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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望族-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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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过了这些年;沈举人却用这个来戳她的肺管子。
张老安人火冒三丈;气得浑身直哆嗦;却依旧神思清明;指着沈举人道:“老婆子做了甚?让你喊打喊杀?那搅家精到底挑唆什么;让你连孝道都忘了
“搅家精?”沈举人听了;不由冷笑:“难道是贺氏扯谎?老安人没吩咐她给沈瑾收拾行李?”
当年孙氏进门后;对张老安人稍后不顺;张老安人就要闹一番;对孙氏也是一口一个“搅家精”。现下想想;孙氏温柔贤良;侍上恭顺;又哪里有半点错处?归根到底;张老安人当年进了家庙;也是自作自受。
如今新妇进门;张老安人又来这一出。
她没腻歪;沈举人却看腻歪了。
到底哪个是“搅家精”;还有说么?
张老安人见沈举人面色不善;哪里敢说是沈瑾自己张罗走;皱眉:“科试也考了;大哥早日启程去南京有甚不好?”
沈举人嗤笑道:“然后呢?给贺氏扣个狠毒不贤的帽子;任由老安人拿捏?老安人难道不是四房人;这四房闹出笑话来;老安人脸上就添光彩?”
张老安人嘴硬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本来就没有什么事;是那搅家精自己心虚罢了。贺氏到底要作甚?她就存了黑心肠;见不得大哥好;想要闹得大哥没法安心读书……”
张老安人巴拉巴拉说着;沈举人仿佛想起三十年前孙氏初进门时张老安人的日夜诋毁;只觉得心浮气躁;不耐烦道:“老安人要记得;如今儿子才是一家之主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是个女子就晓得大哥前程如何安排;贺氏如何调教;都是我的事;很不劳烦老安人操心依是那句话;请老安人养;四房这几年的笑话已经够多了;不用老安人再给大家添笑料”说罢;也不待老安人反应;立时甩袖而出。
母子两个开始说话声音还是不大不小;后来都有了火气;恨不得吼起来。
郝妈妈与几个婢子在门外侍立;听得战战兢兢;恨不得立时避开。
沈举人到了院子里;夜风一吹;想起在宗房住着的沈洲;决定回去就叫管家打几个仆妇到这里“服侍”;不能让张老安人再生是非。
这时闹出笑话;他可没脸见二房人。
至于沈瑾去南京之事;自然是扯淡。
八月里乡试;七月出都不迟;作甚要赶得这么紧?
老安人越老越糊涂;只想着借此下新媳妇的面子;却忘了贺氏如今已经是沈门之妇;与沈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新太太下午从老安人屋子里哭着走的;正房里大白天就撵了婢子又叫了水;晚饭后老爷去老安人房里闹了一场。
这一日下来;新闻一条接一条。
四房世仆尽管背后说起贺氏都带了几分不屑;觉得养女就是养女;即便顶着千金小姐的名头;行事也太没规矩;比寻常小门小户里的小娘子还不知羞;不过心里却对贺氏颇为忌惮;这新太太年纪虽小;却肯放下身段收拢人;这才进门几日;就将老爷拢在身边;帮她出了几次头。
沈瑾房里几个婢子;都是沈家家生子;自是也有消息门路。
等到沈瑾撂下书本后;就有人上前低声禀了。
当然;中间那条“叫水”的新闻隐下了;那不是婢子当说的;也没有儿子过问老子房事的道理。
沈瑾并不晓得这些事都由他而起;不免皱眉。
想着那新太太看着柔弱安分;并不像挑事的人;难道又是老安人故意为难
沈瑾直觉得心乱如麻;脑子里立时成了浆糊;烦躁得不行。
老安人到底怎么想的?家和万事兴;非要一家人闹得四分五裂才安生?
还有自己那老爹;即便要替新太太撑腰;可也不当这般不留余地。这家里上下尊卑;真是乱了套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利之所在(五)()
次日;沈举人早早起了。
想着沈洲那温文儒雅模样;他对着镜子;就觉得自己这一身装扮不顺眼起来。
他身上穿着的;是为了成亲专门请人缝制的儒服;看着这簇新簇新的;总觉得带了村气。
沈举人撂下镜子;就去了书房;将衣箱里的衣服都翻出来;寻了一件只下过一次水的八成新儒服换上;身上才自在些。又觉得头上儒巾颜色浅了;显得不稳重;有寻了深色的换上。
他自然不会跟乡下老财主似的;带了金戒指或是金簪为饰;君子如玉;他就寻了块羊脂白玉的喜上眉梢牌;挂在腰带上。
沈洲与他是同庚;不过大他几个月;可却是十六岁的举人、二十岁的进士;如今又是在顶顶清贵的翰林院任侍读学士;自己十六岁时也是秀才功名;第一次下场乡试;落地不说;接下来又连落第四回;年过而立才中了乡试;礼部会试;他不是没想过;也曾两次上京;可每次都名落孙山。到了第三次;他已经没有勇气上京。
自己一事无成;面对功成名就的沈洲;沈举人心里如何能不唏嘘?
