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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品皇家媳-第4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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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兵讨好地指路:“嗣王妃,马厩在那里——”说罢,朝马匹进出的侧门指去。

    这一路上,不仅收买了他的千里骏,更拉拢了一群他的亲兵,都快组成小团队了,一群人为她马首是瞻。沂嗣王鼻息微浓,轻哼一声。

    沈子菱“嗯”了一声,一拉缰绳,调转方向。

    沂嗣王见她压根不理睬,骑着千里骏朝侧门走去,面子挂不住,脸色一阴郁,语气却仍客气:“喂马何须王妃亲自动手,有下人们就好了。”

    众人见嗣王变了脸色,大气不敢出。

    鞍上,沈子菱好像没听见沂嗣王的话,也没个回音,继续拽着缰绳,朝侧门悠闲走去。

    沂嗣王见她不搭理,脸色一垮,她本就仗着太皇太后的赐婚和皇贵妃的撑腰有恃无恐,那沈肇日后再在玉龙坐稳了,她恐怕更是不知道夫纲是什么玩意。

    今天第一次进门,若不将她这股傲慢气压下来,今后岂不是更嚣张。

    关键是,他还从没被女人甩过脸子。

    沂嗣王一张俊脸泼了彩墨一般,先黑再白,最后,撒开吟娘柔若无骨的手,大步跨过去,准备强行扼住马头辔绳。

    吟娘见新进门的王妃竟然这样触怒嗣王,也是吓了一跳,她深知嗣王的性情,怎会吞女人的气。

    这下,这个嗣王妃,在嗣王心目中,再无翻身之地。

    本来听说嗣王带个新王妃回来,吟娘还有些怯,王妃是京城来的官家小姐,相貌、见识和出身都是江北的地方女子不能比的,有了新人,嗣王哪里还会想着自己。

    见此场景,吟娘虽惊惧,又有些说不出的轻松,忙也提裙跟上去,作势劝和:“嗣王莫恼……”

    沂嗣王几步上前,堵截在沈子菱马头前,臂一伸,抓住缰绳。

    沈子菱见沂嗣王忽然出现在面前,似是一讶,手一拉,一个急调马头。

    千里骏扬起前蹄,对着马下的人,竖起身子,长鸣一声——

    沂嗣王一惊,闪身避开。

    正跟在后面的吟娘,哪里有沂嗣王那样好的身手,躲闪不及,被冷硬的马蹄靴一脚踢到脸上,闷哼一声,仰倒在地,捂住俏脸。

    宋管事忙派人过去扶起吟娘,只见吟娘一脸的血,吓了一跳,到底是嗣王宠妾,要去看伤得怎样,问:“怎么样了?可要请府上的大夫来看看?”

    吟娘却死死捂住脸,不让看,嘴巴就像漏风似的,呜呜咽咽说不出半句完整话。

    一个婆子将吟娘粉颊一掰,吟娘顿吐出一口血沫子,里头还夹着个白生生的小东西。

    婆子一瞧,慌叫起来:“哎呀,不得了了,门牙被踢掉了。”

    吟娘又疼又丢脸,哇一声哭起来,望向沂嗣王,口齿不清地叫冤:“……屎……王……要给贱妾……啄主啊。”

    沂嗣王脸色一变,望向始作俑者。

    沈子菱不紧不慢地下马,端详着牙齿被踢掉的娇妾,惋惜:“我骑马骑得好好,你们干嘛突然拦我前面?这下好了吧。”

    宋管事忙道:“这怎能怪嗣王妃。”又使了个眼色。

    其他姬妾早被嗣王妃举动震得目瞪口呆,这会儿急忙一拥而上,将吟娘搀了进去。

    沂嗣王看她没事儿人一样,在近卫士兵们前呼后拥下,快快活活去马厩了,眼色沉暗下来。

    宋管事摇摇头,又想起什么,上前禀报:“供主母居住的荷馨苑早前因江北起风,门窗受损,还在修复,这次嗣王回江北又回得急,老奴先将嗣王妃的居所暂时安排在嗣王的院子里,与嗣王同宿一屋。待嗣王妃那边的院子准备好了,再搬迁过去。这样安排,嗣王不知道有什么异议?”

