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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三国-第4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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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调到冀州来救火了。
只不过这场火羊祜并没有够给它扑灭,反而有愈烧愈旺的趋势。为了能够在邺城周围站稳脚跟,羊祜提出了壕垒战术,用以克制蜀军的优势。
当然羊祜是不可能独断专行的,在实施计划之前,就曾给司马炎上奏过此事,当时也是获得司马炎的首肯,当时不光是司马炎还有满殿的文武,他们都认为羊祜采用了一个极为稳妥的法子,都盛赞羊祜谋略了得。
但随着河内局势的转变,羊祜却又成为了众矢之的,就连他的壕堑策略,都受到了许多人的质疑。本来郑冲的解释让司马炎的脸色稍微地有所缓和,贾充这一番言语,却又让司马炎的眉头再次紧蹙起来。
郑冲俯首道:“陛下,是非曲直,自有公断,羊太傅为国尽忠,效命疆场,岂容抵毁,以臣之见,比陛下可再发诏书,说清利害,相信羊太傅定能审时度势,出兵河内的。”
司马炎想了想,现在他所能倚仗的,也没有多少人了,羊祜便算是其中的一员,而且还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员,如果司马炎不用羊祜的话,真不知道这hebei之局,司马炎还能指望谁。
于是司马炎再次下达诏书,火速送往邺城。
虽然蜀军控制了河内的大部分地区,但基本是都处于河内的西部,河内东部地区,尚还在晋军的控制之下,前去下旨的使者从白马渡渡过黄河,然后一路向北,便可以顺利地抵达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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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邺城周围大建壕堑让羊祜的消息来源比较闭塞,但象刘胤偷袭河内这样的大事,羊祜不可能毫无察觉。就算是羊祜对河内局势真的不太了解,司马炎的第一道诏书就已经下达了过来。
“刘胤居然会去偷袭着河内?”初接到消息的羊祜似乎略微有些吃惊。
不过细细地想想,这也是正常不过的事了,刘胤在邺城受阻,想要打开新的局同,就必须另辟蹊径。
看来刘胤的这个“蹊径”,还是选择在了河内郡。青州那边有马隆在沿河拒守,潼关那边一直驻有重兵,蜀军如果想要寻求突破的话,从河内郡进军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看来刘胤是准备围魏救赵了?”羊祜自言自语道。
邺城已经成为了蜀军最难以攻破的城池,纵横数百里的壕堑成为了蜀军的噩梦,每逾越一道壕沟,蜀军都会付出相当大的代价,这也让羊祜对自己这项策略充满着自信。
邺城的粮草辎重军需物资是相当充足的,晋军从冀州的中部四个郡撤退的时候,将大量的粮草物资汇集到了邺城,就算在没有任何新的补给的情况下,邺城的守军坚持个三两年,基本上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更何况邺城的周围还有良田数万顷,就算蜀军将邺城围个水泄不通,只要他们攻不到邺城的城下,晋军和邺城的百姓自给自足丝毫不困难。
有着这样得天独厚的优势,羊祜自然不可能为之轻弃,更何况,整个邺城是晋军在黄河以北最为重要的一个据点了,如果失守的话,晋军就只能是退守黄河一线了,这样一来,晋国的生存空间便会受到大大的压缩,完全丧失反攻的机会。
司马炎的第一道诏书很简单,言简意骇,只有下令羊祜派出一部分的兵马来支援一下河内太守董艾,其他诸事,一慨未提。
派与不派,这是一个大部题!
邺城虽有十万大军,但同时要防守百十余里范围内的所有据点,兵力上也不富裕,如果遵旨派兵的话,邺城这边必将会出现防守的空缺,这很可能是致命的。
在羊祜的战略思想中,邺城的安危是摆在首位的,除非蜀军攻破了黄河,否则羊祜是绝对不会为之所动的。河内郡也毕竟只是一个位于黄河北岸的郡,得失并不太重要,羊祜能弃蜀中四郡,为何独不能弃河内一地?
