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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望族-第6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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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以工代赈,产出又有用处——日后这边的土产勿论是咸鸭蛋,还是咸鱼干、海菜干,诸般干海货皆能装藤筐柳条篓里卖去,再在筐篓上编些个花样出来,渐渐不也成了登州特色?
沈瑞听得一愣一愣的,见她一双小脸闪着别样的光彩,禁不住笑道:“这生意经!我竟娶回个女陶朱公来。”
杨恬不好意思起来,掩口只道:“也是同涟四婶子一处呆的,听她口中总有百般营生是赚钱的,我这生意经是偷来的。”
说笑几句,杨恬又讲起了今日来访的女宾,顺口也说了赵夫人的事。
“我一时也摸不着头脑,不晓得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杨恬眉头微颦,不自觉撂下碗筷。
因道,“母亲只说瞧那人不是有城府的,想是性子不同,不必上心。但我想着,到底那是指挥使……无论开海,还是往岛上移民,总是要与卫所打交道的。”
沈瑞虚晃了晃筷子,道:“你且安心,我虽不知道这位赵夫人什么意思,但赵指挥使那边已找过我了,倒是聊得颇为投机,海岛移民、水师巡防乃至驻扎都谈到了,还敲定了近边的几个海岛上修港的事。”
他想了想,先将指挥使赵盛的家世讲与她听,又道:“这赵盛,原还在牟斌手下做过事……”
刘瑾撵了牟斌也清洗了一遍锦衣卫。
赵盛是离着京里远,又不是重要角色,且有忻城伯在,才无事。
但他不少交情不错的朋友都被整得极惨,有的直接断送了性命。
赵盛自是恨极了刘瑾,但他们的地位天差地别,他也知动不得那阉竖分毫,也只在心里将其一遍遍千刀万剐罢了。
这次张禬的弹劾一举掀翻了刘瑾、焦芳布在山东的几位高官,又在朝中引起弹劾刘瑾的风潮,赵盛是颇为解恨的。
德州卫那边因搅合进这件事里而大换血,山东各卫所自也听到些风声。
尤其潘家玉是从德州卫“死里逃生”到了登州卫,便也有人来向赵盛打听。
赵盛听了一耳朵各方消息,又与潘家玉聊了聊,想是从中猜出了是沈瑞遇袭引发的一系列事让刘瑾栽了这个跟头,又听说了从前御道匿名投书事件中沈瑞所为,本着敌人的敌人是朋友的原则,方与沈瑞亲近起来。
因怕杨恬担心,沈瑞并没有将那次遇袭说得十分严重,轻描淡写带过。
只让杨恬了解赵盛如今于他只会是助力,不会是阻碍。
杨恬在路上就知道了他当初遇袭的事,这会儿听他提及,仍心有余悸,不住念佛。
又听了赵盛种种,晓得赵家当是没有恶意,方宽慰了些。
“勋贵人家女眷里,这样性子的委实不多。”杨恬不免开始怀念起熟识的勋贵女眷来。
也越发想念起赵彤,她戳了戳咸蛋道,因问:“你何时送信上京?我想捎些个咸蛋、干海货与六姐姐。现在她府中还守着孝,吃食多有忌讳……”
张会赵彤两口子是除了孝的,但承重孙张仑以及其叔父辈仍都在英国公夫人的孝中。
德王这件事连着大长公主,沈瑞也是打算写信知会张会一声的,因笑道:“你便也问问张二奶奶,这边有大好的赚钱营生,她可要入上一股?”