    江北风沙大,三天两头开一场飓风也不出奇。

    “得多少天?”沂嗣王不悦,“让她住在西苑不行吗。西苑环境也不错的。”

    西苑?那是客厢啊。怎么能让嗣王府的主母住客人住的院子。

    宋管事提醒:“传到京城,叫太皇太后和皇上他们听了,只怕不喜,嗣王与王妃成婚才多久啊。”

    “好了好了。”沂嗣王摇摇手,满心不情愿,最多当被鬼压。

睡小床() 
主院,下人们进进出出地搬东西,忙得热火朝天。

    天黑下来之前,沈子菱的陪嫁奴从们在主院旁边安排下来,嫁妆也都陆续搬进了府邸中的库房。

    沂嗣王借口主院忙乱,去了姬妾们住的西苑,在一名妾侍的香闺用了晚膳,耗得迟迟不离开。

    直到夜梆子敲起来,快二更了,宋管事带着几个老家人在外面三催四请,沂嗣王才将怀里一汪春水似的美妾推开,不耐烦:“喊什么喊,还叫不叫人活了。”

    屋子外的下人屏住呼吸。

    “主子,”宋管事并没有失职的意思,“夜深了,叫新人久等空房,不好。”

    宋管事是邺京溧阳王府的老家人,伺候过溧阳王夫妇,当年跟着少主子一块来江北,为沂嗣王持掌内庭。

    溧阳王妃临终前,想着王府再无长辈,只怕长子年轻,又还未娶亲,只顾外面打拼,却失了内宅的礼仪规制,将儿子和宋管事一同拉到病榻边,委托过这名忠心的老家人,叫他在内宅内代替父母之责,好生提点和督促长子,又让儿子务必将宋管事当做长辈一般,不可怠慢。

    故此,宋管事在府上说话的分量,自然不一般。

    果然,宋管事这么一出口,其他老家人也都接了口:“请主子过去主院吧。”

    “爷~”被推开的娇妾看得出沂嗣王不大愿意过去,娇滴滴地嘤一声,肥着胆子又爬过去,雪臂一伸,攀抱住男子颈项。

    香气袭鼻。卖力承欢。

    这才是女人嘛,谁像那人。

    沂嗣王来者不拒,满意地任由姬妾在怀里滚来滑去,极是受用,拍拍妾侍脸蛋儿。

    男女重叠双影映在窗纸上,外面人看得一清二楚。

    宋管事当没看到的,语气哀了一分:“新婚燕尔,主母空闺独守,实在不合规矩。若王爷王妃知道嗣王携正室夫人回府首日就宿在姬妾闺房,定会怪责老奴没提点,坏了嗣王府内宅风气,弄得大小不分,便是九泉之下,王爷夫妇也定会怪责老奴不负责任,还请主子体谅老奴!至少,荷馨苑修好之前,主子总不能太过冷待了主母。”

    爷体谅你,谁体谅爷?沂嗣王薄唇一搐。

    “请主子移步。”老家人们附和。

    沂嗣王款住娇妾纤腰,揉揉拍拍,继续装聋。

    宋管事秉持职责,不弃不挠,见屋子里的人没有反应,声音夹杂了几许颤音,“嗣王不听奉劝,老奴也不敢逾矩犯上,却愧对了王爷王妃,嗣王现下就送老奴去见王爷夫妇,让老奴亲自谢罪吧!”

    “宋管事也是为了嗣王好,千万别说这些话~”老家人们习惯性地齐声哀嚎。

    “老家伙。不当戏子糟蹋了。”窗外一阵阵碎碎念,坏了沂嗣王调风弄月的心情,这种以死谢罪的话说了无数遍,早听得耳朵起茧,不理睬,准得说一晚上。

    最终,沂嗣王揉了一把妾侍的白嫩大屁股,掸掸袍子,起身出门。

    主院,褪去喧哗,安静多了。

    宋管事带着老家人守在门口,沂嗣王硬着头皮地进去。

    踏进内室,最里面飘出女子的对话声。

    “小姐,这个箱笼放哪里?”

    是她的陪嫁贴身丫鬟,叫什么冬儿还是秋儿亦或春儿来着……谁知道。

    主仆两人在收拾陪嫁的贴身物事。

    沂嗣王正要打帘,却听沈子菱阻止的声音传出来:

    “那东西别放一起,我另外单独收个地方。”

    他的手在半空一滞,透过帘子细缝瞄了进去。

    沈子菱身穿寝衣,发髻放了下来,显然已经是沐浴过了。

    白日里绾成髻的秀发海藻般披在肩上,隔了几步之遥,有香馨味飘来,却不是府上姬妾身上的浓脂艳香,而是天然的少女乳香味。

    此刻搭一套月白色的宽松睡服,两袖轻飘飘的,胸前开襟内露出一抹翠绿肚兜的形状。

    这样看着,居然很有几分秀气可人。

    沂嗣王打消多余思绪,眼光一扫,落在她脚边。

    她脚边放着个红木雕花箱笼,还不小,一臂长宽,被一把银色小锁栓得紧紧,看上去沉甸甸的。

    她左右张望了一下,估计是在视察环境,看哪里合适,最后才把那箱笼抱起来,放进角落处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四脚衣柜里,又叫丫鬟挂了不少厚实的冬衣毛毯进去,盖得严实,末了,将衣柜门关上,加了一把锁,才拍拍手。

