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那些事儿-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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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迟心里开始感激Mike，多谢你那个100元啊，我们也进账了50呢。

　　探病

　　林迟和林爸挤在一张沙发上，摸着肚子回味刚才的午餐。
　　“林迟，说你吃多了吧。”林爸打个饱嗝教训林迟。
　　林迟懒得扭头看老爸，眯着眼睛，“才没有呢，刚才打饱嗝的可不是我。”话音未落，一个饱嗝从口里冒出来。
　　“你看你撑得！”林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我才不撑呢！”林迟摸着胃，心想，只是有些饱而已。
　　“既然不撑，那你去给我拿个苹果过来。”林爸露出狐狸尾巴。
　　“我现在又撑了。”林迟不肯动。
　　“撑了？正好运动一下，帮助消化。”林爸见招拆招。
　　林迟愤懑了，“为什么不是你自己去消化一下。”
　　林爸掐指算了算，“我现在运动不合天文地理，时辰不好。”
　　林迟满脸黑线，算了，老爸耍赖皮的时候还是不要跟他比谁更赖了。
　　愤愤的扔下一句话，“只许老爸放火，不许女儿点灯。”
　　林爸换个姿势，懒洋洋的教训，“不要篡改成语！”
　　林迟抑郁万分的打开冰箱，拿出两只苹果，反正都动了，也补偿一下自己吧。
　　林妈从厨房里出来，看见林迟拿着两只苹果，“林迟，你干嘛？不是告诉过你不要饭后吃水果吗？”
　　林迟把苹果从嘴边拿开，笑的无辜，“是老爸要吃，我只是闻一下，坏了没有。”
　　林妈不再理会撒谎的林迟，旋风一样刮到客厅，一副我见犹怜的表情，“呜呜呜，他爸，你看咱家攒了钱了是不？居然不顾身体了，你这样子，我们娘俩怎么办啊？”
　　林爸满脸黑线，饭后吃个苹果又不是要自杀，干嘛一副自己要驾鹤西游的样子，赶紧安慰，“好好好，是我不对，我不吃了，以后一定严格遵守老婆制定的进食计划，不再擅做更改。”
　　林妈抹抹没有眼泪的眼睛，“就是嘛，万一要是得个阑尾炎肠炎啥的，还占医院的床位呢。”
　　林迟的脑袋叮咚一下，突然记起，昨天没有去医院看望师兄。
　　“妈，电饭锅里还有粥吗？”林迟问。
　　“有啊，怎么了？”
　　“有个师兄住院了，去探望一下呗。拿粥过去，可以吧。”去医院探望病人，林迟只去过一次，那是去看望外公。
　　林妈想了想，“应该可以吧。我去拿保温桶给你装起来，你把那个水果篮提上。”
　　林迟看看时间，拐一趟医院应该不会迟到。
　　林迟推开病房门，发现没有人在。出院了吗？才一天多呢，应该不会吧。
　　可是病床是空的呀，而且什么都没有。
　　糟了，肯定走错病房了。
　　林迟小心翼翼的退出来，左看右看，还好，没人，真是丢人死了，现在好了，去哪里找呢？
　　“林迟！”惊异中带着欣喜的声音。
　　是谁？林迟转过身，师兄？
　　师兄平常那张干净好看的脸现在还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言公子，你真是，太不怜香惜玉了，暴殄天物啊，好好的艺术品现在弄成了残品。幸好不是永久性的。
　　“师兄啊，我就说嘛，我怎么可能记错病房。”林迟得意的晃晃脑袋，指了指刚刚走出来的门口，“里面怎么那么空啊。”
　　程远指了指前面，缓缓的说：“我住的病房在前面。”
　　林迟尴尬的笑，开始为自己的白痴行为辩解，“呵呵，这病房楼跟盘丝洞似的，绕来绕去，我就绕不进去了。”
　　“师兄吃过了没有？”
　　“还没有。”程远摇摇头。
　　林迟献宝一样拿出保温桶，“哈哈，幸好没有吃，我妈妈做的粥。”看到程远探究的眼神，又添了一句，“我妈是护士，说是可以吃的。”
　　程远接过林迟手里的东西，扯了扯嘴角算个微笑，“谢谢，刚才我只是想，还从来没喝过家里做的粥。”
