子答道:“不,是外墙。”

    听他这么一说,刘启没有搭话,反而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微微一笑,向他摆摆手,“你回去吧。”

    西汉时,宗庙修内外两重墙垣,两墙之间有有夹道,窄的地方相隔也有几十米。这种建筑形式,一是气派;二是确保宗庙肃静,好让老祖宗们能在享受安静祥和氛围中长眠。

    内墙是宗庙正墙,要是在这上边打洞,一时三刻就能和刘邦的牌位会面;外墙是辅墙,延伸很长,和生活区域多少有些交叉。

    内史府就处在这个交叉点上。晁错也正是在这个活动区域开的洞。但不管怎么说,晁错这次是闯祸了。

    听皇帝下逐客令,晁错有些绝望,如果老大不帮忙说话,自己可真要玩完了。可没办法,毕竟是自己理亏。就在他颤颤巍巍准备起身时,刘启又开口了,“以后行事,不可大意。”

    听了这句话,晁错心里有谱了。他是个聪明人,晓得刘启这句话含义。悬在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他磕个头,行了礼,轻轻地退了出来。

    出的宫门,重重地喘了一口气:申屠嘉,早朝上见吧!

    时过五更,天未大亮,群臣已陆续涌进了承明殿。随着一声“皇帝驾到”,百官参拜,早朝开始了。

    先是几个人向皇帝汇报了几件不疼不痒的事情。要在以往,晁错是比较热心的,说不定早开口说话了。可今天些心不在焉,根本没听清楚别人都说了些什么话,而是盯着申屠嘉,紧张地等他站出来发飙。可申屠嘉却出奇的平静,似乎今天根本就没什么举动。

    大家汇报的差不多了,大殿里出现一个短暂的寂静。而晁错的心却高高地悬了起来,冷汗直冒。

    而就在此时,御史大夫陶青也有点站不住了,他急不可耐地看着申屠嘉,暗想:你再不站出来参晁错一本,那我成翻闲话的“小人”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我可就亏大了;难道给晁错带的话走漏了风声,让这老头改主意了?

    刘启也很纳闷,晁错昨天半夜三更跑来向自己求救,不应该是空穴来风,何以会如此平静?况且申屠嘉今天也表现反常,以往唾沫横飞、高谈阔论的,今天竟然闭着嘴半天不说话,耐性如此好,有点出人意料。他把身体前倾,扶着案角,看了一眼申屠嘉,然后开口了,“诸臣若无事,退朝吧。”

    皇帝刚说完,就突然传出一个声音:“臣有本要奏!”申屠嘉应声而出,站到了大殿的中央。

    陶青微微一笑,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只要你开口,我的机会就临近了。

    而晁错却更加紧张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第十七章 削藩大略—第九节 廷争(二)() 
申屠嘉踱到大殿中央,承上奏本。他洪亮的声音开始在大殿回响,“臣弹劾内史晁错……私凿庙垣为门,此乃谋逆之举,应交廷尉论处。”

    申屠嘉的确够狠,拿“谋逆”两字往晁错头上扣,明显是要把他弄死的节奏。

    “有这么严重?”

    “有!损毁宗庙,有悖神灵,辱没列宗,此大逆不道之举,应诛三族。”

    实际上,汉律是有一条相应规定的:损宗庙者,诛杀。而此时申屠嘉却不满足于此,他要让姓晁的永世不得翻身。

    要说申屠嘉也并不是没揣摩皇帝的心思,只不过他没觉得这个新皇帝有什么了不起。

    此时的刘启的确没什么了不起,刚继位不久,朝廷里很多事情还是靠申屠嘉来支撑。

    申屠嘉虽然个人能力不是太强,但身为三朝老臣,势力范围盘根错节,不可小觑;现在又与御史大夫联手(他自己认为的),大有让新皇帝坐冷板凳的意思。这个跟随过刘邦的80多岁的老头,有点倚老卖老,甚至没把三十出头的刘启放在眼里。这对他来说,不是一个好兆头。

    刘启沉默一会,突然问道:“廷尉可知晓此事?”

