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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探花-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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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那么严重,稍微有点疼而已。你还不过去?”
“你过我再过。”
少女正垂首替丁保检查着伤口,脱口而出,就像是在说一件毋庸置疑无须考虑的事,丁保听得一愣,神情复杂地瞧了她一眼,便不再说什么,只将视线放在河道下游某处,剑眉微皱,若有所思。
一个时辰后,就在天空玉盘渐淡,天色微亮时,拖家带口的一众百姓终于快要过完,丁保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丁大哥,想什么呢?”少女以手托腮,明睐灼灼地打量着丁保的侧脸,因姿势保持的时间较长,长长直直的睫毛悬挂着点点晨露,湿湿坠坠,一闪一闪的,便如她此时的心情。
“没什么。就感觉这一趟真不容易。”丁保随口答道。
出于对镇南将军府的极不信任,他自然不会告诉苏戈自己是在想待会儿怎么不着痕迹地实施金蝉脱壳。
这其实是得狐狸姐姐警示后,他自黑头山下山赴宴前就已经准备好了的,利用在山上突然消失的那大半日时间,选来选去最后就选到了这夕流桥,也做好了相应布置。只是一直未曾真正下决心,纯当做是个万一之时的后备计划。
直到县衙夜宴苏家、白家、财神客栈接踵而来,他才明白自己已经身处巨大漩涡,因天兵一事被无数势力关注,正常拿钱离开径直去找基因原液已经很不安全,这才终于下定决心。
而之后发生的天兵老失、流匪攻城之事俱大出他的预料,过程也是极其凶险,不过这也愈发坚定了他金蝉脱壳之心!
所以此次一力主张带全城百姓逃来夕流河、横渡夕流桥,虽说逃脱流匪袭杀救护全城百姓是首要目标,但其实也包含着他一点私心。他想要让所有百姓作为目击证人,这种嘈杂纷乱的环境下,容易浑水摸鱼,再加上众口铄金,就算过程有些突兀瑕疵,也比较容易隐瞒过去。
“是啊,真不容易,不过好在都撑过来了。嗯……此间事了,丁大哥还是要远走东海,从此逍遥自在,寄情山水吗?”
少女似是不经意地问起,但那对宝石般澹澈的眸子,却瞬间闪烁飘忽了起来。
第68章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下)()
丁保温煦一笑,不答反问:“你呢,戈戈?”
苏戈正心思怔忪地等他回答,突被他唇角漾起的那一抹和煦温暖,给弄得心头一慌,胡乱拢了拢耳边秀发,抿着红嫩樱唇,沉思道:“之前没想太清楚,大抵是像师父一样做个罪恶克星一流名捕吧,但眼下,却突然觉得有些可笑浅稚、不合时宜……”
丁保理解她的感受,经历了今晚这样一连串的事情,切实感受到纷乱之秋的残酷、诡叵,亲眼见到这么多百姓流离失所、生命无依,怕是再难回到之前的简单平澹,何况她又是那样一种身份,身具那样一种性格,受到冲击波荡在所难免。
苏戈微低着脑袋,十根嫩葱般的手指紧紧绞缠在一起,绞到微微泛白。
丁保心生不忍,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别瞎想了,尽力了就成,这些不是你该承担的。实则作为一县总捕,你已做得足够好,回头看看对岸,全城百姓,包括丁大哥我都是你救的,所以,天下最英气最美丽的捕头大人,你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简简单单一个动作几句话,却让少女自柔荑一直暖到心尖,酥酥麻麻的,身体轻快得快要飞起来,暮地扬起瑧首,俏声笑道:“丁大哥,你还未答我呢?”
少女的肤色极白,粉粉的雪腮鲜嫩如新剥桂荔,晨曦下,盈浮着一层润润净净的谧光,目若秋水,皎洁如月。五官精致而清晰,端淑大气,但又分毫不会显重,仿若玉雕冰塑,风姿楚楚。
加之那对比寻常女子要略拔峭果毅的眉黛,清丽中,又多一份与众不同的勃勃英气。
彼时晨光渐起,光线不亮,但胜在澈净,仿若突然间天地万物就清晰起来,少女微仰瑧首,本就清丽绝伦的娇靥,明澈得如同一朵沐着晨露傲然绽放,攫取天下钟灵毓秀于一身的梦中小花儿。
丁保心头猛地一漾,眼神瞬间热灼起来,忍不住随口念诌道:“从今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天下。从今天起,心系那个女子,为她建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从今天起,同每一个亲友书信,告诉他们我的幸福,牧马夕阳,携爱渔耕,风雨无阻,不离不弃……从今天起,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一边随性诌着,一边心中叹息:这次丁大哥要对不住了,不是不信任你,实在是不想你凭白担负这些,以你之简单直接,委实不是可以藏得住秘密之人,其结果只会无端损伤你我情谊。放心,很快便有再见之日,毕竟像你这样世间难寻的绝顶好女子,丁大哥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丁保信口胡诌随性而发的这段言辞,不文不白的,于他而言或许仅是一种赞美调笑,但对于爷们儿堆里混大,诗文水平不高,平日听首春闺小词都臊得坐立不安的苏戈来说,却是无疑于赤*裸*裸的告白,且是一听就懂的那种!
