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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扬明-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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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闻道虽然脾气火暴,却也并非一介莽夫,立刻就明白了高拱的意思:“高大人之意,他是来抓我的?”
高拱没好气地说:“总不成是来找你老曹聊天叙旧的吧!”
曹闻道梗着脖子说:“既然如此,我便不能走。我若走了,高大人如何向镇抚司的人交代?”
高拱恼怒地说:“谁让你回来不立时向我缴令,却要我再三再四问起你,你才向我说出实情?如今也只有先打发走了你,我再与他一起去见皇上。总不成你都进了诏狱,我再去求皇上将你赦免出狱!”
曹闻道向高拱抱拳施礼,说:“末将行事卤莽,给我营团军和高大人惹出祸事,该当承担罪责,不能连累了高大人。”
“大家袍泽一场,你说的是什么混话!”
“高大人不必再多说什么,营团军可以没有我曹闻道,却不能没有高大人。末将跟着张明远走便是。”
曹闻道的话令高拱十分感动,刚想再说什么,就听到门外响起锦衣卫三太保张明远的声音:“镇抚司千户张明远见过高大人。”
镇抚司的上差历来都是见官大三级,加之来人又是名满天下的锦衣卫十三太保中的老三,高拱也不敢怠慢,赶紧迎了出去,拱手道:“上差到此,下官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令他吃惊的是,张明远身后并没有跟着镇抚司的校尉,而是一个身穿儒生服饰的年轻人。难道说,那帮闹事的监生已经落到了镇抚司的手中,这个年轻人是跟着张明远来指认曹闻道的吗?
两人见礼之后,还不等高拱将张明远让到大堂就坐,曹闻道就窜了出来:“老张,你莫要说什么,我跟你走便是。”
前段时日,皇上行在就设在营团军的中军大营,镇抚司的几位太保爷奉命保护圣驾,与营团军诸位将军混得很熟。因此,一见曹闻道出来,张明远就笑着说:“哦,老曹也在这里,那事情就好办了”
高拱心里又是一惊,严嵩这个狗贼果然下手狠毒,已经将曹闻道告到了御前,张明远果然是来拿他的!他有心要救曹闻道,却又不敢违抗圣命,忙狠狠地瞪了曹闻道一眼,陪着笑脸对张明远说:“三爷,下官”
曹闻道说:“此事与高大人无关,我这就随你去镇抚司。”
张明远诧异地说:“高大人,曹将军,你们这是”随即他大笑起来:“哦,莫不成你们是怪我杨大哥荣升副指挥使之后没有请你们喝酒,要去找他理论?杨大哥早有此意,只是怕高大人和各位将军没空赏脸,小弟这就代他向高大人和曹将军赔罪。”
曹闻道十分纳闷,高拱也是不明就里,便说:“杨太保爷的酒,我们自然是要去吃的。只是不知三爷今日来此,可有何贵干?”
张明远看看左右站的营团军亲兵,说:“高大人,可否进去再说。”
“失礼,失礼!三爷请!”高拱将张明远让进了大堂,那个年轻人也跟着张明远走了进来,在大堂中间站定了。曹闻道看了看这个人,似乎也有些诧异,想要跟那个人说话,却碍于高拱和张明远在场,只飞快地冲那个人点了点头。
张明远冲高拱拱手,道:“高大人,卑职今日前来,是奉了吕公公之命,送一个人来向高大人自首的。”
高拱一愣:尽管我如今兼了巡城御史,负有维持京城治安之责,但镇抚司本就是抓人的,从未听说过他们抓的人却要往其他衙门送;而且,既然人已经落到了镇抚司的手里,怎么又说是自首?他不解地问道:“三爷此话是何意?”
张明远指着站在大堂中的那名儒生说:“此人是国子监的一名生员,今日在严阁老府邸辱骂严阁老,又打了严大人。吕公公遇见了他,便让卑职将他送到高大人这里来自首。”
高拱心中大怒,原来是吕芳那个阉奴起了移祸之心,将这烫手的山芋扔给了我,当即冷冷地说:“三爷,镇抚司抓到的人,为何不送到诏狱,却要送到下官这里?”
