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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望族-第3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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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两人来了,沈沧很高兴,对沈洲道:“老二不是最爱羊肉小馄饨,方才你大嫂叫厨房去准备”又望向沈瑞道:“瑞哥儿爱吃白菜馅,你母亲叫厨房做白菜蒸饺”
虽说沈沧“红光满面”,可现下谁会有心情惦记吃喝呢?
沈洲低下头道:“大哥爱吃茴香馅饼,大嫂可叫人预备了?”
沈沧“哈哈”两声,带了得道:“还用你提,你嫂子早就使人预备去了家里别的菜不窖,茴香年年都要窖几筐”
徐氏坐在一边,面上笑吟吟地看着丈夫,似乎丈夫与小叔子真的闲话家常一般。
沈瑞坐在沈洲下首,看着沈沧全无心事的模样,心里分外纠结。
如今该交代的交代的,该安排的安排,能将寿命拖到今日,就是沈沧也心满意足、安心放手了吧?要是他不这么安心,会不会坚持的日子能更长些?
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三老爷一家到了。
三老爷面上全无血色,额头上都是汗,三太太也面带急色,四哥儿还打着哈欠,由婆子抱着,跟在后边。
听着屋子里的说笑声,三老爷红着眼圈,倒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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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 顶门立户(二)()
三老爷怔住;三太太却是反应过来情形不好;心中悲切;回头对抱着四哥儿的养娘道:“还不放下四哥儿;让四哥儿给长辈们请安”
那养娘应声放下四哥儿;三太太将四哥儿推上前:“快请安”
四哥儿葡萄般的眼睛眨了眨;收了调皮;老老实实上前;道:“大伯、大伯娘、二伯、二哥;四哥儿请安了”
小儿稚言稚语;听得沈沧不由弯了嘴角。他抬头望向三老爷道:“还愣着作甚;快与弟妹入座”
这会儿功夫;三老爷也明白过来;心中大恸;神情就有些僵硬;道:“是
沈瑞早已起身;对三老爷夫妇见了礼;等三老爷夫妇入座了;方又重新坐下。
三老爷紧握着拳;不敢去望沈沧的脸。
沈沧虽面带晕红;可皮包骨、眼睛洼陷的模样;叫人无法平静以对。
沈沧正看着四哥儿;四哥儿早已跑到沈瑞身边;如今正坐在堂兄膝盖上;稚嫩的小脸上带了几分好奇;望向众人。
沈沧眼这堂兄弟两个亲亲热热;心中宽慰;抚着自己已经稀疏的胡子;道:“四哥儿是个好孩子;咱们沈家能多这一条血脉已经是老天垂怜;以后莫要太逼他;当以康健为要。老三;你当好些谢谢弟妹”后一句;却是对三老爷说的;且带了郑重。
三老爷向来最听兄长的话;闻言站起身来;对着下首的妻子作揖道:“谢谢娘子”
三太太哪里能受礼;立时站起身来;手足无措;要退避一旁。
徐氏温和道:“这个礼;三婶受得进门这十几年;你是如何对三叔;都在我们眼里老爷与我都谢你;不止是谢你为沈家生下了四哥儿;还谢你这些年对三叔的细心与体贴”
丈夫病弱;没有前程;膝下荒凉;没有一儿半女;有几个女人能受得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毫无盼头的日子?换做其他人;说不得早就移了性子;怨恨刻薄起来;三太太却是忍了寂寞;全心照料丈夫;刚进门时如是;过后十余年也如此。
虽说世人都教导女子“三从四德”;可能做到三太太这样;却不是一味柔顺就能坚持下来;要不是心地良善宽厚;也做不到这一步。
沈沧与徐氏私下提及四哥儿;都觉得添了四哥儿;不是老天对沈家的厚报;而是老天对三太太的厚报。三太太;吃了十几年的苦头;剩下的日子该平顺了。
听了徐氏的话;三太太含泪;满脸感激道:“妾身只是做了妾身当做的;嫁到沈家来;能有大伯、大嫂这样的兄嫂;本就是三老爷与妾身的福气。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大伯与大嫂慈爱;我们都记得。若说谢;也是三老爷与妾身当谢大伯与大嫂”说到最后;拉着三老爷的衣袖;一起对着沈沧与徐氏跪了下去。
谁嫁人不是“十年媳妇熬成婆”?她却是被徐氏当成小闺女似的疼爱;一点点教导;过了十几年轻松自在日子。兄嫂慈爱;丈夫体恤;即便之前膝下荒凉;可这世上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事?嫁到这样的人家还不知足;要怎样才好?