    “小姐……”冬儿望了一眼主子,“这样放着,行不。”

    “暂时就放这儿吧。等日后搬进我院子去,再找个保险地方。”沈子菱瞥一眼柜子。

    什么陪嫁的玩意,这么特别。沂嗣王双眸一眯,心里头愈发好奇,倾前半寸。

    沈子菱本是轻松的脸蛋陡然一厉:“哪个狗奴才在偷偷摸摸?出来。”

    冬儿脸色一沉,过去掀了帘子,没料是沂嗣王,一时吞吐:“嗣王怎么过来了。”本想他腻在妾室那边,不会过来的。

    当爷想来?沂嗣王斜睨一眼:“睡个觉就走。”

    冬儿想着白天小姐将宠妾踢碎门牙的事,怕姑爷会跟小姐发火,先不说那姬妾听说是府上现下最受宠的,再来,小姐这举动,也实在太不给沂嗣王面子,不管怎样,总得装个样子关心一下,问:“姑爷,那位如夫人没什么大碍吧。”

    身边的丫鬟还算有几分眼力劲。沂嗣王瞄向继续收拾细软行装的沈子菱,加重语气:“你说呢?名震江北的黄莺嗓子,今后连讲话都得豁风,还唱什么歌?即便本王宽宏大度不计较,传到京城去,太皇太后也得不高兴!一直保着你的皇贵妃也得为你丢脸!”

    冬儿呃了一声,没做声。

    沈子菱总算抬起身子,眸中波光荡漾,很有些复杂,似在想什么。

    知道错了?羞了?惭愧了?沂嗣王挺直脊背,双手背在腰后,鼻息轻哼一声,想要道歉也晚了,当着全家上下的面伤了自己宠妾,这是在打自己的脸。

    任她好话说尽,这次也决不会轻易罢休。

    俄顷,沈子菱终于考虑完,目光落在冬儿身上:“把我那个紫檀木妆奁盒里的象牙项链拿出来。”

    冬儿忙从一堆陪嫁饰物里翻了出来。

    沈子菱接过来,将那项链一扯,珠链断了,夹了两颗珠子,递给沂嗣王:“两颗,刚好,这象牙比人的牙齿牢固结实得多,用一百年都坏不了。”

    沂嗣王不敢置信,惊了一惊,气结:“给本王的妾侍镶配畜牲的牙?”

    冬儿打圆场,将象牙主动接过来,努努嘴:“姑爷可别瞧不起,这象牙可是小姐离京前皇贵妃赏赐的,听闻是暹罗进贡的象牙制成,中原难得有呢!姑爷没异议,奴婢就找机会跟那如夫人送过去。”

    沂嗣王沉默不语,脸色却已黑得跟炭似的。

    沈子菱使了个手势,让冬儿退下去,先一步占了软榻,抄起旁边小几上一本书,倚在床背上,翻看了起来。

    沂嗣王站在原地半天,平息下心头不甘,也不想再为个姬妾犯头疼,再懒得多提吟娘那事。

    在京奉旨成婚,暂时住在邺京的嗣王府时那几天,沂嗣王就已经跟她默认达成了私下的相处方式,几日下来,都是分榻而眠。

    其实那几天也不用刻意分榻,离京前的事务太多,还时不时得进宫,在临行前跟皇上议一议前线军事,每天十二个时辰掰两半都不够,每天回宅子,就已经是后半夜,跟她几乎打不到照面。

    可如今回了江北,也不能总是那个样子。

    虽说不一定要做些什么,可至少不好继续分榻,反正荷馨苑修好之后,她就会搬过去,不会太久了。

    忍一忍吧。

    沂嗣王拉松了衣襟扣带,将披风搭在屏风上,趿了寝靴,蹭过去,睨一眼她手上的书,嘲道:“《尉缭子》?妇道人家看兵书?正经的大家闺秀,该看女则女训,可本王看你,估计连摸都没摸过吧。”

    沈子菱手一掀,揭过一页:“女则女训?看过啊。睡觉前半刻钟看。催眠。”

    沂嗣王脸皮一紧,强行抽出她手中的尉缭子,抄起不远处书架子一本书卷丢她怀里:“以前你在娘家看什么书,本王管不着,既来了嗣王府,再少看这些男人书。”

    本来就爹娘过世的早,从小到大被将军府的男丁宠着长大,是个小母马似的野性子,再成日看一些匪气十足的兵书,估计更是被熏染得天不怕地不怕。

    不指望她一开始就读那些通篇枯燥的女论语,先读读这些有剧情的笔记小说,应该多少对她有些吸引,不管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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