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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臣嫡女:冷王虐妃-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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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一个个都是畜生……”
这才刚踏入这个位置,就闻里面传来当今皇上威凛含着痛恨的声音。
我微微脚下一顿,朝里悄悄的探去。
当今皇上脚下一片茶杯碎片,按照地上茶杯里泼下的水迹来看,这茶杯碎于地上的时辰并不长,应当是方才我欲要到达此处之时,皇上愤怒而掷。
眸光微微四周看了看,书房里除了陪在皇上身边的一名老太监,还有战天睿,当然,战天齐腿上有伤,只能躺在**榻之上。
“好,很好,朕的身边竟养了一群狼,一个个都盯着朕的皇位,去年太子战天麟拥兵自重,弑父篡位,斩杀了一只狼,如今可好,竟来俩,他们就这么盼望着朕死。”
闻声,我的眸光微微看向坐在**榻边上的当今皇上,他本就狭长的眼眸中燃烧着怒气与杀意,虽然一闪而过,但也逃不过我的眼睛。
“父皇息恕,五哥与六哥今日之举实在是罪无可赦,如今六哥己逝,五哥己成废人,还望父皇看在血亲份上,饶过五哥一命。”说话是战天睿,他双手作辑,是在替五爷求情。
五爷被战天齐断了一只手,掉入地道之中被战天齐的人抓获
我仍记得,五爷被人押着从我身边而过之时那种眼神分明是恨我入骨。
我逼他亲手弑妻,如今又遭断臂,如同一个废人,他应当恨我。
“没想到朕往日里最不看重的儿子,反而到了最后,是最懂得血脉至亲的儿子。”当今皇上长叹了一声,而后看向**榻之上躺着的战天齐道:“天齐,你乃我朝太子,在此事之上又是受害人,这逆子是死是活都由你来裁断。”
战天齐似在犹豫,又似在细想,终是一丝有气无力的声音响了起来。
“回父皇的话,儿臣到至今还记得十岁那年,父皇常让我们兄弟几人念的几句诗。”
几句诗,还是当今皇上所教,我听了个仔细。
“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一摘使瓜好,再摘使瓜稀,三摘犹自可摘绝抱蔓归,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当我听到战天齐念完这几句诗后,我心下微微叹了一口气,抚上纳兰珞的手便离开了。
临走之时,屋里传来了当今皇上的声音,“传朕旨意,成王行败坏,心思毒辣,妄蓄大志,党羽相结,谋害当朝太子,今其事皆败露,削其爵位,然念及血亲,终生囚困于皇陵。”
回到自己的屋中,纳兰珞给我倒了一杯茶,我握在手里,一口也未喝。
我一直反反复复的在心里念着战天齐的那几句诗。
也不知过了多久,手中的茶也凉透了,纳兰珞走了过来,从我手中接过那杯从未动过的茶水,轻轻的坐了下来,朝我问道:“怎么了,从书香殿回来,就见你一直坐在这,一动也不动,在想什么?”
我微微回了眸,抿唇看向纳兰珞,“我在想战天齐的那几句话。”
纳兰珞眸光直直的看着我,朝我重复了战天齐的那几句诗,“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一摘使瓜好,再摘使瓜稀,三摘犹自可摘绝抱蔓归,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我抿唇一笑,转了眸,“其实身在帝王家,对他们几个王爷来说,自小就注定了,长大后为了权势地位终逃不过互相残杀,我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当年小姨和战天齐给我说的同一句话,身在皇家,就没有资格谈无辜二字,纵然无辜,你不争,别人也容不下你,为了一线生机,那就必须力争到底。”
“那你还想继续么?”纳兰珞拧了眉有些急促的问我。
我转眸向她,仍是带着那丝浅淡的笑意,“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她微微垂了眸,不再看我,有些无力的摇头,“我不知道,但我唯一清楚的是,你不会伤害天齐,我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我伸手抚上了她放在膝间微微颤抖的手,“珞儿,你想念你的家人么?”