想当年他少年时;十五岁过院试;曾被族人誉为少年才子。松江几个有名望的人家;也有人从中传过话;可是那些人狗眼看人低;因当时四房落魄寒薄;便只想要将旁枝庶房之女许给他。
不管如何;他是四房小宗宗子;娶妻岂能马虎?
后来族长太爷做媒;说了孙氏;即便是商籍;可嫁妆丰厚;行事稳妥;是没有一处不好的。
孙氏性子温和柔顺;长得又好;自己当时真心欢喜……要是没有张老安人闹了一出又一出;使得他们夫妻决裂;也不会引得他心烦;不能专心在读书上
想到这里;沈举人对张老安人的埋怨不禁又多了几分。
这一日沈洲宴请沈举人所在;并不是在宗房老宅;也不是在外头酒楼茶馆;而是在宗房大老爷一处别院。
宗房大老爷是沈家宗子;未来的族长;不会跟沈举人似的弄个脱籍妓女“金屋藏娇”;不过是个清净之所;偶尔有不方便在家招待的朋友;就到这里吃酒。
沈洲之前跟宗房大老爷提要寻处幽静说话之地;宗房大老爷就提供了这处别院。
沈举人早年同宗房走的近;与宗房大老爷交情亦深厚;倒是晓得这个地方;并不需要宗房这里安排人另行引路。
帖子上约好的时间是巳正(上午十点);沈举人怕去得早了;让人小瞧;又怕去了迟了;显得没规矩。就估摸时间;巳初过了就到了;却没有立时进去;而是在街口寻了个茶馆;消磨了两刻钟才慢悠悠溜达过去。
沈洲与宗房大老爷已经来了;坐在厅上吃着。
茶汤清澈;味道香醇;正是今年明前龙井。
宗房大老爷有一故交是茶商;这往来送礼的龙井茶都是专门私制的;同外边常见的龙井茶不可同日而语。
沈洲是个爱茶的;慢慢品着;只觉得茶香沁入心扉。
宗房大老爷见状笑道:“味道是不是极佳?要不要淘换块茶园给你?”
沈洲笑着摇头道:“不过口舌之欲;可不费那个心”
盐茶向来是重利;好的茶园哪里好容易弄到手的?
这天下没有白吃的筵席;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即便有茶商想要借着宗房大老爷搭上沈家二房;沈洲也不想为兄长揽这个麻烦。
自家又不差那几个银钱;何必去操那个心?
自己兄长顺顺利利升到六部尚书位上;比什么都好;除非是不挪地方;否则升不了京官;除了去做从二品的布政使;可还有一种可能;去南京六部吃茶
到了那时候;想要致仕养老都不容易。
被配南京六部的尚书、侍郎们;除了年纪尚轻等着机会的;其他的就盼着早日原品级致仕。回乡教导儿孙;也比在南京六部吃茶混日子强。
宗房大老爷不过提了一嘴;沈洲不接话;就转了话题。
两人正说这话;管事引着沈举人过来。
族兄弟三人;重新见礼;再次入座。
眼见沈洲老神自在;并不急着开口的模样;宗房大老爷知趣;便笑着说道:“庄子送来一些河鲜;我去看看;中午咱们添菜……两位弟弟且慢聊……”
厅上只剩下两人;沈举人不由有些忐忑。
他本以为沈洲前几日在人前温煦和气;这回又是“有求而来”;定会对自己十分亲近热络;不想自打他过来;沈洲神色十分冷淡。
随着宗房大老爷的离去;沈洲的面色越难看;屋子里的气氛越凝重。
沈举人额头直冒冷汗;仿佛回到年前面对二房大太太的情景。
他突然想到来;二房不单单是他的族人;还算是孙氏半个娘家人。
孙氏娘家只有一老父;当年却能得二房大太太亲自南下送嫁;两家交情不菲。
可是孙氏……想着张老安人昨日对贺氏的“折腾”;再想起孙氏当年进门后入遭受的那些;沈举人莫名地有些心虚。
难道二房不是“有求而来”;而是“兴师问罪”?