顷刻间便如被捏到了七寸的小蛇妖,但觉周身电蛇乱窜,四肢百骸、肌肤毛孔俱都簌簌麻痒,身体好似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心尖儿像是沾了香醋的甜蒜,柔中带脆,脆里夹酥,酥里缠绵,最后俱化作一汪春水儿……
少女的脸一下子便红透了,明澈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沁出一层稠雾,就连那对拔峭的英眉,也柔哒哒的……
“丁大哥……你……”
这四个字纯用喉音发出,噎哑断续,轻酥婉柔,发出来后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丁保也瞬间从自说自话中回过神来,瞧见苏戈这罕见媚丽,猛地一怔,正要发话,忽地听到身侧有人大呼道:“大事不好,那众贼人追来了。”
“什么?”丁保大吃一惊,他万没料到竟还真有贼人追来,而且还追得这么快!
翻身而起,一跃踏上高石望去,果见远远十几骑,挥着各色兵刃,杀气腾腾地向这边疾驰而来,而最远处的地平线上,似乎还有一些小黑点,稀稀拉拉的,散的很开,果然是流匪的纪律作风。
“快,快,其余人马上过桥!”尤刚等公人高声急叫起来,一时妇人叫孩子哭,桥头剩余的数百人乱作一团。
“妈蛋,有完没完?区区蟊贼贱匪,屁都不是,也敢死命追杀,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众卫卒,随本百户断后阻敌!”
正眯眼在桥头抽旱烟的肖大宝悠忽一声大叫,气得是七窍生烟,将手中旱烟一扔,劈手夺过一柄大刀,便向追兵大喇喇走去,一路走一路呼喝连声:“众卫卒,都给老子听着,先斩马腿,再割脑袋!”
他嗓门儿喊得敞亮,但其实也就仅剩四个卫卒,不过这四人都是刚从城门前浴血杀伐出来的,对此凛然不惧,纷纷响应,执起大刀便迎着敌匪奔去。
丁保一把拉住满脸煞气拎着腰刀便要跟着前冲的苏戈,急叫道:“戈戈,你做什么?还不快护着其他百姓先过去?”
“你也一起吗?”少女反问。
“戈戈,我是县尉,此地唯一的父母官,百姓没有过完,我怎么过?再说,主意也是我出的,路线也是我定的,大家信任我愿意跟着我一路走过来,不把大家完完整整带出生天,我如何能过……”丁保耐心解释。
“你过我再过。”
仍旧是这五个字,和之前一样说的轻松自若,但语气里却多了某种裂土难憾、坚逾金石的坚持。
二人说话间,肖大宝已经跟最先追来,跑得一身创口全部崩裂,鲜血染红座下坐骑的祝老大照了面。
“原来是你个土熊瞎子?!当年没一矛嫩死你,老子他*妈*的一直悔到现在!那时候好歹还是个畜生,现在尼玛连畜生都不如了?追杀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这你都干得出来?”肖大宝手执大刀,大步迎上,面沉如铁,高声喝骂道。
“肖大宝,甭叽歪!受死吧!”
祝老大一路追得辛苦,绕了多大圈子,此刻眼都全红了,若说刚入华阳城时肖大宝这样说,他兴许心中还有点小纠结小波澜,但此时满心满肺都是怨怒杀戮,又兜头就遇见了昔日仇人,哪还会有半分迟疑纠结?!
