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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第5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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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个贾润甫本来是太仆卿杨义臣的手下,可他父亲贾务本却是张须陀手下的一员偏将。当初张须陀身死,临死前却是送出一批齐郡子弟,贾务本就在其中。可当时贾务本亦是受伤颇重,得知张须陀大海寺身死后。亦是抑郁而终。贾润甫知道父亲的心思,一直伺机报仇,可杨义臣被杨广召回,不久亦是抑郁而亡,他只能跟随裴仁基,更觉得复仇无望。裴仁基投降瓦岗后,贾润甫一直都是巴结王伯当暗中寻找机会。
  瓦岗内乱,李密虽是竭力压制。可瓦岗军如今目的不明,根基不稳,瓦岗新军和瓦岗寨旧势力时有冲突,王伯当和翟弘两人不和。看似二人的矛盾,却是瓦岗整体矛盾爆发的结果。萧布衣当然明白这点,是以他伊始的计策就是让蝙蝠五兄弟杀了翟弘。陷害李密,激发瓦岗地矛盾。翟弘若死,翟让无论是死或是离开,瓦岗当是人心惶惶。
  可这时贾润甫找到了萧布衣,说明本意,愿助萧布衣一臂之力分化瓦岗。而这时候,翟弘飞扬跋扈,王伯当对其已经起了杀心。萧布衣听及瓦岗的状况。迅即的调整了计策。暂且不杀翟弘,却是设计陷害王伯当。贾润甫假意听从王伯当的吩咐去投靠翟弘。逼翟弘造反,实际上却是按照萧布衣的意图行事。
  王伯当自以为得计,却没有想到落到萧布衣的算计之中,如今瓦岗内乱,翟弘、翟摩侯身死,王儒信断臂,翟让离开都是王伯当意料之中的事情,却不知道亦是萧布衣想看到的结果。
  萧布衣和孙少方在鹊山谈论瓦岗大势,对瓦岗了若指掌,就是因为有这个贾润甫地缘故。
  这里的关键除了贾润甫,当然还有个单雄信,不过单雄信对所有的计谋并不知情,他及时赶到却是因为徐世绩的一封信。
  徐世绩早早地有信写来,萧布衣找机会派人递给了单雄信。信中一来劝单雄信归降,二来却是分析瓦岗眼下的形式,指出翟让若是离开,李密必定下手,徐世绩念及当初翟让之情,只请单雄信出手救回翟让。其实没有徐世绩的这封信,单雄信知道翟让有难当然也会出手,不过徐世绩却指出只凭单雄信一人之力只怕无力回天。单雄信得徐世绩提示,这才找到秦叔宝、程咬金和王君廓三人,及时赶到救了翟让一命。
  在瓦岗,若说朋友最多之人无疑是单雄信,无论瓦岗新众还是旧人,和单雄信关系都是极好,是以单雄信才能请得到三人。
  事情复杂非常,可每个步骤却都是在萧布衣地精心安排下,他连环重手来击瓦岗,攻打分化无不用极,等到明天开始全力进攻瓦岗,虽李密武功极高,手下还有秦叔宝、程咬金、单雄信、王伯当和王君廓一帮猛将,但可以预期,瓦岗四面楚歌,死守回洛仓,距离崩溃之日指日可待。
  想到这里,萧布衣心中微喜,轻声道:“润甫,你既然出来了,就不用再回去了。李密多疑,我只怕他迟早会怀疑到你。”
  贾润甫微笑道:“李密哪里会有什么疑心,今日他赶着安抚人心,才去了翟让以前的营寨,如今又赶往虎牢,安抚那里的盗匪,只怕军心浮动。我还忘记告诉萧将军一件事情……”
  萧布衣突然有些皱眉,“什么事情?”
  “其实想要投诚的不止我一个。”贾润甫低声道:“当初萧怀静诬陷裴将军,裴将军一怒之下投靠瓦岗,可后来经我说服有了悔意,他方才已有密告,说让我转告萧将军,可趁李密重伤,前往虎牢之际杀了李密,举城投靠萧将军!”
  “糟糕。”萧布衣脸色大变,失声道。
  “萧将军莫非不肯原谅裴将军?”贾润甫惴惴问。
  “你说裴仁基要行刺李密?”萧布衣一把抓住了贾润甫的手臂。
  贾润甫只觉得手臂如同落入铁箍之中。骇然道:“萧将军。裴将军可是一片赤诚之心,还请萧布衣明鉴。”
  萧布衣摔开贾润甫的手臂,焦急道:“李密什么时候去的虎牢?”
  “翟让走了没有多久,李密就去了虎牢。”贾润甫不解道:“到如今,只怕裴将军已经下手了。李密重伤未愈,裴将军却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这次没有不成功的道理!”