张明远为难地看看高拱,俯身过来,凑在高拱耳边悄悄地说:“卑职也不好瞒着高大人,卑职以为吕公公颇有周全此人之意。但他的罪名可着实不小,吕公公也是左右为难。高大人知道,我镇抚司诏狱素来由天子执掌,只要进去了,就不好再弄出来。吕公公也不放心顺天府衙,不得已才让卑职送到高大人这里。”
高拱又是一愣,难道说此人与吕芳那个阉奴颇有渊源,他有心要周全此人?当即不动声色地问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年轻儒生:“你是何人?”
那个年轻儒生冲他拱手施礼:“学生姓海名瑞,是国子监生员。”
“海瑞?”高拱念叨了两遍他的名字,突然说道:“可是年初参与罢考的广东举子海瑞?”
“正是学生。”
原来他便是皇上时常提起的那个海瑞!难怪吕芳要这样维护他!既然如此,曹闻道的罪责便轻多了;而且,拿住了此人,也可以给严嵩那个狗贼一个交代。至于如此处置,想必吕芳会奏报皇上,无论结果如何,谅严嵩也不好就此向营团军发难!
高拱心头那块沉甸甸的石头终于落地了,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看着海瑞摇头叹息道:“当街辱骂内阁辅臣,殴打朝廷命官,也只你海瑞有这个胆量!”
海瑞目光炯炯地看着高拱,说:“学生也知行事孟浪,不过心忧社稷,虽肝脑涂地,亦在所不惜。”
这样的豪气与自己当年在翰林院之时是何其之象,令高拱也为之动容,但经过这么几年的磨砺,他已非当日吴下阿蒙,因此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说:“当此国事蜩螗之秋,臣民百姓都该戮力同心,共扶社稷,以图再造中兴。你等士子既入国子监,就该检点言行,安心读书储才,以备日后为朝廷所用,切不可率性妄为,干犯律法。你可知道,我大明律载有明文,大不敬可是十大不赦之罪之一?
方才吕芳这样说,因他是皇上家奴,刑余之人自然没有君子小人之分,海瑞似乎还勉强能听得进去;此刻高拱也这么说,就让万难接受了。因为高拱不但是两榜进士、首辅门生,而且学兼文武,在此次大战之中声名鹊起,已隐隐成为海瑞这样青年学子的榜样,他却没有想到高拱竟也持这样的论调!一瞬间的那种心痛竟是那样的强烈,他一直挺立在大堂上的身子也不禁开始微微的摇晃了。
海瑞猛地抬起头来,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高拱忙摆摆手阻止了他:“不必再说什么了。曹闻道!”
“末将在!”
“既然今日是你带队去往严府,此人就由你来看押。”
“是!”曹闻道走到海瑞面前,竟先抱拳施了个礼:“海相公,请随末将走吧。”
张明远却仍不放心,悄悄地说:“高大人,卑职虽不知道这个海瑞与吕公公有何渊源,但吕公公分明有心搭救他,还请高大人多多关照。”
高拱笑道:“烦请三爷替下官回复吕公公,此事就包在下官身上,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受委屈。”
第六十二章望冰止渴()
吕芳悄悄走进东暖阁,跪了下来:“奴婢给主子复旨来了。”
正在批阅奏折的朱厚熜头也不抬地说:“宣个旨竟去了大半天,定是把严世蕃送回了家,没准他们还留你吕芳吃酒了吧。”
尽管听不出皇上话里有责怪自己的意思,但内侍结交大臣是宫里的大忌,吕芳忙解释说:“回主子的话,奴婢宣完旨之后,就去给主子求医问药去了。”
“求医问药?”朱厚熜抬起头来,白了他一眼:“这段日子,你可折腾着朕吃了不少药了,可有用么?有那功夫,还不如歇着去。”
吕芳赶紧叩头,说:“奴婢未能伺候好主子,以致圣体违和,甘愿领受家法,以死谢罪。”
“朕吃够了你捣鼓来的汤药,发发牢骚,你就要死要活的,可是在威胁朕?”见吕芳又要叩头请罪,朱厚熜忙说:“得得得,知道你一片苦心为着朕,把药端来吧。”
“谢皇上!”吕芳爬起来,冲外面喊了一声:“快抬进来!”
一个“抬”字将朱厚熜吓了一跳:往常吃药用碗,莫非这次竟然要用缸了吗?你吕芳是在给朕治病还是饮牛?刚要开口询问,就见十几个太监抬着几个大的条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各式各样大块的冰。
这是夏天用来降温的法子,十冬腊月的,搞什么名堂!朱厚熜诧异地问:“吕芳,昨日你还说近日天气转寒,问朕需不需要生火取暖,怎么今日却给朕搬来冰块来了?”