第69章 乘风()
(抱歉,今日只有这3500+一章,零零散散花了五个多小时,最后出来尚算满意。求推荐票,发现票多,心情好状态妙啊。)
祝老大使的是一杆巨戟,黑熊般的身体,抡得虎虎生风,劈头盖脸便朝急速冲来的肖大宝脖颈叉去。
“杀。”
肖大宝亦不示弱,手执大刀,快步迎上。眼见二人相距不足半丈,长短兵刃便要硬击在一起时,他身体突然迎面一倒,避过祝老大的巨戟,双膝将跪不跪,以碎步快速移动调整,身体借着巨大的惯性冲力朝侧前方翻滑过去。
于此同时,紧随祝老大之后,迎面而来的两名骑手疾冲之下一左一右与肖大宝擦身而过,马嘶悲鸣,轰隆轰隆砸翻在地上,硬生生把虚虚的草甸给刨刮出了两个大坑,沙石飞溅,草屑、尘土兜卷飞扬。
“肖大宝,你!”
祝老大猛地勒马,暴怒咆哮道,前前后后他看得最清楚,肖大宝故意让过他,借惯性翻入后面两骑之间,连续两刀拖斩在奔袭而来的马腿上,因为是双方相对疾冲,惯性巨大,根本无需费力砍杀,只用锋锐迎对,凭借马力前冲,刀向后拖斩,马腿便应声而断。
“熊瞎子,动动脑子,老子又不傻,会眼巴巴等着你居高临下,以长击短来磕飞老子大刀?!”
肖大宝擎刀而立,胡乱抿了抿脸上的血丝,放声大笑,实则刚才电光火石间勉强斩出两刀,他自己也被马尾狠狠带了一下,脸上火辣辣的疼,但却丝毫不减威风。
那两匹马骤然摔倒,马上流匪猝不及防之下,重重滚摔落地,直接翻滚十几圈才消停下来。
两位落地流匪,其中一人被另一匹疾驰而来的马匹踩中,数千斤的巨力加身,当场身死,而踩他的马却也被崴了蹄,狂嘶跪地,将马上骑乘之人甩出一丈多远,一头撞在一块石头上,当场开瓢。
另一人运气稍好,后续追来的流匪骑术精湛,关键时刻急急勒马闪避,结果勒得太狠,惯性冲击下,马足一滑,轰隆倒摔于地,结果抽身不及,两条腿立时便被齐齐压折。
还未来得及惨叫,四名卫卒中的一位就趁机给了他一刀,运气稍好那位坠马流匪吓得魂飞魄散,急急忙忙爬起来应战,却发现四名浑身浴血的卫卒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飞奔而过,见马就斩马腿,除非距离隔得很近,杀人只是举手之劳,否则绝不耽搁,也不浪费一点力气。
祝老大顿时明白,他们并不求胜,亦不求杀人,只想把自己这些追兵阻在这里,为华阳百姓尽量争取时间。
抬起头,猛然发现就是这一耽搁,剩下的数百人也已经过得七七八八,顿时被刺激得又惊又怒,眼见肖大宝根本不理他,笑完之后,径直朝随后疾驰而来的十几骑冲去,稍作迟疑,还是选择了拔马朝桥头冲去。
“七公子,快过来!”
早已过河的捕神,眼见局势成这样,苏戈却还没有动身的迹象,急忙高声呼喝道。
他受伤极重,根本动不了手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而且此时此刻,即便他尚有力杀敌,也不可能逆着疯了般涌过桥来人流冲过对岸。真正的恐惧并非刀剑加颈的那一刻,是眼看着明晃晃的刀剑袭来,却还没有加诸于身之时。
众百姓仓皇地往桥上冲,正是一种求生本能。
苏戈望了师父一眼,猛地抽出腰刀,直指杀气腾腾的祝老大,英眉怒竖,厉叱道:“贼子休得猖狂,华阳总捕苏戈在此!”
丁保一把没拉住,少女紫裳飞卷,寒刀在握,迎着祝老大便疾冲上去。
“苏捕头外来人丁,一介女流,尚如此热血悍勇,我华阳儿郎岂不如她?!走!随苏捕头上阵,斩尽贼匪,杀!”
捕快衙役中突地窜出一声大喝,当先一位三十几岁的黑肤汉子面色涨红,扔下哨棒,抽出公配腰刀,大呼小叫着便冲杀了上去,他这一带头一吆喝,陆陆续续地闪出十几位公人,高声附和,尾随而去。
但更多的衙役差人还是选择了沉默。毕竟大家伙从不曾上过战场,虽也有过缉捕追凶、拿人问罪的经历,可那与战场相比,完全是两回事,他们现在也全吓呆了,一个个脸色煞白,能勉强撑住不跟众百姓抢着过河已经是殊为不易了。
倒是有近二十位青皮混子无赖地痞,热血激勇之下,拎着棍棒皮鞭,抄起菜刀尖刀便也随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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