她抬了眸,眸中莹然有泪,却还是要抿唇一笑,“爹娘都很好,无需我挂念。”
“他们就任由你化作锦儿的面容留在这太子府中为婢么?”我再一次紧了她的手
她轻笑了一声,从我眸中转了眸,“这样总好过于我剃度出家。”
因她的一语,我手上一颤,她竟有这般的想法。
她依旧没有看我,应当是怕我看到她眸中藏着的泪光。
有泪就有情,看破红尘,断念断情,无忧莫愁。
那就证明,她的心里还有割舍不了的情意。
我听着她一字一句的追忆说起,“当日,我终于等到了战天睿的一纸休书,我是自由了,可是我也自知我与天齐之间根本就回不去了,我不想再去破坏我与他之间仅有的一丝情意,也许青灯古佛就是我今生最好的归宿,可是当我来到庵寺之时,我看见了他的身影,他站在庵寺的石阶之上,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任何的情感流露,只是仰头望着满天纷飞的灰絮,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你葬在了那场大火之中。”
她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戳痛了我的心,那些我深埋心底冰封的痛楚因她的每字每句窜出。
手上一紧,她反手握住了我的手,我仍在颤抖,纳兰珞也在颤抖,“蝶衣,你知道么?当一个人没有了任何情感流露,那是己经痛到了何等境界?”
我知道,这种痛我又怎会不知道。
“既然回来了,何不忘记过去,重新来过。”她握着我的手,轻轻的颤抖晃动,似是在请求我。
我颤抖着从她的手底抽回了手,拖着身上的被子缓缓躺下,“我累了,想休息了。”
闭上双眸之时,耳边响起了纳兰珞离去的脚步声,随着她的脚步越来越远,我眸中的泪水就越来越近。
直到泪水夺眶而出,流至我的唇边,仍是那种苦涩的味道。
日子过去三日了,我守在自己的屋里,半步也未踏出。
纳兰珞本就是一名医者,是她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着我。
这些日子虽然我看到的是锦儿的面容,但留在我内心的却是纳兰珞的心。
“今日他又问了你的状况。”纳兰珞给我递来一碗汤。
我接过她手中的汤,几口下肚,将空碗递向她之时,仍还是忍不子了她的话,“你如何说的?”
她接过我手中的空碗,微微抿了抿唇,“说你身子还在恢复当中,他让你好生休养,休养好了,再为他泡一杯甘露清茶,他说他想念你的甘露清茶味道了。”
我没有任何的反应,微微掀开了被子,只道:“我现在就泡一杯,你给他送去。”
踏下**榻,我这屋里还留着一些甘露,便为战天齐泡了一杯甘露清茶。
还一面教着纳兰珞如何泡?
她道:“甘露清茶的泡茶方法是一样的,但泡茶的人却不一样,出来的味道自然也是不一样的,他想念你的甘露清茶味道就等同于他在想念你这个人。”
我不答她的话,只是泡着清茶递向她,而后便转身回了**榻之上
这才回到**榻之上,被子也未来得及盖上,就闻知屋外的一丝纳兰珞的声音。
“见过姜侧妃。”
“童姑娘呢?我来看看她。”
是姜心蕾的声音,我也大概清楚了她到来之意。
“童姑娘在屋里,姜侧妃里面请。”
随着而入的几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微微拉扯着被子,替自己盖上被子。
姜心蕾走入屋中,微微看了我一眼,手一扬,身后的茹儿便小包大包的提了不少物放至桌面上。
“听说你病了,娘亲让我稍些补给你,好让你补补身子。”姜心蕾微微坐了下来看着我。
“劳烦表姐替我谢谢姑姑。”我扬眉一笑,又故作轻咳了几声。
我几声轻咳声,惹得她有些不悦了,“上次说你病得好,可这次你这病真是病得不应该,太子爷现在病重,本想着你还能多在太子爷身边伺候些日子,夺得太子爷的**爱,可如今你这一病,倒让那候佩珊有了机会去伺候太子爷,这样一来,也不知她会在太子爷身旁软磨些什么耳根子。”
影儿的手伤还未好,如今我又受了伤,候佩珊竟去了战天齐的身边伺候。
那就证明,那面具之人根本就不是五爷又或是六爷。
我想到现在不是我想这件事情的时候,抬眸看向面前坐着的姜心蕾,粗气的顶了她一句。
“表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若是能控制这身子上的病,我当然不希望自己病着了。”
“你……”姜心蕾被我顶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身边的茹儿倒是牙尖嘴利的插了话,“表秀,秀这是在替你惋惜,怕你失去了大好机会,现在太子爷有候侧妃成天照顾着,时间一长,太子爷恐怕会忘了有你的存在,到时,那候侧妃只要稍稍一句话,便能将你弄出府,那这样,你与秀前阵子岂不是都白忙活了。”
我这还未说话,那姜心蕾就负气起了身,“好了,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赶紧养好身子,快去太子爷身前伺候着,也赶紧做出点儿实事出来,这生米一旦煮成熟饭,事情就好办了,若是不能,你就滚回你的西北去。”
我看着她们主仆二人的身影渐渐走出屋外,唇边泛起一丝淡薄的笑意。
夜深人静之时,正在纳兰珞当差之时,云先生悄悄的来了我的屋中。
他轻抚我手腕上的脉搏半响后,轻叹了口气,“秀的身子己无碍了,想不到这锦儿姑娘的医术竟如此好?”