　　林迟悲天悯人的情怀开始发作了，可怜的师兄啊，居然是吃外卖长大的，怪不得会得这种消化系统的疾病，不过，等你喝了之后，会更可怜的，你会迷恋上这种味道的，那时候，又没有免费赠送了。唉，要不然就再提回去了，没有尝过，就不知道差距嘛。
　　林迟还在纠结于要不要把师兄推下甜蜜的深渊的时候，程远已经把保温桶打开，把粥倒进饭盒里。
　　“师兄，要不要我再去买点什么吃的？”林迟的思维正常运作起来。
　　“不用了，护士去买了。”程远拿出汤匙，慢慢的搅动饭盒里的粥。“好香。”
　　“是吗？”林迟听到意料中的夸奖，还是很开心，“老妈手艺很好的。”
　　“很麻烦吧。”程远脑海中浮现中林迟拙劣的车技，如果再提上一桶粥，简直就像耍杂技。
　　“还好啦，幸好这个盖子可以拧的比较紧，不然，你也知道，这路上的红绿灯可多了，只怕剩下小半桶了。”林迟振振有词，不肯承认在路上，桶之所以来回摇晃，是自己车技的原因，硬要把过错栽到不会说话的红绿灯身上。
　　“其实，你来我就很开心了。”程远看着林迟，很认真的说。
　　林迟没想到冷酷的师兄也会说这么漂亮的场面话，“师兄每天都要等护士送饭来吗？”
　　程远点点头。
　　“师兄耐性真好，可以等这么久。”
　　程远慢慢的喝着粥，是的，我可以等，等得起很久很久，只要你给我一个等的机会。
　　“师兄，你要按时吃饭，才能早日离开这个鬼地方。”突然想起，程远妈妈就在这个鬼地方上班，赶紧转移话题，准备糊弄过去，微微侧头，看见桌子上躺着一本《绝代双骄》。
　　“呃！”林迟诧异的看着程远，觉得程远头顶上精光闪闪的光环“哗”一下，黯淡了一半。
　　程远没理会林迟复杂多变变化多端的表情，很突兀的问了一句，“你觉得铁心兰是喜欢谁呢？”
　　林迟最喜欢这种有争论性的问题，平日里很少有人跟她讨论这种很想讨论的问题，现在终于逮着一个，尽管这一个看起来很不专业，“小鱼儿呀！”
　　程远放下汤匙，定定的看着林迟。
　　林迟被看得心里发毛，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程师兄是花无缺的粉？现在正酝酿着列举原文里的情节，来反驳自己？还是正在压抑着心里即将爆发的小宇宙？
　　林迟在心里偷偷的笑了，小宇宙，爆发吧，只要不打我，唇枪舌战PK一下铁心兰同学的内心世界、感情归属，自己是四肢欢迎的。
　　其实，看小说，尤其是看自己喜欢的小说，往往希望有个可以交流意见心得的人，思维细腻的人往往会由小说想到现实，在现实里分析小说，有灵感了，说不准还来个评论什么的。
　　林迟自然是不会写评论的，因为她太懒了。
　　可是班里没有同道中人，更是没有人理会她口中的“七七四十九回风舞柳剑”是谁的绝技。
　　所以，现在看到，一个看起来不像是道友的道友弄来了个可以评论的问题，很是心潮澎湃。
　　“我也觉得是小鱼儿。”程远淡淡的说。
　　林迟满腔热血被“哗”的一声给撒到西伯利亚去了，本来以为自己找到一个可以辩论的道友，这会儿程远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林迟竟然想起了当年陆游当年踌躇满志壮心未已得铁马冰山大散关，结果被那昏庸皇帝来了句，“你退休吧。”，不过，很快的鄙视自己，这是一个境界的么？
　　没有争议的问题，就不用讨论了吧。
　　可是，程远喝下一口粥后，又抛来了个问题，“你觉得铁心兰为何最后选择花无缺呢？”
　　还好，虽然这个不是辩论性质，好歹是个发表个人观点的问题，有发挥空间的问题就是好问题。
　　“是感动吧，再加上那个小鱼儿暧昧不明的，所以，即使心里喜欢小鱼儿，但是理智上觉得对不起无缺吧。”
　　程远放下汤匙看着林迟，“那你觉得你会像铁心兰那样吗？就是，因为感动，接受另外一个人？”
　　林迟纳闷的看着程远，你还理论联系实际啊，怪不得成绩工作都那么好，想了想，“当然不会，如果我喜欢一个人的话，即使他不喜欢我，我也会死缠烂打直到他也喜欢我，别人对我好，我也会对他好，但是不会是那种感情的喜欢他。”
　　林迟不知道自己新新女性的观点会不会煞到程远。
　　脑海中浮现出言由之的脸，不由自主的笑了，死缠烂打言公子？好像很危险地样子，得有很厚的脸皮和很强壮的心脏。