    此时的廷尉叫张欧,是个官二代,老爹张说曾跟刘邦打天下。张欧主攻法家学说,汉文帝对他比较欣赏,让他“以治刑名言事太子”。刘启继位后,赶走张释之,让张欧接任廷尉。然而,这个人虽然学的是法律,但心肠很软,做事温和,在廷尉的位置上浑浑噩噩地混了几年后,刘启找了一位狠人接替了他。

    廷尉张欧连忙站了出来,“臣知晓。”

    “把此事讲给大家听一听。”

    张欧和申屠嘉对视一眼后,扭头把晁错凿墙破洞的经过进行了宣贯,最后得出个结:“私毁宗庙者,诛杀。”虽然他没有申屠嘉出手那么狠毒,不过最终目标也不无二致。

    刘启扫视了一下群臣,“大家都这么认为?”

    当即就有几个人站出来赞同,随后是一阵窃窃私语,再后来是一片嘈杂的附和声。

    晁错满心的愧疚和绝望。愧疚是给刘启的,自己捅了个窟窿,让老大和满朝文武对峙,的确该愧疚一把;绝望是送给自己的,一腔抱负未展,却已临近鬼门关。

    刘启冷笑地扫视了一下群臣,大殿又恢复平静。而刘启却仍默不作声,轻抚桌案,话里有话地说道:“意见一致?真是难得。”

    刘启把目光停在了一直默不作声的陶青身上,冷笑道:“朕继位来,今天是最为热闹的一次早朝。”把声音提高了两个分贝,“御史大夫?大家都很忙,你也来讲两句?”

    一直装聋作哑的陶青突然被皇帝点了名,心头一震,不能再置身事外了,两边讨好就是两边不落好。

    事实上,并非刘启一个人希望陶青说话,申屠嘉也正有此意。明明昨天商量好的,可事到临头你却成了闷葫芦,太不地道了。

    大家也许会很疑惑,“早朝”进行半天,“三公”里边的丞相、御史大夫都亮了相,为何没见太尉的身影?实际上,此时根本就没有太尉,当初刘恒罢了周勃的官后,就一直让“太尉”这个岗位闲置着。也就是说,现在的“三公”,就申屠嘉和陶青两人。

    这也正是申屠嘉的如意算盘。

    这个大殿,刘启老大,申屠嘉老二,陶青老三。刘启刚当皇帝没几天,根基不稳。整个朝堂绝大部分都是老二、老三的人,只要这两个人联手,将有足够实力和老大博弈,砍掉晁错的脑袋,不是太困难的事情。

    和陶青的联手,申屠嘉有一些把握的,毕竟共事多年,且昨天也交换了思想,准备充足。因此,他急盼着陶青出来说话。

    在一片期盼的眼神中,陶青走到了大殿中央,回身看了一眼身边的申屠嘉,然后向刘启一躬,清了清嗓子,“内史有过,但开凿处为宗庙外墙,或许没如此严重,可予以斟酌。”

    这句话一出口,申屠嘉勃然大怒,老脸涨得通红。“斟酌”?昨天干什么去了,当时点头赞同,现在却唱反调。他还第一次发现这老家伙如此油滑。

    申屠嘉冲陶青吼道:“外墙不是庙垣?”

    陶青却老脸一拉,慢悠悠地反问道:“若有人在内外墙中间空地取走一抔土,难道也是私毁宗庙?”

    申屠嘉愣了一下,“凿墙和取土何能相提并论?”

    “为何不能相提并论?”

    “你,你……”

    刘启笑了,“御史大夫所言甚是,于外墙立门,虽未有先例,但不至于违法。”

    按理说,陶青反水,皇帝也做了定论,申屠嘉应该借坡下驴,忍一口气算了。可他犯了牛脾气,梗着脖子顶撞了一句,“纵容晁错私行,天子不尊,宗庙不安。”

    刘启收住了笑容,冷冷地说了一句:“是我让他凿门的,何以是‘私行’?何以会天子不尊?何以会宗庙不安?”

    申屠嘉傻脸了,他还真没想到刘启会把这件事揽到自己的头上。自己折腾了半天,结果整到了皇帝的头上。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而刘启没给他思考的余地,厉声吼道:“笼络属僚,叫嚣朝堂,排斥异己,施此行而言‘天子不尊’,此该丞相所为?”说完拂袖而起,“退朝!”