沈举人咽下一口吐沫;心中有些慌乱;只能暗暗期待沈洲略过这一茬。
沈洲看着沈举人脸上没了隐藏的得意;开口问道:“孙氏是怎么死的?”
“自自然是病死的……”沈举人听是这个问题;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过在沈洲的注视下;回答起来依旧有磕绊。
“病死?真的是病死?听说孙氏‘头七;时;瑞哥也‘病;了;等到后来族人才晓得他是先挨了打;后来又冻饿;差点送了性命”沈洲声音里带了几许寒意。
要说过去他对孙氏的愧疚只有五分;那待详细了解孙氏母子在四房的日子后;就成了十分。
沈举人见沈洲不留余地;直接揭开旧事;只能硬着头皮道:“都是贱妾耍的手段;险些害了我家二哥”
“贱妾?郑氏;你那长子沈瑾生母?既是以下犯上;那可是送了衙门?或是不好家丑外扬;送了家庙?”沈洲淡淡地道。
沈举人面色僵硬;道:“如此恶妇妇人;沈家容不得她;我已经出妾”
沈洲见沈举人大言不惭模样;不由好笑。
以徐氏的性子;即已经存心要过继沈瑞;怎么会打无准备之仗?
年前她虽带了沈族诸子离开松江;却留下两个管事;名义上是随宗房大老爷添置二房祭田;实际上就为了打听四房的事。
偏生四房因没了主母约束;沈举人待下又一味苛严;使得下人怨声载道。即便没人敢故意出去宣扬主家不是;可对于四房丑事也没人会刻意隐瞒。
关于沈举人包妓子、淫仆妇婢子;外头不过影影绰绰;二房管事这里却查了准信;连淫侄女这最紧要的都没落下。郑氏卖张家姊妹之事;也调查得清清楚楚。
沈举人行事这般不堪;让沈洲对孙氏的内疚从十分成了十二分。
要不是顾及沈瑞;沈洲恨不得立时写信给小舅子;除了沈举人功名;不过有沈瑞在;事情又不能这么处置;于是便想要给他套个绳子。
只为了沈瑞;沈举人这个生父;就得好好的;否认外人哪里管你是肖父还是肖母;只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连带着沈瑞都会被人当成品行卑劣之人。
不过为了防止沈举人“得陇望蜀”;以为可以凭借沈瑞本生父就对二房“任意索求”;沈洲少不得先敲打敲打他。
沈举人将错处都推到已经离开的郑氏身上;心里多了几份底气。
沈洲懒得与他做口舌之争;直接取了一个折纸;往沈举人身边的几上一丢
那折纸看着单薄;沈举人却不敢去拿。
“巧言令色你以为你做的好事能瞒了哪个?”沈洲冷哼道。
沈举人并非白丁;亦是熟知《大明律》;自是晓得自己这几年行事有不周全的地方;如今也开始收敛了。
听了沈洲的话;他心里打颤;一下子想到张四姐身上;又存了侥幸;取了折纸;打开看了;越看脸色越白……
京城;昌平。
孙太爷墓碑前;摆了祭桌。
沈瑞身着素服;手捧祭酒;为孙太爷做了生祭。沈珏、沈琴、沈宝等人;在沈瑞祭拜完;也上前陪祭。
看着沈家墓地那边子孙几代人的坟头;又看看孙家墓地这边孤零零一个;沈瑞叫了周二上前:“外祖没有近支族人;远支族人也没有么?”
这个时候的人都讲究香火供奉;大老爷夫妇尊三太爷遗命供奉孙太爷香火;附和人情;可不和法理。毕竟大老爷夫妇是两姓旁人;孙太爷这样无嗣的;从孙氏族中寻一个男丁才承续香火才是正经。
沈瑞问起此事;并非想要没事找事;给自己添个舅舅、表弟之类;而是想要探问探问孙家那边可有老人在京。
即便相信徐氏人品;晓得她要是会告之陈年往事;就不会编瞎话骗人;可沈瑞还是想要听听孙家这边的人会怎么说。
偏听则暗;兼听则明;不外如是。
周二摇头道:“小人来祭庄小十年;并不曾听闻孙太爷那边还有族人……或许是在南边;不曾进京也说不定……”
以三太爷与孙太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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