　　林迟沉浸在自己的恶搞幻想里，没有注意程远黯然下来的脸。
　　低头看一眼手表，糟糕，快要上课了，林迟“噌”的一下站起来，“完啦！言公子要打爆我的头了，今天是他执勤！”言公子从来不肯手下留人的。
　　程远还没来得及站起来，林迟已经窜到门口，打开门，回过头，摆摆手，“师兄，沙扬娜拉！”
　　门被“咚”一下关上了。
　　程远跟在后面，再打开门看出去的时候，已经连衣角都看不到了。
　　“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程远念到一半，自嘲的笑了起来，林迟那是仓皇而逃吧，实在不是词中描绘的场景。
　　程远呆呆的站在病房门口，自己，要不要做那个打动铁心兰的花无缺呢？即使，自己做的到，但是，她是那个会被感动的铁心兰吗？
　　慢慢的走回房间，坐在她刚才做的地方，她的话音似乎还留在房间中，四面的墙壁上都回荡着林迟刚才的声音，“如果我喜欢，我会死缠烂打的，不会再喜欢另一个人的，不会再喜欢另一个人的，不会……”
　　程远撑着头看着放在桌上的书，食指轻轻的抚着页面，花无缺，你自始至终都是一个悲剧。自己，要不要，明知道是个悲剧，还是要跳进去呢？究竟，要不要呢？
　　花瓶里的花已经微微的垂下了脑袋，花是言由之昨天送来的。
　　“你知道，你是不会永远在她身边的。”程远知道他的死穴在哪里。
　　“即使以后，我不在她身边，她也不会喜欢别人的。”言由之眼睛里荡着幸福的笑意，没有想象中那样恼怒或者迟疑，口气仍是往日里的从容，不卑不亢，不是炫耀般的口气，而是一种在说一件很普通的像“今天天气很好”一样，淡淡的口吻。
　　他们说了一样的话，可是，人生自有情痴，此事无关风月。
　　自己该怎样做？怎样做？
　　风吹进，撩起窗帘，飒飒的作响。

　　小波浪

　　林迟踩着上课铃声，很惊险的抵达教室。
　　英语老师跟林迟在教室门口狭路相逢，用目光厮杀了一秒钟后，林迟气势上不敌，战败，灰不溜秋的垂首进教室。
　　教室里空着十余张座位，咦？罢课吗？
　　林迟坐在座位上，拿出英语课本，奇怪了，言公子怎么也不在教室？尹仁也不在。
　　确切的说，前三排几乎就是空的。
　　因为陈班排座次的时候喜欢把成绩好的学生放在前三排，所以也就是说，成绩好的学生几乎都不在了，这种事情的发生通常意味着另外一件事情，有什么竞赛选拔赛，竞赛选拔赛？糟了！今天下午是生物奥赛的选拔赛！
　　林迟抬起头看着翻教材的英语老师。
　　“老师，我……”
　　英语老师挥挥手，“还不快去！知道在哪不？”
　　林迟不好意思的笑，这个怎么会……知道？平常都是跟着言公子的，现在倒好，言公子等不及自己先走了。
　　“老师，你知道吗？”林迟抱着一丝侥幸。
　　英语老师笑若春花的回答，“不知道。”
　　林迟看看表，上次物理选拔赛的时候是下午两点，现在已经一点五十了，即使一个教室一个教师的找，也来得及。
　　“那我挨个找吧。”林迟带着笔袋，在全班注视下，灰溜溜的走出去。
　　冲到2号楼的时候，看见楼下面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言公子，这时候，即使用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俊美无铸英俊潇洒落拓不羁温文尔雅等等等等，都不足以形容言公子你万分之一的神采哪。
　　“你怎么才来？”言公子倚在柱子上问林迟。
　　林迟差点喜极而泣，“言公子，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的！”
　　言公子抖掉身上的鸡皮疙瘩，“快走吧。”
　　“东西都带了吗？”言由之拿过林迟手里的笔袋，检查了一下，“还点头呢！2B铅笔呢？”
　　林迟拿过笔袋，发现真的没有，也不惊慌，笑的谄媚无比，“言公子，你肯定带了两根吧。”
　　言公子冷着一张脸，“本来拿着两根，后来在教室里没看见你，以为等不到你，就拿出来了。”
　　不会吧，林迟鼓着腮看着言公子，“你说要负责我心理生理健康的，现在我心里很不健康了！”
　　“恩。你也知道你归我负责啊，那这么重要的考试，你居然还迟到！”