*
翌日,沈瑞的密折、信笺与登州的土产一路快马加鞭送进了京城。
而此时京中正值风云变幻。
一直叨念着要乞骸骨的王鏊没有走。
倒是阁老焦芳,以老病致仕了。
他的靠山刘瑾非但没有阻拦,反倒是迅速换上了自己夹带中的另一人刘宇入内阁补缺。
而刘瑾的心腹张彩,也再次获得升迁,任了吏部尚书。
一年内三次升迁,张彩从一个小小郎中直升到了天官位置。
有这么一位在前,只怕再没有人说沈瑞升得快了。
而坊间都传,焦阁老之所以黯然致仕、刘太监迫不及待提拔旁人,皆因胡节索贿事起。
传说,是张彩向刘瑾进言‘公亦知贿入所自乎?非盗官帑,即剥小民。彼借公名自厚,入公者未十一,而怨悉归公,何以谢天下?’……
本章完
第六百六十三章 向海而生(四)()
西苑,太素殿,豹房公廨
今年京城热得出奇,才过了端午几日啊,就已热浪滚滚了。这一路从皇城赶来西苑,无论是骑马的还是坐轿的,都是汗湿重衫。
便有大好山水也无心赏玩。
然一踏入太素殿,却是立时被凉气包裹,鼻端又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冷香,让人浮躁的心为之一静,恍然到了另一个世界一般,怎一个舒爽了得。
不少人面上都露出惬意神情。
唯独户部尚书刘机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些。
他眼睛不住的扫向大殿角落里形态各异的瑞兽驮着的冰盆冰山,看着那袅袅萦绕的香雾,忍不住计算着开销。
虽然清楚这些都是内库拨给。
虽然知道自从收拾了丘聚之后内帑丰盈。
虽然晓得皇上某种意义上是同先皇一样的仁君,肯大度的从内库里拨银自出来填补各处。
虽然他出身詹事府,心里是无比亲近皇上的。
但是……
他还是忍不住斤斤计较。
唉,真是应了那句“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俗语。
从前也知国库紧张,然只有真正到了户部,才知道国库紧张到什么程度。
这二年处处闹灾荒,北边儿也不太平,这样的局面不由得他不精打细算,真是看着哪儿都像能省出银子来的样子。
前面响起低低的寒暄声。
刘机瞥了一眼,一个是面色沉凝的淳安驸马蔡震,另一个是趾高气昂的刘瑾,他心里就更不爽快了。
宗室藩王,阉竖权宦,强占民田的,强索贿赂的,吸尽民脂民膏,就是扒在国库上食肉饮血!
刘瑾瞧见了刘机,也皮笑肉不笑的招呼了一声。
他瞧着刘机同样不爽。
刘机是刚刚从礼部尚书转的户部尚书,原本,这个位置应该是另一个“刘机”——户部侍郎刘玑的。
刘玑是刘瑾同乡,颇有才具,被刘瑾一手提拔起来。
将刘宇塞进内阁,曹元接了兵部尚书,张彩升了吏部尚书,工部尚书李鐩原也是刘瑾的人,再让刘玑得了户部尚书,六部也就基本捏在他刘瑾手中了。
没想到皇上竟把个刘机调来了户部,又说什么尚书、侍郎名字太容易混,生把刘玑给调去刑部。
今年正月刑部尚书王鉴之刚以七十乞致仕获准,皇上提拔了洪钟任刑部尚书,刘玑这一过去,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有升职机会了。
刘瑾心底大恨,但也不由琢磨起皇上的意思来。
尤其是联系了张彩劝他的那番言辞,再想想皇上与他说的那些“当清理门户”“别叫些德不配位的东西连累了”的话,他已担心起皇上真是在疑心他、敲打他。
都怪丘猴子这狗东西,让皇上寒了心,开始疑起他们这些东宫老人来。
刘瑾暗道。
如今他就好生做些事出来,重罚那些贪得无厌的东西,为皇上多找些银子出来,方能解了皇上疑心,信重他如故。
刘瑾心里盘算着,眼角余光瞥着蔡驸马。
沈瑞上的是密折,并非公开弹劾德王,旁的朝臣是不知道的。
皇上只叫人誊抄了部分内容发与内阁及司礼监看。
今日既内阁、蔡驸马、户部都到了,想来便是要处置此桩了。
刘瑾嘴角一耷拉,心道如此甚好,德王可是正正撞上来,待会儿他就奏请让御史张禬过去查德王!
嘿嘿,李东阳不是指使张禬查了焦芳和他刘千岁的人?
看看查亲家李阁老怎么个查法!