    申屠嘉傻脸了。在群臣跪拜之时,申屠嘉茫然地杵在当场。他怒火攻心,立在当场,紧握着拳头微微发抖,做梦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个结果。

    他甚至记不得自己是这么走出宫的。待返家后,袁盎以及几个亲信已在等他了。

    有人愤恨地说了一句:“此举必定走漏了风声,昨晚晁错进宫,定为此事。”

    申屠嘉木然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刚要张嘴说话,却“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仰面而倒。众人忙上前扶起,申屠嘉颤巍巍地说道:“悔没有先斩晁错。却选下策去奏请圣上,以致此辱,该有此报。”然后喘了一阵粗气后,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这个清廉耿直但缺乏权术的老头,就这样走完了自己的一生。

    申屠嘉被活活气死后,刘启也觉得挺不好意思,赐谥号为“节侯”,给予厚葬,并令其子申屠去病继承侯爵。

    申屠嘉一死,朝廷布局立马发生了变动:陶青为新一任丞相,晁错成了新一任御史大夫。

    晁错在宗庙围墙上打个洞,不但没罪,反而还打出道理来了。

第十七章 削藩大略—第十节 暗斗(一)() 
申屠嘉暴死,晁错升官。

    在观念里,通常会把人分为“好人”和“坏人”两类,只要双方有斗争,往往把好坏的色彩强加给当事人。对“好人”顶礼膜拜,对“坏人”极尽鄙视。然而,都不能算是“坏人”,只是政见不同而已,虽然都有一些小毛病,申屠嘉莽撞,晁错器小,但均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角色。

    不管怎么说,晁错胜利了,这位朝廷新贵轻轻松松地斗败了政坛老手。从不起眼的“太子家令”,几年间经过连番越级跳,一举成了“三公”之一,成了朝廷里炙手可热的人物,按理说会有很多人主动向他靠拢,成为政治舞台上一支不可估量的政治势力。

    但事实情况并非如此。

    虽然有人向他靠拢,但晁错却嗤之以鼻,主要原因是向他靠拢的都不是一些地道人。朝廷里鱼龙混杂,溜须拍马、两面三刀的大有人在。对这些人,晁错却看不上眼。

    晁错这个人一心要当正人君子,其一生作为也基本符合这一点。既然要当君子,就会有选择地挑一些有共同爱好的交往。而搞笑的是,那些所谓的“君子”恰恰看不上他,因为这些人对他很不满。

    问题还出在申屠嘉暴死这件事上。

    申屠嘉一生耿直,人气非常好。突然被晁错整死,让很多人接受不了,因此对晁错极有意见。这个时候,正人君子们自然不会像他示好。

    如此一来,升了官的晁错依然是个孤家寡人。

    剩下的日子里,还需要他一个人奋斗。

    在朝堂上,一个人一旦落了单,无论你多么有能力,多么大公无私,只要去干事,通常都是危险的。这也是几千年来党争不断的根由。大家手拉手走到一起,既为共同的利益,也为降低个人风险。不得已而为之,没办法的事。

    晁错是个闲不下来的人,他准备热身了。

    他的第一项“热身活动”是要砍掉一个人的脑袋。能够成为“幸运儿”的这个人,实际不难猜到——袁盎。

    没办法,这对“活宝”积怨太深,都热衷于干一件事——弄死对方。

    袁盎千里迢迢跑回京城,希望借申屠嘉之手灭掉老对手。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把申屠嘉的老命给搭了进去,这让袁盎有点不好意思。

    因此,满怀愧疚的袁盎留了下来,一则自己不好意思走;二是朝廷里有人一天到晚宣传“削藩”的好处,如果削藩,自己返回吴国如同“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所以他义无反顾地留了下来,决定继续和晁错唱对手戏。

    要说这段时间的袁盎也并不安生。

    他多次上书,希望觐见皇帝。但刘启听多了他的坏话,不准他进宫。可他很执着,只要有时间就去宫门口晃悠。可无论怎么晃就是进不去,要说也有一些成绩——认识了几个门岗保安。

    虽然有成绩,但袁盎不满足,他千里迢迢跑来长安,不是为偷东西而踩点来了,多认识几个门岗保安也没什么用处。

    皇帝不见他,袁盎很无奈。

    不过袁盎挺有意思,他颇有创意地弄了一个日程安排:早晨起来去宫门口和上班族打个招呼;待别人上了班,他就接着在宫门口溜达;溜达到中午回家吃饭;吃完饭出去串门,因为老熟人们都下班了。

    在这些老熟人中,袁盎见的最多的非窦婴莫属。

    他和窦婴很早以前就已熟络,并在同一个岗位上待过,有着深厚的革命友谊。这个岗位就是吴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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