所以羊祜接到命令之后,并没有轻易地出兵,只是派人一直紧盯着河内那边的形势变化。
但河内的一败涂地却是让羊祜有些始料不及,还好有这么一道黄河天险,京城洛阳是有惊无险。
看来有必要回复一下司马炎了,羊祜令人送上笔墨纸砚,准备写一封奏章,阐明邺城防御的急所,请求可以得到朝廷的全力配合。
河内的形势虽然险恶无比,但只要晋军坚守得往黄河南岸的孟津渡口和小平津渡口,蜀军就很难逾越过黄河去,而现在的邺城,就如同是锲入蜀军阵地之中的一颗钉子,它的存在,蜀军就是如梗刺在喉,不敢轻举妄动。
羊祜希望司马炎的全力支持与配合,尽可能地守住晋国在黄河之北的最后一方土地,只有这样,晋国的社稷才会延续。
羊祜思虑再三,正要动笔,突然中军进来禀称,朝廷有旨!原来是司马炎的第二封诏书到了。
羊祜只得先搁下笔,决定先把圣旨接了,看过司马炎的第二道诏书说的是什么,然后再写不迟。
第1033章 三道诏书(二)()
司马炎的第二道诏书和第一道大同小异,还是催促羊祜立刻出兵去救援河内,不过和第一道诏书比起来,司马炎的态度要强硬的多,口气也是非常坚决,完全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很显然司马炎对蜀军兵逼小平津很恐慌,完全是乱了方寸,如果不能解决掉河内的蜀军,司马炎估计睡觉都不踏实了。
羊祜眉头紧蹙,司马炎连续两道诏书,简直是给羊祜出了一个很大的难题,如果服从司马炎的旨意,羊祜的战略计划就全部前功尽弃了,现在蜀军在冀州已经完全占据了优势,晋军唯一可以拿来抗衡的资本就是邺城周围纵横百里的壕堑群,如果羊祜放弃邺城而转战河内的话,羊祜根本就没有任何把握来打退刘胤的蜀军。
尽管目前进入河内的蜀军只有四五万人,但羊祜很清楚,这完全是邺城拖着蜀军的主力的结果,如果羊祜放弃邺城的话,毫无疑问蜀军的主力会同样紧随其后,进入河内。
转战河内,根本就不可能解决掉河内的危机,反而让羊祜所统率的这十万大军置身于险境,野战敌不过蜀军的骑兵,守城敌不过蜀军的火器,河内之战,羊祜几乎没有任何的胜算。
如果羊祜的十万大军折损在河内,那晋蜀之战,基本上就将结束了,晋国恐怕再也没有任何的有生力量来挡得住蜀军的进攻了。
司马炎不明白其中的原委,只是一昧地催促羊祜回师河内,直让羊祜感到心寒,司马炎急火攻心,不知其中厉害,难道说满朝文武,就真的无人考虑此中的利害吗?
这两道诏书,让羊祜是左右为难,抗命不从的话,那绝对是大逆之罪,但遵命从事的话,势必将晋国最后力量引向不归之路。
羊祜思虑再三,决定还是暂缓出兵,向司马炎上表陈情,将所有利害关系一一向司马炎剖析清楚,希望司马炎可以认清形势,收回成命。
羊祜一夜未眠,洋洋洒洒地写了数万字,直到鸡鸣三遍,东方泛白,他才放下笔来。他又通读了一遍,认为无任何的遗漏之处,这才放心的将奏章放入封套之内,用火漆封好。
羊祜揉了揉微微发胀的太阳穴,直了直腰,一个晚上从始自终地保持着一个姿势,羊祜这时才觉得腰快要断掉了。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万言奏章虽然写好了,但送到京师司马炎的手中,又将是一番怎样的情景,羊祜根本就无法预料,都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那纯粹是扯淡的说法,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天子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疑将会左右天下形势的变化,自己的建议终归只能是建议,真正拍板的只是皇帝本人,就算是错误的决定,旁人也只有遵从的份。
羊祜将他的心腹家将羊福叫来,将奏章交给他,千叮咛万嘱咐,命他一定要将这封奏章送达京师洛阳,一定要亲手交给太师郑冲,由他转交给陛下。
现在河内一带局势混乱,路上并不太平,羊祜不敢将奏章交给别人,万一半路之上丢失了,那后果可不堪设想。所以他才派最能靠得上的人,心腹家将羊福亲自前往洛阳去送奏章。
另外,羊祜也不敢让羊福将奏章直接递到黄门侍郎的手中,毕竟羊福身份低微,根本就没有面见皇帝的资格。所以羊祜才将奏章先递给郑冲,凭借着他和郑冲的关系,交给郑冲由他来转交给司马炎,羊祜是放心的。