(淳安大长公主的孙女蔡淼嫁给了成国公二公子,正是李东阳夫人的嫡亲侄子)
刘瑾眯缝起眼睛,看着走在诸人之前背脊挺得笔直的首辅李东阳,心下冷哼,勿论有没有放水,他都会找人奏上一本,让这老东西尝尝滋味。
*
寿哥好似刚从外头跑马回来,一身戎装还没换去,就径直接见了诸臣,身后跟着两个小内侍打扇还嫌不够,自家抓着把大蒲扇使劲儿摇着。
这副样子委实有些滑稽,有损皇上的英武形象。
旁人早已习惯了小皇帝这般随性,不以为怪,只头次来西苑的沈瑾暗暗纳罕。
他原就没见过小皇帝几面。
先前张家为他谋了日讲官,论理本当是能常常面君的。
结果当时小皇帝以天热为由停了经筵。
天没凉下来呢,便是天子大婚。
等婚仪过了,天又彻底冷了,经筵继续推迟。
再往后,西苑起来了,皇上又不时移驾西苑……
种种“逃课”的借口都叫小皇帝玩绝了。
这日讲官也就变成了个虚名。
沈瑾心下苦笑,好像张家替他谋划的位置,总是会有波折,如这日讲官,如先前詹事府右春坊右谕德……
还有这次。
这次他出孝回京,张家一心想推他入通政司。
其实,他更乐意重回翰林院。
他很想看看书,研究研究学问,有空的时候,还能去青泽书院讲讲学。
回乡守孝这些时日,他已将族学治理得极好,也极喜这样平静悠然的教书日子。
他还听说李阁老在整顿四夷馆,在对外招募教师,提出四夷馆教师必番字番语与汉字文义俱通方能称职,又让陕西云南镇巡等官访取精晓鞑靼、西番、高昌、西天、百夷言语文字兼通汉字文义之人。
沈瑾对此极感兴趣,但因先前有那么桩惨烈告吹的婚事,他心知肚明李阁老有多不待见他,便也不好往前凑。
寿宁侯为着女婿起复的事几次进宫,但皇上始终表示通政司满了,吏部也不成,礼部祠祭清吏司倒是有缺儿。
祠祭清吏司掌吉礼、掌祭祀、普后丧葬、大臣赠谥,并管理僧道、巫师及从事阴阳、卜筮、医药者,权力不大,责任不小,油水不多,破事儿不少。
张家连翰林院都不肯,如何肯让个状元女婿去这等衙门口!
恰逢刘瑾再次清洗“刘谢余党”,不少位置空了出来,而焦阁老致仕,朝中格局变化亦不小。
端午节赛龙舟皇上玩得不太尽兴,张家就立刻逢迎表示要进上一艘大龙舟,终于引得龙颜大悦。
节后,沈瑾就进了户部,成了河南清吏司郎中。
虽然不是张家所盼的吏部,但郎中到底正五品,算是升了一级——沈瑾丁忧前刚刚升从五品。
明旨已发,张家也只有认了。好歹是升官,往后再谋更好的去处也相对容易些。
沈瑾刚刚起复没多久,这次被招来西苑面圣,全然不知道何事,不免忐忑。
他也不知皇上会问些什么,会不会问道自己,心里反复盘点着河南的那些事,浑浑噩噩跟着众人行礼。
只听得小皇帝声音欢快的叫免礼,又吩咐内侍给老大人们赐座,且一人上了一份冰碗子,好似心情很好的样子。
那边刘瑾已殷勤上前,轻斥跟着皇上的小内侍没服侍好万岁爷,因道:“万岁爷体恤咱们,不忍咱们久等,可到底龙体要紧,还是让奴婢先伺候皇上更衣吧?”
小皇帝笑嘻嘻道:“无妨无妨,他们还在校场上等朕,一会儿这边说完了朕立时就过去,来回更衣忒耽搁功夫。”
说着大马金刀往龙椅上一坐,也端过一碗冰碗子,囫囵就倒下肚,还颇为豪气的让诸大臣不要客气,还有的是。
老大人们脸上或多或少流露出些无奈来。
沈瑾则见小皇帝如此率性洒脱,想起瑞弟从前言语中对小皇帝的推崇,心下倒生出好感来。
他端起冰碗喝了一口,不由微愣,这个味道很是熟悉啊。
那碗中汁水颜色像是酸梅汤,味道却不同,比酸梅汤更甜些,就着冰珠子一同饮下,口感极好。
恰听小皇帝喊他:“小沈郎中,可曾喝过这个?”
沈瑾一呆,全然没想到皇上会头一个就与他讲话,他慌忙撂下碗,恭恭敬敬起身,回道:“……臣弟……臣族弟曾与臣捎来些土产干果,臣在家中只是泡茶喝了,与这味道相仿,却远不及……
小皇帝闻言大笑起来,拍着椅子扶手道:“就是沈瑞进的土产,那个叫什么红丁子的野果。”
“泡水哪里好喝!”他又是拍手又是跺脚,得意洋洋道:“这是朕与贤妃琢磨出来的,搁了雪花糖熬煮,比酸梅汤可好太多了,这加冰不加冰味道也差了许多……”
面对这样一个活泼的小皇帝,沈瑾有些哭笑不得,只好附和表示自己吃法不对是暴殄天物了。
在座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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