三老爷想着自己是大半生;没有一日不是在长兄庇护下;眼下如山如大树般的兄长却是要油尽灯枯。
三老爷再也忍不住;膝行几步;将头靠着沈沧的大腿;无声哭泣。
徐氏已经起身;扶起了三太太。
四哥儿瞧见不对;从堂兄膝下下来;蹑手蹑脚来到三太太跟前;用白嫩的小手拉住三太太;圆圆的小脸;添了担心;望向沈沧与三老爷。
沈沧莞尔;拍了拍三老爷的后背:“怎么还这般孩儿气;也是当爹的人;四哥儿还看着”
三老爷不肯起身;眼泪汹涌而出。
“以后好好过日子;教养四哥儿;也要爱惜自己;莫要让你大嫂再操心”沈沧面带无奈;轻声道。
三老爷点头如捣蒜似的;却是依旧不肯抬头;脚下地面;不一会儿就湿了一片。
沈洲在旁;早已看的眼睛发酸;眼见沈沧面上带了悲色;绷起脸来道:“老三;还不起来;你还是孩子么?”
大哥强作笑颜;想要一家人吃个团圆早饭;大家莫要扫兴;哭哭啼啼地墨迹什么?
沈洲绝对不承认;自己心里是嫉妒;嫉妒沈沧与三老爷之间兄弟情深。明明他才是大哥的同胞弟弟;明明他也是三老爷的兄长;可是如今却像是局外人
面对与兄长的死别;沈洲不是不难过;可是这份难过与三老爷悲痛欲绝相比;就显得单薄。
三老爷虽是心中极痛;却是晓得轻重;知晓这不是自己能任意哭泣的时候。要是身子骨一时受不住;反而是给兄嫂与侄儿添乱。
借着沈洲的话;三老爷使劲擦了一把泪;站了起来。
婢子们早已提了食盒;在廊下等着。
红云站在门口;见徐氏示意;便挑了帘子出去;随后带了众人摆饭。
只设了一张圆桌;并未男女分作;沈洲与三老爷搀扶了沈沧过去。圆桌周围不是凳子;已经换上带靠背与把手的太师椅。
沈瑞先一步;拉了正位的椅子出来。沈沧面上红晕渐褪;露出几分青白;却依旧是含笑从容入座。二老爷、三老爷、沈瑞依次在沈沧左手边入座;徐氏带了三太太依次在右手边儿。年幼的四哥儿也入了坐;在三太太与沈瑞中间。
桌子上;各种面点粥汤;玲琅满目;摆了满满一桌子。
沈沧面前也摆了一碗粥;正是他最爱吃咸味八宝粥。
沈沧转过头;望向妻子的目光带了几分温柔。徐氏也正望向丈夫;夫妻两人双目相对;皆是一笑。
沈沧并未发声;嘴唇轻动。
徐氏嘴角上挑;轻轻地点了点头。
食不言、寝不语;大家都静默无声;只是眼下这个情景;谁能安心下咽;都是味如嚼蜡。就是最贪吃的四哥儿;嘴里嚼着桂花糖糕;也觉得不香甜了。
沈沧低头只吃了两调羹;就撂下了调羹。
他的手在发抖;脸上红云彻底褪去;只剩下一片青灰。
徐氏正盯着丈夫;见状起身吩咐道:“三婶;带四哥儿去西屋二叔、三叔过来扶老爷回内室;瑞哥儿去请大夫”
平日往来沈家问诊的大夫已经被请来;只是沈沧要吃家人一道用早饭;徐氏便叫人请大夫现在厢房小厅坐了。
徐氏虽压抑着慌乱;可吩咐到最后;依旧是带了急促。
沈瑞应了一声;快步出去。
等到带了大夫回转时;沈沧已经被扶回内室;躺在炕上。他的一只手;紧紧地握着妻子的手;一双失了生气的眼睛从众人脸上扫过。
大夫见惯生死;眼见沈沧模样;哪里还能不明白;对沈瑞轻轻地摇摇头。
沈沧的视线;最后也落在沈瑞脸上。
徐氏见状;忙道:“瑞哥儿;上前来”
沈瑞立时上前去;眼见沈沧眼中带了愧疚与祈求;不待沈沧开口;忙道:“父亲;且放心”
沈沧在意的;唯有眼前这几个人;沈瑞是长房嗣子;孝敬徐氏;照拂旁支;本就是他的分内之事。
沈沧已经连话也说不出来;只带了一丝笑意;轻轻地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妻子;撂下了眼皮。
徐氏只觉得握着自己的手一松;就要滑落。徐氏忙反手回握;低呼一声:“老爷”
沈沧没有应答;双目紧闭;如同睡着了一般;脸上透出几分安详。
“父亲”沈瑞心下一震;忙回头拉大夫上前。
二老爷已经站不稳;扶着旁边一衣帽架。三老爷的呼吸变得急促;死死地咬着牙;脸色开始泛白。
大夫俯下身;伸出手去探了沈沧的鼻息;又摸了一把脉;面上带了哀色。不过他并没有着急说话;而是从随身带的医箱里出了一截比丝线粗不了多少的棉线;送到沈沧鼻下。