羊福领命,立刻带上奏章,领命出城,率着一百多的亲兵卫队,骑上快马,向洛阳火速奔去。
邺城离洛阳的距离并不太远,若是太平年月,快马两三日即可抵达,但现在蜀军进入河内,兵荒马乱的,原先的官道已经是无法通行了,羊福只能是迂回到充州一带,从那儿渡过黄河,多走了近一倍的路程,所幸一路之上平安无事,羊福用了四五天的时间,晓行夜宿,快马急驰,总算是安全地抵达了洛阳城。
现在的洛阳城可谓是人心惶惶,紧张的气氛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就连城门口巡哨的御林军,都增加了好几倍,披甲持戈,往来巡查,许多的可疑人物都受到盘查,拒绝入城,稍有反抗,就会被御林军当场格杀。
羊福出示了令牌,守城的军士挥手示意放行,很顺利地就进了城,不过羊福没有先回羊府,而是直奔郑府而去。
郑冲刚刚上完早朝回来,现在朝廷上的事情多了起来,郑冲原本担任的太保之职乃是位高权轻之职,每日悠闲的很,但这一段时间内,郑冲却无法悠闲起来,他担负的职责明显增加了,每日的早朝,基本上午后才会散。
郑冲饥肠漉漉,还没有等他吃上一口饭,下面忽然来报太傅羊祜派信使前来,此刻正在府门外求见,郑冲当即扔掉筷子,疾步冲出府去,亲自将羊福迎入府内。
羊福禀明来意,并将那份奏章拿了出来,郑冲感到事关重大,当即带着奏章直奔皇宫,去面见司马炎。
司马炎这些日子来明显地瘦了一圈,蜀军在小平津驻军,威胁着洛阳的安全,司马炎是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两个眼圈都如同是大熊猫一般。
送往邺城的诏书已经是宣给了羊祜,现在司马炎就等着羊祜的消息了,羊祜一日不出兵,他一日心不能安,纵就是佳肴御宴摆在眼前,司马炎都没有任何的胃口。
这时,郑冲在宫门外求见,司马炎吩咐黄门侍郎宣他上殿。郑冲上殿之后行礼完毕,立刻呈上了羊祜的奏章。
司马炎现在就等羊祜的消息了,一听是羊祜的奏章,便令近侍取过来,迫不及待地打了开。
羊祜的奏章很长,洋洋洒洒几万字,司马炎虽然急,但也得耐着性子读下去,不过司马炎的表情,却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起了变化……(未完待续。)
第1034章 三道诏书(三)()
刚接到奏章的时候,司马炎是一脸期冀的表情,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但读着读着,他的眉头紧蹙起来,拧成了一团,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委很是难看。
郑冲并不知道羊祜在奏章里面写的是什么,不过他看司马炎的表情,似乎也能揣摸出个三四分来,不禁暗暗地着急。这几天来司马炎脾气大坏,动不动就大发雷霆,甚至因为一点小事,就处死了多名的宫中近侍,郑冲知道,司马炎正是为了羊祜之事发怒,如果羊祜能顺他之意行事,估计司马炎的心情会好点,如果羊祜还是一如既往地拂逆圣上,司马炎的怒火就如火山喷发一样了。
果然司马炎读完羊祜的奏章,怒喝道:“岂有此理,羊祜的眼中,还有朕这个皇帝吗?朕已经连下两道诏书,他居然置若罔闻,还找出一大堆的理由搪塞于朕,还真以为朕是三岁小孩,那般好哄吗?”
郑冲连忙劝道:“陛下息怒,保重龙体要紧。”
司马炎重重地哼了一声,道:“羊祜的眼中,只有邺城,邺城就算守得住,河内丢了,洛阳丢了,整个天下全丢了,要邺城又有个屁用?一叶障目,原本朕还以为羊祜是可以值得朕托付江山社稷之人,看来朕是错看于他了。”
司马炎的眼中,自然是洛阳要比别处重要千倍万倍,邺城的失守与否,司马炎虽然也比较关心,但和洛阳的安危比起来,就显得无足轻重了,羊祜在奏章中反复提及守邺城的重要性,这让司马炎很是反感。
郑冲一头雾水,他没有看过羊祜的奏章,自然不知道羊祜在奏章内说了些什么,司马炎冷笑一声,将奏章扔给郑冲,道:“郑爱卿,你也瞧瞧羊祜的这些狂悖之言吧。”
郑冲接过奏章来,立刻是读了起来,不过羊祜的奏章是委实太长了,郑冲又不敢漏掉任何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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