  见到萧布衣脸色有些发冷,贾润甫喏喏问。“萧将军,可有什么不妥?李密是瓦岗之首,李密若死,瓦岗定当冰崩瓦解。”
  萧布衣长叹一声,“你以为李密真地伤重吗?”
  贾润甫脸色微变,“难道不是?”
  “李密这人敢以身犯险,很大程度因为艺高胆大,他既然敢去虎牢。就说明伤势已经无碍。我只怕……他已知道是你暗中操纵,你和裴将军一起投靠瓦岗,他肯定会疑心到裴将军身上,此去虎牢。多半是想和裴将军为敌。裴将军若是没有反意也就算了,若有反意,李密如何会放过他?我只怕……裴将军性命忧矣!”
  “他怀疑我。为何不杀了我?”贾润甫疑惑问道。
  萧布衣皱眉道:“杀你贾润甫一个无关大局,他现在最关心地就是虎牢不要落入我手,为避免打草惊蛇,这才暂且放过你。他先借口去虎牢,要先把虎牢掌控在手,再来对付你也是不迟。我本来觉得……唉……终于还是棋差一招。”
  萧布衣知道情形紧迫,皱眉思索,想要想出个主意。一时间哪里能够。原来裴仁基因萧怀静地缘故举虎牢城投靠李密。李密为表信任,还是让裴仁基继续镇守虎牢。萧布衣知道这事后。反倒放下了心事,因为毕竟裴行俨如今在他手下。裴行俨虽勇,萧布衣却一直没有让他前来东都,只怕这父子尴尬难以抉择。可如果击败李密,虎牢就变成孤城一座,到时候劝降裴仁基不难。可他哪里想到裴仁基立功心切,主动要杀李密,这一下风云突变,倒打乱了萧布衣地计划。
  贾润甫听到萧布衣的分析,暗自吃惊,却还是怀着侥幸心理道:“这只是萧将军的猜测,说不准李密……”
  他话音未落,萧布衣已经摆手道:“他们来了。”
  “谁来了?”贾润甫茫然不解,可只过片刻的功夫,贾润甫脸色大变,只听到急风暴雨般的蹄声向这个方向奔来,这些人,难道是来抓他?
  如果这些真的是瓦岗众的话,那么说,李密去虎牢,当是要杀裴仁基?裴仁基现在如何?
  罗士信再次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就算脸上那刀带来地疼痛也不及脑海中的隐痛。他想了半晌才明白,原来虬髯客只凭弓弦声响就已经震晕了他,不由心下骇然。
  突然想起幼时习武的往事,当初他武学颇有成就,心高气傲,自以为除了师尊外,武功也算数一数二。师尊却是摇头说,天下草莽豪杰无数,就算师尊都不敢如此夸口,何况是他!罗士信不服,问及有谁能和师尊抗衡,师尊就曾经说过,虬髯客、道信武功都是极高,天下难有敌手。自己还不服气,只是问,若是这等武功,怎么不见有名,师尊却只是说了句,武功练到极致,心性亦高,怎么会求什么名气?罗士信当初还是不信,亦想找虬髯客比试一番,只是戎马生涯数载,见到张须陀的时候才发现天外有天,这才没了去和虬髯客比试的念头。没想到今日得见,才知道虬髯客果然名不虚传。
  符平居他亦认识,因为罗士信本来就是将门中人,符平居身为太平道四道中人,楼观之首,地位极为尊崇,罗士信知道武功远远不及他,可听到虬髯客说要杀符平居不用三招之时,骇然之际,又是心折,暗想男儿若如虬髯客。当顶天立地。再无烦恼!
  可虬髯客和符平居又有什么关系,为何要杀他呢?这个符平居又不像自己认识的符平居,他武功却也如此高强,不知道却是哪个?
  他见到符平居要杀萧布衣,当下鬼使神差的去拦,只因为潜意识中,太平道既然要杀萧布衣,那萧布衣肯定非太平道的大将军。所以他说自己又错了,肯定不是他,可如果符平居是假,所有地事情又是陷入糊涂之中……
  罗士信越想越头痛,却已经挣扎站起,茫然四下望去,只听到山风呜咽,谷中森冷。可方才大战的两个人却是踪影不见。
  突然瞥见月在中天,清光泻地,罗士信才惊觉昏迷了很久,不由对虬髯客更是骇然。暗想自己不过置身事外,却也被虬髯客弓弦之声震晕,那个假符平居首当其冲。虽是武功极高,不见得能挡得住虬髯客的三招。
  他如此想法,却没有发现谷中有人地尸体,暗想难道假符平居逃得了性命?突然眼前一亮,疾走了几步蹲下来。伸手过去,抓起了一面盾牌,见到盾牌早就扭曲变形,四分五裂。他认得这是符平居使用地护身之盾。又见到地上有块土地色泽黑紫,用手指拈下。闻到淡淡的血腥,暗道这多半是符平居的血!