这些日子我不让云先生冒险来看我,跟他说锦儿懂得医术,可并未告诉他锦儿就是纳兰珞。
我微微收回手,给云先生倒了一杯清水,一边递向他,一边与他说道:“锦儿是纳兰珞。”
第211章()
云先生接过清水的手微微一颤。
我连忙伸手握住了他一颤的手,“不过先生请放心,她虽然是纳兰珞,但我知道她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
云先生微微低了眸,虽是鹏着眉,却也没有再多话。
我轻轻的收回了手,待他喝了一口清水后,我便问道:“这些日子,那面具人可有在府中现身?”
“有
。”云先生点头。
我微微拧了眉,心里的担忧越来越甚。
半响后,我才开口道:“我的猜测就是对的,如今六爷己死,五爷永困皇陵,不是他们,那面具人又会是谁?”
我实在猜测不出那面具之人到底是何人?
突然云先生从他带来的包袱之中掏出一张与那面具之人一模一样的面具,及一瓶蓝色的药水至我面前。
“这是老奴按照那面具之人戴着的面具仿造的一块,与那面具人的面具看似如出一辙,混合声的药水也己研制出来,秀在行事之前将这药水抹至喉咙处,便可化作男女混合声,但这药效只能维持一个时辰,所以秀务必在一个时辰内问出想要知道的事情。”
又是一个时辰,药效只能维持一个时辰,看来,这一个时辰内我要做的事情有很多。
“秀的身形与那人完全不一样,秀是女儿身,那人身形高大,秀行事之时,老奴得给秀易身形。”
易身形,可见云先生可将自己易形成胖嫂的肥胖身形,自然也能将我易形成身形高大的男儿身。
我微微向他点了点头,稍垂眸,低声问道:“他们之间那日说了什么?”
云先生皱着眉回了我的话,“候佩珊并未提及孩子一事,只是将太子爷的伤势情况及太子爷见过哪些人,说过什么,与那人汇报了一通。”
“现在候佩珊成天伺候在战天齐的身边,她这条眼线所探出的消息那是最可靠的。”我心下一叹,提起云先生仿造的面具,细细的看在手中,心里却在低吟。
此事不宜久拖,拖的时间越长,就是给面具之人越充足的时间准备对付战天齐。
所以我得立即从候佩珊的口里得知此人是谁,否则敌在暗,我在明,处境就极其的危险。
“试探候佩珊一事,就定在明晚。”我微微收紧手中的面具。
“会不会太仓促一些,秀现在的身子还未好全。”云先生仍有一丝忧心。
“我的身子不打紧,我会极其小心的,先生不用担心。”我的眸光仍留在手中的面具之上,突然想到一个细节,抬眸看着云先生道:“明晚行事之前,先生还要替我做一件事。”
“秀请吩咐。”云先生点了头。
我唇边轻轻一笑,“候佩珊与那人的见面方式极其的隐蔽,若是我冒然的去找她,定会引她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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