棉线软绵绵的垂着;纹丝不动。
大夫这才起身道:“徐夫人;还请节哀顺便”
“呜呜”三太太早已忍不住哭出声;徐氏虽让三太太抱了四哥儿回避;可三太太心中敬重沈沧夫妇;将四哥儿交给养娘看着;就移步回来;没想到这好听到陈大夫这一句。
西屋四哥儿似也感觉到母亲的悲意;一扭身扑进养娘怀里;“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正房内外;顿时哭声一片。
徐氏还握着丈夫的手;二老爷、三老爷已经哭跪在地。
沈瑞虽心里也难过;可逝者已逝;倒是最镇定之人;一边苦劝三老爷保重;一边叫红云等人看好了徐氏。这两人;一个照顾久病的丈夫;早已疲惫不堪重负;如今却是鸳鸯失偶;一个是心疾;经不得大悲大喜;却是面对手足死别。稍有不慎;说不得沈家就要再办一场丧事。
沈洲眼见沈瑞一桩桩地吩咐下去;显然也想到此处;受了眼泪;哽咽着呵斥三老爷道:“好生保重自己;就是想哭也要慢慢的;要让大哥走的不安心么
他又去劝徐氏:“大嫂;家里虽有瑞哥儿顶门立户;可他年岁在这里;以后还离不开大嫂教导大嫂要保重”
三老爷还好;有疾几十年;早学会了克制。就算心如刀绞;也是听着规劝;让自己慢慢呼吸;渐渐平复下来。
徐氏却是摇头;神色坚定:“我要送老爷最后一程;我不累”
第四百三十七章 顶门立户(三)()
弘治十七年十月己卯;刑部尚书沈沧卒。
沈沧;字润民;顺天府大兴县人;祖籍松江府华亭县;侍讲学士沈度之玄孙;通政使沈邦之子;成化十一年进士出身;初授户部云南清吏司主事;丁父忧丁母艰;服阙复任;历升山西司员外郎、郎中、山西布政司参议、鸿胪寺卿;弘治八年升户部右侍郎;弘治九年改户部左侍郎;弘治十四年升刑部尚书。
卒年五十五;讣闻;辍朝一日赐祭;遣礼官论祭;敕有司治葬;赠光禄大夫;谥文平;官其弟润为中书舍人。
虽说大明定例;三品得谥;可这个文字不是谁能都用;约定俗成是词臣谥文。翰林院出身的三品以上大臣才有资格谥文;内阁辅臣基本都是谥文。不过谥文不专词臣;或以勤劳、或以节义、或以贯望;破格崇奖;用示激劝。
沈沧虽是二甲进士;却不是翰林出身;谥文已经是最大美谥;至于“平”字;执事有制曰平;布纲治纪曰平;倒是正合沈沧刑部尚书身份。
尚书府内外;满眼缟素。
官场上“人走茶凉”;不过沈沧在父辈就落籍京城;父子都做到九卿高位;几代姻亲都在京中;多是官宦人家。加上他之前虽两次上折子请辞尚书;可都是留中;直到故去;依旧是尚书任上;六部九卿衙门的主官;不管与沈家之前有没有交情、交情如何;也不管愿意不愿意;都要过来走个人情。如此一来;沈家这些日子也是吊客如云。
等到天使下降;带了追赠与谥号下来;亲戚之间的祭拜也多了起来。像乔家几位老爷;就都悲悲切切;不再只打发小辈过来;亲自过来吊祭。
只是不管是沈洲;还是沈瑞;叔侄在人前对待乔家都是客气有余、亲近不足。
来吊祭的宾客眼见如此;哪里不晓得两家生了嫌隙?想着圣旨下来前乔家只打发小辈过来;大家便也觉得乔家太势利了些。
沈家关系亲近的姻亲就杨、何、乔家这几门;如今何家走了;乔家又如此;倒是将杨家显出来。
不仅每次大祭杨镇都亲至;杨太太与杨家两个少爷也都在这边帮衬。沈沧虽死;可杨镇还在大理寺卿位上;来吊祭的官场同僚晚辈;执礼便越发恭敬了
至于另外一个杨家;毕竟不像杨镇家与沈家不止是姻亲还是多年通家之好;不过每次祭礼;杨家也都有人亲至。
沈沧离世时;三老爷与徐氏看着都不好;大家都跟着悬心;不过瞧着徐氏多了坚韧;一日日挺了过来;三老爷却是不大好;强撑了半日;就卧床不起。
幸好有沈洲、沈瑞在;又有沈理与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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