吕芳忙说:“回主子,这是奴婢新为主子求的方子。主子若是觉得胸中焦灼之时,就请看看这些冰块。”
朱厚熜没好气地说:“若是看看冰就能治好了朕的冰,我大明朝的太医院不如改成冰窖好了!”但他正觉得胸中烦闷,口中也十分焦渴,便抬起头看已摆放在四周的冰块。
说来奇怪,当他凝神看着那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洁白而又寒冷的冰块之时,突然觉得好象有一股清泉涌进了心田,将那正在胸中翻腾燃烧的火焰扑灭,口中也感到无比的清凉和湿润,闷热的头脑也随之一阵清醒。往日的烦怒、灼热和干渴消失的无影无踪,内心感到空前的舒适和宁静。他不禁赞叹道:“好奴才!从哪里找到的这个方子,竟真的有效啊!”
吕芳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主子龙体安泰,那真是我大明家国社稷之幸,百官万民之幸啊!”接着,他自责地说:“本来奴婢该命他们做成冰雕的,仓促间也不好置办妥帖,也只好拿这些冰块来亵渎天目了,明日哦,不,今日晚膳之时奴婢就着他们换成冰雕。”
头脑一清醒,朱厚熜也就明白了自己先前的焦灼之症其实并不是因为缺水引起,而是受宫中那场大火的强烈刺激,加之诸多国事不顺,长期以来郁积在心中的烦闷所致,纯粹是心理疾病。心病还需心药医,这种“望冰止渴”的法子,就是一种心理疗法,能在明朝就想出这个法子的医生,真可算是一个天才了。他摆了摆手,说:“不必那么麻烦,冰雕冰块都是冰,劳命伤财!朕问你,是谁想出来的这个法子?”
“回主子,是太医院一名叫李时珍的太医进献的方子。”
“李时珍?”朱厚熜大叫起来:“真的是李时珍?湖北哦,湖广蕲春的那个李时珍?”
吕芳一愣:皇上真是天纵睿智,万里之外,秋毫之动,也逃不过他的法眼!他忙跪了下来,叩头说:“主子天听若雷,神目如电,正是那个来自湖广蕲春的李时珍。”
听出吕芳的声音因敬畏而颤抖了起来,又看到那十几个搬运冰块的内侍也齐刷刷地跪到了地上,朱厚熜这才意识到自己激动之下又说漏了嘴,忙轻咳一声,说:“此前有神人托梦于朕,说朕膺天命而为九州之主,纵有宵小作乱也不足为虑,上天自会派下许多人来辅佐朕,这个李时珍便是其中之一。朕还想日后着你慢慢寻访,未曾想你竟已找到他了。”
这一番装神弄鬼的话,吕芳深信不疑,惊叹道:“难怪太医院众多太医束手无策,他一个外省郎中却能药到病除,原来竟是受命下凡辅佐真命天子的神仙!”
朱厚熜一哂:“太医算什么!我大明朝的太医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李时珍,全天下只有一个!”
主子仁厚,从不吝啬对臣子的嘉许,但给人如此之高的评价却不多见,吕芳心中也不禁啧啧称奇。便试探着问:“奴婢斗胆再多嘴问上一句,年初主子命奴婢慰留国子监读书的那个来自琼岛的广东举子海瑞,可也是其中之一?”
“海瑞?”朱厚熜一笑:“当然是,千秋万代之后,怕是朕也要因其而为后世所知呢!”
尽管不明白主子身为万乘之君,怎么会因一个小小的举人而得名于后世,但可断言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主子果然十分看重此人。吕芳心中暗自得意,也就顾不上琢磨主子的笑容为何最后略带了一丝苦涩,示意那些内侍出去之后,便将今日国子监监生围攻严府之事奏报给了朱厚熜,连他与海瑞的那番争辩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朱厚熜听完之后先是一愣,接着就苦笑了起来:“他还真能折腾啊!唉,他若不是这样,也就不是海瑞了!”
吕芳试探地问:“主子可是有心要周全此人?”
朱厚熜毫不犹豫地说:“那是自然!他是上天派下来辅佐朕的英才,又是一个至刚至阳之人,朕还指望着他日后为朕震慑奸邪,整肃朝纲呢!”
接着,他却又长叹了一声:“只是他这次闹得实在过分了一点。江南叛乱之事不日将公诸于众,朝野上下也自会明白严嵩蒙受了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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