  那盾牌本是极为坚硬,当初萧布衣剑刺不穿,此刻竟然变成破铜烂铁般,罗士信心中凛然,望见盾牌其中凹下去一块,印出四指地痕迹出来,不由暗自骇然,心道难道虬髯客只凭拳头就打烂了盾牌,打伤了符平居?
  可这些不过是他的猜测,结果到底如何,他是茫然不知,摇头站起来,叹了口气,踉跄的向谷外走过去,他茫然没有辨别方向,等到了谷外,突然听马蹄声响,闪身躲到一旁。有三骑路过,一男子冷冷道:“红线,罗士信这小子不知道好歹,枉费你一片深情,你以后莫要以他为念才好。”
  马上有一女子接道:“苏将军,罗士信并非不明是非之辈,他对我很好!”
  罗士信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又听到自己的名字,心中愕然,转瞬听出那人的声音,心中微动。这时月光如水,倾泻在那女子地脸上,女子眼如秋水,清澈澄亮,又蕴含着坚毅之色,罗士信心中莫名的叹息一声,却又奇怪,窦红线怎么会到这里?
  马蹄之声紧锣密鼓般,摄人心弦,萧布衣立在树下,嘴角带有讥诮的笑容。
  贾润甫突然低呼道:“是瓦岗地人,萧将军快走。”
  他呼喝声中,已经准备上前拦截,可来人快如电闪,有数十人之多,他凭一己之力如何拦截?他才上前一步,已经被萧布衣拉住。马儿来地极快,转瞬离他们不过十数丈的距离。
  贾润甫惊出一身冷汗,萧布衣却是低吼一声,一拳击在身边地树上。只听到喀嚓嚓的一声响,碗口粗细地树儿竟然被他一拳打断。贾润甫骇的几乎跳起来,暗想萧将军非人能够形容。
  萧布衣一拳击断身边之树,双手一抱,搂住大树横扫了出来。平地呼的一阵狂风卷起,奔马本疾,马上之人都是闷不做声的杀过来,或持矛,或拿刀,看样要把萧、贾二人踩成肉酱,却哪里想到萧布衣突出怪招。碗口粗细地大树舞动起来,平地风云,一匹马儿被拍中,咕咚摔倒在地,其余的马儿受惊而起,嘶叫连连,再也不能上前。后面的瓦岗众见势不好,圈马向两翼散去。
  萧布衣用手一推,大树霍然飞了出去,正前地一匹马儿被活生生的砸倒,马上那人跌下马来,又被马儿踩断一条腿,惨叫一声!
  场面极其混乱,可气势汹汹的来势却被止住,众匪见状大惊,心道这家伙还是人吗?众骑散开,沿着洛水河兜成个半圆,将萧布衣、贾润甫围在正中,为首一人却是瓦岗大将李文相!
  李文相原本为魏郡大盗,后来投靠李密,为人剽悍,曾带兵和萧布衣在北邙山一战。那时候只觉得萧布衣的黑甲骑兵犀利,可如今见到他单手断树,凭一人竟然拦住瓦岗数十骑,不由暗自寒心。
  原来事情果然如萧布衣所料。李密听王伯当陈述后。早就怀疑到贾润甫身上,可为免打草惊蛇,这才带人先是前往虎牢,却派李文相带人擒住贾润甫。没想到贾润甫早早的离开,李文相这才一路追击,到这里本以为手到擒来,却没有想到蓦然碰到了萧布衣。
  萧布衣凭借一己之力拦住众人,烟尘弥漫中。李文相又惊又怒道:“贾润甫,你竟然敢勾结萧布衣,背叛瓦岗!”
  贾润甫冷笑道:“李文相,我本是隋臣,入瓦岗不过是权宜之计,既然如此,何来勾结背叛?”
  李文相嘶吼一声,喝令道:“废话少说。砍死贾润甫者,魏公有重赏。”他呼喝一声,已经催马上前,萧布衣目光却是注意到李文相的身后。
  瓦岗众虽是气势汹汹。可萧布衣反倒更加留意李文相等盗匪身后的那一十八骑!
  萧布衣到了如今,早就一眼就能看出形势强弱,觉察到李文相远不是他的对手。放下心事,可却注意到那一十八骑很是古怪。他马术精湛,识马颇佳,一眼就看出那十八人骑地是好马,马术之精湛让人动容。
  若是一人马术精湛也就罢了,这十八人进退同体,又是哪里找来地人物?以前在瓦岗,怎么一直没有见过这种骑兵?萧布衣想到这里。心中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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